第二百五十五章 名相遗志几人知


小说:东周末年有战国   作者:克己马   类别:上古先秦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推荐阅读: 永恒剑主 | 星光灿烂 | 巨星夫妻 | 弑天刃 | 九重神格 | 超警美利坚 | 步步惊唐 | 绝世天君 | 都市幻界 | 异度
笔趣阁 //www.boquge.com/book/49974/ 为您提供东周末年有战国全文阅读!注册本站用户,获取免费书架,追书更方便!
  “王上派出使者,那才是糊涂到家了――都说王上沉迷于酒色之中而不能自拔,是个昏君……我看这回……咱们的王上倒是清醒的很了!”在赵括的示意之下,庞援继续说道。
  “那又是什么说法?听了奸佞谗言,有事没事的,就知道瞎猜度在外领兵的将军,让为国戍边,出生入死的众兵将们心寒――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王上,不是昏君才怪了!”缭子还是把赵王丹想得太简单了,一口认定他是受奸人蛊惑,才要使了这明升暗降,变着方子削去赵括兵权的权谋伎俩。
  “如果王上真的找个什么名头,比如说是派出个朝中大员来来犒赏边军,暗中观察大公子是否真有不臣之忠,那才是真的在猜度大公子!”看过众多名臣大将沉沉浮浮的庞援,知道君臣有隙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例行公事”,他一手向缭子,更是向赵括指出:如果按以往君王阴夺在外统御大军的主将之权的示例看来,一般是向派出使者,巧借名目刺探被怀疑的将领,然后再说下一步夺权行动,而不当像赵括现在所遇到的情况,先通知赵括,指明要除其兵权。
  “你想想,除非是咱们王上傻了,才会出这种真逼迫大公子谋反的昏招――想当年那奉阳君李兑是怎么失的兵权?王上要是真心想制住大公子会只是派了一骑信使,发一简公文了事?”庞援又向两个没有经历过太多风雨的后生晚辈解说道。
  “奉阳君李兑的事吗?赵括一听,立刻回想起他父亲在世之时,说起李兑被赵惠文王去除兵权,然后杀死的往事。
  奉阳君李兑为保全赵惠文王之位,不惜背上乱臣逆将之名而发动惊动天下的沙丘宫变,杀安阳君赵章,困死了主父赵武灵王,为赵惠文王立下汗马功劳。事发之后,李兑自视劳苦功高,有公于惠文王,于是在朝中就渐渐跋扈了起来,到最后居然发展成欺君乱政的“李兑专政”……
  惠文王是何等英主,自然是受不了李兑的骄横之气,于是借着李兑主持五国联军讨伐秦国,率大军与秦军长期对峙与成皋,而不得还朝的机会,先在朝中铲除了其羽翼,又派出使者假意安抚劳军。前后派出使者数次,一面稳住李兑,让他不生怀疑,一面让使者暗通赵军兵将,,要他们配合剪除李兑。后来,时机成熟惠文王一函调令将李兑从成皋前线调走,又在其回邯郸述职的路上将其赐死――这就是有赵惠文王亲政之后的第一次出击,史称“阴夺李兑”。
  “大公子看当今王上这一手,是不是在学先王,可又是学的如此笨拙,笨得让大家一眼就看出来,是在谋大公子了!”庞援看赵括眼光灵动,知道他已经嗅出赵王丹做如此按排的意思。
  “我们的王上,还真是大智若愚的明事‘昏君’啊――有了这样的昏君治国,于我赵国,未尝不是好事……”听完庞援之说,赵括也只好如此思量赵王丹的那个难测君心了――毕竟赵括知道赵王丹虽然平时品行不端,但他的身上也流着武灵、惠文两位前世明君的血液;他不是正真的昏庸的君王,甚至还可以反称其为奇伟之君,除了不够励精图治,贪图一时快乐之外,也算得上一位不错的君主。
  “王上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弹压朝中关于大公子的非议罢了――如果他真心想夺大公子一权,大可派如廉颇这样的曾在边军中掌兵的老成名将代替大公子,而不是顺手把兵权交到我这个无功无德的老家伙手中!”庞援听出赵括语中多少还是有一点怨言,于是再发宽慰之言。
  “这么说来,那大王老小子,反倒是在保我大公了师兄了?”缭子不骂赵王丹是昏君了,可言语之间还是透露出他对赵王丹的种种不满:你要真是位英明果绝的君王,那就应当在奸佞之徒口出谗言之后,就斩了奸角,而不是反过来在我师兄这边动手脚啊……
  “其实,我倒是以为这些手段之高明,不是王上能做得出来的――王上毕竟年轻,就算是心中向着大公子,也不一定真能帮得上大公子。”庞援见赵括眉宇舒展,知道他已经解开心结,便又发一言,言中暗有所指:
  的确,先前李斯与吕不韦在邯郸的活动,可以说已经拉拢了赵王丹的心腹建信君赵穆,如果虞卿之类的官僚大臣向赵王丹发出诋毁赵括之言,赵穆不管是出于他与赵括的“友谊”,还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都会义不容辞的站在赵括一边,竭力回护赵括――那么,赵括这边就不回收到邯郸方面的任何任命书了。
  退而言之,在赵括收到文书这前,他也先当收到李、吕两聪明人风风火火地发来信息才对――以他们两人的本事,不可能不察觉此事,更不可能对这等关系他们自身厉害的大事无动于衷。
  回过头来说,赵穆的厉害之处是做个弄臣,使点小聪明小伎俩,整治两个他看不顺眼的、吃罪了他的大臣;以他的那点子政治谋略,连吕不韦都不一定比得过,更不要说使出如此之深沉的王道权谋了。
  那么,做出这种安排的人会是谁呢?
  “我对太后说过要不用心而待之,没有想到太后对我却是用心以对,竭力保全啊!”按庞援所指,赵括首先想到了在赵王城中装病,坐壁上观赵国朝局变化的威太后。
  一想到深隐入内宫的威太后这次居然为了自己而出手,赵括不禁然从先前收到任命壮时感到为君王所嫌的失落之情,变成了淡淡地对威太后、赵王丹母子两人的恩威之术的感激与畏惧。
  “想来应当是太后了……不过这事儿,要去信与李斯他们,让他们好好查查……我在担心这事还不那么简单……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事,对大公子还有我这老朽之人的任命之事,定是经过了太后之目,至于说是不是出自太后之手,那还要另一说了……”听完赵括的一言,庞援虽是点头说是,可是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判断,这事情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理情的。
  “罢了罢了……庞伯父,请您过来,本就是为了颁这份委任之书于您的……”说着,心情渐好的赵括小心地将已被老将军看过的任命状书卷成一卷,郑重其事地把身了一躬,双手奉给了庞援,同时不失乐观本色地淡笑言道:“庞伯父,咱两都是升任新官,却被你的师叔,我的师弟――嗨,您看咱们这辈份乱得……却被缭这半罐响水搅和得如丧考妣,这喜事儿都成了哭丧之事……真是晦气啊!”
  “还不是师兄你心中无底,想找人来参详一样,怎么又反过来怪我呢?”缭子一听赵括如此“污蔑”于他,立刻反击道。
  “庞伯父,你看……这缭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实在,明明我就是在说笑,却还是被逗得回嘴……”一是真情所表,一面为向庞援表明自己心事已去,赵括手指脸色痛红的缭子边笑边言道。
  “我这不是为了逗大公子师兄你开心吗…...哈,好像您老人家还真被上了我的当,就了我的计谋,笑得边嘴都合不上了!”缭子也被赵括教得没脸没皮地,有意骄情道。
  “哈哈,看来最当大笑的是老夫啊……”老将军也加入了这场笑宴。
  ***
  正如庞援的判断,赵括被调立军职,大方面的原因是由于木若秀必遭风摧的千古定式,细节方面,或者说事情的暴发点,也如庞援所推测,正是因为赵廷代相虞卿感到被李斯、吕不韦戏弄,白白在朝堂之上为赵括设新郡之事大唱黑脸而心生源念,寻着方的想要报复。以虞卿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用恨主打狗的方式,去对付李、吕两个在他眼中不过是赵括的小喽罗一般的角色,而是直截了当,寻上赵括报复。
  就在收到任命状书后大约半月时间,忙完了邯郸诸事的吕不韦便急急忙忙赶回代城,向赵括说述职,同时解释他所打探到的有关此番边地人事变的种种内情,痛骂虞卿红眼病发,疯狗骂人。
  “大公子啊……在下只是想到了怎么把事情办好,却没有想到那个虞卿,他……他居然……
  太气人了……大公子,在下错了……”吕不韦连番叩首认错,样子道也诚恳。
  “虞卿他们向来看我不顺眼,这回因为你为我做事,而开罪了他们,他们回过头来打压报复是自然的――正是如所说,咱们还能让疯狗不咬人吗?”经过缭子、庞援的一番判断、开导,赵括早以看淡了此事,他现在对虞卿倒也无恨意,只是痛惜虞卿这个有力挽赵国于危局的名臣怎么会如此小人。
  “大公子说得是……当初县丞李大人叫我不用到虞卿府上走到,那是浪费口舌,我就说过不好吧……可是他说这是他的谋略,就是要让代相大人为我们成事而‘出力’――这回好了,虞卿这一出力,使的却是反力啊!”看着赵括在议论此事时面色平和,吕不韦也大胆了起来,见缝插针的向赵括表明事不关己,竭力地洗白自己,把脏水往李斯身上泼。
  “大略说来,你们还是有功的――我让你们去办的大事儿,本就困难重重,怎么可能不出点纰漏。你们两人能做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让我颇有大喜过望之感了……
  再说了,人非圣贤,怎么可能无过无错――去年我在平城一战,还不是多次用做计策,白白害了重多兄弟的性命吗……吕先生与李大人就不要再自责了。”赵括知道吕不韦就这商人毛病,好窜跺生事,巴不得时局越乱,他就越好从中牟取大利,也不向他挑明了,只是心中暗暗记下,在言语之上,又做出只看功记,不论小过的高姿态,把李、吕两人之间的小龌龊一抹而去。
  “多谢大公子……”赵括都这么说了,吕不韦还能再说什么呢。他只好把身子一伏,再次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不好无事生非了。
  “如果按虞卿向王上列数的我的罪名,我这这颗脑袋只怕是早就可以搬家了,那么又是谁在背后救了我们一把呢?”赵括再向吕不韦问起他所最想知道的问题。
  “自然是太后……对了还有大公主琬夫人!”一听赵括问起,吕不韦立刻说明道。
  “还有琬儿一番功劳??赵括一听,眼前立刻浮现起了大半年不见的妻子的面容,虽然那张面庞还是那么的熟悉,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原来他从先从平原君那里得到了虞卿要谋害赵括的消息,便一面向赵括的家人说起,一面去找建信君帮忙,想要谋划反制虞卿等人一个诬告之罪。
  这事情传到琬儿耳中之后,她立刻以威太后养女,赵国大公主的份身,以探病为由进见威太后――这对母女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吕不韦自然是不知道,不过他所知道的是,威太后向琬儿许诺:不用她亲自出马,已经有人在助赵括脱险……
  “大公子,在下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不过从最后的任命的实际效果上看,王上像是只给了大公子一个警告,又给了那些挑唆事端的人一个交待――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听李大人说,王上这回子可不糊涂啊!”吕不韦在谋政事之上,止前还是不如李斯,很不情愿的把功记在了李斯名下。
  “对王上不糊涂……”赵括一面应着吕不韦,一面在心中想着:“看来太后只是为了让我放心,才做表态,真正助我之人最不是她老人家。”
  “那你可知道当时虞卿这小子是向王上进了什么谋害于我的混帐策略?又是用从中斡旋,才再改成了现在这种看似了得,其实不痛不痒的惩戒?”赵括再问,想从当时朝堂上的交锋情况之中了解谁是他的恩人。
  “听建信君说,虞卿一来就提的是这个法子,让大公子当执政,升庞大人为司马――平原君和建信君知道他小子没有按好心,想明升暗降,夺大公子您的兵权,便他们于那厮争执了老长时间……可是最后王上一还是应了咱们的‘好代相大人’的请,把您的官给‘升’了!
  只是王上做了这一事之后也就没有了下文――看来是太后出面,给王上敲了边鼓吧……还有,我卖通代相府第中的下人,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上说:那虞卿好像也没有真想整垮大公子您――哼,量他也没有那本事……听说他只是想要发发因为前面那档子事而在心中生出的邪火,顺便也向大公子您显示一下他的手段,让您知道我朝廷上还有他这么一号大人物!
  哼,小人就小人,使出的伎俩都那么的下作……这回大公子大难不死,看将来咱们不去找个机会来收拾他!”吕不韦一面小人长,小人短的向赵括表着忠心,一面却又是故意在赵括面前显示他的真小人作风,希望赵括不再因为他当初的种种小手段而记他的过。
  “你是说,虞卿一开初就是向王上献的这个策,口头上也是用教训一下我做说辞!他怎么会这么蠢?”赵括听完吕不韦的陈述,不禁大惊:虞卿行小人之事就不用说了,居然还用这打狼不成,反被咬的方式来“教训”自己,实在是不智之举动,简直就是污辱了他后世之人给他的那“一代名臣”的名号。
  “听说,这是蔺相如那个还有半口气的老家伙给他出的主意――我看啊,大名鼎鼎的蔺相也真是老糊涂了,快死了还出这种混招……对了,这老不死的祸害大公子,这回子遭天遣了――自那天虞卿在朝上罗列大公子罪状,意图弹劾大公子,最后使出老不死的混帐主意之后,那老不死的就中风了。
  我使了点小钱,向人打听到:现如今只能躺在榻上整日昏睡,连屎尿都要小厮伺候,他整个人都成了木头人似的!
  呵呵呵……大公子真是天有神助,连下害您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看啊,那虞卿不敢再向王上出什么损招,八成,也是被吓到了吧!”吕不韦津津有味地向赵括介绍着他利用经商之便,从情报网中收罗来的各中小道消息。
  “什么,你是说蔺相,蔺相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当赵括从吕不韦的口中听到蔺相如的名字之时,他似乎已经感到了威太后向琬儿所言“就算是她不出手,也会有人助他”是什么意思了。
  “为什么会是蔺相呢?他这是何意呢?”在送走吕不韦之后,赵括满腹疑问的猜想着。
  虞卿因为李斯、吕不韦戏弄,而大为光火,所以徇私报复,于私情来说可以谅解;就赵国大势而论,虞卿是继承蔺相如的官僚集团首脑之位的人物。这回原本是不和有隙的宗室贵族,在种种短期与长远的利益几乎是不记前嫌,鼎立助赵括完成谋划,并大有合为一流之势――这于虞卿他们这些官僚的利益不符,他们自然是会寻机反击。
  虞卿跳出来攻诘赵括,不过是大这种大势之下而发生的种种必然之事中的一次偶然的具体事件――他们不找人赵括,也会长上赵胜、赵穆……只不过因为赵括这会当了秀木,所以才成了“虞卿们”攻击的靶子。
  可是让赵括很是奇怪的是,这一回在背后支持、维护他的贵人们,不光是与他有利益纠葛的平原、建信两君,与他有厉害关系的部下李斯、吕不韦,对他寄予厚望的威太后,甚至于已经将死的蔺相如也加入他“保卫马服君赵括”的同盟――甚至可以说,正是这个政治阵营上与自己对立一代名相蔺相如,在“升迁事件”中,起到了救赵括于水火的巨头作用。
  正是他向他的弟子虞卿出了“蠢招”,才使得赵括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难得真是像吕不韦所说的那样,他在将死之时,回光反照,爬起来对虞卿说了句糊涂话?”赵括显然不相信吕不韦的信口开河之言。
  蔺相如就算是最后对虞卿有什么交待,也应当是交待一些军国大事,如何辅佐让他放不下心来的赵王丹,而不是什么“如何整治赵括”上,于虞卿虚耗精神。就算是把蔺相如想得龌龊一些,一门心思钻营私业,他也应该是向虞卿交待官僚集团在他过世以后的发展方向,怎么在于宗室贵族、还有马服家这样的中间派别的朝廷党争中占得先机,夺取对赵廷的控制权;他也不应指手划脚,为虞卿制定一个具体的,用“升官”的方式,来打压赵括的权谋之计――就算是蔺相如用计对付赵括了,完全可能使出更不精妙的计略,就算是一招治不了赵括,也当是把赵括整治得半死不活,而不是像现在的隔靴搔痒一般,不过是让赵括心神乱上两天。
  不管怎么看,蔺相如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关头,横过手来,对赵括用招使计,都显得是多此一举,有损他的名誉,甚至是损到了他的爱徒虞卿。
  如果让虞卿因为经验不足,而使错了手段,那还好说,可再怎么看,那个在渑池会上、秦王宫中,都表现得智勇又全的蔺相如绝对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蔺相……你在想什么啊?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啊?为什么要在自己大去之前,给我留下这么一个谜题,犹如孩童金戏一般让我来猜啊?”赵括试图站在蔺相如的位置之上,考虑问题,可是一时间也寻不着谜题的答案。
  ***
  既然邯郸赵廷的新有任命已经下,赵括只有遵守,虽然心中还是有一分不乐意,赵括还是把已经扩大、分立成为代、雁门、云中、九原,以及五原五郡的边地军权交到自己信得过的老将庞援手中。而他自己则暂时忘记了那个已经不可能在站起来说话的一代名相蔺相如留给他的哑谜,全身心的投入到新郡初立的众多事宜,以及原有本郡的早日常行政管理之中。
  虽然说赵括是第一次执掌地方行政大权,管理几乎占据着占赵国一半以上的领土,二成以上人口,还有与中原之人关系错综复杂的边地胡人的边事,倒也算是顺手;他在最初数日的焦头烂额,一团乱麻之后,终于到了了治边窍门,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职守。
  其实赵括的首为地方长官,行事这么顺利,要多亏了缭子、吕不韦,甚至于远在邯郸的李斯、荀子等私幕谋臣的协助,向他出谋划策,或者是与边地官吏们一起加入到一些诸入新城的建设、屯垦区的规划、归顺楼烦、义渠戎人的安置等具体边地政事的处理中。
  当然这些私幕谋臣,乃至于赵括本人之所以拿到差事就能上手,还做的这么得心应手,还要多亏了去年之时,赵括一到边地,就威服边地众官吏,又巧用屯田军垦、建立军市之名,军权一抓,让自己与众属下得到了历练。
  不过是赵括新官上位半月时间,边地的各中建设、行政管理都从原来粗放的无为而治,变成了荀子在马服县中实验而成的儒家有为之治,并加上了李斯所主张内法外儒的行政大略……边地行政在这些大政方针的指导之下,渐渐有了起色,在这中原大一步入春末之时,边地也悄然进入春天,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初春之色。
  至于赵括放不得不放弃的直接的军事指挥之权,由老成德高的老将军庞援接手。让赵括倍感欣慰,甚至有几分自豪的是,因为去年的战争,实际验证了赵括边地军事建设的大致方向的正确信,老将军也全盘继承了下来,并运有他多年从军的军事经验对其加以完善与改进。
  因为去年的军事胜利,有效的威慑了企图侵犯边地的胡戎散骑,遏制住曾经一度恶化的边事。边地的军事建设,军队改革,也如边地的行政一样,井然有序,渐渐步入正轨道,不过多时,就可以渐入佳境,结出累累硕果。
  ***
  “怎么样,大公子,近来可好?”出于对上锋的尊重,同时也是出于与赵括的私交,庞援还是以照这些时间所形成的管理,每过三五天时间,会前来向赵括述职,介绍军队的情况,商量军事建设、谋划。
  “要不是把兵事都丢给庞伯父,我这当侄儿的,只怕是要忙死了……”又看到老将军那长严峻之中又不乏慈穆的面容,赵括开心的回答道,似乎前些日子因为失去直接兵权时的失落之感,不过是过眼烟云,随着忙碌的行政工作而一扫去之。
  “怎么,现在不怪我这老头子夺了你小子视如半条命的兵权了?”庞援有意揭赵括的伤疤,言语之中却无半点恶意。
  “快别这么说……庞伯父,事到今日,我还真要感谢你去了我多半劳苦呢!其实现在的边郡,以是我赵国主攻,匈奴、东胡皆为守势――特别是于我为敌的匈奴,我军要攻打匈奴,粮秣后勤才是大事。单说我军的兵势,我已经不再担心了……不是我夸耀,相信已经能在大战之中击败匈奴了!”面对庞援,赵括没有半点遮掩,明说自己看上去是丢了军权,其实,单说对匈奴作战之事上,他的军权不是变少,而是加重了。
  “看来蔺相还真是帮了咱们大忙了……”庞援也从缭子那里知道了蔺相如之事――当然,缭子自然是继续着他包打听的性子向吕不韦问起,然后又是用那长无遮之口,去说给老将军听的。
  “是的,现在,似乎我知道什么是老成谋国了……”赵括知道老将军想要说什么。赵括知道蔺相如正是先于他料到边地势事的发展,政事渐渐重于军事,才向伺机报复他的爱徒虞卿出了看是阴损又愚蠢,其实于国家深谋远虑的“升官之计”。
  “只怕是还不只是如此吧……李斯、吕不韦用小人之计,事平原君、建信君之事,而蔺相却要在死前合你赵括与虞卿之事啊!”老将军眼中有泪,深深叹息道。
  “对……我知道了……”赵括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两天,他已经知道了那个谜题的另一个答案。
  蔺相如不光是为了给赵国保全一位将相之材,更是是要通过他对赵括最后的恩惠,让赵括原谅虞卿的鲁莽行事,使虞卿这名赵国的朝中重臣宰相,与赵括这名赵国的边地大将和睦相处,为国谋利。
  “蔺相…….他又使了一次将相和……”赵括望站天边的一抹风尘,含着一份深怀说道,他却不知他口上的那位赵国名相的灵魂已如那一抹风尘,飞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