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逆鳞藏魄,池畔灵修


小说:香蜜同人之玉渡   作者:馥姃   类别:玄幻仙侠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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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深夜魔界卞城王府
  卞城王看着床榻上昏睡的人深叹一口气,鎏英脚步有些踉跄的推门而入,卞城王站起身:“英儿?你怎么回来了?可曾被固城王的人看到?你喝酒了?”
  鎏英瞧见卞城王酒劲儿下去一半,脸颊还有些发红:“父王放心,点水仙子护我回来的。暮辞!他果然回来了。”
  “唉……”卞城王叹气,“是啊,才送回没多久。”
  “暮辞他这是怎么了?”鎏英见暮辞昏睡不醒,走到床边小心翼翼揭下暮辞的面具。
  卞城王神色忧虑:“他的体内被人种了尸解天蚕。”
  鎏英惊的站起身:“尸解天蚕?!可有解?”
  “这种秘术据说可以给将死之人续命,虫在人在,虫死人亡。”鎏英听到这里看了昏睡中的暮辞,卞城王叹息,“尸解天蚕分子虫和母虫,这母虫一定要定期以养蚕人的鲜血来供养,其后由母虫来喂养寄托在宿主身上的子虫,如果这子虫得不到定期喂养的话,它就会反噬宿主的灵力,如果想要彻底移除尸解天蚕,需用火系法术炼化子虫,但是宿主怕是也活不长了,他如今这模样,尸解天蚕应该已经开始反噬他的灵力了。”
  鎏英垂眉泪目:“他果然是有苦衷的,父王,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卞城王目含深意:“他被送来时已经被人暂时控制了体内情况,只怕是那位云渡仙君发觉后替他做的,但是若是他体内子虫得不到喂养,恐怕……”
  鎏英倒吸一口气,哽咽道:“究竟是谁这般残忍,竟用如此狠毒的天蚕控制暮辞。”
  “这尸解天蚕乃是火系法术高强之人的鲜血才能供养,其他人难以使用啊。”卞城王意有所指。
  “火系高强的人不都在天界吗?”鎏英惊了。
  “女儿,我知道你对暮辞真心一片,但他是灭灵族的人,如今又何天界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当真要留下他吗?”卞城王看向鎏英。
  鎏英看了床榻上的人坚定的回了卞城王:“父王,我一定要把从前的暮辞找回来。”
  “好,那我再想想办法,府里都是我的亲信,倒也不用担心,只是你出入千万小心,一旦被固城王发现,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性命。”卞城王见鎏英下定决心,点头答应下来。
  “父王,我会的。”鎏英点头,“对了,说起固城王,云渡要我向你传几句话,她说魔尊亲重固城王,固城王野心勃勃断然不会放过父王,还希望父王考虑舍了王位,或者早做打算,先发制人。”
  “云渡仙君不问世事,如何知道我们魔界的局势?”卞城王疑惑。
  “女儿将固城王此次阴谋讲于她听了,她这才说了那番话。”
  “这个云渡仙君不是个简单人物啊……”卞城王看看暮辞,“固城王早就看父王不顺眼了,可你看他那次成功了?放心,父王心里有数。”
  “父王心里清楚便好。”
  “你先去休息吧,暮辞这里父王会再想办法的,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卞城王心疼的看了鎏英。
  “女儿一会儿就去,女儿想守一会儿暮辞。”鎏英看看暮辞,卞城王叹息离去。
  这一夜云渡布下暗局等着天后入局,心中颇为畅快,睡的格外香甜,清早起身面上颜色甚好。
  洛湘府
  “漪儿看来休息的不错啊”水神看了云渡面色暗中点头,云渡笑的很是真切,“做了个好梦,当然休息的好了。阿爹,何时动身啊?”
  “阿姐做了什么梦?这样高兴。”锦觅挽了云渡手臂,云渡眉眼飞扬,“昨夜入梦吃了一只拥有几万年修为的鸟妖,滋味甚好,可惜覓儿不在梦里。”
  锦觅耸耸鼻子:“阿姐这个梦甚好。”
  水神听了神色微愣,风神温和的拍了水神一下:“漪儿既然来了,我们这就走吧。”
  “好”水神轻笑,一家人动身去往花界。
  花界水镜外
  众人坠地现身,长芳主,玉兰芳主和老胡,连翘,正在水镜外等着,见到众人迎了上去。
  “锦觅!可想死我了。”连翘欢呼的跑向锦觅,锦觅落地见了连翘也飞奔过去,“连翘!长芳主,海棠芳主,老胡,我回来了。”
  “长芳主,海棠芳主,老胡,连翘。”云渡扶着风神和水神慢慢走过去。
  “快让我看看,你晋封上仙有什么不同啊?”连翘拉着锦觅周身打量,老胡喜滋滋的和长芳主,海棠芳主一起走过去,“锦觅!明漪!”
  “唔……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嘛。”连翘疑惑,锦觅帮连翘打理的额边碎发,任由连翘继续观察她。
  “我倒是觉得,处处都不同。”老胡哈哈笑着,很是开怀。
  长芳主拉了明漪上下打量:“听说……”云渡微笑看了眼锦觅,长芳主担忧的回望云渡,云渡灿灿笑了,摸着脸颊,“长芳主一见面就这样看着小爷,可是觉得小爷今日颜色更胜往昔啊。”水神本和风神一同慈爱的看着锦觅和连翘那处,听了云渡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嗔怪的看了云渡。
  长芳主失笑,点了云渡额头:“你啊,一回来就作怪,是,是比前几日好看了许多。”
  “明漪少主气色这样好,长姐可放心了。”海棠芳主笑了,长芳主朝其点头。
  “锦觅见过长芳主,海棠芳主。”锦觅由连翘打量了一会儿看向长芳主和海棠芳主,点头示意。
  “幸好明漪安然无恙,锦觅平安归来,否则我真是愧对先主,罪不可赦。”长芳主看向水神。
  “小女害长芳主为她们担心了”水神知道长芳主所指的事情,“都怪我这个做父亲的疏忽大意,覓儿此番还多亏漪儿和夜神在旁看护。”锦觅听了面上笑意稍减。
  “谁曾想到这区区数十日,便生出这么多波折,难怪天界不让我们干预此次历劫,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是阴损陷阱。”长芳主皱了眉头,愤愤不平,“此番我花界真是忍无可忍了。”众人面上笑意都淡了几分。
  水神神色复杂,“身为父亲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过你不要忘了,梓芬对你们的嘱托,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你们花界莫要牵扯进来。”
  “若不是先主点化又岂有我姐妹如今的修行造化,虽然先主再三嘱咐不要寻仇,可欺负明漪和锦觅便是欺辱我们花界,”海棠芳主面上同样愤愤,“更何况,明漪……”,海棠芳主顿顿又言,“此番天界再三挑衅,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诸位的一番美意,洛霖心领了。”水神拱手,“洛霖在此谢过诸位,不过她们姐妹二人此番历劫饱尝困苦,覓儿需要休养整理心情,漪儿的身子又需调养,这件事情我也需好生思量。”
  “让你们受苦了。”长芳主颇愧疚的看了锦觅和云渡,锦觅怅然,“我在人间过得并不苦,因为有肉肉陪着我,倒是累坏阿姐,几次三番救护我。”
  “肉肉?肉肉活过来了?”连翘惊喜,锦觅垂眼失落,“她是活过来了,只是阿姐说肉肉还需轮回,若是此时回来,怕是会再次因为我丢了性命。”连翘大惊失色。
  “锦觅,你和肉肉人间这一世本就是你执念求来的,如今她活着便是好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你们总会有见面的时候。”长芳主宽慰锦觅。
  锦觅提起肉肉心中满是失落,又想起若非云渡,只怕她又要害肉肉身死,心中更难过了,遂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我瞧着锦觅这次回来倒是进步了不少”海棠芳主转移话题,“那日还拒了花神之位,倒叫我们有些意外。”
  锦觅抿抿嘴:“我一听让我掌管花界之事,我脑袋都大了。”
  “我觉得也对,倘若覓儿继位花神,这花界只怕是要乱做一团。”水神调侃锦觅,锦觅歪歪头,“爹爹!这做神仙嘛,有所长有所短,像我在花界吃喝玩乐肯定排第一,但要是掌管花界大小事务还是要长芳主来做主啊。”连翘连连点头,云渡笑出声,锦觅嗔怪,“阿姐好酒肯定也是花界第一,若是掌管花界,只怕花花草草都要整日泡在酒里了。”
  “是以这花界还需长芳主做主啊。”云渡弯了锦觅一眼看向长芳主。
  “你们两个啊。”水神失笑。
  长芳主不好意思的低低头:“好了,我们进去吧。水神,风神,请。”
  水神拉了锦觅。云渡挽了风神,一众人进了水镜。
  天界栖梧宫
  天后一早接到燎原君传来的话前往栖梧宫。
  旭凤得知天后前来。起身去大门处将人迎了进来。
  “旭儿,真是委屈你了,以后万不可这般任性,想起你在人间经历的那些苦楚,母神真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啊,”天后看着扶着自己的儿子,好言好语的念叨这些时日她有多担心,旭凤低眉顺眼的听了。
  天后见旭凤再听,继续说了:“而且你此次同锦觅一起下界历劫,定会招来不少闲言碎语,以后莫要这样糊涂了。”
  旭凤仰头轻叹:“纵有闲言碎语,我亦担着,孩儿甘之如饴。”
  天后瞪眼停下脚步:“胡说!锦觅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痴迷不悟!一再飞蛾扑火!”
  “如母神所见,”旭凤坦然看向天后,“无论旭凤是人是仙,唯有锦觅入得我心,母神不必再大费周章了。”
  “我辛辛苦苦的为你铺了路,可不是让你这般执迷不悟的!”天后怒其不争。
  旭凤低头垂垂眉眼,鼓了勇气抬头直视天后:“儿臣请母神前来是有一事要问,灭灵箭。”天后有些慌乱的转了转眼珠,旭凤见此面上多了一丝失望,“可是母神所为啊?”
  天后嗤笑:“好啊,今日你为了锦觅竟然来质问你的母亲,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你就不怕伤了母神的心吗?”
  “那母神就不怕伤了儿臣的心吗?”旭凤反驳,“非要用灭灵箭刺杀儿臣心爱之人。”
  “你到底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竟污蔑我与灭灵箭有关!”
  “若不是母神趁着人间历劫要刺杀锦觅,儿臣又何必走这一遭?母神若是杀了锦觅,便如同杀了儿臣。”旭凤暗语与锦觅同生共死。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虫啊!”天后咬牙切齿,“别怪母神没提醒你,你若是再执迷于锦觅那个小妖精的话,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锦觅如今无恙便罢了,她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旭凤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旭凤见天后不再辩白,默认了自己刺杀锦觅的事情,心中大痛。
  “你!”天后扬手,旭凤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后不躲不闪,天后甩袖离去。
  旭凤一个人站在那里呆愣良久,看了庭院里的凤凰灯。
  紫方云宫正殿
  天后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穗禾正在殿内等候,面上有些闷闷不乐,见天后走了进来迎上去:“姨母,这是怎么了,这样生气。”
  天后就着穗禾的搀扶坐上大殿:“还不是因为那个锦觅!”
  “锦觅……”穗禾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在凡间时,为了旭凤,我甚至亲手杀死了凡间的生父,可即便如此旭凤他也没有一丝回心转意,姨母,我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天后见穗禾满脸失落,敛了怒意拍着穗禾的手安慰:“你别乱了分寸,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你昨夜才回来,还是先好好休息,去休息吧,啊。”
  穗禾叹气起身:“穗禾告退。”
  天后看着穗禾走出大殿,召来侍女询问一番,得知昨夜云渡曾大闹栖梧宫,天后挥手让人退下:“云渡这个妖女心机太重,竟敢借机挑拨我与旭凤的母子感情,果然是不能再留着她了。”昨夜暮辞将穗禾带回来,天后便命暮辞去人间地宫躲起来,皆因云渡前日在大殿上交出来的灭灵箭引起天后警醒。天后想到方才旭凤又质问她和灭灵箭的关系,看来多亏她提前把暮辞打发了,不然只怕以那妖女心智此刻指不定又再筹谋什么呢,天后想到此处愈发觉得云渡不可久留。
  魔界卞城王府
  鎏英守在暮辞床榻旁不知不觉睡着了,暮辞体内尸解天蚕突然发作,痛苦不堪,鎏英惊醒,卞城王趁鎏英睡着时已经请了魔医来看过暮辞,鎏英得知府内正在煎药,跑去厨房催促。
  暮辞尸解天蚕发作的很是激烈,皮肤下可明显看到天蚕爬动,鎏英端了药喂了暮辞,暮辞渐渐好受了些许,鎏英刚松下心神,暮辞再次发作,且比上次更加激烈,鎏英命人又去煎药,那药却是愈发没用了。鎏英焦急之下想到云渡,卞城王听了鎏英的话觉得是个办法,便让她去寻云渡。
  花界水镜
  风神今日要下界布风,呆了片刻便离去了,连翘多日不见锦觅很是想念,拉着锦觅一起玩耍,水神和长芳主寒暄片刻,和云渡坐在大树下下棋。
  “漪儿这盘棋不同以往啊。”水神看着棋盘中的棋面感叹。
  云渡一手执着一本蓝皮书册一手落下一子:“阿爹可是觉得女儿一心二用,行棋不够谨慎?”
  “那倒不是”水神跟下一子,“漪儿往日落子棋路多行活子,路数虽然刁钻可并不凌厉,这盘棋落子步步肃杀,死路反而比比皆是。”水神那一子恰好吞了云渡一片白子。
  云渡放下书册落子:“近日新领教了一种棋路,在想破解之道。”
  “漪儿推辞神位可是为了夜神?”水神看了云渡新落的子心中咯噔一跳。
  云渡拄着胳膊看着棋局:“是也不是,不过无论初衷是什么,如今那一子已如方才被阿爹吞掉的这片棋子一般,全然废掉了。”云渡虚空点点刚刚被吞掉的一小片棋子。
  “漪儿有心事?不妨跟爹爹讲讲。”水神落下一子担忧的看了云渡。
  云渡从玉坛中抓了棋子,一颗一颗的坠丢回去:“能被阿爹看出,可见女儿还欠修行。女儿前些时日领教的那盘棋的主人以天下为盘,活人为子,女儿和亲族皆*控入局,”云渡一把松了手中剩子,棋子啪啪砸进坛子里,云渡捡起一子落入棋盘中,“被迫入局,女儿不甘。”
  “你……”水神瞪着棋面,手中子迟迟不落,云渡莞尔一笑,“阿爹,承让了。”
  “你啊!你故意的!”水神回过神来,“故意行肃杀棋路,分我心神,引我忧虑。”
  云渡掏出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掩盖眼中忧虑:“啊……好酒!”云渡抹嘴,“兵不厌诈,下棋斗智斗勇斗心魂嘛,阿爹棋力非凡,再不用点心思,哪能赢您手下这一子半呀。”云渡贼兮兮的笑着点点棋面。
  “你啊”水神无奈失笑,心中松气,这丫头啊。
  “阿爹可看过这话本子了?”云渡收了棋盘将书册瘫放桌中。
  “可是凡人锦觅和熠王旭凤的故事?”水神眇了一眼。
  “是啊,看来阿爹看过了。”云渡趴在桌上翻动书页,“惨啊,有情人殉葬而眠,生不同枕死亦同棺,惨啊。”
  “漪儿觉得很感人?”
  “非也”云渡翻动书页,直到快到末尾处停了下来,“阿爹,你看,这熠王对圣女说的话,‘我定寻了法子留你在身边,定叫天下人谁也说不得半句闲话’这熠王若真是这样说的,那女儿羞于与他并肩共称北渡南熠。”
  “有何不妥啊?”水神好奇。
  “阿爹,你看这里”云渡往前翻,指着一页道,“圣医族圣女若犯族规当如何?被身边侍女投毒而亡。这圣医族世代侍奉历代熠王,这位熠王居然不清楚自己手下族规,还敢说什么天下人?!简直贻笑大方。这圣女也就是没父母亲族替她报仇吧,若是有父母亲族,首诛熠王!”
  “你啊……”水神失笑,“可是觉得这是锦觅才这般扣字眼?”
  “阿爹,您怎么能笑呢”云渡不干了,“我之前是不知道这其中曲折,我若是知道,定然要叫旭凤那只傻鸟在凡尘吃些苦头,如此莽撞,顾前不顾后,实在不是值得托付之人,要知道爱人当思其长远,这熠王只顾追逐圣女,丝毫不想为何圣女再三推辞?他也知道圣女怕死,怎么就不会多动动脑子?这是爱吗?这是求之不得的执念!”云渡越说越气,气鼓鼓的收了书册,灌起酒来,水神却是陷入沉思,他觉得云渡说的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也不无道理,太微的两个儿子皆肖父,认定一件事就不回头,这是一种执念,执念是会害人的。
  云渡喝几口酒顺下心中怒气,见水神面色不悦,小心翼翼看了水神:“阿爹,想什么呢?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多想,这不过是场历劫,当不得真。”
  “既如此,漪儿昔年同夜神凡尘一遭也不过是场历劫,漪儿,你可好生想过?”水神平心而论,并不想两个女儿和天家扯上关系。
  云渡掏出那片贴在心脉处的逆鳞放在手心:“阿爹,不是什么人都有胆子将自己的一魄分出来赠于他人的。”
  水神看了云渡手中灵光乍现的龙鳞心中叹息:“漪儿,夜神看似温润,实则非常偏执,爹爹怕他这份深情会伤了你啊。”
  “怎么会”云渡收起龙鳞不解的看了水神,“女儿一颗心都给了他,他得到想要的,何故伤我。”云渡反手掌心生出一朵花儿,那朵花开的灿烂,独独少了花芯,尽数花蕊悬空漂浮其中,正是云渡的真身。
  “你……罢了,你想清楚便好。”水神摇头,云渡展颜,“阿爹放心,小白龙本性纯良,断不是负心薄情之流。”
  “你记住,阿爹只有一个心愿便是要你和覓儿幸福。”水神见云渡没有明白自己心中忧虑,忧喜掺半,他是怕云渡暗自谋划一个不慎伤了自己,又怕她太过简单将来在和夜神同行的这条路上不慎被人伤了,倒是和情爱无关。见她不甚明白,知她不会暗自谋划,此乃一喜,见其简单心性又生一忧。
  “我知道,我知道。”云渡站起身走到水神身后,为其捏肩,“女儿一定幸福的六界艳羡,爹爹就只管等着乐呵吧。”
  “明漪”长芳主走过来,“魔界的鎏英公主前来寻你,正在水镜外等着。”
  “呀,鎏英定是有事找我,阿爹,我去去就回,你莫要想太多。”
  “去吧”水神笑着点头,他如今真正担心的是覓儿和火神,覓儿啊……
  水镜外
  “鎏英,你寻我有什么事?”云渡踏出水镜,拉了焦急的鎏英。
  鎏英看着云渡:“你的梦魇可在?我想借它一用。”
  云渡点头:“在的,你等着,我给你领出来。”云渡转身回来水镜,片刻领着梦魇出来了。
  “梦魇,你要乖乖听鎏英美人的话,否则小爷就剁了你做红烧鹿肉,清蒸鹿尾儿,你听见没有。”云渡摸着梦魇的头,嬉笑的吓唬着梦魇,梦魇踱步朝鎏英跑去,藏在鎏英身后不出来,漏在外面的小尾巴抖个不停。
  “云渡?”鎏英不解。
  “这家伙让我惯的脾气有点大,不吓唬吓唬不知乖,你领走吧,随便啥时候送回来都行,它一日叼坏我两件裙子,我现在瞧见它就有气!”云渡咬牙。
  “多谢云渡了。那我告辞了。”鎏英愁苦的脸上露了一丝笑,云渡点头,“美人就该多笑笑。”
  鎏英这才明白云渡是见她面色不好,故意逗她笑,感激的点点头带着梦魇离开了。
  云渡看着鎏英离去的方向感叹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之一字果然是这世上最难勘破的。”百里花海当中白衣女子的裙摆明明纹丝不动,却让人生出乘风归去的萧瑟。
  云渡驻足良久嗤笑一声:“我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我不也是情局深陷的人嘛。”而后折身回了水镜。
  云渡同水神树下下棋时,锦觅心中有事,和连翘玩了一会儿就一个人回了屋,连翘有些闷闷的对着老胡抱怨:“葡萄晋升上仙就是不一样了。以前这些小玩意她可喜欢了,现在玩几下就不玩了,难道晋升上仙就会变得无趣吗?”
  “我看葡萄是有心事,而且这心情还很复杂,以至于连玩耍的心情都没了。”老胡看看屋里人。
  “葡萄能有什么心事啊。”连翘不解。
  “依我看她有好多心事,她闷闷不乐多半是因为肉肉,虽说肉肉活过来了,但是却不能再见,她当然不开心了。但她又有些开心,多半是替明漪开心,你想啊,明漪和夜神再过些时候就大婚了,葡萄一定是替明漪开心的,当然了,她肯定也在难过,这明漪出嫁了,她们就不能时时在一起了,可不是有忧有喜有愁有闷,这样复杂的心情,任谁也没了玩耍的心情了啊。”老胡言辞肯定。殊不知锦觅是患了相思病……
  “好像是啊,那让她一个人呆会儿吧”连翘觉得有理。
  “诶?!何物闯入了水镜?”老胡眯眼看向不远处的天空,连翘举起小弓将那物打落,老胡眯眼很有气势的说了,“追!”连翘点头,两人跑过去将其捡起,连翘有心逗锦觅开心,拿起就去寻锦觅。
  “锦觅,你看我打到一个什么有趣东西。”连翘手里捏着一只红色的纸凤凰跑进屋。
  锦觅见了连忙接过来拆开,连翘兴奋的说着:“没想到这薄薄的一张纸还能做成凤凰的样子,本来呢,我是想打开瞧一瞧的,学习一下做纸凤凰的技巧,可是谁知道,这纸凤凰啊像被人注了灵力,我们怎么打也打不开。”连翘自顾自的说着,锦觅已经将纸凤凰拆开,其中的金色飞白体正是旭凤常用字体,锦觅一眼便认出来了,她才看完,纸上的字就消失不见了。
  锦觅面色有些发红,抿唇而笑,耳边有旭凤的声音回响:“今夜入定时,留梓池畔见,共饮桂花酿。”
  “诶?!”连翘说完低头一看纸凤凰竟然被拆开了,伸手去拿,“写的什么啊?”
  “啊…你…你们”锦觅连忙夺回来,“你们没听见什么吧?”
  连翘和老胡懵懂:“听见什么?什么听见什么?没听见什么啊。”
  “啊,没事,没事,”锦觅遮掩,“没听见就好。”锦觅将红纸捏在手里又开始发呆,老胡连翘见此只得离开。
  云渡回了水镜寻了一棵树翻身上树,打起瞌睡来。
  入夜时分锦觅偷偷离开水镜去了天界栖梧宫,前去赴那红纸凤凰的约。
  天界栖梧宫
  夜幕降临,栖梧宫留梓池畔上空一众凤凰灯闪着火光,十分漂亮,旭凤将锦觅带进园子,两人驻足留梓池畔,锦觅抬头夸赞:“好美啊!你怎么把它们全部带到天界来的?”
  “我已经对它们都施了法,永远都不会灭。”旭凤见锦觅高兴的样子颇为自得,“只要你想看,随时都可以来留梓池。”
  锦觅看了一眼旭凤,面上绯红,见旭凤看向自己又不好意思的转了眼睛去看那些凤凰灯:“那个那么丑,你也把它带来了?”锦觅瞧见那盏和旭凤一起做的凤凰灯伸手指着问。
  旭凤抬眼看了那盏灯:“反而我觉得这盏凤凰灯是所有凤凰灯里最美的一盏。”锦觅乐的笑出了声,旭凤看向锦觅,“因为这是我们两个的回忆啊。”
  锦觅看向旭凤认真的说:“这是圣女和熠王的回忆。”
  旭凤不言不语,只管和锦觅对视,片刻锦觅错开目光,轻吸一口气,而后抬头看着凤凰灯:“嗯……如此美景,若是能配上自己酿的桂花酿就再好不过了。”
  旭凤低眉,唇边笑意不减,锦觅转转眼睛指着一处:“我在下凡之前我在那处埋了几瓶自己酿桂花酿。”
  旭凤轻笑:“前些日子我已经都挖出来了,今日便尝尝你酿的美酒吧。”锦觅点头应了,很是开心。
  旭凤拿来桂花酿,两人坐在桌边推杯换盏,锦觅低头喝着酒酿,旭凤所有目光都在锦觅身上,一刻也不曾错开。
  两人共饮数杯,锦觅有些微熏,旭凤晃着玉盏:“你酿的这酒确实香醇无比。”
  “行走六界必要有才艺傍身啊”锦觅半瞌着眼睛回答,良久不见旭凤回话,睁开眼睛去看,哪知正对上旭凤痴迷深情的目光,锦觅有些无措的低下头,“为何这般盯着我看?”
  “不用隔着面纱看你”旭凤感叹,“真好。”
  锦觅面颊染红,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掩盖自己的羞涩笑意而后放下酒杯,跑到留梓池边,朝池水施法,为这美景添加一片青莲,也顺带缓解自己的小紧张。
  旭凤见此挑眉站起身走到锦觅身后,锦觅没有察觉喜滋滋的回身问道:“好看吗?”却被旭凤吓的朝后仰了去。
  旭凤伸手拉住锦觅,使锦觅在空中一圈一圈的飞旋,锦觅乐的轻笑连连,笑声清脆悦耳,甚是勾人。
  旭凤趁锦觅不备将人丢开,锦觅惊讶而后朝开满凤凰花的树处飞去,旭凤背手跃起,紧跟上锦觅,揽了锦觅腰肢,目光死死盯着锦觅,锦觅与旭凤对视,心跳如鼓,两人空中盘旋片刻稳稳落在树下。
  旭凤看向怀里的人:“你在人间的时候曾允诺愿意嫁给我,你且还愿意吗?”
  锦觅听了神色一愣,旭凤心中紧张又见锦觅迟迟不回话,面上伤情神色渐生。
  锦觅回过神,有些怔怔的张开口:“我自然是愿意的。”
  旭凤喜不自胜,许是喝了有些多了,许是情到深处难自尽,直接将锦觅抵抱在怀里,锦觅后背靠着树,有些无措的看了旭凤,旭凤痴痴的看着锦觅:“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锦觅直视旭凤眼睛,“我说我愿意的。”旭凤闻言缓缓低头,轻轻吻上了锦觅的红唇。
  锦觅紧张的手抓着树干,旭凤缓缓将人整个抱在了怀里,两人皆喝了酒,有互生情谊,相拥相吻之后情难自控的滚在了一起。
  锦觅身上衣物一件件少去,两人气息愈发凌乱,亲吻的愈发迫切,直到最后坦然相见,共赴云雨。
  旭凤得心上人首肯,又与其灵修,激动之下真身显与空中飞舞盘旋,凤鸣不断,当真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栖梧宫中浓情蜜意,云渡正在去往魔界的路上,白日里为着一本话本子便气骂指摘旭凤不值得托付,不知道若是知道二人在栖梧宫中留梓池畔正在灵修,会不会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毫不犹豫的将旭凤打的不能人道,只可惜她此时什么都不知道。
  入夜时分云渡从睡梦中醒了,猛然猜想到鎏英借梦魇的用意,唤了点水匆匆赶往魔界卞城王府。
  魔界卞城王府
  鎏英泪眼汪汪的看着暮辞,卞城王也是心中痛惜,暮辞是他看着长大的,被他视做半子,借助梦魇看到他这些年的遭遇如何能不心疼呢?
  “父王,真的没有办法救暮辞吗?”鎏英哀求的看着卞城王。
  卞城王沉思片刻:“暮辞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不心疼他呢,只是这办法……”
  床上的暮辞突然又发作起来:“不要……我不要……”鎏英急的为他渡灵力,暮辞嘴边反而流出鲜血,卞城王急了,“你快住手,你这样反而会害了他的,你强行渡给他灵力反而让他更痛苦。”
  鎏英无奈停下手:“父王,那我要如何才能救暮辞啊?”
  卞城王咬牙一手掌心朝上,掌心因精血聚集升腾起黑烟,卞城王举手朝其划过去。
  “卞城王且慢!”云渡推开房门。
  卞城王惊的手下一歪,倒是没有将那掌心割破。
  “云渡!对了!云渡!你可不可以救救他?!”鎏英想起卞城王先前的话,惊喜又焦急的跑过去。
  云渡踏步进去,神色清淡的看了鎏英:“鎏英,我确实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的子蛊。”
  “仙君?!”点水瞪了眼睛,鎏英惊喜极了,“云渡,我求求你救救他,你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救他,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英儿!”卞城王大惊失色。
  鎏英看向卞城王:“父王,暮辞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卞城王知道鎏英所说绝不是一句空话,闭闭眼定定心神:“云渡仙君若是能救暮辞,老夫这条命……任凭仙君差遣。”
  “我家仙君要两个魔头做什么?!”点水急了,“仙君!您不能胡来,您要想想帝君啊!”
  “点水,守门。”云渡清淡的撇了点水,点水不服气的还想争辩,云渡眉头微簇,点水闷闷的出了屋子关上门,为其布下结界专心守着。
  “卞城王,久仰大名,云渡这厢有礼了。”云渡拱手拜拜,“我家仙童见识短浅,还望卞城王大人大量莫要计较。”
  “见过云渡仙君,云渡仙君客气了。”卞城王回礼,心中叹气,果然这云渡仙君先前替暮辞压制子蛊是抱了目的的,如今便是掐准时间来的吧,只是不知道她图谋什么。
  “云渡……”鎏英焦急的看了云渡,云渡浅笑,安抚的看了鎏英一眼,缓步走到床前看了暮辞,“卞城王可是想用自身精血为其压制?”
  “正是!”卞城王直白回了话。
  “我可以救他”云渡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希望卞城王和鎏英你能答应我三件事情。”
  “云渡,你说”
  “尸解天蚕若是用火系术法分解,宿主便只剩十年左右时光可活,而且灵力会逐渐减弱,最终如同凡人。”云渡伸手点在暮辞身体之上,那些子虫纷纷聚向那一点,卞城王惊讶的看了,“这……”
  “我可以救他,但他的寿命依然会折损,折损程度要看他自己的运气,运气好折损个一两成,运气差折损个七八成,不过倒是不必便成凡人。”云渡挑眉看了卞城王,“只是我救他一命,自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不会白白救他,须知因果报应,若是他无故受了本君恩惠,只怕反而会害了他,卞城王,你可懂了?”
  卞城王被云渡空灵清寒的眼神望着,心中不知为何生出愧意,云渡错开眼看向鎏英,鎏英毫不躲闪,“云渡,只要你能救他,鎏英说话算话,以后这条命就是你的。”
  云渡听闻灿灿笑了:“鎏英,你觉得这床榻上的人愿意因为自己让你父女踏入一个牢笼,受制于人吗?”
  “这……”鎏英僵了,暮辞肯定不愿意,她是了解他的。
  “还请仙君救他,仙君所说条件,无论是什么,老夫和英儿都答应。”卞城王看出云渡并不是有意胁迫,心中感激。
  “那好,我先说说这三件事,卞城王听听看”云渡反手又点了暮辞身上一处,那些子虫似乎行动迟缓了些许,微不可查。
  “云渡你说”鎏英时刻关注暮辞,一丝一毫都看在眼里。
  “第一,卞城王一脉永世不得与水神洛霖为敌。”云渡手下又换一处,“第二,卞城王一脉永世不得与应龙夜神润玉为敌,只要他不侵犯你们,你们绝不可向他挥刀动戈。”云渡眼中清芒闪过,“第三永世不得于花界为敌。”
  “这……”卞城王哑然,这都是什么条件?这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啊。
  “云渡,大恩不言谢,鎏英记下了。”鎏英如何不知云渡所说皆是易事。
  “还请两位立个誓吧。”云渡轻笑。
  “我卞城王此生绝不于水神洛霖,夜神润玉,花界一界为敌。”卞城王伸手立誓。
  “我鎏英唯云渡仙君示命,此生绝不与云渡仙君亲友为敌。”鎏英倒是聪明。
  云渡听完敛眉指尖泛出一抹清蓝色,卞城王震惊:“琉璃净火?!”
  “什么?!”鎏英大惊,“云渡你……”
  云渡指尖微顿:“还请二位守口如瓶。”而后那点净火微光在暮辞身上七经八脉各处大穴游走,那些子蛊渐渐安分,最终隐于暮辞体内不见了。
  云渡面色微白收了净火,鎏英不忍,走上前扶了云渡,云渡轻笑:“无妨,只是有些脱力。这一遭大概可以顶上两个月不发作,但是天后那里我尚在周旋,暂时不能为其解蛊,待过些时日,我定前来为他解蛊,你们按着这方子为他抓药,一日六付,外加每日浸泡此方药浴半个时辰。”云渡手中生出一张药方,卞城王接过朝其深深一拜:“云渡仙君大恩,老夫铭记于心。”
  “卞城王客气了,云渡少友,和鎏英甚是投缘,为友人尔,不必言谢。”云渡知道再呆下去,只怕这父女不定怎么谢来谢去,朝门外唤了,“点水,进来。”
  “仙君!”点水闻声推门走了进来,接住云渡焦急不已,“您伤才痊愈……”
  云渡眯眼:“回帝君府!”
  “是”点水垂眼咬咬牙携了云渡离开。
  卞城王看着云渡离去叹道:“云渡仙君肖像水神良多,是本王想差了。”
  “父王,云渡压制那些子虫就脱力的手脚发软,那日后会不会……”鎏英担心了,她怎么能枉顾好友性命呢。
  “此事容父王再多打听一下,云渡仙君出自上清天,只怕所用手段甚少人知,方才脱力,估计是以水性体质操控琉璃净火导致,不愧是大帝座下爱徒,手段非凡啊。”
  云渡若是听了这番夸赞,只怕是要苦笑了。
  紫薇帝君府拒霜殿
  “仙君,你可有碍?可需要我去唤帝君前来?”点水将人扶上床榻,云渡嗤笑,“你把师尊当什么了?我真的只是脱力,有些困乏,你去为我做一碟鲜花饼吧,我醒来好吃。”
  “那你好好休息。”点水瞧瞧云渡面色,假意答应,云渡困乏,沾枕便睡。
  点水为云渡盖好被子,起身去通知紫薇帝君,紫薇帝君正在冥想,听人通报向那人明言:“渡儿无事,不过是重伤初愈脱力困乏,你让点水熬一副固本培元的汤药,等渡儿醒了命她喝了便是。”
  仙童领命退出静室,点水听了心中稍安,去了厨房。云渡困乏,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说:作为一个看客,私心觉得锦觅都能he,鎏英和暮辞就多相伴些岁月吧,毕竟两个人都不坏,三观也还好,算是香蜜里面比较正常的。凤凰和锦觅灵修了,表示,没婚约未婚灵修作为老古董的我其实还是有些不乐意的,但是……修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