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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琛的人？”
相同的问题被洛封问出来，在场的三人却都明白其代表含义的不同。
“唐生（唐先生）让我向你们带个好。”
阿燊笑着说了一句，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边说，他还边面不改色地紧紧拽着李佩心受伤的手，走向了洛封。
“黄Sir，配合一下吧？”
看阿燊拉着李佩心走到自己面前，洛封就懂了什么，摇头苦笑了一下，随手把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拔了。
“韩言建！”
“行了，一换一，这很公平。”
捂着手腕上的伤口，李佩心站在原地，紧抿住已经略微泛白的嘴唇，目光死盯着转而用手臂和枪口挟持住洛封、往门口缓缓退去的阿燊，眼中冰冷一片。
“刚才动作挺利索的。”
“多谢夸奖，我也读过警校。”
“你们这些卧底真有意思，老喜欢偷听别人讲话。我们小两口说会儿悄悄话你们就那么好奇吗？”
“这点我倒不像王Sir那么光明正大，sorry，兄弟得活下去啊。”
“靠别人的命活下去？”
对话到这，阿燊看了洛封一眼，抵在太阳穴上的那把枪就顶了顶，“其实黄Sir你根本不懂我们活在底层的这类人。别人的命？这世上谁不是靠别人的命活着？人这辈子，不都还是得靠吃别的动物过活吗？”
洛封当即忍俊不禁般轻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听在阿燊耳中有些刺耳，怎么听都有股挥之不去的讽意，“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保护动物主义者？也是，保护同类是种本能。”
“呵呵……莫非黄Sir你还认不清现状吗？”
阿燊脸上的微笑如旧，只是其中蕴含的笑意似乎愈冷了下来，洛封能感受到箍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臂力道陡然加剧，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一向秉持狗命要紧的洛封这一回倒是硬气很多，他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就冲着李佩心喊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去把枪捡起来。”
“韩言建……”
“黄Sir！”
洛封感到太阳穴上的枪口猛地戳了戳自己，紧跟着他就听到阿燊在自己耳边咬着牙低声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
“咳……”洛封抬起头，迎上了对面李佩心蹙眉朝自己看来的担忧目光，就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就是因为我是一个聪明人，才要这么做。你不就是想要那些录像吗？但我又不是傻子，如果告诉你录像在哪，你到时候出尔反尔，我们两个人手上连把枪都没有，该怎么办？”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其余两人就都微微一愣，阿燊不由紧皱起了眉头，原本那副大局在握的淡然神态褪去了不少。
“可我又怎么知道把枪给你们，你们会不会做出什么小动作？”
“我要说我们不会做小动作，你信吗？”
洛封随口的一句话就让阿燊又愣了愣，“说到底，你没得选，你想要录像，就得给我们表现出一点诚意。否则的话，大家就鱼死网破得了。”
话说完，洛封没管阿燊的反应，又对李佩心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去把枪捡起来。”
李佩心略一抿唇，见洛封对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捂着手腕，试探性地往前走去了几步。
在这过程中，阿燊脸上的笑容消失，一点点阴沉之色从他的神情中流露出来，就连握枪的手都隐隐有青筋暴起，不过，直到李佩心弯下腰把枪捡起来为止，他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呼……
两声不约而同的舒气声在洛封和李佩心的内心响起。
李佩心面容绷起，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坚毅，她用一只手高举起了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了阿燊，即便，她的另一只手还在不断往下流血，稍稍发着颤。
“好了。”
同样从口中轻吐出一口气，阿燊无视了李佩心朝向自己的枪口，侧了侧头，盯着洛封苍白平静的脸庞，语气开始不耐地说道：“黄Sir，你要的诚意我给你们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吧？我保证，只要你们把录像给我，大家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实际上这对于你们也有好处吧？难道你真想看着自己女朋友进监狱？”
听到阿燊这番话，洛封就不由自主地向对面的李佩心望去了一眼，从那张神色寡淡的清丽脸蛋上，他依然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仿佛尽管眼下在谈的事情关乎到她今后十年的人身自由，她也毫不在意。
见此，洛封就默然了几秒，旋即还是在其余两人的注目中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些问题。”
阿燊的脸色顿时变化，他终于压不住心中的躁意了一般，用手臂死箍住洛封的脖子，狠声道：“黄Sir！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咳、咳……我知道你想趁其他警察找过来之前结束这一切，那你就该好好答应我的条件，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实际上这也算是一种交易，直接把录像交给你们，说实话，我觉得我有点吃亏。”
洛封虚弱中又隐显强硬的回答令阿燊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之后，他看看在对面不顾伤势对自己一直高举着枪的李佩心，在心中暗骂一句一对疯子后，嘴里还是喘了口粗气，沉声问道：“你要问什么？”
“你和被我推下去的那个倒霉鬼是一伙的？”
“对。就和我之前跟你们说的一样，是因为那家伙抢了我的名额，我才发现他卧底身份的，之后就这么接触上了。”
“你们投靠唐琛多久了？今天天台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燊吐了口气，不耐烦地皱眉道：“没有多久，实际上是我先想到去找唐生，那个家伙才跟着我一起去的。至于天台的事情，具体经过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能猜到个大概。”
“嗯？”
“那家伙满脑子都塞满了钱，刚到唐生手底下就想着立功，我和他秘密监视着在警方内部‘同行计划’的各种动向，结果他就发现了有一个鬼王党那边的卧底想要找一个新的搭档，他想要逮住那个卧底，交给唐生立功，于是就抢在了王永业的前头给你发了消息。”
“那之后呢？刘信明又怎么会出现在天台上？”
“这件事我原先也不清楚，不然我和唐生也不会不知道你和刘信明到底谁才是哪个卧底。不过，现在我倒是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如果你是‘黄Sir’的话，一切就好解释多了。”
话说到这，阿燊不太好看的脸色中就莫名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洛封，“王永业是‘黄Sir’亲自定的人选，除了王永业和‘黄Sir’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原来的人选是王永业，那么按理来说，那个卧底也不应该知道才对。但如果，那个卧底自己就是‘黄Sir’，那么他肯定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人选被换了，就算他猜不到那个冒失的蠢货是内鬼，没准心里面也会提高警惕。”
被阿燊这么一说，洛封也迅速反应了过来，恍然道：“所以，刘信明有可能是我自己带过去的？为了混淆视听？反正到时候那个接头的卧底要是没有问题，我和他也可以一起出手，把刘信明拿下，顺手摘掉唐琛身边的这个手下。”
“具体经过我可不知道，你还是问你自己吧。”阿燊没有多说的意愿。
“所以，和王永业不同，你知道天台事件的内情，才会愿意相信我就是‘黄Sir’。”话说到一半，洛封又想到了什么，“不对……或者说，不管我是不是‘黄Sir’，你都愿意把我看成是‘黄Sir’。想必到时候只要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唐琛，就能得到不少的好处吧？”
“呵呵……”阿燊轻笑了两声，“黄Sir就是黄Sir，至少比我那个搭档要聪明多了。那个蠢货想要抓住你，结果没想到二对一都被你做掉一个，弄残了一个，简直丢人。”
“貌似被我弄残的那一个也被你们老大顺手干掉了吧？”
“这还不是多亏了李医生？”阿燊笑吟吟地看向了李佩心，却只换来了一道冰冷的目光，他也不以为意，摇头笑道：“要不是她一直护着你这个男朋友，隐瞒真相，我们至于冒险两头出击，把你们两个人都做掉吗？”
“其实你的原计划也是要等到了手术台上就把我顺手干掉吧？”
洛封这时又明白过来了什么，“只不过没想到我一直执意不做手术，只好选择等待时机，后来又被我和王永业联手制住，索性你就顺水推舟，在我们面前装起了正义的一方。”
阿燊听到这话就笑了笑，没有作答。
洛封也不勉强，接着问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你们老大这次到底都派了谁来医院？”
相同的问题被洛封问出来，在场的三人却都明白其代表含义的不同。
“唐生（唐先生）让我向你们带个好。”
阿燊笑着说了一句，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边说，他还边面不改色地紧紧拽着李佩心受伤的手，走向了洛封。
“黄Sir，配合一下吧？”
看阿燊拉着李佩心走到自己面前，洛封就懂了什么，摇头苦笑了一下，随手把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拔了。
“韩言建！”
“行了，一换一，这很公平。”
捂着手腕上的伤口，李佩心站在原地，紧抿住已经略微泛白的嘴唇，目光死盯着转而用手臂和枪口挟持住洛封、往门口缓缓退去的阿燊，眼中冰冷一片。
“刚才动作挺利索的。”
“多谢夸奖，我也读过警校。”
“你们这些卧底真有意思，老喜欢偷听别人讲话。我们小两口说会儿悄悄话你们就那么好奇吗？”
“这点我倒不像王Sir那么光明正大，sorry，兄弟得活下去啊。”
“靠别人的命活下去？”
对话到这，阿燊看了洛封一眼，抵在太阳穴上的那把枪就顶了顶，“其实黄Sir你根本不懂我们活在底层的这类人。别人的命？这世上谁不是靠别人的命活着？人这辈子，不都还是得靠吃别的动物过活吗？”
洛封当即忍俊不禁般轻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听在阿燊耳中有些刺耳，怎么听都有股挥之不去的讽意，“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保护动物主义者？也是，保护同类是种本能。”
“呵呵……莫非黄Sir你还认不清现状吗？”
阿燊脸上的微笑如旧，只是其中蕴含的笑意似乎愈冷了下来，洛封能感受到箍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臂力道陡然加剧，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一向秉持狗命要紧的洛封这一回倒是硬气很多，他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就冲着李佩心喊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去把枪捡起来。”
“韩言建……”
“黄Sir！”
洛封感到太阳穴上的枪口猛地戳了戳自己，紧跟着他就听到阿燊在自己耳边咬着牙低声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
“咳……”洛封抬起头，迎上了对面李佩心蹙眉朝自己看来的担忧目光，就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就是因为我是一个聪明人，才要这么做。你不就是想要那些录像吗？但我又不是傻子，如果告诉你录像在哪，你到时候出尔反尔，我们两个人手上连把枪都没有，该怎么办？”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其余两人就都微微一愣，阿燊不由紧皱起了眉头，原本那副大局在握的淡然神态褪去了不少。
“可我又怎么知道把枪给你们，你们会不会做出什么小动作？”
“我要说我们不会做小动作，你信吗？”
洛封随口的一句话就让阿燊又愣了愣，“说到底，你没得选，你想要录像，就得给我们表现出一点诚意。否则的话，大家就鱼死网破得了。”
话说完，洛封没管阿燊的反应，又对李佩心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去把枪捡起来。”
李佩心略一抿唇，见洛封对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捂着手腕，试探性地往前走去了几步。
在这过程中，阿燊脸上的笑容消失，一点点阴沉之色从他的神情中流露出来，就连握枪的手都隐隐有青筋暴起，不过，直到李佩心弯下腰把枪捡起来为止，他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呼……
两声不约而同的舒气声在洛封和李佩心的内心响起。
李佩心面容绷起，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坚毅，她用一只手高举起了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了阿燊，即便，她的另一只手还在不断往下流血，稍稍发着颤。
“好了。”
同样从口中轻吐出一口气，阿燊无视了李佩心朝向自己的枪口，侧了侧头，盯着洛封苍白平静的脸庞，语气开始不耐地说道：“黄Sir，你要的诚意我给你们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吧？我保证，只要你们把录像给我，大家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实际上这对于你们也有好处吧？难道你真想看着自己女朋友进监狱？”
听到阿燊这番话，洛封就不由自主地向对面的李佩心望去了一眼，从那张神色寡淡的清丽脸蛋上，他依然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仿佛尽管眼下在谈的事情关乎到她今后十年的人身自由，她也毫不在意。
见此，洛封就默然了几秒，旋即还是在其余两人的注目中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些问题。”
阿燊的脸色顿时变化，他终于压不住心中的躁意了一般，用手臂死箍住洛封的脖子，狠声道：“黄Sir！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咳、咳……我知道你想趁其他警察找过来之前结束这一切，那你就该好好答应我的条件，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实际上这也算是一种交易，直接把录像交给你们，说实话，我觉得我有点吃亏。”
洛封虚弱中又隐显强硬的回答令阿燊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之后，他看看在对面不顾伤势对自己一直高举着枪的李佩心，在心中暗骂一句一对疯子后，嘴里还是喘了口粗气，沉声问道：“你要问什么？”
“你和被我推下去的那个倒霉鬼是一伙的？”
“对。就和我之前跟你们说的一样，是因为那家伙抢了我的名额，我才发现他卧底身份的，之后就这么接触上了。”
“你们投靠唐琛多久了？今天天台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燊吐了口气，不耐烦地皱眉道：“没有多久，实际上是我先想到去找唐生，那个家伙才跟着我一起去的。至于天台的事情，具体经过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能猜到个大概。”
“嗯？”
“那家伙满脑子都塞满了钱，刚到唐生手底下就想着立功，我和他秘密监视着在警方内部‘同行计划’的各种动向，结果他就发现了有一个鬼王党那边的卧底想要找一个新的搭档，他想要逮住那个卧底，交给唐生立功，于是就抢在了王永业的前头给你发了消息。”
“那之后呢？刘信明又怎么会出现在天台上？”
“这件事我原先也不清楚，不然我和唐生也不会不知道你和刘信明到底谁才是哪个卧底。不过，现在我倒是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如果你是‘黄Sir’的话，一切就好解释多了。”
话说到这，阿燊不太好看的脸色中就莫名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洛封，“王永业是‘黄Sir’亲自定的人选，除了王永业和‘黄Sir’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原来的人选是王永业，那么按理来说，那个卧底也不应该知道才对。但如果，那个卧底自己就是‘黄Sir’，那么他肯定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人选被换了，就算他猜不到那个冒失的蠢货是内鬼，没准心里面也会提高警惕。”
被阿燊这么一说，洛封也迅速反应了过来，恍然道：“所以，刘信明有可能是我自己带过去的？为了混淆视听？反正到时候那个接头的卧底要是没有问题，我和他也可以一起出手，把刘信明拿下，顺手摘掉唐琛身边的这个手下。”
“具体经过我可不知道，你还是问你自己吧。”阿燊没有多说的意愿。
“所以，和王永业不同，你知道天台事件的内情，才会愿意相信我就是‘黄Sir’。”话说到一半，洛封又想到了什么，“不对……或者说，不管我是不是‘黄Sir’，你都愿意把我看成是‘黄Sir’。想必到时候只要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唐琛，就能得到不少的好处吧？”
“呵呵……”阿燊轻笑了两声，“黄Sir就是黄Sir，至少比我那个搭档要聪明多了。那个蠢货想要抓住你，结果没想到二对一都被你做掉一个，弄残了一个，简直丢人。”
“貌似被我弄残的那一个也被你们老大顺手干掉了吧？”
“这还不是多亏了李医生？”阿燊笑吟吟地看向了李佩心，却只换来了一道冰冷的目光，他也不以为意，摇头笑道：“要不是她一直护着你这个男朋友，隐瞒真相，我们至于冒险两头出击，把你们两个人都做掉吗？”
“其实你的原计划也是要等到了手术台上就把我顺手干掉吧？”
洛封这时又明白过来了什么，“只不过没想到我一直执意不做手术，只好选择等待时机，后来又被我和王永业联手制住，索性你就顺水推舟，在我们面前装起了正义的一方。”
阿燊听到这话就笑了笑，没有作答。
洛封也不勉强，接着问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你们老大这次到底都派了谁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