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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录像给我，我可以帮你申请为污点证人。”
用枪抵住李佩心的额头，王永业走进房间后，就开门见山地丢出了这么一句话，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
洛封脸色有些难看地歪了歪头，扫了一眼门外的状况，不出所料，没有一个人。
“不用找了韩Sir。那两个兄弟被我支走了，短时间内，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经过。”
手中的枪平稳地举在那，搭在扳机上的手指不曾动移分毫，王永业平静地看向了洛封，似是早已猜到了他的心思。
洛封有气无力地嗤笑一声，“现在你倒是愿意相信我了？”
“我亲耳听到的话，排除你们在演戏的可能，我愿意暂时选择相信。”王永业在说这话时模样格外的坦然，没有丝毫的羞愧。
“你把窃听器藏哪了？”
洛封懒得理他，扭头四下找了起来。
这间单人办公室算是洛封亲自挑的，站在门外，除非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否则恐怕连房间里有没有人都不知道，所以他笃定王永业暗地里做了手脚。
“别白费工夫了，就算我告诉你在哪也没用。”
王永业将视线回转，对上了面前李佩心向自己投来的冰冷目光，嘴中淡淡说道：“我知道我用非法手段获取信息，在法庭上就算把自己听到的那些内容全都说出来，也是无效的，但是……”
王永业的大拇指按下击锤，李佩心就感到自己额上的那个枪口又往前凑了凑，在举着双手的同时，一张清丽的面容不由愈发溢出了寒意。
“但是，这个女人手里的那些录像却是可以用来证明一切的有效证据！”
“你还有脸说？你现在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王Sir。”洛封一手攥着输液架的杆子，毫不掩饰讽意地说道：“一个正宗的港岛警察，非法窃听他人隐私，你还能把话说得这么堂堂正正？”
“有时候对罪犯采取必要的手段是很正常的事！”
王永业眉宇间挤进了一丝异色，忍不住转头沉声反驳了洛封一句。
结果，洛封根本不惧于他，不客气地高声回道：“那在你采取这个‘必要手段’的时候，你确定我们谁是罪犯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人给噎了回去。
王永业紧皱了一下浓眉，就摇了摇头，道：“我不和你辩解这个。我知道你们是情侣，感情深厚。不过，我希望你要明白，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逮住唐琛，然后用法律制裁他！”
“你做出这样的行为……”
洛封嘴边勾起了一抹隐含怒意的冷笑，扬扬下巴，冲王永业手中高举的那把枪虚晃了两下，“还敢在我面前提什么‘法律’？”
王永业闻言默然。
他清楚洛封是什么意思。
要是按照正常程序，他当然是不能拿枪逼着李佩心来获取证据。然而，在王永业看来，特殊情况就需要特殊处理！
“我们现在都知道唐琛已经知道‘同行计划’了，谁也不能保证他接下去一步会怎么做！我们没时间拖延下去了！必须尽快行动！还有——”
王永业紧锁眉头，把视线放回目前举着双手还很安静的李佩心身上，眼神有些奇怪的阴郁，语气中透出了一股浓浓的不信任：“你怎么保证，把人放了，她不会立刻采取行动，把证据销毁？所以，事情在这里就要解决清楚！”
“那好……我们交换人质吧！”
洛封突然举了举双手，这么说了一句。
立即，在场的其余两人都略带惊愕地扭头看他。
先前一直没说话的李佩心更是纤眉一拧，没好气地呵斥他道：“你没事添什么乱？！还嫌局面不够糟吗？”
“在说这话之前，先把你的那两只手放下来再说吧！”
真有点男女朋友拌嘴的感觉，洛封同样没好气地回了李佩心一句，旋即就脸色不太好看地扶着输液架往前艰难走了两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永业，道：“我和她前面的对话你也都听到了，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应该也有点了解了。你现在拿着枪对着她，不会有什么效果，不准以她这个犟脾气，到时候真就死不松口。那大家不就一拍两散了？所以，我给你一个提议怎么样？”
话说到这，洛封微不可察顿了顿，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扫正蹙着眉紧紧凝视自己的李佩心，而后才看起来十分认真地对王永业继续说道：“你把枪从她头上挪开，指着我。这样你倒是有可能威胁到她。”
洛封说的确实是他的真心话。
他倒也不至于说什么代入角色、随随便便就被李佩心感动了，他只是单纯从事态的发展角度来考虑问题。
李佩心的刚烈性子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就可见一斑，真要威胁她，估计只能使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了。
在洛封的计划中，能够证明唐琛罪行的那个录像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他有心帮王永业拿到手。
往近了说，就连李佩心都不确定唐琛会不会派其他人来对付洛封，如果洛封他们将决定性的证据拿到手上，就能占据绝对的心理优势。洛封可不相信在鬼王党这样草菅人命的黑帮内部会有什么江湖义气可言，等到老大被灭了，他倒要看看那些手下是打算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要是往远了说，事实上洛封心中还有点担忧，万一那个悬赏中所指的对立人物包括了大反派唐琛在内，那么能把唐琛扳倒就既是好事一桩，也算得上是他的一个保险。
只是，洛封这次是真心实意不假，王永业却像是见到惯骗的人一样，一如既往地对他露出了不敢轻信的神情。
可以看得出来，洛封的话显然是提醒了王永业，他知晓洛封说的话有道理。
不过，在沉默地思索片刻后，王永业却还是在洛封如同看傻子的无奈眼神中，对其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
“我直说了吧，我觉得你会耍什么花样。而且，谁又能保证这个女的一定会因为你把证据交出来？她其实应该知道，你是警察，我不太可能真的会对你下手。”
王永业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目光略显阴沉地注视着面容绷紧的李佩心，如在看一个痛恨多年的仇人，握着枪的手再一次躁动般地动了动，甚至隐约间，仿佛都让人耳边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所以……我觉得我的枪口还是对准正主比较有效。反正！她已经是一个罪责难逃的罪犯了！死了也没什么。我会派人去她所有可能藏匿证据的地点进行搜查，我不信找不到！港岛没有死刑，没办法真正制裁这些人，但我不介意用我的双手来维护正义！”
“你的想法太过激了！”洛封皱眉道：“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非黑即白！你说李佩心犯罪没错，但你忘了她同时也是一名医生！她的手底下也救活过很多的人！”
“救过人就能说她是好人吗？！”
王永业霍地转头看来，双眼的眼眶在洛封看来竟泛起了些令人吃惊的猩红。
他好像被洛封戳到了心底某一处不能被触碰的地方，神态中逐渐浮现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歇斯底里。
“恶就是恶！白色被染上了黑色，那它就永远有污点！永远是黑的！从来没有由黑变白！坏人也永远变不成好人！”
近乎低咆的深沉话音在这间三人并立的狭窄办公室里回响起来。
似乎都察觉到了王永业的不对劲儿，洛封和李佩心齐齐皱起眉来，不作声地看着脸庞上不知何时涨起了一抹激动潮红的王永业。
“这个女人刚刚说得没错！犯罪的人都有苦衷，这个苦衷就是因为他们的欲望！救人就能抵过他们犯下的罪吗？！我一定要从根源上铲除掉他们……”
王永业斩钉截铁地说着，就回过头来，微红着双眼，死死瞪着脸色清冷而难看的李佩心，手中的枪往前狠狠一戳，咬着牙从口中挤出最后一句话来：“鬼王党，我一定要让他们全部烂在监狱里！”
这时，眼看着王永业情绪越来越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朝李佩心开枪，洛封目光凝重地盯着王永业青筋凸起的额角及那不断剧烈起伏的胸膛。
蓦然间，他就貌似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了什么。
“是吗？可我怎么忽然觉得……你做这些，不是为了想要维护所谓的正义，而是仅仅因为你想要干掉鬼王党的所有人？”
洛封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其余两人就再次看向了他。
王永业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盯着他，手里举着枪，却没说话。
“王永业，你不觉得你现在对鬼王党的执念已经到了一种不正常的地步了吗？”
洛封轻声说着话，口气听上去却不像在劝诫，反而像在拱火：
“其实你的心里，是很在意自己曾经的黑帮出身，对吧？”
“在警队十年，你已经习惯了在光明之下生活，你享受当好人的美好。但你越享受这样的美好，越珍惜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你也就越在意自己曾经的过往。”
“你应该很想要抹除掉那段历史，对吧？”
办公室里的气氛愈加安静了下来，李佩心抿唇不语，王永业始终红着眼睛瞪着洛封，谁也猜不到他此时内心的想法。
“黑不能变成白，这是你的心病！”
“所以你索性就想着，既然不能变成白……那就把黑的那一块遮起来好了。”
“于是，你今天才会主动请缨，顶着上头的压力也要站出来，跑到医院这来。”
“你不是基于什么心里的正义，也不是出于‘同行计划’成员的责任，更不是因为你是警察……你不过，就是想要亲手毁掉唐琛，你迫切地想要毁掉鬼王党，毁掉自己的那段过往！”
“你给我闭嘴！！”
王永业口中忽然发出了一声震响的怒吼，他终于抑制不住了一般，对洛封激动地大吼着：“你一个正宗警校出身的家伙懂得什么？！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你也不过是‘同行计划’的一员！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你别忘了，这些年你为了当卧底，为了不被唐琛发现，你的手上也沾了血！你和我一样脏！”
“我当然有资格指责你！！！”
谁料，洛封却是音量更高，他正色起来，说出了一句让即将失控的王永业还有冷静旁观的李佩心呆住的话——
“因为……‘同行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你是我选出来的人。”
用枪抵住李佩心的额头，王永业走进房间后，就开门见山地丢出了这么一句话，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
洛封脸色有些难看地歪了歪头，扫了一眼门外的状况，不出所料，没有一个人。
“不用找了韩Sir。那两个兄弟被我支走了，短时间内，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经过。”
手中的枪平稳地举在那，搭在扳机上的手指不曾动移分毫，王永业平静地看向了洛封，似是早已猜到了他的心思。
洛封有气无力地嗤笑一声，“现在你倒是愿意相信我了？”
“我亲耳听到的话，排除你们在演戏的可能，我愿意暂时选择相信。”王永业在说这话时模样格外的坦然，没有丝毫的羞愧。
“你把窃听器藏哪了？”
洛封懒得理他，扭头四下找了起来。
这间单人办公室算是洛封亲自挑的，站在门外，除非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否则恐怕连房间里有没有人都不知道，所以他笃定王永业暗地里做了手脚。
“别白费工夫了，就算我告诉你在哪也没用。”
王永业将视线回转，对上了面前李佩心向自己投来的冰冷目光，嘴中淡淡说道：“我知道我用非法手段获取信息，在法庭上就算把自己听到的那些内容全都说出来，也是无效的，但是……”
王永业的大拇指按下击锤，李佩心就感到自己额上的那个枪口又往前凑了凑，在举着双手的同时，一张清丽的面容不由愈发溢出了寒意。
“但是，这个女人手里的那些录像却是可以用来证明一切的有效证据！”
“你还有脸说？你现在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王Sir。”洛封一手攥着输液架的杆子，毫不掩饰讽意地说道：“一个正宗的港岛警察，非法窃听他人隐私，你还能把话说得这么堂堂正正？”
“有时候对罪犯采取必要的手段是很正常的事！”
王永业眉宇间挤进了一丝异色，忍不住转头沉声反驳了洛封一句。
结果，洛封根本不惧于他，不客气地高声回道：“那在你采取这个‘必要手段’的时候，你确定我们谁是罪犯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人给噎了回去。
王永业紧皱了一下浓眉，就摇了摇头，道：“我不和你辩解这个。我知道你们是情侣，感情深厚。不过，我希望你要明白，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逮住唐琛，然后用法律制裁他！”
“你做出这样的行为……”
洛封嘴边勾起了一抹隐含怒意的冷笑，扬扬下巴，冲王永业手中高举的那把枪虚晃了两下，“还敢在我面前提什么‘法律’？”
王永业闻言默然。
他清楚洛封是什么意思。
要是按照正常程序，他当然是不能拿枪逼着李佩心来获取证据。然而，在王永业看来，特殊情况就需要特殊处理！
“我们现在都知道唐琛已经知道‘同行计划’了，谁也不能保证他接下去一步会怎么做！我们没时间拖延下去了！必须尽快行动！还有——”
王永业紧锁眉头，把视线放回目前举着双手还很安静的李佩心身上，眼神有些奇怪的阴郁，语气中透出了一股浓浓的不信任：“你怎么保证，把人放了，她不会立刻采取行动，把证据销毁？所以，事情在这里就要解决清楚！”
“那好……我们交换人质吧！”
洛封突然举了举双手，这么说了一句。
立即，在场的其余两人都略带惊愕地扭头看他。
先前一直没说话的李佩心更是纤眉一拧，没好气地呵斥他道：“你没事添什么乱？！还嫌局面不够糟吗？”
“在说这话之前，先把你的那两只手放下来再说吧！”
真有点男女朋友拌嘴的感觉，洛封同样没好气地回了李佩心一句，旋即就脸色不太好看地扶着输液架往前艰难走了两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永业，道：“我和她前面的对话你也都听到了，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应该也有点了解了。你现在拿着枪对着她，不会有什么效果，不准以她这个犟脾气，到时候真就死不松口。那大家不就一拍两散了？所以，我给你一个提议怎么样？”
话说到这，洛封微不可察顿了顿，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扫正蹙着眉紧紧凝视自己的李佩心，而后才看起来十分认真地对王永业继续说道：“你把枪从她头上挪开，指着我。这样你倒是有可能威胁到她。”
洛封说的确实是他的真心话。
他倒也不至于说什么代入角色、随随便便就被李佩心感动了，他只是单纯从事态的发展角度来考虑问题。
李佩心的刚烈性子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就可见一斑，真要威胁她，估计只能使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了。
在洛封的计划中，能够证明唐琛罪行的那个录像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他有心帮王永业拿到手。
往近了说，就连李佩心都不确定唐琛会不会派其他人来对付洛封，如果洛封他们将决定性的证据拿到手上，就能占据绝对的心理优势。洛封可不相信在鬼王党这样草菅人命的黑帮内部会有什么江湖义气可言，等到老大被灭了，他倒要看看那些手下是打算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要是往远了说，事实上洛封心中还有点担忧，万一那个悬赏中所指的对立人物包括了大反派唐琛在内，那么能把唐琛扳倒就既是好事一桩，也算得上是他的一个保险。
只是，洛封这次是真心实意不假，王永业却像是见到惯骗的人一样，一如既往地对他露出了不敢轻信的神情。
可以看得出来，洛封的话显然是提醒了王永业，他知晓洛封说的话有道理。
不过，在沉默地思索片刻后，王永业却还是在洛封如同看傻子的无奈眼神中，对其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
“我直说了吧，我觉得你会耍什么花样。而且，谁又能保证这个女的一定会因为你把证据交出来？她其实应该知道，你是警察，我不太可能真的会对你下手。”
王永业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目光略显阴沉地注视着面容绷紧的李佩心，如在看一个痛恨多年的仇人，握着枪的手再一次躁动般地动了动，甚至隐约间，仿佛都让人耳边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所以……我觉得我的枪口还是对准正主比较有效。反正！她已经是一个罪责难逃的罪犯了！死了也没什么。我会派人去她所有可能藏匿证据的地点进行搜查，我不信找不到！港岛没有死刑，没办法真正制裁这些人，但我不介意用我的双手来维护正义！”
“你的想法太过激了！”洛封皱眉道：“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非黑即白！你说李佩心犯罪没错，但你忘了她同时也是一名医生！她的手底下也救活过很多的人！”
“救过人就能说她是好人吗？！”
王永业霍地转头看来，双眼的眼眶在洛封看来竟泛起了些令人吃惊的猩红。
他好像被洛封戳到了心底某一处不能被触碰的地方，神态中逐渐浮现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歇斯底里。
“恶就是恶！白色被染上了黑色，那它就永远有污点！永远是黑的！从来没有由黑变白！坏人也永远变不成好人！”
近乎低咆的深沉话音在这间三人并立的狭窄办公室里回响起来。
似乎都察觉到了王永业的不对劲儿，洛封和李佩心齐齐皱起眉来，不作声地看着脸庞上不知何时涨起了一抹激动潮红的王永业。
“这个女人刚刚说得没错！犯罪的人都有苦衷，这个苦衷就是因为他们的欲望！救人就能抵过他们犯下的罪吗？！我一定要从根源上铲除掉他们……”
王永业斩钉截铁地说着，就回过头来，微红着双眼，死死瞪着脸色清冷而难看的李佩心，手中的枪往前狠狠一戳，咬着牙从口中挤出最后一句话来：“鬼王党，我一定要让他们全部烂在监狱里！”
这时，眼看着王永业情绪越来越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朝李佩心开枪，洛封目光凝重地盯着王永业青筋凸起的额角及那不断剧烈起伏的胸膛。
蓦然间，他就貌似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了什么。
“是吗？可我怎么忽然觉得……你做这些，不是为了想要维护所谓的正义，而是仅仅因为你想要干掉鬼王党的所有人？”
洛封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其余两人就再次看向了他。
王永业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盯着他，手里举着枪，却没说话。
“王永业，你不觉得你现在对鬼王党的执念已经到了一种不正常的地步了吗？”
洛封轻声说着话，口气听上去却不像在劝诫，反而像在拱火：
“其实你的心里，是很在意自己曾经的黑帮出身，对吧？”
“在警队十年，你已经习惯了在光明之下生活，你享受当好人的美好。但你越享受这样的美好，越珍惜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你也就越在意自己曾经的过往。”
“你应该很想要抹除掉那段历史，对吧？”
办公室里的气氛愈加安静了下来，李佩心抿唇不语，王永业始终红着眼睛瞪着洛封，谁也猜不到他此时内心的想法。
“黑不能变成白，这是你的心病！”
“所以你索性就想着，既然不能变成白……那就把黑的那一块遮起来好了。”
“于是，你今天才会主动请缨，顶着上头的压力也要站出来，跑到医院这来。”
“你不是基于什么心里的正义，也不是出于‘同行计划’成员的责任，更不是因为你是警察……你不过，就是想要亲手毁掉唐琛，你迫切地想要毁掉鬼王党，毁掉自己的那段过往！”
“你给我闭嘴！！”
王永业口中忽然发出了一声震响的怒吼，他终于抑制不住了一般，对洛封激动地大吼着：“你一个正宗警校出身的家伙懂得什么？！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你也不过是‘同行计划’的一员！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你别忘了，这些年你为了当卧底，为了不被唐琛发现，你的手上也沾了血！你和我一样脏！”
“我当然有资格指责你！！！”
谁料，洛封却是音量更高，他正色起来，说出了一句让即将失控的王永业还有冷静旁观的李佩心呆住的话——
“因为……‘同行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你是我选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