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报名

　　渺小学院，接待隆重。
　　过千般破烂场，转百处污水沟。怪味，霉味，臭味，馊味。一路浓尘环绕，欣然乱舞蚊虫朋友们护送。艾雨几人随同本院导师，至一会客之所。
　　脱靴，撑帘。
　　映入眼帘，竟是一古典古香茶楼雅室。青石砖壁，深水磨石。结构严谨，泥瓷长几。
　　有趣者，窗外一株高木古松。其不规则形态巨大树根，无经刀劈斧剁修剪。堂而皇之伸进房间，于吊顶中央盛绽绿叶。原生木案硅藻坐墩，更添远离尘世灵韵。
　　合乎天然，纯辉至美。
　　正墙，悬一条幅。无事，佳客，幽坐，吟咏，挥翰，徜徉，睡起，宿醒，清供，精舍，会心，赏览，文童。
　　奉艾雨一人尊位，依次安坐。早有侍者，前前后后。递水斟茶，服务周到。
　　为首导师，赔笑。“亲爱美丽的浔雨仙子大人，此处不知您还满意？
　　在下东华，暂监教学繁务之责。殷切盼望您的仙姿驾临，已多时日。今有幸得见尊容，实乃平生快事，”
　　朱小心大感受冷落，愤愤拦艾雨身前。“东华导师，这厢有礼。本小姐朱小心，是艾雨随身监督统管看护责任人。任何事，均要同人家，”
　　然这导师瞳孔不动，直勾勾端详艾雨。“浔雨仙子大人，您真是我院福音。先知先觉，早料我等困境遭遇。不单亲身至此，更带多位新生人员。在下代一干导师，感谢您的恩情。”
　　艾雨，急忙摆手。
　　东华表情认真。“实不相瞒，其实去年浔雨镇选举大赛。在下曾离远对您一抹倩影，有过惊鸿一瞥。
　　记得那时，您身穿一件璀璨飘飞的洁白婚纱长裙。脚踩一双缀满宝石，晶莹无暇水晶鞋子。翩翩起舞，若羽登仙。倾国之美，绝世之姿。
　　那醉人场景，仿似昨日。每每想来，毕生难忘，”
　　艾雨泪光莹眶，悔恨无地。
　　一世英明，毁于一旦。未想那次丢死人选举，竟连院校导师都已尽晓。辩解枉然，事成笑柄。欲在此，从新开始。成为男人中的男人的伟大梦想，还要多波坎坷。
　　羞愧。“请您，赶紧忘记，”
　　朱小心，娇声询问。“东华导师，本小姐也曾参与那日赛事。不知您对人家表现，看法如何？”
　　东华眼变红心，石化般顾自言语。“浔雨仙子大人，无任何女子可媲美。
　　本院历史悠久，追求卓越。一直以重点培养，优异学员为基准。恳请您同几位朋友，报备科属意愿。”
　　艾雨娇颜红透。“我非仙子，那个，唤我艾雨，”
　　朱小心，冷哼。“小美人，给我闭嘴。休要得便宜卖乖，装楚楚可怜。笔墨伺候，本小姐一人填写即可。”
　　捏大毛笔，提写纵横。格目条理明晰，令众值班导师诧异半晌。
　　抬头。“东华导师，小女有几疑问。
　　此院规模广大，为何名渺小？院门前那些女孩，穿戴露骨轻薄所为何故？学院建筑乍看完整，却十分陈旧。除大门附近粉刷新漆，陈设俱是灰黄。还有众导师一脸愁容魂不守舍，是何道理？”
　　东华一头莫展，闷头许久。“自是有原因的。有些话不便讲，总之一言难尽。
　　作为近十余村落核心，淋雨镇范围居中。东临大海长洋，西至香鱼交界。南北纵横百里，当然不会渺小哪去。
　　浔影镇长仅一爱女，视若掌上明珠。闺名小小，大名晓晓。再者渺小也有恭谦之意，以此命名。
　　当初植被繁盛，树木奇异，昂贵花卉，不胜枚举。十余清澈人工湖泊，更极为美丽。不过，那是十年前景象。现大环境枯朽，只能仰望鼻息。
　　现可否请浔雨仙子大人，测试入院程序，”
　　打断道。“测试就不必。本小姐，自身光属性。博学多闻，希望成为主教一职修习。”
　　东华闻听，傻眼。“姑娘，这科属目前没有。
　　主教，隶属各大帝国一种神圣咒法分支。作为教廷人士，高层神祗才能担任。
　　或许你懂得，潜修祈求系法术。同普通人习自然魔法，有极大差异。而此类部族派别，又非常稀缺。能指导这方面导师，就更少的。
　　不过，在下有位朋友曾教廷人士。家本镇上一古老魔法氏族，机缘步入教廷。稍后，可帮你联系。
　　还有一点，他们所属非常神秘。你只能一人，独自前去。”
　　艾雨等，沉默不语。
　　随后朱大甘，朱小常简单述说自身情况。审核导师探究后，大喜过望。声夸二人力量超群，属栋梁之士可造之才。
　　测试轮到艾雨，一满发花白老者。不住擦拭厚镜，极欲看清真容。“浔雨仙子大人，您可唤作艾雨？
　　漂亮，好看。身貌姿容，更世上少有。难怪浔雨镇上，人人传颂。如非老朽亲见，当真难以言喻。
　　谣传浔雨仙子大人，是位男孩子。然老朽左看右看，您明明是一惹人怜爱清纯艳丽女孩。这一点仙子大人，不知老朽如何记录。您的职愿又是？”
　　艾雨幽幽道。“我努力修习，有朝一日定会成为男人中的男人的，”
　　朱小心，嬉笑。“白日做梦，别听她的。小雨妹妹，不久就要嫁进本小姐闺门。一直跟人家朝夕相对，睡一间房的。”
　　朱大甘，责备。“小心。女孩家家，不许胡说。”
　　朱小常，欣然。“不必麻烦，本天才同艾雨睡一间寝室就行。艾雨自小身体娇嫩柔弱，有我在会好好照顾她，”
　　朱小心，尖叫。“滚！小雨妹妹，粉嫩晶莹的香喷喷肉体。不能给世上，任何臭男人窥视玷污，”
　　导师东华，面露难色。“浔雨仙子大人，今日时间紧迫。审核基本完毕，现分派归属。”
　　朱小心眉开眼笑，搂紧艾雨。“好的，帮我俩选间最最高贵的寝室入住。”
　　东华尴尬道。“好，好。还有，还有一件事的。
　　渺小学院规定，每月，学费仅收一百，一百金币。食宿，十，十金。敢问浔雨仙子大人，可否现在，置办，入学手续，”
　　大眼瞪小眼，一头两个大。
　　一月，修习花费一百一十金币。抵上此镇寻常家庭，一年花费用度还要多。这学费之高，简直骇人听闻。按这生活标准，怕帝国皇帝公主所用不过如此。平民百姓家，谁人又能出的起？
　　朱小心，瞬间恼火烧向天楼顶。指对方鼻尖。“什么，我没听错。一月要一百金，你们是否穷疯了！
　　什么狗屁学院，简直丧尽天良。处处破烂成堆，跟乌龟黄狗不下蛋的野鸡窝相似。看几位一个个灰头土脸神色无光，也不像有真本事的。有什么资格，要这价钱。我看你们干脆别开学院，上山当盗匪抢劫更好。伸手得钱，岂不容易。
　　小雨妹妹，我们走！”
　　艾雨只觉，脑中编织一切能够实现的梦境。如玻璃镜，逐渐破碎。生命如此现实，需用金钱延续。
　　朱大甘，拉住。“导师大人，抱歉抱歉。我妹妹无心的，请别见怪。”
　　东华头脑冒汗，不断擦拭。“完，一切都完了。将浔雨仙子，得罪不轻。遇到浔影镇长大人，该如何交代，”
　　谁知此时，外面脚步声临近。
　　一身着深色服饰之人，气喘嘘嘘。“且慢。”
　　东华等正欲，躬身见礼。而这中年人神情激动，只顾观看艾雨。
　　端其双肩。“本人当谁，原来是我们浔雨镇美艳无双的浔雨仙子驾到。多日不见，真是仙姿灵韵我见犹怜。
　　今日才来，又急欲离去。不知本人茶室，不够典雅。还是本人未及时迎接，感觉憋闷。本人在此，全权给艾雨你赔罪，”
　　来人正是，此浔雨镇镇长浔影。身后山风水石四位长老，一行陪同。这阵势，怕是渺小学院开院以来。从未有过，最隆重接待方式。
　　艾雨神色凄凄，俏脸红透。
　　朱小心，怒道。“你们学院，收费太不科学。千辛万苦，慕名而来。你们却当我们是冤大头，能宰就宰。岂有此理。”
　　朱小心浔影熟识，微笑。“小心姑娘莫气，此事是我院导师不晓缘由，不能怪他们。现在我们同艾雨，有事要讲。稍后会给你们，一满意答复。”
　　且命东华，领朱小心三人暂时歇息。
　　浔影招呼几位长老，一一寒暄坐落。十只眼睛望着艾雨，将其围绕中心。
　　单独留下艾雨，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