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渺小学院

　　士，乃国之本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立德于心，建功于世，宣德功于言，泽被后人。
　　洪历大陆每一帝国，不论国力强弱。针对属境臣民，才干培养方面均极重视。
　　哪怕自给自足，偏僻一方浔雨小镇。其管辖教育普及，也投放很大力度。然当地村民生活安逸，接触外界少。对子女相对放任，以致收效甚微。
　　各规模学院，运筹一切手段传播官方政策。校方急红眼，求祖宗请神仙般拉拢生员。可前来进修之人，却年年缩减。多所院校，甚至落得食不饱腹境地。
　　艾雨等，依路线抵达目的地。
　　远见，一学院石门大敞。牌匾鎏金，刻朱大字。“渺小学院”
　　梁柱神龛，供奉此地十分笃信两位仙尊。其一文灵，据闻能驱雷电，呼风雨，除温疫，祛病灾。其二武灵，具有申正义，平冤案，督买卖，遍生财之法。以及天地和合二将，站角四边。象征春生秋煞之意，管理人间水火之事。
　　奇哉怪也。
　　这最隆重开学招生之日，广场却门可罗雀。行脚商，不断卖嗓。恶妇人，讨吵街坊。仅大亭招待处，几位穿薄纱女孩正翩翩起舞。看外表装束，经刻意装扮。布料稀少，多露裸肤。媚嫣浅笑，神色凄楚。
　　故作欢欣，卖唱。“欢迎，真诚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本院历史悠久，治学有方，于此修习，前途无量，”
　　朱小常伸懒腰。“此便是本天才，修习神力之所？整座大门，装修倒是宏伟。怎么望里面峥嵘古怪，空空荡荡的。”
　　朱小心容貌不俗，多人侧目。不禁喜上眉梢，满面堆笑。故作亲近，至礼仪小姐身旁。上下探究，女孩透明的衣裙面料。
　　小声嘀咕。“好靓丽，好性感。
　　原来镇上美少女，这么会打扮。胸脯不但翘上天，屁股都露裙外面。
　　可观瞧这所学院，无一处不透着诡异。门面大，人烟少。派几位狐狸狐哨女孩，一直跳舞唱曲。咿咿呀呀的，看着好不正经。难不成此学院多种模式经营，兼设烟花场所？”
　　朱大甘力壮，几人包裹尽数扛起。“地图所示，必然无错。听说这渺小学院，建设之初耗资巨大。由浔影镇长亲自督造完成，连续五六年声名远扬的，”
　　在场中人，明显增多。
　　至于原因，注目焦点全在一身长衫艾雨。一人，两人，成群结对，汇集而来。
　　头戴面纱，娇秀嫣然。姿容隐隐，清新如兰。艾雨所穿衣物，特意央求朱大甘借给。宽松肥大，极不合身。袖口腰部，麻绳捆住。臃肿蹒跚，行动不便。外来看，活脱一副被匪徒绑架模样。
　　朱小心，怒目频生。“小雨妹妹，真不简单。
　　将你套麻袋里，都这般引人注意。本小姐这么美如玉，甜过蜜。可玉树临风风流成性的翩翩公子，还是被你勾了去。你又偷偷行驶什么狐媚妖术，快说！”
　　艾雨呆望院门，声色不动。暗暗发誓：这里是脱离村子，做一顶天立地的男人中的男人的梦想之地，重新开始崭新人生的大好时机。
　　朱小心，推拉。“宝贝，你盯着这些女孩目不转睛的。是否等海枯石烂后，才喘口气。这些小姐穿戴，别看单薄。身体某些关键部位，可遮的严严实实的。
　　难不成你也想穿这样衣裙，去招揽客人？
　　好主意，许真的行。不愧人家亲亲相公，懂得利用身体资本。以你美貌，简直如摇钱树一般。只需随便哀吟几声，大把大把的色女流氓都吸引过来，”
　　观艾雨一动不动，以其默许。殊不知艾雨神游南海，将旁人当空气。
　　一下抽走斗笠，高叫。“瞧一瞧看一看，浔雨镇貌美如仙风骚妖娆的第一美人艾雨小姐驾到。有意者，速速跪倒。
　　看一眼真容，只需十枚铜板。摸一次身子，只需一枚银钱。还有她提供的多种增值方式，及某种浪漫贴心的特殊服务。机会难得，百年难遇。这小美人，现由本小姐贱价出租，”
　　先声夺人，立竿见影。听闻好事的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蜂拥而至。
　　一稚气少女打量。“真的好美，好像画的一样。不过这位仙女姐姐，为何要捆麻袋里？这里有五个铜板，剩下赊账过两年再付，”
　　一妇人惊叹。“保养如此细腻丰润，光采动人。娇柔妩媚，美眸含春。定狠下过一番功夫，得名师传教。掌柜的等等，我还没摸够的！”
　　一男子定目。“这位仙女实在太美了，她能是人么。难道天极塞北的冰雪国精灵，被捕猎而此？人哪能长的这么美的，我等不及要一亲芳泽，”
　　憧憬“小小年纪美艳超群，长大必定倾城国色。”
　　认同。“是，是，能娶到这样极品相貌美人，少活十年亦甘愿。”
　　一壮汉推开人群，大吼。“老板！你这位标致娘儿，贩价几何？
　　老子一生阅女无数，却从未遇到女子如此之艳也。此番定要为其赎身，回家锁于钢铁笼里。放数百颗珠宝玉石，细细观赏玩弄一辈子。
　　这有一万金币，不知可否领走？”
　　场外人，目光瞪圆。望其洒抛一重布袋金币，当真大手笔。要知这数目，可买一条街当铺生意。
　　朱小心，傻眼点头。
　　谁知一老妇身贴黄纸符咒，巫婆相似。抡起木拐杖狠敲地，老目含泪。“不可！将这位小姐，卖给这粗俗之人。简直糟蹋，她冰雪纯洁身子。
　　老妇老伴早死，一人孤苦。就剩几分银钱，要带她回家做孙女。早晚三炷香，照顾她长大成人。以后嫁入君主豪门，风风光光一辈子。老妇出价五万金，不知年轻掌柜，您愿否割爱？”
　　数字翻番，更高吓人。建设一座相当规模豪宅别院，也属易事。
　　不但朱小心，其两位至亲也精神涣散面露贪婪。
　　此时，又一人嚎叫。“不，不可！”
　　见这位男子瘦弱如猴，用全身力气猛吸烟袋。瘸瘸拐拐靠近，边说边咳。“退，退开。本，本大少爷要，要她！
　　尔，尔等小民，哪知，知她的身价。这点小钱，如何，兑换这世间，极品，极品美人。十万，十万金。
　　此为帝国，统一印发取钱印信。随时，可到任何，任何贵坊拿钱。
　　医生讲，本少爷，还有，还有两年多，那么长的寿命。一定要娶了她，娶了她做我的，誓爱，夫，人，”
　　坚持说罢，气虚倒地。
　　疑问。“不好，一动不动。这家伙，是否死了？”
　　叹息。“未曾想这家伙因见一仙女，惹得旧病复发。真是红颜祸水，伤人害命。”
　　瞪目。“这家伙，天生肺喘。活了二十岁，咳嗽十八年。今日登入极乐，也算从疾病痛苦中解脱，”
　　大喊。“去官府通报，出人命案！”
　　乱成一锅粥。
　　艾雨被众人当做展览品，俏脸不觉含泪。大哭着，冲出人群。“我，才不要，”
　　朱小心起初心花怒放，此时总算梦醒。她并未想买卖人口。“大事不好，大甘带艾雨快跑，”
　　左右无路，只得往面前学院里狂奔。大波人员，由后紧追。
　　渺小学院，作为重中之重院方典礼。林间挂彩，楼悬横幅。一方数人高台，公开朝向所有人开放。教学高楼，寂静无声。走廊内外，无一人影。
　　一小黑屋内，几位头发干枯面瘦肌黄之人窃窃私语。
　　唉声。“咱们学院情况，每况愈下。再招不到学员，我等只有去外面要饭，跟野狗豺狼抢食吃，”
　　叹气。“谁说不是，好端端一学院破烂成如今这鬼样子。想当初多么山明水秀，锦绣堂皇。现在却是虫鼠横行，荒无人烟，”
　　悲声。“媳妇离家出走大半年，好多天没能见着孩儿面。再挨几天，干脆去港口找一风水好地跳海去，”
　　正这时，一破烂补丁园丁闯入。“几位导师大人，大事不好！有，有大队不知何等镇中人员涌进学院。我一时间拦阻不住，望请定夺。”
　　浩浩荡荡，烟尘滚滚。果见大批闲散人士追逐几位年轻孩子而至，其中多以年长者居多。
　　拨开额头，发霉蘑菇。“老天保佑，有饭吃了！”
　　认同。“有救，我们有救了。今年学院，破除以往。不用关门大吉，还不打起精神。列队迎接，”
　　忽而眼睛，眨了又眨。“那当前奔跑女孩，很是眼熟。如此漂亮貌美，如此动魄惊心，如此世间少有，如此清纯伊人。是她，不会错，”
　　振奋精神。“万岁，万岁！
　　艾雨，是艾雨，我们盼望已久魂牵梦绕的浔雨仙子大人驾到。
　　他没有忘记我们，真的没有忘记我们。终于如期，来付学院之约！”
　　几位负责导师，连滚带爬向外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