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养伤闻秘辛


小说:笑傲异时空   作者:隐擎   类别:衍生同人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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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欧阳妙音因为听到尚锋的死讯而悲恸欲绝时,尚锋却躺在老渔民赵大山家昏迷不醒。当时尚锋选择把车开向河里,实是一种面对绝境时的本能选择。如果当时他选择停车、保持原状继续行驶、后退或紧急换道,都会与失控车辆发生严重碰撞,当时的情况和环境,如果发生碰撞他将拥抱死亡;那段路那么窄,就算弃车他也无法逃脱死神的拥抱;把车开向河里是他在此次事故中唯一生还的希望。虽然这是本能的选择,但那也是他多年的军旅生涯中多次处置险情后潜移默化的结果。目前看来这个选择是对的,虽然他还在昏迷中,命却总算给保住了。当时他的车撞断护栏和灌木丛后,车头已经变形了,车离开路面飞到空中后,他本有机会可以打开车门,但那里离水面有20米高,跳下去还有很大危险。车辆入水瞬间,他打开了车门,车头与水发生碰撞产生的力挤压得车头严重变形,尚锋虽被弹出的安全气囊垫了一下,但也受到很大的震动,打开的车门也被巨大的水压给推了回来,幸好车头已变形才没有被关上。江水像溃坝后的水库一下涌进车内,尚锋由于有安全带固定,所以没有被江水卷到车的后部。等车内空间全被河水贯满后,尚锋解开安全带艰难地推开车门向江中游去,他的臀部却被变形的车门露出的尖刺给划了一道十几厘米长深可见骨的伤口,同时头部被车门框撞了一下,人被撞晕了浮在了水面。万幸的是他昏迷前采取了脸朝上的资势,这才没有溺水而亡。更巧的是他浮出水面十几分钟后打鱼晚归的渔民赵大山发现了他并把他救了起来。
  这赵大山原本家住秦岭深处,是靠采药为生的采药人,家传有一些医治跌打损伤医术。十多年前,因年纪大了干不动采药这种危险的活了,就搬出大山用多年采药行医而得的积蓄在离西市60多公里的马家镇购了远房亲戚的民房定居了下来。并买了一条小渔船改为打鱼为生,日子倒也过得平淡而安逸。赵大山年青时中国社会上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他家又生活在大山深处,所以没有找到对象。他现在年近70,父母早已过世,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平常为人热心,又会一些跌打损伤的医术,平时邻居有个小伤小痛,他药到病除,收的诊金又公道合理,所以虽然在马家镇是个外来户,但与左邻右舍的关系很融洽。这天他打鱼归来经过尚锋出车祸的河道,在船的灯光照耀下看到河里浮着一个人,看脸色应是个活人,只不知什么原因昏过去了。他赶紧小心的把船开了过去,把人救了起来。他查看了一下那人的身体,发现臀部有一处伤口,另外头部有一个肿块,应是外力撞击所至。他把伤者救上船后带回家里医治,这种外伤刚好是他所受擅长的。马家镇在事故河段的上游,后来搜救的警方是向河的下游方向搜索的,所以错过了发现他的机会。
  事故第二天早上尚锋终于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民房里。房间内家具简单原始但窗明几净,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虽是平常人家,但喜欢干净整洁。透过房间敞开的窗户可见院子里晾晒有一些中草药、鱼网和一些鱼干。这让人猜不透主人的身份,不知他(她)究竟是药农还是渔民。由于主人不在房内,他无法询问主人,也无法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尚锋有一个习惯,猜不透的东西他会主动探寻原因,用行动获得事情的真相。为了弄清自己身处何方,是谁救了自己,尚锋决定起身到院子里去看看。
  他把被子掀开,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蓝色大头裤衩,一动身子感觉臀部紧紧的,还隐隐有点疼。他把手伸到自己的臀部一摸,才想起自己昨晚出车祸臀部和脑袋受伤的事,现在臀部的伤口敷了膏药已被处理过并缝合起来了。从处理伤口的方式及缝合创口的线,他判断这不是医院的外科医生所为,应是高明的中医跌打损伤郎中的杰作,这里的主人应是国术圣手无疑了。
  现在这点外伤对尚锋来说不算什么,在部队时他受过几次比这严重得多的伤,幸好他自己是医学方面的高材生,跟随中国有名的外科及中西医结合专家读过博,又有家传医学,那几次都是他指导医生为他做手术并开出中药方抓药调理,并最终化险为夷。凭他自己的医学知识,他感到为他治伤的郎中医术挺高明的,据气味分析,敷在他伤口的膏药有龙骨、茯苓、牡蛎、田七、麝香等近二十种药,他估计自己昏迷时还被送服过镇定和麻醉作用的药散,所以自己做手术时才没有痛醒。
  尚锋利索地从床上下来,穿了鞋轻轻挪到房外的院子里。只见院子的西北角上有一个老翁正在往竹篾上晾晒鲜鱼干,他约摸70来岁年纪,看起来精神矍铄。
  “你醒了?你昨天穿的衣服都打湿了,我帮你洗了晾晒在房顶了,这种天气很快就能干的。我没有那么宽大的衣服,只有这条裤衩免强合你的身。我昨晚刚帮你处理并缝合了伤口,然后用生肌止痛的药膏敷了,暂时不宜活动,而且现在时近晚秋早晚气温低,你要小心着凉,着凉了对你的伤口愈合不利。来,你坐下来我们聊聊。”老翁见尚锋受伤后这么短时间就能走到院子来,感到有点意外,也有点埋怨他年青不懂事,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怕他乱动导致伤口再次撕裂,急忙过来扶他坐到长木椅上。
  “谢谢先生救了我一命,还亲自为我处理和缝合伤口。先生的岐黄之术真是神乎其技,我这伤口少说也缝了二十多针,您用独门配方的生肌止痛的药膏敷到我伤口上,我现在感到伤口痒感强于痛感,是外伤开始愈合之像。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此处是哪里呢?”尚锋坐到椅子上后,先谢过老翁的救命之恩,然后询问道。
  “老汉姓赵,叫赵大山,原是秦岭深处的采药人,略懂治跌打损伤之道。谢就不用了,能把你从伪河救起,也是你我缘分。我给你敷的药膏是我祖传配方,对治疗跌打损伤造成的各种内伤外伤均有显著疗效,但你的伤口那么快就开始愈合,也在我预料之外,实为我从医几十年来所仅见。应该是你的身体肌体素质绝佳,自愈能力极强,再加上我的药膏,所以愈合速度才会那么快。这里叫马家镇,是伪河边的一个小镇,属西市的西侧的秦城区管辖。不知怎么称呼你呢?你又是如何受伤,怎么又到了河里呢?”赵大山回答尚锋的询问后反问道。
  “晚辈叫尚锋,是西市唐都区人。昨晚我从汉宫区女朋友家开车返回唐都区,在一段沿江坡道上,遇到一辆失控的重卡,当时情势危急,我在上坡,如果发生碰撞,我十有八九会车毁人亡。于是我选择把车驶离路面向河中开去,在逃生时被变形的车门划伤了臀部,头被车门框撞了一下昏迷了过去。如果不是你发现并把我救了起来,现在我已在丰都城与阎王泡茶论道了。”尚锋真诚地说。
  “哦,你姓尚?是姜尚的尚吗?不知你有研究过你们尚家的族谱没有,明清时期有一个叫尚宇和的人是你们尚家的先祖吗?”赵大山听完尚锋的自我介绍,问道。
  “我看过我们尚家的族谱,我的先祖是有一位叫尚宇和的人,他生活在明末清初时期,是我的十六世祖。据族谱记载他博学通玄,文武全才,喜玩金石,工于绘画,精通中医,易学造诣极深,是象数派易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在明崇祯年间中过进士,清兵入关后,又在清顺治年间中过武科探花,累任官至总兵,后被人举报他在京参加武科考试时拜访过河南在京为官的张缙彦。这张缙彦因犯了文字狱被流放了,尚宇和因此受到了牵连,被褫夺了官职贬为平民。后又查出其在崇祯时中过进士,于是有人诬告他是吕留良门生,受到朝廷追捕。他为了不连累家人和朋友,只身离开家乡从此亡命天涯不知所终,后人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身影。您怎么突然提到他呢,难道您知道我这位先祖的最终归宿地?”尚锋听到赵大山老人提到自己几百年前的先祖,有点好奇地问道。
  “唉呀,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啊,想不到几百年后我竟替我老赵家的先祖小小还了一点受了几百年的恩惠。怪不得你的言谈中似也懂中医,原来是老恩公的后裔。真是苍天有眼啊,恩公有后啊!哈哈……”赵大山听到尚锋所说族谱内容,竟开心地大笑起来。
  他们发现原来两人的先祖几百年前就曾有交集后,顿时熟络起来,彼此感觉像遇到了失散经年的亲人一样。赵大山到房顶帮尚锋取来已晾干的衣服让他穿上,然后进屋重置了茶水,拿出平时招待客人时用来下酒的山珍和水产,边聊边吃。
  原来尚锋的先祖尚宇和当年离家流亡后沿秦岭山脉一路向西,最后来到秦岭深处,认识了赵大山的先祖赵南君,并在那里一座高峰的石洞中隐居,深入研究易学、中医和武道。他是找隐居地点时在秦岭深处偶遇赵南君的。当时赵南君在悬崖上采一种珍稀药材,用来悬挂身子的麻绳被利石割断,他从30多米高的悬崖上摔了下来。幸好被长在悬崖上的树技阻挡了一下,但还是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躺在悬崖下一动也不能动。一般采药人遇到赵南君这种情况,绝大多数人会命归黄泉。深山中珍贵药材踪迹难觅,多名采药人在一起采药,幸运者只有一二个人,多数人会无功而返。作为全家人依靠他们采药来维持生计的药农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所以虽然多人在一起安全一点,但采药人还是宁愿选择单独行动这种危险的采药方式,也不会选择多人在一起去采药。所以采药人一旦发生意外,将陷入无人施救的绝境。像赵南君所受的这种重伤,只有等死的份,区别只是伤重而死或被野兽袭击而死两种不同死法而已。
  就在赵南君感到绝望之时,来到这里寻找隐居之地的尚宇和发现了他,并设法把他送回了家里。尚宇和精通武艺,且医术精湛,利用针灸和内服中药的方式治好了赵南君的伤。伤势稍好后好后,熟悉附近山势的赵南君很快就为尚宇和找到了一个合意的隐居场所。那个地方是离他家不远的白虎崖白云洞,此处山高林密人迹罕至,用水也方便,附近有山泉。洞在悬崖的中一个平台上,坐北朝南,洞内干燥,通风和光照都适宜,有一条天然石径可供人上下悬崖,因为石径处在石头断缝中且比较崎岖,猛兽无法上去,所以不会遭到野兽袭击。悬崖下的密林中,有许多可供裹腹的野果树,品种众多四季不断。尚宇和大喜过望,待赵南君的伤彻底好后,他就到白云洞隐居了下来。
  赵南君一家与尚宇和从此成了至交,尚宇和隐居白云洞后,赵南君每过十天左右就会送一些新鲜的食物过去。尚宇和研究中医,有时也会和赵南君一起去采药,顺便教他一些治跌打损伤的知识。一来二去,赵南君掌握了许多有关中草药药性的知识和治疗一些常见病症的方法。由于尚宇和隐居不想被无关人员打扰,赵南君就代他行医,给周围住户治病,学到的知识得到了实践,慢慢成了远近闻名的郎中,尤其擅长治跌打损伤。尚宇和精通武艺,教了一些强身健体和简单实用的攻防招式给赵南君。
  尚宇和在白云洞隐居了30年,精研易数、武道和中医知识,山里空气好,一饮一啄皆取之于自然,常年拳不离手的践行武道和内气养生术。30年过去尚宇和已八十高龄,但时间在他身上做的似乎是减法,不但身轻如燕,在险峻的秦岭山道上健步如飞,而且来时满头白发竟不染自黑,全身肌肤也如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紧致平滑没有一丝皱纹,竟似返老还童了!两人相识三十多年后,赵南君也到了古稀之年,由于跟尚宇和学了武术和练气的法门,虽然没有像尚宇和一样出现返老返童之相,但也是身康体健、鹤发童颜,每天还进山采药,一点也不输壮年的药农。
  自三十多年前尚宇和隐居白云洞后,两人虽然经常见面,但都是赵南君去他的隐居之所相会,尚宇和却再未涉足赵家半步。当然这并不影响两人的交情,赵南君也理解尚宇和的做法,隐居心竟最重要,不入世俗是明智的做法;所以他每次去,也从不谈家长里短,而是请教医药和武术方面的疑难,并谈自己的体会;也从不让家人去打扰尚宇和的清修,全家形成一个默契,都不在人前提一句有关他隐居的消息。除赵南君一家外,仅有几个熟悉白云洞的药农知道那里有人隐居,但大家事先都接到赵南君的请求,要大家严守这秘密,那怕是最亲的人也不能说。一方这些药农虽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但山里人纯朴厚道,平时最看重的就是诚实守信;另一方面,赵南君素来在当地药农中有享有威信,为人大气不拘小节,别人有难时总是不求回报、尽其所能地帮助他,学了医术后更是经常免费为大家看病治伤,赢得了大家发自内心的尊敬,所以尚宇和虽然在白云洞隐居了三十年,但真正知道消息的却不过双手之数。
  后来一天夜里,天上无星无月,地上漆黑如墨,尚宇和来到赵南君的家屋外。听到狗吠,赵南君提着灯出来看究竟,发现竟是恩人尚宇和站在自家门口。只见他一身赶路装束,胸前斜挎一搭包,右手还提着一个布包袱,头顶戴一顶斗笠。尚宇和见到赵南君出来,把右手的包袱递给他,说里面有一本他写的医书和一套拳法,是给赵南君的,还有一柄既像刀又像剑的防身兵器,这是给尚家后人的。这柄兵器有关他这三十年来的研究成果,被他存放在尚家老宅子里了,如果是尚家后人,自然明白怎么去取。不是他藏私,而是因为他的这些研究成果太过艰深,是以易数为基础推研出来的,不懂易数的人一是看不懂,二是对身体有莫大伤害,所以没有留给赵南君。而这本医书和拳法,就是他研究成果里面的部分内容,是他为赵南君精心摘抄下来的,是适合他学对他有益的章节。
  尚宇和那次破例下山来找赵南君,是来向他道别的。他告诉赵南君,自己研究的易学有了小成,再往深研究遇到了困难,他需要找修为比他高深的明师来请教。他准备到秦岭的太白山、终南山和黄山去看看,或逆秦岭而上到昆仑山看看,那些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大能隐居之地,或许能找到可以为他指点迷津的人。还说就此别过,以后也不会回来了,相识相别皆是缘,叫赵南君好好过日子,不用去找他。说完转身扬长而去,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赵南君虽有万般不舍之情,但终究是豁达之人,没有追上去说那些无用的挽留之言。
  听完赵大山所讲赵尚两家先祖几百年前相识相交的往事,尚锋感到不胜唏嘘,几百年光阴荏苒,时间似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几百年前事如今说来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心想假如赵大山所述尚宇和离别之语无虚,自己这位几百年来在尚家族谱上显得最神秘的先祖,流亡后应该是暗中回过家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竟未现身与自己的亲人相见。按理说30多年过去,当年对他没有事实依据的追捕早就应烟消云散了。尚宇和失踪后,官府并未穷追尚家人的责任,可以看出当年负责此事的主事人也知道尚宇和有反清复明之志实属子虚乌有之事。尽管尚家在尚宇和被追捕后采取了止损措施,百人大家族从河北迁出散居全国各地,但清朝初年对反清复明活动是深恶痛绝的,打击也绝不手软,史载“吕留良死后,雍正十年被剖棺戮尸,子孙及门人等或戮尸,或斩首,或流徙为奴”,罹难之酷烈,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如果尚宇和真有反清复明的行径,就算尚家人已迁居各地,也会遭受灭门之祸。封建王朝,皇帝认为天下都是他家的,天下的土地和人民都是他家的,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相要找一个平民的麻烦,就算那人躲到天涯海角也是没有用的。
  “那,这本医书和武术著作就是当年你的先祖留给我先祖的,现在我把它们与这柄武器一并交还给你,算是代我老赵家历代先祖稍稍还了一点当年的恩情。”赵大山趁尚锋在沉思时,不知就哪取来二本线装古书和一把形状非奇特的兵器放到尚锋面前的桌面上。
  尚锋看了看眼前的书和兵器,对赵大山说:“这件兵器既是你们赵家受我们先祖所托,那我就却之不恭代为收下它。至于这两本书,它们既是我先祖赠于你们赵家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走的。不过我倒是对这两本书的内容很感兴趣,如果不介意,我再打扰几天在这里再养几天伤,利用这几天时间我认真看一下这两本书。”
  “好的,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再坚持。你尽管在这里养伤,我孤家寡人一个,你在这里正好给我作个伴。但是,你不用告诉你家里人吗?他们不会担心你呢吗?”赵大山问道。
  尚锋听他提起,这才想起自己出车祸的事应该很快就会传到欧阳家,警方找不到自己,说不定会认为自己已在车祸中丧生,妙间一定会痛不欲生。想到这里,他伸手去身上取手机,却找完全身上下也不见手机的踪影。
  “你是在找手机吗?”见天尚锋点头,赵大山接着说:“昨天我帮你换衣服时,全身上下别无它物,应该时出事时动静那么遗失在江里了。我没有手机,但二楼有固话,你上去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