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毗摩罗的信众

　　降落到居住区，才在海湾里游了一轮的阳昀两个浑身湿透，甚至没回房间换衣物，就这样全身湿漉漉的在庭院间找到自己所属Y212舰的舰长，栾本秋。
　　栾本秋和荀谦在庭院中弄出副桌椅，搞出套立体战棋下棋打发时间；阳昀径直走到栾本秋旁边，神情严肃执着：“我请求面见团长。”
　　栾本秋抬起头上下打量他们两个，微蹙额头问道：“你们两个这身是怎么回事？”
　　阳昀腰杆挺直的站着，目不斜视，大声答道：“刚才在居住区外的海边，3139说团长知道我们能离开这个星球，所以我想面见团长求示。”
　　栾本秋疑惑的眼神转向阳昀旁边同样全身湿透的桑观，桑观只是小声的道：“3139确实是这么说的。”
　　“团长正在2号楼里学习儃裔语言。”栾本秋对阳昀的话也很困惑，如果说明天泽真知道怎么离开抱璞星，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他向2号楼望了一眼：“已经进行了半个多时辰了，预计快出来了，等下你可以直接向他请示。”
　　楼号是海盗们住进这处区域后，自己给这所居住的六栋楼编的号，2号楼正是明天泽所住的那栋。阳昀不再问，退开了两步，站在一株藤干下静候着。栾本秋给他这番话搞得也没心思下棋了，把棋推了，和荀谦一起坐在那等着明天泽出来。
　　过了没多久，明天泽同荷曦一起从2号楼里走出来，栾本秋和荀谦都站起身来，阳昀走上两步，先探询的望着栾本秋，栾本秋向着2号楼那边摆摆头：“去吧。”
　　阳昀应了声是，向明天泽走过去，明天泽也看到他这一身怪异的装束走过来，他对阳昀倒是熟悉，是个精力旺盛的人类小伙。
　　明天泽皱了皱眉先开口问：“你这一身装备是什么情况？”
　　阳昀在明天泽面前站定，答道：“我在房间里造出的，想到岛屿上四处转转，遭到岛屿上动物的袭击，3139救了我回来，他说，团长知道离开抱璞星的方法。”
　　“看来这些电子智能真的能洞察我们的心思。”明天泽扬了扬眉毛，望着阳昀背在身上的弓，伸手说道：“把你身上的弓给我看看。”
　　阳昀把弓取下来递给他，明天泽接过去，又向他要箭，阳昀取出一支递过去：“这箭在射一支大鸟的时候变成的粉尘，不知道是不是3139弄的。”
　　明天泽把箭搭上弦，说道：“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将弓拉了个满弦，瞄着3号楼下粗壮的藤蔓，手指一松，箭电一般射出去，笃一下钉在淡紫色的藤蔓枝干上。明天泽微微点了点头，把弓递回给他：“看来是有用的，多弄些，弄五百副弓箭出来，离开抱璞星的事现在不能向你说，要你做什么你就照做。”
　　明天泽的回答已足够让阳昀心里有了信心，接过弓后应了声是，再不多问，转身离开。明天泽抬头扫视了一圈，许多庭院间的海盗都在看着他和阳昀的对话，这时看到栾本秋和荀谦正望着他，明天泽平静的说道：“能洞察我们思想的3139，现在应该就出现了吧？”
　　他话音才落，3139的身影就在被箭射中的藤蔓下浮现出来，明天泽微微一笑，转身向他道：“您确定我们近期能离开抱璞星吗？”
　　3139平和的答道：“你的底牌让我们没有选择，近期抱璞星会离开星云，考虑转移到一颗恒星合适的外轨道去，这之前贵团可以安全离开。”
　　“那么，有劳阁下再领我们去一趟玛原鸿彰的岛上。”明天泽点点头，向着3139恭敬有礼的说道。
　　再次见玛原鸿彰时，明天泽和荷曦在圆顶房屋的长廊外等了足足两刻钟，荷曦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咒骂道：“这个神棍。”明天泽皱眉转头望了他一眼：“什么话也不要说。”
　　荷曦面色恼怒的不再说话，又过了小会，两个才被领引进去。
　　身材异常高大的玛原鸿彰仍是由六名侍从环侍在旁，倨坐在镶金嵌玉的木床上。前来面见他的明天泽直接以儃裔语开口说话时，他却并不显得有多惊异。
　　“近期抱璞星会准许我们离开。”明天泽站在离玛原鸿彰十来步远的位置，措词婉转的说道：“能在这里相遇尊者，也是缘份，在下特来与尊者话别，不知尊者有什么打算？”
　　玛原鸿彰有些诧异的略张了张眼皮，转头向3139，问道：“是这样吗？”
　　3139只是简单的答道：“是的，近期你们都将获许离开。”
　　玛原鸿彰转过头意味深长的望着明天泽，说道：“看来是明团长对我还有所保留啊，这么说抱璞星的存在怕是已经暴露了，才会准许我们离开吧。”
　　明天泽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前两日承蒙尊者垂询，离开的时候，见到几名儃裔，自称是迦兰联邦执法官，尊者似乎与这些执法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不知离开抱璞星之前，这些执法官是否会干扰到尊者。”
　　玛原鸿彰半欠身望着明天泽，似乎在思索明天泽的话外之音，半晌后却向着3139问道：“贵方会干涉我们儃裔或是人类之间的矛盾冲突吗？”
　　3139摇头说：“当然不会，就像我们绝不干涉抱璞星上的野生动物自己的生活方式一样，也不会干涉闯入者之间存在的问题，你们的问题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但是不可影响到抱璞星上原生的生物圈。”
　　玛原鸿彰点着头：“那是自然。”
　　说着又转向明天泽道：“既然团长提出来了，我倒有意请阁下相助，这些执法官是迦兰联邦政府的爪牙，打压民众们宗教信仰的自由，意图借铲除我而将迦兰民众寻求真理的大门关上，以供统治者们愚弄奴役。阁下在抱璞星这些时日想来也有些了解，宇宙的真相，只有通过宗教的修行才能发现，而有些政府却试图堵塞信仰之路，掩盖宇宙的真理。所以，离开抱璞星前，我会与迦兰联邦执法官将这些事了结，到时希望阁下及贵属下站在真理之门这边，正义的一边。”
　　明天泽耸了耸肩：“儃裔的文明科技比我们强上不少，执法官们想必不是空手来，他们带的武器可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玛原鸿彰咕咕咕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他们的飞船上按理倒是应该有不下两百个武装生化体，我的船上也有生化体。不过所有的生化体在这里都丧失了行动能力，我想阁下应该发现这一点了。联邦执法官乘六艘舰船追进星云，执法官员不会超过一百五十名，而随我而来的信众也有三百多名，现在我倒不惧他们。”
　　“既然如此，”明天泽微笑着道：“在下就先告辞，尊者若有需要鄙团的地方，就让3139通报鄙团一声。”
　　玛原鸿彰继续道：“地球文明现在应是初入星际文明时代，反物质在贵文明中一定非常有价值，而儃裔早在五千年前就进入了河间文明时代，在迦兰反物质并不算昂贵难得的物资。阁下及贵属关键时刻助我一力，真理之门愿给贵团送上一吨反物质为谢礼。”
　　旁边一直只听着没说话的荷曦听了颇有些动容，明天泽只是笑笑：“若能相助尊者，鄙团荣幸之至。”
　　当明天泽离开的时候，玛原鸿彰眼睛眯成两条细线，望着明天泽他们走出门口，低声的吩咐：“立即把所有信众唤醒，趁执法局的武装生化体仍在抱璞星上无法行动，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旁边侍立的儃裔垂首应声：“是。”
　　玛原鸿彰所在的岛屿紧邻迦兰联邦执法官员们所住的岛，执法官们所居住的，就是明天泽第一次来时见到停泊了九艘舰船的岛屿；离开了玛原鸿彰的岛，明天泽与荷曦请3139带他们降落到这个岛上去。
　　这三个紧邻的岛面积都不大，执法官们所住的岛上还有一圈环岛道路，飞临岛屿上空，明天泽能看到一队仅着纯色白短衫的儃裔，约有四五十名，正在环岛道路上跑动，白色的短衫衬着黝黑的体色，到是显得分外精神。
　　明天泽同荷曦降到他们前方的道路上，静静的等着他们跑过来，3139悬浮在半空中，并未落下地来。
　　那队儃裔将跑到明天泽面前，领头的儃裔大喊一声：“停。”整队儃裔停了下来，当先的儃裔两步就走到了明天泽面前，明天泽微笑道：“各位执法官们真是朝气蓬勃。”
　　儃裔咕咕的笑了两声，说道：“明团长登岛造访，有失远迎。”
　　这个儃裔比其他儃裔都还高大些，看起来就是上回和他说话的那个博叉，明天泽对这些儃裔的面貌还没法辨认，感觉个个都模样差不离，明天泽礼貌的微笑道：“是博叉长官吗？鄙团即将离开抱璞星，有缘相会，特来向各位辞别。”
　　儃裔愣了愣然后点头，抬头又看看悬浮在半空的3139，回头大声道：“解散！”
　　他身后的那队儃裔便四下散去了，明天泽又笑着道：“当然还要准备一段时间才得离开，不过诸位长官既是还有执法任务，想是得应该有所准备。”
　　儃裔俯看着明天泽，想了片刻抬头向空中的3139问道：“我们近期可以离开了吗？”
　　3139答道：“是的。”
　　“为什么？要多久？”儃裔又问。
　　3139平静的说道：“抱璞星的存在已无法隐藏，整个抱璞星将迁移走，所以没必要再限制诸位的自由。按计划九日之后会通知诸位，不过现在你们都自己明白了，也无须等九日后告知了。”
　　“我希望与贵方的领袖谈一谈，或许我方能在玛原鸿彰的处理上帮上一些小忙。”明天泽平静的向儃裔说道。
　　博叉望着明天泽，小会后说道：“我就是这次行动组的组长，十分感谢阁下特地来通知我们，不过我们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务，有劳阁下费心。”
　　明天泽见他婉拒，也不再多言，向上方的3139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飞离儃裔们居住岛屿的路上，海面在下面快速的后掠，不时有鱼群跃出水面，天上的白云静静的飘浮，虽然看不见日头，明亮的天空也完全看不出是由太空上的人造光源营造；明天泽向3139道：“能不能给我们一些交通工具，让我们能自己随时前往儃裔他们的岛。”
　　3139好似发出一阵笑声，然后说道：“我就是你们的交通工具，虽然我拥有智能，但是我的思维绝对理性不掺杂任何情绪，你们想去哪随时可以召唤我领你们去。”
　　“你们会不会相助儃裔的任何一方？”明天泽继续小心的探询3139的态度。
　　“我们没有义务和责任在外来者的冲突中站在任何一方，”3139的回答则显得理所当然：“你们按自己的方式解决争端，我们的立场就是旁观结局。”
　　“那么，”明天泽心中更多了份把握，接着说道：“玛原鸿彰和执法官之间发生任何事，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回到Nemesis的岛上，荷曦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些电子智能突然会放我们走？”
　　“因为我们有半艘战舰逃离了这个星云，除非抱璞星派舰队追杀出去，不然抱璞的存在就无法保密，无数的各文明舰船会来探秘。本来我想到合适的时候向3139摊牌，谁知道他能洞察我们的思想，看起来他们已经想好怎么应对这个情况了，要么派武装攻击我们的基地灭口，要么就是迁离这里了。”明天泽直接告诉他，停了停又道：“但是我猜想，他们的文明准则使这个星球不会对外开启战端，所以，这些电子智能只会考虑迁离这个选项。”
　　“迁离？”荷曦不由得摇了摇头：“它们要保护的是一个星球，难道要把整个星球迁移走。”
　　居住区内，阳昀正同十几个舰员在庭院中试射新造的弓箭，一条四丈长的长桌摆在庭院中，上面堆满了长弓，桌下则靠着一壶壶的箭矢。不少舰员在旁边看阳昀他们几个试射弓箭，长桌所对的楼栋下摆了一道与楼体同样宽的箭靶，靶上已插了上百支箭，也不知他们怎么捣腾出来的。
　　见明天泽和荷曦走近来，阳昀忙停了下来，转向明天泽：“报告团长，五百张弓和七千支箭制造完毕，正在试射。”
　　明天泽走上去，从桌上拿起一张弓，取了支箭搭上；弓的张力很足，明天泽三只手指将弦拉到脸颊处，略为瞄准，手指一松箭激射出去，笃的一声正钉在箭靶上。
　　放下弓，明天泽转身对荷曦说：“让每名装甲骑兵卫的兄弟领一副弓箭，抓紧时间练练，如果儃裔那边发生冲突，我们有可能趁机介入。”
　　晨珍三岛最中间的岛屿中，环绕着回廊的白色圆顶房屋内，玛原鸿彰在镶金嵌玉的床前站立着，下面的厅堂里跪满了数百名儃裔，玛原鸿彰背负着双手，声调低沉的道：“本尊在此闭关静修，修行中得毗摩罗神垂顾导引，已获大悟。我准备近期离开抱璞星，诸位才从长寐中苏醒的教众，活动活动尽快恢复机能，明日就到渎神的罪人们所住岛上清算他们渎神渎教的罪恶。”
　　旁边一个儃裔低声说道：“尊者，信众们入寐了千年，突然大量运动怕是承受不起。”
　　玛原鸿彰柔声平缓的道：“我们离开联邦的时候带了百多磅天使落羽，明天大早每名信众都服食一些，毗摩罗会为我们注入精力和体能，助我们清除罪恶。”
　　旁边的儃裔应声是，玛原鸿彰缓缓平伸起他的四只手，厅堂中跪着的儃裔齐声吟诵起来：“毗摩罗的光辉笼罩尊者，领引我们步过真理之门，永驻长乐天国，毗摩罗的指引与我们同驻。”
　　吟诵已毕，数百名儃裔教众站起身来，微躬着身，平静缓慢的退出屋外。
　　第二天的清晨，淡淡的天光刚刚笼罩着晨珍三岛，玛原鸿彰从白色圆顶屋里走了出来，身上罩着暗金色对襟窄长袍，脚上却是赤足，颇有些反朴归真的味道。
　　几百名儃裔早就肃静的站立在长廊外，玛原鸿彰向旁边伸出一只手：“将毗摩罗赐予我们的天使落羽请上来。”
　　旁边两名儃裔走出来，胸前那双细瘦的手上各捧一个蜜黄色的长匣，捧着长匣的儃裔另两只手小心的打开匣子，呈到玛原鸿彰面前，开启的长匣中升腾起淡薄的雾气。
　　玛原鸿彰伸出双手，小心的从匣内拈出一段浅蓝色的晶体，好像几片凝结在一起的细小雪花，又像是一支亮蓝色的鸟羽。玛原鸿彰尖吻处窄小的口器张开，伸出条粉红色的舌头，将晶体小心的放在舌头上。
　　晶体接触到玛原鸿彰的舌头，迅速溶化，那道柔软的舌头迅即向内一卷，溶化的晶体随着舌头被吞入口中。玛原鸿彰眯眼仰头，半晌后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里多了一股狂热和明亮，大声叫道：“毗摩罗的光辉明亮我们前路，领引我们去清除亵渎神的罪者。”
　　林荫下的几百名儃裔狂热的跟着高呼，盛着浅蓝色羽状晶体的长匣被送到每一个儃裔的面前，每名儃裔都极其郑重的小心取出一段晶体，放在舌头上溶化，吞入口中，随即变得更加的狂热与精神百倍。
　　玛原鸿彰仰头向空中叫道：“3115，请带我们到渎神的罪者所居之岛上去。”
　　天空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和3139几乎一模一样，这个智能能量体出现后，岛上的儃裔全部浮了起来，越升越高，向着相隔一道海峡的另一座岛飞去。
　　真理之门的信众在玛原鸿彰率领下飞到相邻的岛屿上空，岛屿上一片寂静，仅能看到几名白色短衫的儃裔在窒外的空地上对练格击。
　　突然看到空中玛原鸿彰领着百名信众飞来，正在对练的执法官们停了下来，一个儃裔仰头望着空中，大声道：“立即退回房屋内，叫醒所有组员。”本来还在练习格击的联邦执法官们迅速向不远处的楼房撤退。
　　这座岛上的房屋和相邻岛屿上的房屋又不同，是七八座高不过三层的柱形房屋，墙身通体浅灰色，房屋间林荫片片，地面芳草依依，房屋间有着小径相连，一条小溪从林间蜿蜒穿过，两座小桥相隔二十来丈立在清澈的溪水上，连接着溪两岸的小径，环境颇为雅致。
　　玛原鸿彰领着信众降落在岛上，玛原鸿彰尖声说道：“把渎神者抓出来，让毗摩罗的怒火涤净他们的罪。”
　　那群信众厉声的合应：“毗摩罗的怒火涤净渎神的罪恶。”大声呼喊的信众向着柱形房屋缓缓走去，口中反复的吟诵着含糊不清的语句。
　　迦兰联邦的执法官们从房屋里陆续走了出来，十多名身着紧身暗红色的制服，其余大都是仅着白色的短衫，几十名联邦执法官显然并不惧怕这群狂热的宗教分子。
　　最先冲上去的几名信众被执法官迅速的击倒在地，但是更多的信众扑了上去，像飞蛾扑向火焰。这些宗教狂热分子的攻击完全没有套路，迎着执法官的拳脚，不闪不避，浑似不知疼痛一般。
　　数十名信众被打翻在地，饶是如此，仍有更多的儃裔信众一拥而上。迦兰执法官的格击技术显然都非常强悍，面对数百名狂热的宗教教徒，并未退缩，迅速而果断的还击，被击中身体各处软肋的信众闷声的一个个瘫倒下去。
　　最早被打翻在地的一名信众，痛苦的在地上扭动了片刻，突然侧身死死抱住面前一个迦兰执法官的小脚，一口狠狠咬上去，那名执法官大叫一声，才想把他甩开，两名信众趁他分神，猛冲上前将他扑倒在地。
　　迦兰执法官反击信众突袭的战团顿时出现了混乱，连续数名执法官被扑到在地，疯狂状态的信众直接压在倒地的执法官身上撕咬，一时惨叫声连连，而那些被打倒地上的信众却是一声不出，没过多久就会迅速的爬起来重新加入攻击的队伍。
　　博叉狠狠一脚踢在一个信众的两腿间，那个信众面容扭曲的倒向地下，博叉另一只脚迅速一勾，又一个儃裔被勾倒在地上，他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倒地的信众头上，大喊道：“这帮疯子嗑了药，不知道痛，一组和我顶住，其余组撤回屋内。”
　　他才喊完，一名执法官大声应道：“撤不回去了，我们被围住了。”
　　博叉急忙转头环视，果然不错，几百名狂热的教徒已经把执法官全部围在中间，十几名执法官被扑倒在地上，惨叫着被兽类般的儃裔压在身上撕咬，虽然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四溅的桔色血液染黄了身下的草地，场景有如地狱，有四名执法官已是不会挣扎，身体随着撕咬的拉扯不时起落一下。
　　倒地执法官的惨叫声吸引了疯狂教徒的注意力，不少教徒走向被压在地上的执法官周围欲挤进去，围攻执法官的教徒却仍是数倍于对方。被打倒在地的教徒大多不过片刻又能翻身起来继续攻击，博叉率领迎敌的迦兰执法官站成圆圈，越缩越小。
　　又有一名执法官在博叉的身边被扑倒在地上，博叉想伸手援救，但同时有三名教徒向他猛扑上来，博叉只得疾退了一步，一拳打翻了最左边那名教徒，另一个教徒抱住了博叉的右臂，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上，耳中传来倒地同僚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博叉抓住咬着他肩膀不放的儃裔扭身摔出去，肩头上的一小块肉也被扯脱，血淋淋的挂在被摔出去的教徒口中。第三名教徒扑在博叉的背上，黏湿的口器咬在他的颈脖侧面，剧痛穿透了他的半身身体，博叉看到又有两个教徒疯狂的向着他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