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树欲静


小说:香蜜同人之玉渡   作者:馥姃   类别:玄幻仙侠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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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清天紫薇帝君府
  云渡方才落地,一道灵光便将她拘了去,直径带她到了紫薇帝君打坐处。
  “哎呦……疼死小爷了”灵光忽断,云渡滚落在地。
  紫薇帝君盘坐在雕刻了众多星相的曜石之上:“哼”
  云渡爬起来,嬉皮笑脸的朝紫薇帝君拱手行礼:“徒儿拜见师尊。”
  紫薇帝君掀掀眼皮:“你可知错?”
  “嘿嘿……徒儿胡闹,让师尊担心了。”云渡摸摸鼻子,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哼”紫薇帝君瞪了眼睛,“你还知道自己是胡闹?你说你!本座不过闭关数十日,你就不能安分点?”
  “师尊莫恼,徒儿这不是全乎着回来了吗?”云渡讨好的笑了。
  “你过来”紫薇帝君无奈,招手让她走近些,云渡乖巧的走到帝君面前,帝君执了她的腕脉,松了口气,“以后切莫这般毫无顾忌的行事了,你才回来,水神想必也担心与你,为师暂不多留你,你去瞧瞧他吧。”
  “是,师尊,弟子告退。”云渡躬身行礼离开了。
  云渡走出帝君府,哼着小曲去往花界水镜,此番历劫,云渡认为表面看上去她是被锦觅牵连,实则她却是因祸得福,先前体内需要五百年才能修复完好的经脉,现下已经尽数复原。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讯,要知道她受个伤,想养回来可比别人慢了一倍有余啊,此番真是天道垂怜。
  云渡离开帝君府,紫薇帝君坐在曜石之上施以道法,空中浮现三两句话:
  六界变数紫薇大帝座下弟子云渡应天象入凡历劫承母绝色以惑天帝得一子难产而亡
  紫薇帝君观后沉着脸大袖一挥将其散去,捻指掐算后面色发寒:“孽畜”
  花界水镜
  水神,风神和长芳主聚在一起,水神忧心忡忡。
  “阿爹,临秀姨,长芳主,我回来了。”云渡见大家都在,开心极了。
  “漪儿,你实在是太胡闹了。”水神皱眉叹息,“以肉体凡胎与夜神……你可曾想过天罚?!!”
  “阿爹息怒,阿爹有所不知,漪儿不是胡闹,而是拨乱反正。若非戈凌执念作祟,这北汉女王当思慕仙人,惑其行床笫之事,产子而亡。戈凌以秘术篡改北汉女王命数,偷天换日强人所难,我怎能任他摆弄。”云渡坐了下来,“如今我神魂归来,并无不妥,可见天道怜我,阿爹,且放心吧。”
  “你啊”水神探查云渡身体,知她所言非虚,果真体内并无不妥,才宠溺的嗔怪了她一眼,“你可去看过你师尊了?”
  “看过了”云渡接过风神递过来的鲜花饼,“唔,真是太想念了。”
  “这孩子……慢点吃。”长芳主递了茶水,和风神摇头失笑。
  云渡吃了一整碟鲜花饼,摸摸肚子:“阿爹,覓儿可是还未回来?”
  “是啊,覓儿深居简出,虽然清苦,但胜在清净。”水神想起锦觅,倒是不担心,锦觅凡尘历劫,深居山野,虽然清苦,但胜在清净,倒也让人放心。
  “哎呀”云渡看了天色,站起身,“遭了,我约了小白龙看星星,阿爹,临秀姨,长芳主,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风神温柔的笑着,云渡嘿嘿一笑,纵身离开。水神翻了白眼直道女生外向。
  布星台
  云渡一身红衣,手里拎了一坛酒酿,看着那正在布星台上布星挂夜的白衣仙人,唇边带笑:“夜神殿下,数日不见,小仙失约在前,特来赔罪。”
  “漪儿这约,润玉差点以为要空等了。”润玉挑眉,回过身笑了。
  “小白龙,今夜有酒有星,当一醉方休。”云渡将酒坛放在地上,挥袖间一套酒具出现。
  “好啊”润玉变出一个软垫,示意云渡坐下,云渡掀袍而坐,润玉斟了酒,席地坐下。
  两人饮酒观星,甚是悠闲,谁也不提凡尘琐事。云渡魂归天界,神思倦怠,喝着喝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润玉抱起云渡,轻叹一声,将人抱回璇玑宫安置。
  天明时分,云渡醒来,瞧见润玉侧卧身旁,一手搭在自己腰间,睡的很是香甜,莞尔一笑。俯身亲吻了润玉眉心,而后轻巧的起身出去。云渡离去,润玉睫毛微颤,勾勾唇角又睡了过去。
  云渡晃晃悠悠来到姻缘府,月下仙人见她,竖着大拇指:“小云渡,果然开窍了,干得漂亮。”
  云渡转转眼睛,明白过来:“好说,好说。狐狸仙,你可空闲,若是空闲,我们……”
  “来来来,你可是要看小锦觅”月下仙人拉云渡进内殿,尘缘镜内锦觅正站在屋里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云渡扬眉:“狐狸仙,你且独自观尘,我还有事,先行离去了。”说罢化作灵光不见了。
  月下仙人胡乱的点了头,几息之后看了尘缘镜,眉开眼笑了:“有趣,有趣”
  云渡站在锦觅面前,隐着身形,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原来锦觅应旨意才到南魏京都淮梧北苑山庄,初到时南平侯就邀她密谈要她谋害熠王,锦觅正内心纠结呢,今日白日熠王又差人让她去诊脉,两人见面,她才知道,原来昔日所救鸦鸦就是熠王。本来她就不愿谋害王上,如今更是不愿意了,这不一个人站在屋里向神仙祈愿呢。
  锦觅双手合十,紧闭双眼,站在屋里:“大神仙,大神仙,求求你显显灵吧,显显灵吧,保佑鸦鸦,保佑熠王,身体健康,万寿无疆,这样我也好晚点陪他一起下黄泉路,保佑了,保佑了……”
  云渡听着锦觅口中反复念叨,挑眉轻笑,显出身形,站在她两步之外,恰逢锦觅睁眼,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脚下后退,一屁股跌坐在贵妃躺椅上。
  云渡想起此刻锦觅乃是凡人,前尘往事悉数尽封,她突然现身,只怕吓到她了:“锦觅姑娘别怕”
  锦觅摇摇头,跳起来:“大神仙真的显灵啦!”
  云渡低头轻笑,这丫头,落了凡尘还这样没心没肺的。
  锦觅捂捂嘴,绕过桌几:“大神仙,我不是在做梦吧?”
  云渡调侃:“锦觅姑娘,若是不信,尽可掐自己一把,梦是不会痛的。”
  锦觅闻言伸出手就要掐自己,云渡伸手:“诶,不是梦。”
  锦觅鼓着眼睛,看了云渡拉住自己手腕的手,云渡垂垂眼收了回来:“可信了?”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锦觅欢喜的跳跳,“我从小就梦到你,我跟别人说,他们都不相信,没想到我今天真的看见神仙了,我真的看到你了!”锦觅很是激动,云渡听了锦觅的话,眉间微皱,而后释然,她怎么忘了呢,渡劫前,她曾分出一缕神念锁在花芯种内,她梦到自己倒也不奇怪。
  “梦里我什么样子?”云渡好奇。
  锦觅歪歪头:“看不甚清楚,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我梦里的那个大神仙。我之前在梦里看到你,你从来不言语,你……你是……药王孙真人?”锦觅眼睛闪着光芒,“感我勤学勉励,遂下凡鼓励我的?”
  云渡负手:“非也”
  “那……那您是哪路神仙啊?”锦觅好奇追问。
  “这个嘛……”云渡转转眼,“在下不过是个放鹿散仙。”
  锦觅听了四处张望,云渡低头轻笑,锦觅问:“那……那你的鹿呢?”
  “呵呵……鹿没带,只带了一个人”云渡笑着答到。
  锦觅咧咧嘴,心中想放鹿的好歹是神仙,为我这一介凡人显灵,已是难为大神仙了,我去还揭别人的短,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定觉得有失颜面。
  云渡瞧着锦觅又是笑,又是皱眉思索,又是点头的,甚是好玩,笑盈盈的看着她。
  锦觅回神哈哈一笑,吓的云渡一愣,锦觅眨眨眼,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笑着说:“锦觅以为大神仙这个职务甚有前途,啊,这话本子里讲了,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也是从弼马温这样畜牧行当里脱颖而出的,后来西天取经何其风光啊,佛祖还给他封了一个斗战神圣佛的称号,还有,那个八仙张果老儿,成仙前还是个放驴的呢,后来还不是光耀体面的很,是以,锦觅想,大神仙的前途不可限量啊。”云渡听了眨眼,想起昔日落星潭初见,她也是这般讲的,不由感叹,“果真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什么一模一样?”锦觅好奇。
  云渡粲然一笑,看着锦觅:“一位挚友,和锦觅姑娘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锦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渡:“我竟然有幸跟大神仙的朋友说过一样的话,那……那您的那位朋友也是神仙吗?”
  云渡点头:“正是”
  “诶……”锦觅乐了,歪着头有些得意的说,“没想到我还真有几分仙缘呢。”
  “缘分匪浅啊”云渡轻笑,“锦觅姑娘,以后唤我云渡便可。”
  “可以吗?”锦觅带了一些小心,云渡笑着点头。
  锦觅拱手朝云渡行礼:“云渡仙”
  云渡听了又是粲然一笑。想起她凡尘历劫时,纵使身居高位,亦是如此,对神仙带了说不清的敬畏。
  云渡陪了锦觅,直到她困乏,才起身离开,回了天界。
  奇鸢趁鎏英公主熟睡之际返回天界,九方云宫内:
  “妖女!”天后怒不可解,“妖女就是妖女!”
  奇鸢将天帝下凡的事情禀告了天后,气的天后咬牙切齿,奇鸢不言不语垂着脑袋,等天后发完脾气。
  “既然那妖女已经回来了,本座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务必把锦觅给本座留在凡间,你可不要再让本座失望啊!”
  “是”奇鸢低头领命。
  “去吧”
  “属下告退”
  天后独自坐在殿中,长袖一挥,殿中鲜花纷纷化作烟灰:“哼”天后寒着脸离开了。
  云渡返回天界后无所事事,润玉怕她四处乱逛,便以教她布星挂夜为由拘了她,让她日日陪着自己夜里布星挂夜。甚至为了让她安分呆在璇玑宫,还舍了品茶阅书的时间陪她同看观尘镜,总之,云渡从返回天界后基本上是长在了璇玑宫。
  这一日午后云渡喝着小酒靠在润玉怀里看着观尘镜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傻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咳咳……他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你慢点”润玉拍着怀里人的后背,摇头轻笑。
  “嗯嗯,小白龙,一会儿我们去凡尘观星吧,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云渡擦擦眼角笑出的眼花,翻个身,趴在润玉怀里仰头看着他。
  润玉被云渡看的心旌摇曳,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好。”
  “太好了”云渡眉开眼笑,润玉挑眉,“可是我闷坏你了?”
  “没有,没有,有小白龙在,寸地自囚千年也不闷。”云渡笑嘻嘻的摇头,突然寒了脸捂着眉心招呼都不打的化作光华直直坠往凡尘,润玉站起身紧张的跟了上去。
  云渡落地现身于锦觅身后,一手捏了花印抵在锦觅后背心。
  原来云渡同润玉谈话间,凡尘已经入夜。锦觅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一只黑色箭羽破空而出,直直对着锦觅射过去,锦觅躲闪不得,只能眼看着黑箭夺了自己性命。就在锦觅以为自己小命休矣的时候,从锦觅体内现出一朵粲然绽放的花朵挡住了黑箭,与黑箭对峙。
  那朵花正是云渡埋在锦觅体内用以护体的花芯种,黑箭正是灭灵箭。花芯种被惊动,且有溃败之势,云渡如何不急?
  有了云渡在锦觅背后护持,那花朵停下溃败之势,一息间反败为胜将灭灵箭击落。
  奇鸢见云渡出现,心中一惊,现身欲与其缠斗,哪知他才显身,润玉就到了,两人斗在一起。锦觅见自己获救,朝地上坐了去,被云渡横抱了,安放在凉亭内。奇鸢自知势弱,不欲同润玉缠斗,以自伤寻了机会返回凉亭前,伸手想将灭灵箭取走。
  云渡放下锦觅,回身看到这一幕,拽下腰间玉扇,连法诀都不捏,直接展开扇子,以血色一面为正投掷出去。
  玉扇飞旋而出,带着琉璃净火朝奇鸢呼啸。奇鸢惊惧的后退,灭灵箭沾染了琉璃净火,煞气消散,已然作废。
  奇鸢见灭灵箭已废,不多做逗留,纵身欲离去,结果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奇鸢狼狈不堪的逃了,那几个黑衣人像是看准了他,直直追了去。
  “覓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云渡见奇鸢逃走收了玉扇去询问锦觅,情急下连客套都不顾了,锦觅后怕的缓缓神:“我没事,多谢云渡仙。”
  云渡听了收敛了些许紧张:“你可是得罪什么人了?”说着拿去桌上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锦觅
  “漪……云渡,你没事吧?”润玉走进凉亭,“锦觅姑娘可有受伤?”云渡摇头,等着锦觅答复。润玉见二人无恙,走到庭院里捡起那只废箭,查看起来,却不知它是什么。
  锦觅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好险,多亏云渡仙及时出现,否则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又皱眉摇头:“没有,我从小到大接触的人都没有多少,更别提得罪什么人啦。”虽说是这样回答,但锦觅心中另有猜测,会不会是南平侯?但再一想,又觉得不甚合理,就没说出来。
  云渡听了挑眉凭空捏出一支花枝,递给锦觅:“锦觅姑娘,这花枝你且随身佩戴,若有事情,可用它唤我。”
  锦觅接过花枝:“好漂亮的簪子,晶莹剔透,入手沁凉,雕工甚好,花叶鲜活,”说着拿近了些,惊奇的瞪了眼睛,“竟然还有一股清冷的花香,真好闻,和云渡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清冽绵长,闻了让人心安。”
  “这本就是一支拒霜花枝。”云渡浅笑解释。
  锦觅听了翻看后问:“不知可否做药引。”
  “此花花开不易,若是入药,未免可惜。”云渡挑眉,又教了锦觅如何使用花枝唤她。
  锦觅认真的学了,而后欲将花枝放进袖子里,云渡拦了,拿过花枝,虚空一抖,将其变成一支普通木质花簪别在锦觅发间,“此物可护你平安,切莫轻易摘了。”
  锦觅歪头摸了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先是救命之恩,后又赠我护体花簪,云渡仙如此对我,锦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锦觅虽身无长物,却也想做些什么来回报云渡仙,若是云渡仙有什么愿望或是需要我做的,还请一讲,锦觅定当竭尽全力去做。”
  云渡哈哈一笑:“我好酒,若是锦觅姑娘方便,便替我酿一壶酒酿吧。”
  “酿酒?好啊,好啊……噗嗤君?”锦觅笑着点头,见到彦佑出现,与其打招呼。
  彦佑朝锦觅挥手,走到润玉跟前,痛心疾首的大呼:“暴谴天物啊,暴谴天物啊!”
  润玉不动声色收了灭灵箭,云渡眯了眯眼:“彦佑,你说什么?”
  彦佑看看锦觅,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彦佑?”锦觅好奇的看了彦佑,而后恍然大悟,“对了,你说过噗嗤君是你老婆给你取的名字,原来你真名就彦佑啊,确实不如噗嗤君好听。”
  “夫人起的?”云渡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一步跨到彦佑跟前,拽住彦佑耳朵反拧,“好啊,彦佑,你始乱终弃,曾对着本君言辞灼灼的发誓非本君不娶,怎么不过短短两日就另娶她人了??”
  “哎呦,美人松手,快松手,你家夜神还看着,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不想万劫不复啊。”彦佑歪着头,还没个正经。
  站在一旁的润玉见云渡和彦佑这样,想起云渡此番历劫,彦佑几次三番对其凡胎行引诱之事,垂了垂眼皮,遮住眼中寒光。
  云渡松开彦佑:“彦佑,你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面!”
  彦佑揉耳朵嬉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嘿嘿……夜神大殿好。”润玉不动声色斜了彦佑,云渡冷哼。
  “噗嗤君,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过……女……女的?女神仙?云渡仙,原来你是……女神仙?”锦觅本想说噗嗤君你居然喜欢过男神仙,哪怕他长的比女人还好,你也不该对神仙心生绮念啊!原是刚刚事态紧急,锦觅未曾细观云渡,现在心魂安定,再定睛看了云渡的打扮惊的结巴了。
  云渡捂头,下来的急,忘了装扮,润玉见此拱手对着锦觅:“小仙表字润玉,我家夫人顽皮,常以男装入凡,让锦觅姑娘见笑了。”
  锦觅心中八卦:这位润玉仙倒是和云渡仙甚是般配,云渡仙这张脸实在妖孽,难怪喜好男装。遂即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熠王旭凤和属下溱潼(燎原君)从走廊一头走过来,熠王见了众人,神色疑惑的走过来:“……北汉云渡君?你不是死了吗?”
  锦觅听了瞪大眼睛,想起云渡仙触碰她时指尖微凉,赶忙低头看了云渡脚底下,而后拍拍胸口:“阿弥陀佛,有影子,有影子。”
  润玉失笑摇头,云渡挑眉:“你才死了!你……”云渡想起他没了天界记忆,不怀好意的笑了,“旭凤,你这人间帝王做的可还舒服啊?六阳不举,肾阳虚亏,确实当用羌活啊。”
  熠王瞪了锦觅,溱潼上前,拿剑指向云渡:“大胆,竟敢直呼王上名讳!”
  云渡挑眉,锦觅惊慌,:“臣可做保,他们真的是神仙”润玉轻笑擒了溱潼,将其打晕,而后无辜的笑着解释:“我只是点了他的麻穴,睡一觉就好了。”
  “锦觅,他们和你什么关系?”旭凤戒备的看着三人,将锦觅护在身后,还有些吃味的看了润玉和彦佑。
  “在天上还故作矜持,这到了凡间就变成了一个大醋坛子,”彦佑笑了,双指并作剑指点了熠王额间,熠王瞬间呆滞,彦佑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居然赢了火神?!实在是太难得了,真好玩,真好玩。”
  锦觅懵圈:“什么天上人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云渡翻了个白眼嗤笑:“幼稚。”又歉意的看看锦觅,润玉朝锦觅拱拱手:“锦觅姑娘,今夜闹的有些大了,有些记忆留不得,得罪了。”而后广袖一挥,院中坠落片片灵光,自锦觅,旭凤,溱潼额心飘出些许白光。
  云渡眼疾手快的扶了昏睡过去的锦觅,润玉拉住神志不清的熠王旭凤,将二人放靠在石桌上。
  “云渡仙君,你这样做怕是不妥吧。”缘机仙子现身。
  “仙子若是觉得不合规矩,只管禀报了天帝。”云渡嗤之以鼻,“到时候,谁是谁非还不一定呢。缘机仙子,本君好心劝你一句,有些上神表面和善,与其谋事却是与虎画皮!”
  缘机仙子听了皱着眉隐去身形,润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缘机仙子消失的地方,拉了云渡:“不是想看凡星,此间夜色正好,倒是可以一观。”
  “那就逛逛。”云渡耸耸肩答应了。
  “彦佑!一起吧。”润玉叫住正要离开的彦佑,彦佑尴尬一笑,认命点头,“夜神相邀,莫敢不从。”
  三人在无人的街道上晃悠,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云渡借口师尊召唤先行离去,留润玉和彦佑独处。
  润玉待云渡走后停下脚步垂眼:“彦佑,你几次三番引诱漪儿……”
  彦佑低头嗤笑,润玉寒下脸立了眉,“你可是存心要从我璇玑宫偷人?”
  “哎,夜神殿下,我不过是嘴上轻浮,真正要偷你人的,可不是我,而是那两位啊”彦佑看看天。
  “本神错了”润玉深吸一口气,隐忍怒意,“过去是我太天真,太宽容了,才让你们各各都心生绮念。”
  “哎呦,大殿下这可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支持你,收拾他们!一个为老不尊,一个手段阴险,早就欠收拾了。”彦佑看戏般的说着。
  润玉拿眼皮看了他:“不若先从你开始吧。”说完背手往前走,彦佑轻笑,跟上去,“不过说真的,小云渡这朵灼人芙蓉,也就没扎过夜神殿下的手,也不知这小云渡是被大殿下美色所惑呢?还是大殿下手段高明,简直是一招命中啊。”
  润玉斜他一眼默不作声,两人逛至天明分道扬镳。
  云渡回到帝君府,坠地现身跌在庭院里,唇边溢出些许鲜血,紫薇帝君顷刻出现,提了人去了拒霜殿。
  “让师尊担心了,渡儿没事,只是小伤。”云渡开口,紫薇帝君看了她一眼,云渡闭了嘴,乖乖盘坐,让其为她运功疗伤。
  “渡儿,他人再重要,也比不过你自己的命,为师不劝你,但愿你莫要让为师体味凡尘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劫难。”紫薇帝君心疼,知道原因又不能阻拦。
  云渡无言以对,心中愧疚,居然化作一朵花苞躲进紫薇帝君的袖子里。紫薇帝君看看袖子,慈爱的笑了将其掏出放在床榻之上起身离开。这丫头知道羞愧就好,知道羞愧日后遇事才能有所顾忌,若不然,她这条小命,迟早得被她折腾的魂飞魄散。
  云渡倒是没有欺哄紫薇帝君,果真只是小伤,皮毛而已。这伤乃是开扇过急,净火一时失控掠烧经脉所至,这样的伤她早就不甚在意了。她若不是顾及润玉在场,当下将淤血吐出来,也不至于如此。
  变作花朵的云渡躺在床上翻滚,想起锦觅遇到的危险,还有自己凡尘历劫也遇到过,当即起身去往天界省经阁。那东西透着古怪,此番历劫,原就是天后主意,想来那东西怕是非同小可,她可不能掉以轻心。她本想询问师尊,但紫薇帝君言犹在耳,她还是不要过去讨骂了。
  润玉返回璇玑宫,一个人坐在正殿沉思,他面前瘫放着一卷半开的画卷,旁侧搭了一只灰白色的箭羽,正是从省经阁带走的那幅画像和那只被云渡情急烧废的灭灵箭。
  天界省经阁
  云渡见阁外有天兵守候,本想离去,哪知那守门天兵对着云渡主动行礼:“见过云渡仙君,仙君请进。”
  云渡尴尬笑笑:“好说,好说。”而后推门进去了。
  “呼……天帝老儿当真言出必行,上次允诺我自由出入省经阁,我只当是一时戏言,没想到是真的”云渡关上门感慨,“就是好爱特殊了些,居然化作精怪趁我历劫哄骗与我,幸好我胆大,不然岂不是让他看了笑话。”云渡涉世未深,打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到天帝的真实目的。
  门外守门天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提步离去。省经阁不远处邝露恰逢路过,将前前后后看了一清二楚,心中疑惑,躲在假山处观望。
  天帝接到消息,抖抖袖袍,一身常服的出了九霄云殿,往省经阁走去。邝露见天帝进入省经阁,想起月下仙人酒醉戏言,皱眉离开。
  “殿下!”邝露快步走进璇玑宫正殿。
  “怎么了?”润玉将灭灵箭同画像卷在一起,抬头看邝露“神色这么匆匆。”
  邝露对上润玉的眼睛,咬咬牙:“仙君偷入省经阁,但是方才邝露见天帝陛下往省经阁方向去了,万一天帝责怪……”邝露实在不敢将实情说出。
  “什么?”润玉面色一变,起身去往省经阁。他将云渡拘在璇玑宫就是为了提防父帝接近与她,不过分开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这档子事情,润玉担心的很,同为父子,天帝的心思如今已被润玉看透。
  自云渡归来,天帝曾旁敲侧击的向润玉问过两回云渡的近况,还差人往璇玑宫送过几回佳酿。加上封神那日云渡当众拒受神位,非但不曾惹恼天帝,天帝还甚是纵容的要为其重新寻个清贵神位的事情早已传开,天界众仙私下议论天帝对其纵容,哪怕是火神也攀比不得,估计是因为她乃先花神遗脉,爱屋及乌。
  先花神同天帝的过往,那是众人皆知啊。可谁也想不到是云渡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惹着了这位天帝,不然锦觅同为先花神遗脉,天帝对她也很是照顾,却不见得这般纵容和投其所好。
  省经阁内
  云渡翻着书册,听到身后有开门声,好奇转身,瞧见天帝一身常服打扮走了进来,拱手行礼:“见过天帝陛下。”
  “诶,云渡唤我北辰不是唤的很好。”天帝浅笑托起云渡。
  云渡清冷一笑:“天帝容禀,凡尘之时,云渡不知北辰君便是天帝,彼时云渡是北汉储君,北辰是云渡帐下能人,云渡与之平辈而交,尚算的一番美谈。如今是在天界,陛下乃天界之主,云渡不敢乱了尊卑。”云渡心里暗骂,这天帝老儿忒挟促了,昔日她没有天界记忆,是他故意变换身份与她同辈相交,眼下却拿她开涮,真是不地道。
  天帝眼里带着真切,面前很是亲切:“紫薇大帝乃方外高人,你是大帝座下弟子,非天界朝臣,你我二人相交,不必太过拘于天界繁杂规矩。”
  “呵呵……”云渡低头尴尬笑笑,摸摸鼻尖抬头,“多谢陛下许云渡出入省经阁,云渡无聊,来找几本书打发时间,眼下也挑的差不多了,便不打扰……”
  “诶,此刻我并不忙,上次手谈还未分出胜负,不如我们再摆一盘?”天帝打断,看着云渡。
  云渡暗自纳闷,当天帝难道很清闲?面上挂着疏离的笑:“却之不恭”她摸不透天帝的心思,又怕惹恼了他牵连润玉,点头答应。
  天帝满意的点头,领云渡往省经阁内阁走,两人你来我往的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润玉来到省经阁推门而去,见室内无人,隐约能听见棋子敲击和男女聊天的声音,敛敛神色,走去内阁,掀帘而入,面上温润的很:“润玉见过父帝。”
  “润玉?你来找书吗?”天帝落下一子,很是亲切的询问。
  “小白龙!”云渡站起身,“可是你等的急了?”
  “回禀父帝”润玉朝云渡笑笑,“漪儿嫌儿臣璇玑宫的书太过无趣,儿臣便让她自己来选些爱看的,却见漪儿迟迟不归,怕她迷路,故来寻她。”
  “我选好了,这不是遇到天帝陛下,陪陛下手谈,小白龙,你来的正好,我快输了,你来替我。”云渡说着将润玉拉到自己那方坐下,双手环抱着润玉的脖颈朝天帝眯眼笑笑,润玉宠溺的拉下她的手臂,让她坐到一旁,“你啊,父帝面前,也这般随意。”而后起身朝天帝拱手,“父帝,漪儿散漫惯了,是儿臣没教导好她。”
  “诶,这又不是九霄云殿,一家人,不必多礼。”天帝心里有点堵,笑的依旧亲切,捏着手中棋子,“云渡这棋已成输面,润玉可有办法?”
  润玉又拱拱手才重新坐下,捏了棋子和天帝博弈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天帝落下一子呵呵一笑:“好了,今日就当这儿吧。”
  “儿臣告退”润玉起身,云渡跟着站起来,“云渡告退。”
  “嗯”
  润玉见天帝许可,拉了云渡的手,两人离去,天帝盯着棋盘眼前浮现两人交握的手,在棋盘上又下一子:“……本座该成全他们吗?”
  两人出了省经阁,润玉看看天色:“天快要黑了,漪儿可疲倦?”
  “不累,你休要撇下我一人布星挂夜,答应教我布星,怎可偷懒,走走走,一同当值。”云渡笑笑,往前紧走几步,回头看润玉,“小白龙,走啊,愣着做什么。”
  “好”润玉负手跟上,双手在袖中交握,漪儿,若是能把你藏起来,该多好。
  布星台处一个教一个学,很快就将今夜的星幕布好。
  “小白龙,你教我布星,我该怎么报答你啊?”云渡坐靠在石头上,看着星幕感叹,“送无可送,早知道先前不送你花枝子就好了,也省的我眼下发愁。”
  润玉拉起云渡,双手执了云渡的手,两人相对而立,润玉情深中带着一丝惶恐和恳求,云渡纳闷:“小白龙,可是我说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漪儿”润玉将人揽抱入怀抱紧,闭着眼,皱着眉,“将你送给我,可好?”
  “啊?”
  “漪儿,我后悔了,我想早日与你大婚。”润玉将头埋进云渡发间深吸一口气,“你若舍不得水神仙上,待大婚后,我时常陪你去洛湘府小住可好?”
  云渡身子一怔,伸手僵硬的拍着润玉的背:“那……那……那等覓儿历劫回来,你……你去同我阿爹说……吧。”
  润玉见云渡白玉的耳尖变的粉红,贴上去吻了吻,而后开心的笑出声:“好。”
  “不许笑!”云渡伸手掐着润玉腰间软肉,恶狠狠的威胁他,润玉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眉眼弯弯,话腔依旧含着笑,“嗯嗯,不笑,不笑。”
  “你还笑!”云渡羞恼的推开润玉,点点润玉肩头,“再、笑、小、爷、逃、婚、给、……”
  “漪儿,我不会允许的”润玉把人抱回去,云渡诺诺,“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润玉吻了吻云渡鬓角:“我只是怕夜长梦多。”
  “小白龙,你放心,我不喜欢戈凌,只喜欢你。”云渡以为是这番历劫让润玉心生不安,连忙解释,润玉轻叹一声,不再言语。漪儿,若只是戈凌,如何能让我惶恐不安呢。
  “诶……”云渡拍拍润玉,“覓儿唤我呢,许是有事,小白龙,我们一同去吗?”
  “你去吧,我还有些事,等我处理好再去寻你,小心些,注意安全。”润玉松开云渡,挥袖为她改装,云渡弯弯眼睛,“我知道了。”
  云渡在来到北苑山庄,坠地现身。
  锦觅双手捏着花簪睁开眼张望:“奇怪,怎么不灵?”
  “锦觅姑娘说什么不灵?”云渡拿着扇子从她身后冒出,吓了锦觅捂着胸口:“云渡仙,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云渡弯弯眉眼,指着锦觅手中花簪:“不是锦觅姑娘唤我来的吗?”
  “啊,也对”锦觅拍了脑袋,云渡好笑的看了她,“锦觅姑娘深夜唤我,可有要事?”
  “诺”锦觅指着桌上的酒,“上次云渡仙说自己好酒,我便给你酿了一坛药酒,如今酒已酿好,特来唤你饮酒。”
  云渡喜滋滋的掀袍坐下,拿提勺从酒坛中舀出半勺拿到鼻尖轻嗅:“好酒。”
  “云渡仙喜欢就好。”锦觅乐呵呵的跟着坐下,替云渡倒了酒酿,“这些菜也是我做的,下酒最合适了。”
  云渡接过酒碗轻嘬一口:“啊……好酒”,又吃了一箸小菜,“唔,好酒好菜,夜半月清,正是观星赏月的好时候啊。”说罢挥挥袖袍,夜空划过阵阵星雨,庭院里弥漫起清冷香气。
  “哇,好漂亮,云渡仙,真厉害!”锦觅站起身走出凉亭仰头看着星空,云渡端着酒碗,“雕虫小技,锦觅姑娘喜欢就好。”这可是她第一次独自施星雨咒,心中也挺欢喜的。
  熠王被香气惊动,出屋查看:“锦觅,这是何人?”
  云渡挑眉,锦觅走到云渡身边,很是亲密的介绍:“熠王,他是云渡仙,是我的朋友。”
  “云渡仙?”熠王一把把锦觅拉到自己身旁,“你怎么知道?我只听说过北汉云渡君,倒是没听说过有哪位仙家名号云渡的。”
  “云渡仙是放鹿的仙官,熠王你怎么能把云渡仙和北汉已逝储君相提并论啊。”锦觅歉意的笑着看云渡,“云渡仙莫要和我们凡人计较,你是不是有事?不若你先去忙吧。”
  云渡好笑的挑眉:“锦觅姑娘的酒,我很是喜欢,只是今日看来并不是你我二人饮酒观星一醉方休的好时候,云渡改日在来,先行告辞了。”而后化作一点光华消失了。凉亭里剩下锦觅和旭凤。
  彦佑上次将他偷来的灭灵箭以发丝垂挂在旭凤书房座位之上的房梁处,隔了三四日后查看,答应发丝未断,便取下灭灵箭,直道天意如此,遂即歇了杀害旭凤的心思。而后返回洞庭湖劝说洞庭君放弃杀害旭凤,谁知洞庭君疯魔的捏了彦佑脖子,说什么也要逼他,让他答应自己杀掉旭凤。
  彦佑见干娘疯魔的愈发严重,嘴里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却是担忧起来,不想让她再疯魔下去。
  润玉待云渡离开,纵身离开天界去的也是凡间,只是他此番前去找的乃是缘机仙子。
  缘机仙子和润玉坐在一处院落里。
  “夜神大殿,唤小仙前来,不知有何吩咐?”缘机仙子客气的看着润玉。
  “小神唤仙子前来,一是替云渡上次莽撞行为向仙子道歉,”润玉浅笑倒了两杯茶水,缘机仙子低着头接过其中一杯,“不敢当,不敢当。”
  “二来,小神确实有些话想对仙子说”
  “殿下有何吩咐,小仙洗耳恭听。”
  “锦觅仙子此番历劫,说白了是云渡推让神位,要锦觅仙子破格继位花神引起的,天帝命锦觅仙子下凡历劫,只是走个过场,虚应故事。小神知道仙子亦有不得已的苦衷,”润玉喝着茶水,“小神不为难仙子,只是仙子莫要忘了,锦觅仙子是云渡仙君的亲妹,云渡是本神的未婚妻,云渡看重亲妹,担心锦觅仙子安慰,处处看护,云渡若是护妹受伤,润玉虽然人微言轻,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届时定会替她在九霄云殿之上讨要说法。还有,仙子莫要忘了锦觅仙子乃是先花神和水神的子嗣,天帝也对她另眼相看,天帝派仙子看护锦觅仙子安危,若是锦觅仙子有所损伤,不知道这口锅到时会有谁来背啊。”
  “小仙明白了。”缘机仙子反应过来,心中发虚,“多谢夜神殿下提点。”
  “如此小神这里便谢过仙子体谅了。”润玉起身拱手,“小神还要当值,就不叨扰仙子了。”
  “夜神殿下慢走。”
  润玉离去,缘机仙子拍着胸口:“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夜神殿下这夫妻两个一个夹枪带棒,一个绵里藏针,也不是好相与的。”
  润玉前去北苑山庄找云渡没有找到,离去时碰到彦佑:“彦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彦佑回身,看看手里的灭灵箭,暗想或许只有他才能劝的住干娘,遂即笑着拿出灭灵箭:“这个是好宝贝啊。”
  “这箭?!”润玉瞳孔微睁,“从哪偷的啊?”
  “这可是灭灵箭”彦佑比划着,“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啊,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这可是欲伤漪儿那支?”
  “大殿好记性”
  润玉敛眉纵身离开,彦佑挑眉轻笑化作一阵绿雾消失。
  云渡同润玉恰好错开,云渡回了天界,润玉刚到北苑山庄。
  云渡在落星潭闲逛,邝露提着一个食盒走过来:“仙君安好”
  “邝露,你手里拿的什么呀?”云渡撩袖子去掀食盒,“可是夜宵?诶,酒?!”
  邝露垂垂眼,看了云渡:“仙君,我家殿下可曾缺了您美酒佳酿?”
  “嗯?”云渡疑惑,松开食盒,“未曾。”
  “那仙君可否只饮璇玑宫的酒酿?”邝露看得出,云渡并不知道天帝的心思,她之前也未当真,可今日殿下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倒是证实了某些事情。
  “邝露”云渡收了嬉皮笑脸,“有事不妨直说。”
  “仙君,邝露没有什么话中话,邝露只是近来听说了些风言风语……”
  “听到了什么?”
  “听到有人说……天帝陛下…思慕…仙君……”
  “……邝露”云渡伸手摸了邝露额头,“不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先不说天帝陛下和我娘有一段入了话本子的故事,就算他人到中年魅力不减,本君眼神也没差到去和一个与我爹同岁的仙人发生点什么,无稽之谈,以后莫要听信。”
  “邝露知道了,可是仙君,您回天界仅仅五日,天帝陛下这都第几次差人给您送酒了?人言可畏,仙君,这酒……咱不如不接了吧。”
  “言之有理”云渡摸摸下巴,“不接了不接了,天后那老妇整个一个醋坛子,又狠毒无比,天帝这是在给本君树敌啊,这酒也是天帝送的?”
  “是”
  云渡掏出纸笔写了张字条放进食盒:“送回去吧”
  “哎,好”邝露笑了,云渡摇头。
  润玉返回天界,恰好落在落星潭假山后,听了二人谈话,皱眉返回人间。
  凡间不比天界,转眼过去好几日。润玉本是要寻彦佑,看着满园凤凰灯,突然想起父帝以北辰君自称入凡尘为云渡隆冬之日庆贺生辰摆了满宫莲花青灯。
  彦佑在北苑山庄闲逛,看到润玉站在回廊里盯着那些凤凰灯发呆,走过去:“大殿,这些凤凰灯,都是旭凤亲手为锦觅做的,说起来,前些年我也曾在北汉王宫见过一出隆冬夜景,满宫莲灯,美不胜收啊。”
  润玉回过神,神色凝重:“我有话要问你。”
  “这么巧?我也有事要找你”彦佑轻笑,“我们能在此处相遇,看来是想到一块去了。”
  “我问你”润玉敛眉肃目的看了彦佑,“我问你,你为何要抢灭灵箭?还有虽然鼠仙已经承认当初是他用火灵珠谋害旭凤,和你撇清了关系,但恐怕他只是在替你做掩护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大殿,这问题能不能一个一个问啊”彦佑也不嬉皮笑脸了,有些无奈的看了润玉,“你这么问,我头都大了,大殿下若想知道这所有答案,不妨跟我去个地方。”
  润玉盯着他并不说话,彦佑又说:“怎么,还怕我诓你不成?你既然想到我和灵火珠有关,就应该能够想到,我不会害你。”
  润玉点头,彦佑点头:“那走吧。”
  两人来到洞庭湖畔,彦佑看着湖面:“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洞庭湖下,”
  润玉眼中露出迷茫,彦佑看着他疑惑的问:“你不记得这里了吗?”
  “我应该记得这里吗?”润玉心神恍惚。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吗?”彦佑提醒润玉。
  “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润玉皱眉,“只是……”只是我为何会害怕?
  “看来你还是没有做好解开谜底的准备”彦佑看了润玉面色,了然的点着头。
  润玉歪头看了彦佑,心中思索:到底为何?靠近此处,我便如此心慌?
  彦佑叹息:“没事,你若是不想下去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此事虽然不急于一时,但是也不宜再拖下去了。”
  润玉和彦佑对视,彦佑似鼓励的说着:“若是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入这湖底,所有的答案自然就揭晓了。”
  润玉缓一口气,往前迈一步,心中更加惶恐不安,此时从他衣襟里飞出一张空白锦书飘落在二人脚下,润玉捡起锦书,转身离去,脚步匆匆,难掩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