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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中的这些毒倒没有大碍了，就是她下巴上的伤……先是被鄣气侵袭过，后又泡了水，兴许会很难恢复，如果运气不好，可能就永远都……”沁儿抿了抿嘴，她瞥了南宫容澈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也是女子，她知道女子是多么在意自己的容貌。
陌浅如果就这样毁容，所受的打击肯定很大吗？
陌浅受打击，眼前这两名男子肯定也不好受。
慕容子夜她可管不着，但是她不愿看到南宫容澈难过。
“永远都什么？”两名男子其实也都猜到了大半，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因此便去问沁儿，只希望能听到一个和自己的猜想不同的结果。
沁儿看了南宫容澈一眼，兴许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她眼神有些凝重。
也罢，既然是事实，告诉他们也无妨。
“永远都恢复不了了。”
听完沁儿的话，两名男子突然都沉默了。
倒不是嫌弃陌浅毁容，只是想到陌浅会因此而伤心，他们就难受。
“真的没有办法恢复？”慕容子夜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
他倒是想说他不介意，不管陌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可这句话是何等站着说话不腰疼。
就算他不介意，难道她自己不会介意？她可是女子。
于是，慕容子夜把那句话憋了回去，就连一旁的南宫容澈，也沉默不语。
“有是有，可是……”
“没有可是！”慕容子夜打断了沁儿，“是什么办法你直接说。”
“无边洪荒有个人有办法，只不过他行踪不明，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三十余年前，如今更是不知道去哪儿找他，兴许再花上了几十年、几百年，也未必能够找得到他，找到他了，也未必能够让他出手帮忙，因为他为人高傲得很，性格也很是古怪。”
沁儿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皱了皱眉头。三十年前她与他打过交道，如今三十几年过去了，每每回忆起来她都觉得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那老头儿的性子实在是太古怪了些。
“谁？”
“南湘子。”
“啊……”慕容子夜先是一愣，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琉璃宫少主，你怎么了？”
“叶家为昆阳门办三天宴会的时候，沁儿姑娘没有到场？”慕容子夜不答反问。
“我当时在昆阳山布置禁制。”沁儿老实回答，同时也有些疑惑，这话题跳跃得也太快了吧？前面还讲南湘子，怎么突然就问起三天宴会的事了？
“沁儿姑娘没去，难怪不知道南湘子曾经在宴会前出现过，而且还和浅浅下过棋。”
“什么？”这回沁儿更是惊讶了，那个失踪了那么久的老头儿又出现了？而且竟然会跑去叶家。
“除此之外，他与我还有些交情，这瓶药，就是他交给我的。”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慕容子夜把先前用来给陌浅擦伤口的那名药拿过来。
沁儿还是有些懵地接过那瓶药，打开来闻了闻，旋即脸色大变。
“这……这真的是那个老……南湘子的东西！琉璃宫少主，原来你真的跟他相识。”沁儿脸上除了震惊，还是在震惊。
“嗯，所以，我会带浅浅去找他的。”慕容子夜说完还瞥了南宫容澈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叫南宫容澈离陌浅远一些，他可以带陌浅去找南湘子，但是南宫容澈不能。
南宫容澈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慕容子夜抱紧了陌浅，看到旁边的火堆小了些，就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地上的柔软褥子上，再轻轻帮她盖好被子。
“沁儿姑娘，我去拾一些木柴回来添火，你帮我照看下浅浅。”
“嗯。”
慕容子夜见沁儿点头，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他也不怕南宫容澈会对陌浅怎样，虽然搞不懂南宫容澈为什么对陌浅总是怪怪的，但是他看得出，至少现在南宫容澈对陌浅是真的好，他段不可能会在陌浅昏睡的时候去吵她。
慕容子夜离开没多久，南宫容澈也看了渐渐变小的火堆，再看向沁儿。
“你看好她，如果她再发狂的话，你千万要控制住她，不能让她扑到火堆上了。”
吩咐完沁儿，南宫容澈也走出了山洞去，拾柴火去了。
他只想着，陌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山洞内温暖一些也好。
沁儿看着南宫容澈离开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有些哭笑不得。
陌浅中毒的后遗症是会令她无比亢奋，发狂抓狂，但是发狂不代表着她就是傻的，怎可能会自己扑到火堆里？
苦笑了下，沁儿帮陌浅掖了掖被子。
沁儿喜欢南宫容澈，而南宫容澈喜欢陌浅，按理说沁儿应该对陌浅有敌意才是，可是她对陌浅却半点都讨厌不起来。
或许是真的知道自己半点希望都没有了吧，既然没有希望，又怎还会在意有没有陌浅的存在？反正不管有没有陌浅，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样也好，完全没有希望，就不回去揪心了，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就好。
而且，门主兴许也和她一样，是个可怜人吧？
在琉璃宫少主和门主之间，她看得出来陌浅更偏向于琉璃宫少主一些。
陌浅看琉璃宫少主的眼还是流露出一些情意来的，但是看门主的时候，却是淡然了许多。
而且在发狂去打两名男子的时候，陌浅对门主下手似乎更重，更肆无忌惮。
回忆起这些细节，沁儿的小嘴儿抿了抿，兴许，门主比她更可怜，她还可以陪在他身边，而他呢？那名藏在他心中几十年的女子已经死去了，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兴许永远都不会像她陪在他身边一样陪在他身边。
沁儿看了陌浅几眼，起身走到案台前，继续画草药图纸。
她每一笔每一画都画得极为认真，一丝不苟，她不希望陌浅有事，因为她不希望在南宫容澈的脸上看到一丝愁容。
爱一名男子能爱到这种程度，这世间，或许绝无仅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