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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内暖气很足，艾薇激烈运动后，拿过毛巾给自己擦了擦汗：“但方纤柔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要找侦探社查你，你不怕？”
“怕什么，查得越仔细越真实。”她笑了，嘴边是老谋深算的弧度，“当然，查出来的东西，都只是我想让她查出来的东西。”
艾薇手边的动作顿了顿，慢慢笑了：“跟你作对，绝对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白悠悠面不改色，坦然受之：“多谢夸奖。”
……
方纤柔并没有让白悠悠等太长时间，三天后就打来了一起喝茶的电话。
白悠悠在镜中看着自己的装扮，紫红色呢大衣，外加肉色的丝袜，金灿灿的大提包，黑色的平底鞋，虽然都是国际一线大品牌，但搭配起来……简直是灾难。
她姣好的脸蛋也铺上了厚厚的粉，浓眉，微挑的眼线，紫红色的唇，嗯，配合着衣服，不仅是天灾，更是**。
但白悠悠十分满意，她拿起手机，给“天眼”侦探社发了一个ok的表情。
效率不错，也对得起她付出的价钱和过往交情。
十二月的寒风，在推开门的那瞬间，迎面吹来。
白悠悠收拢了一下自己烫卷的长发，抬手照了一辆出租车。
在这个城市，金钱并不是唯一的真理。
但，没有金钱，寸步难行。
港式茶馆，装修古色古香。
方纤柔早在位置上等候了，白悠悠心中嗤笑了一声，脸上表情却快速转换。
“抱歉，让你久等了。”她装作慌张地走过去，“方小姐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议？”
她摘下脸上的大墨镜，露出贴了绷带的脸。
“就是……”方纤柔抬起纤纤玉指，正要优雅地给她倒茶，惊讶地叫了一声，“你这脸是怎么了？”
白悠悠下意识地遮住：“没什么……轻伤。”
“怎么不小心伤到脸了？脸蛋可是女孩子的性命呀。”方纤柔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双眼更仔细地观察这个女孩。
女孩容貌上与她小姨只有一两分像，倒更像她小姨的丈夫白崇礼。
“脖子……”方纤柔这一看，又发现了一条血痕。
白悠悠更快地捂住，脸色发烫：“那个……我其实不是什么艺术总监。”
她早就知道了。方纤柔心中想，脸上却还要故意装出惊奇的样子。
“我……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赚钱。”白悠悠压低声音，“那个……你知道地下拳击场吗？可赚钱了，赢一场入账得有好几万呢。”
“打黑拳？”方纤柔微微瞪大了眼睛。
“没办法，我大学时候就近身格斗这课程成绩还不错。”白悠悠尴尬地耸肩，“你听说过r大特殊科吧？”
方纤柔点头，当年要不是出国了，她可能也回去r大特殊科读书。
当年小姨方晴岚就是毕业于r大，又在r大读完了博士，并担任授课教授。
方纤柔原本以为方晴岚的女儿怎么也该有些小聪明，没想到竟是个莽撞蠢笨的武夫，入学通知书还是走了方家的关系，而且侦探社给她的资料反馈，四年里除了今年年初撞了****运拿了个学生优秀奖，各项成绩都只有平均值，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人注意过她，整一个小透明的存在。
“可是就算你接受过专门的训练，打黑拳这种事……可是有生命危险的啊。”方纤柔假装关心地说。
“没办法……”白悠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的信用卡早就刷白了，再赚不到钱，这个月就得睡大街了。”
方纤柔假意说：“你欠了多少钱？我跟你投缘，也许可以借你一点。”
白悠悠比了一个数字。
“七万？”
白悠悠摇头：“七十万。”
“一个月？”方纤柔惊诧地挑眉。
白悠悠沉痛地点头。
方纤柔沉吟着，七十万她手中还是有的，只是这个人必须得有值得七十万的价值才行。她可不想白白花钱。
“你一个人怎么能花……”
“买了几个包几身衣服就没了。对了，方小姐，你认识艾薇吧？她是我同学，我这几天跟着她四处吃饭，就买了好多东西，原先她也愿意借我钱，但是钱越借越多……”
艾薇？艾家的千金？那个做海口运输起家的天津豪门艾家？
对了，艾家好像也是12界的r大学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白悠悠的可信度就更高了。
方纤柔评估着这个人价值，后面的话就没有听进去。
经过侦探社的调查，加上认识艾薇，还有……那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白悠悠真的就是她小姨方晴岚的独身女，那个十年前被白崇礼带出京城流落在外的方家千金。
“不用担心，也就七十万，我借给你吧。”方纤柔微笑地打断她。
白悠悠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大鱼，咬钩了。
“真的吗？”她装作惊喜的样子，一把抓住方纤柔的手，“可是我们不过才见过几次，你真的要帮我？”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嘛。”
“嗯？”
“哈哈！没什么，谁让我们有缘呢！”方纤柔给她倒了一杯茶，利用白悠悠争夺方家家产，然后再骗她给自己的基金投钱。
这个女人如此天真，只需要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彻底收买。
……
透明橱窗上，白悠悠垂下了眸子，她端起秀气雅致的青花瓷杯，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
茶是好茶。
棋，也是一步好棋。
只是方纤柔自以为稳操胜券，却不知早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
“悠悠，我去下洗手间。”
茶喝到一半，方纤柔看了看时间，就站了起来。
白悠悠装作没在意，自顾自地玩手机：“嗯。”
称呼倒是改得快。
方纤柔甜美一笑：“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
“姐妹？”白悠悠故意装糊涂。
“嗯……我比你大几个月，就喊你一声妹妹。”
“纤柔。”白悠悠乖乖地喊。
方纤柔心底嫌弃，脸上的笑容却更加亲切：“实话跟你，你跟我小姨长得特别像，我总觉得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