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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少夫人,你真是帅呆了!”蒋成柏笑着从一边钻出来,眼睛上下打量着白悠悠,“这衣服衬得您的皮肤更加白皙娇艳,嗯……也显得您特别有文化!”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悠悠轻哼一声,目光凉凉地落在他脸上:“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没有文化?”
蒋成柏被呛得咳嗽起来,讪讪笑道:“哪能啊?您一直比我有文化,比我哥有文化,甚至……”
他贼溜溜的目光扫过身后的蒋成昊,然后停在了季寒回身上。
季寒回淡雅清贵的装扮,单手擦在西裤口袋中,安静笔直地站着,见蒋成柏看向他,那双疏离浅淡的眸子隐约地掠过一丝光。
“咳咳咳!”蒋成柏的后话只能咽回肚子里。这一个两个的,他都惹不起啊!
“祝贺毕业!”蒋成昊将一捧花束递过来,适时地打断了尴尬的场面。
花束里是清新百合和满天星,白悠悠微笑地接过,礼貌地说:“谢谢。”
“我家少爷挑的,喜欢吧?”蒋成柏不甘心,又探出了脑袋。
白悠悠一愣,抬眸看向沉默不语故作高深的季寒回,嘴角勾了勾:“眼光不错。”
季寒回在听到她亲口夸奖的时候,薄唇微微扬起,笑意中多出几分理所当然的意味。
“那是自然!”蒋成柏也骄傲地昂起脖子,“我家少爷可是神人!”
呵,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白悠悠唇边笑意又多了几分,“大合照的时间还要一会儿,那……我们先拍?”
蒋成柏立刻附议:“好啊好啊,我装备都准备齐全了!”
她抬头看向季寒回:“你的意见呢?”
季寒回凝凝看她,嗓音低磁温软:“好。”
……
拿照相机的蒋成柏明明不是专业的,却硬要装出资深专家的样子。
“少夫人,你再往这边靠一些啊!”
“光光光!微微抬头!”
“表情,注意表情,笑啊!不需要看镜头!”
不就一张合照嘛?有必要拍得那么唯美吗?
白悠悠气不过,刚想说随便怎么拍,能瞧见脸就行!
倏地,下巴被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了,视线被慢慢抬高,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别皱眉,看着我,不要多想。”
声音低低的,酥麻的,轻飘飘地掠过耳畔,带出触电般的滋味,白悠悠只觉得呼吸在那一瞬间都停止了。
初夏阳光正好,微风吹起发梢。
“咔嚓——”
男人俯身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光影在那一刻,铸成永恒。
……
“天啊!太美了!”蒋成柏按完快门的手指都是颤抖的,“哥,我觉得你也该改口了!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蒋成昊眼睛眯了眯,眸色明暗不定。
他看着远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两人,压低声音:“你忘了,出国前的那场假婚礼?你以为老爷是吃素的吗?”
蒋成柏心中“咯噔”一下,也是,虎父无犬子,少爷的爸爸……呲,那绝对是只**oss。
蒋成昊猜到胞弟心中所想,也不揭破,继续说:“而且,你看白姑娘,她到现在还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少夫人之称,为时尚早。”
“哥,你的意思是……”蒋成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少夫人,其实还没有真正地喜欢上少爷?”
“不是吧!难道少爷追了大半年,还一无所获?那也太惨了吧!”
蒋成昊默默摇头,“不算一无所获,但也远没到革命成功。”
……
晚上是毕业晚会和各班的离别酒宴。
这种热闹,白悠悠素来不参加,她慢慢走在校园里,想最后一遍去看校园各处的风景。
毕竟度过了整整四年的时光。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月光甚好,蝉声静谧。
白悠悠忍不住抬起手指轻轻拂过唇畔,季寒回那个冰山面瘫竟说是为了帮她克服“害怕拍照”的坏习惯,所以才义不容辞地吻了她……
还真是季寒回式的借口,盲目自大又死要面子!
她有说过要让他帮忙嘛?自作多情!
想着,唇边的笑意却怎么也收不住,甚至——她灵犀一动,从背包中掏出了那块结缘牌。
结缘牌是上好的圆木雕刻,两边雕琢了精细的莲花。
字迹工整遒劲,应该是请专人写的。
左边是季寒回。
右边是公孙青。
结缘牌上红色的长长流苏垂下来,被夜风吹着拂过她手背上的肌肤,“不过是捡了一束百合花,竟然就被别人看上了!季寒回,你到底有没有收敛的自觉啊?”
白悠悠这话才出口,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清浅的、温柔的、缱绻的、痴缠的吻!
她才会一整天都时不时地想起那个腹黑毒舌的冰山大面瘫!
她这边正心猿意马地胡思乱想呢,前方灌木后就响起了一声咳嗽:“要过来喝一杯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
被人撞见,白悠悠小脸上抑制不住地红了红。
快速地将结缘牌丢回包中,抬脚往发声处走去,出乎意料——月华之下,石椅之上坐着的竟然是独饮独酌的赵苛!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灰色大裤衩,长长的刘海盖住眸子,有些颓废的阴沉模样。石桌上放着两瓶二锅头,一瓶已经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酒味熏然,白悠悠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射击对抗赛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在校园里碰面。
赵苛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你最近过得不错?”
白悠悠没有接话,拿过塑料杯,给自己倒了一点酒:“我看得出来,你过得不太好。”
“好,或者不好,不是你可以定论的。”
“也不是你可以定论的。”白悠悠纠正他。
赵苛眼神一厉:“我的生活,为什么我不能定论?”
“因为你的生活已经不单单只是你一个人的了,”她对上他锐利冷酷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分析说,“才刚刚毕业,你本来应该高兴的,却因为某个人高兴不起来,而且不高兴到必须借酒浇愁的地步。”
“什么人?”赵苛的眸子眯了眯,透出几分骇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