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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绵能够理解赵玉烟的不悦。
她坐在床上，手指小心翼翼地抠着手机后面。
她听着赵玉烟的声音，和想象中的一样，这是一场并不太愉快的训斥。
赵玉烟的声音本就没有温度，说得快的时候更是变得严肃，甚至带了几分凶。
她道：“你消失了五天，请假的期限已经过了。
《下雨天》的路演你一场都没有参加。
因为无法面试，我推掉了六个代言，三个剧本。
因为你不出现，大奖评委来找你我不能直接说实话。
《恋爱对对碰》的节目邀约取消，却没有拍摄最后的下车镜头。
因为在最火的时候突然消失，外界已经开始有传言，对手也开始造谣。
杜晓买通了很多的水军，成功带了你未婚先孕和沈维安一起出国躲避的谣言。
我们想要把舆论带回来，都没有证据！”
说到这里，赵玉烟的声音停了一下，最后的那个字也说的比以往重些。
电话那头传来白雪怯生生的声音：“玉烟姐……”
顾绵绵的眼眸垂下。
她知道，赵玉烟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赵玉烟看着她一步步走到现在，便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的，也拼搏到最好的，可她……
赵玉烟继续说下去：“我和白雪找过你很多次，公寓没有人，手机关机，微信不回，打通了不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联系不上。”
“玉烟姐，我错了。”
顾绵绵能够听出来，赵玉烟的每个字都带着怒气。
可惜的是，在这种时候，除了道歉，顾绵绵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道歉之后，赵玉烟又开口道：“念念，你姐姐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的语速骤然变慢，虽然还是一样的没有温度，却还是让顾绵绵不禁一怔。
隔着电话，顾绵绵开始怀疑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谁。
她眨眨眼，又听见赵玉烟的声音传过来：“发生这种事，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在这一行，你什么时候都可以任性，就是不能无缘无故的失踪，对手有太多手段让你输，哪怕站起来过，也会很快被人打的跪在地上。
站过高处，不一定会成为你骄傲的资本，但一定会成为许多年后你没落时人们嘲笑你的理由。”
赵玉烟平静地说着这些话。
顾绵绵想，电话那头的赵玉烟一定是面无表情的。
顾绵绵的唇瓣轻启，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唯喃喃自语道：“玉烟姐……”
“你叫我这一声姐，以后就不要无缘无故地失踪，联系到你就好，我可以发通告了，你的情绪怎么样，还需要休息多长时间？”
赵玉烟的声音又恢复了不耐烦。
顾绵绵第一次觉得，原来面瘫和声音无感情也有自己的好处，可以在各种情绪之间无缝切换，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以后她再演程雨这样的角色，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
呵，还会有机会吗？
“你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