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生辰


小说:重生之盛世皇妃   作者:扬之水   类别:宫闱宅斗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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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珊不明所以地问:“姐姐你为何生气?”
  也许是屋里头暖炉太热,她胸口里闷着一口气,心头燃起一小撮火苗。
  令宣愤然,道:“原来他早就知道流冰下了冰蛊,难怪会叮嘱你要告诉我!”
  当时妍珊不在现场,不知道流冰之事,听得一头雾水,呆愣愣地张着小嘴看着她。
  令宣气愤,支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妍珊,你好好照顾他。”走出往屋外面。
  夜风寒凉,她拢紧了衣衫往花园走去。
  还好月色的花枝还在,没有被人清理掉。
  她蹲下身子从黄色的泥土里挑出月色的花枝。
  虽然被流冰毁得七零八碎,但人们低估了花草万物的生命力。
  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月色也能重新生长的。
  拾了花枝往回走,倏然看到一个穿着藏蓝锦袍、身形修长的男子。
  他站在回廊的阶梯上,静静地望着她,眼底是一贯的温柔。
  “景湛?”她吓得手里的花枝一下掉在地上。
  景湛走上来帮她把花枝捡起来,朝她微笑,嗓音温和地:“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花魁萱萱名动京华,人人都巴不得去醉风楼一睹花魁芳容,却不知花魁藏在相府中。”
  景湛黑眸浮动着幽光。
  令宣笑了笑,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不是什么花魁萱萱,她不过是孤女杜令宣罢了。
  景湛走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如玉的容颜,道:“楼然告诉我你恢复了记忆,我来瞧瞧。”
  “已经好多了。”令宣有些心虚地道:“你还生气吗?”
  言下之意指的是上回太子的事情。
  微微一怔,景湛笑着说:“不生气了,你那个时候失忆了,我不该意气用事的。”
  他的声音温柔,像是黑夜中的暗流,绵延涓长。
  令宣叹了口气,抱着花枝小步走着,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生气呢?”
  她如何也想不通,难道是因为太子是他的对手,而她和太子站在一起,所以景湛会很生气吗?
  不是吧,景湛气度很好的……
  景湛沉眸,“或许是因为……”
  突然吹起一阵风,刮动着树叶簌簌地响。
  她一个失神,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什么?”
  景湛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看昏蓝的夜色,“没事。”
  抄手游廊上两人并肩而行。
  令宣犹豫了一瞬,终是开口问道:“秋狩一案如何?”
  景湛眸光沉沉,皱眉道:“毫无进展。”
  令宣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令宣……”景湛温柔地唤她。
  抬头,她疑惑,“嗯?”
  “初雪,是我的生辰。若是我邀请你,你可会来?”
  他凝视着她,温和的面容简直要像甜甜的蜂蜜般融化了。
  “嗯。”令宣欣喜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初雪?
  对了,楼然的生辰也是在那一天呢!上回听丞相夫人提起过。
  “我会去的,只是我身份有些不妥。”她苦恼,她是相府的丫鬟,怎么能去宫里头呢。
  景湛脚步一顿,稳稳扶住了她的肩头。
  “不要去在乎身份这种东西,与我而言你不是相府的侍女,而是我的朋友。”
  他的语气笃定,令她莫名感到心安。
  莞尔一笑,她的眼眸清澈,“嗯,只是我拿不出什么东西送给你。”
  景湛锦衣玉食,从小是在黄金珠宝里长大的,自然不稀罕什么贵重的礼物。
  他瞥一眼令宣手中的花枝,笑道:“常言道月色牡丹美艳不可方物,皆时若是开花了,你便送我一支,可好?”
  怀中抱着的花枝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令宣还琢磨着该凑钱去给景湛买什么拿得出手的。
  想不到景湛却开口问她要了一文不值的花枝,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正好我宫里还缺一样颜色,把花枝放在书房里也赏心悦目。”景湛解释缘由。
  令宣咬唇一笑,“好。”
  长路漫漫,他陪在她身侧,直到看着她进了院子才安心离开。
  眨眼十几日就过去了,初冬来得如此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一夜之间屋里点上了温暖的炭火,衣衫多了两层,被褥更厚了,水天亭的湖面结起了冰。
  修崖这段时间似乎很忙,在府中只见得几次面,好不容易见着了说话了,他也是来去如风。
  听妍珊说,李修崖最近帮忙丞相处理事务,官职连升了几级,暂露头角。
  但他却似乎……慢慢向太子靠拢了……
  晨起,令宣给月色松完土,看着月色的花茎变绿,吐出新叶和粉嫩的花骨朵儿,心情大好。
  去屋里侍奉丞相夫人洗漱,忙活完好一通,终于得闲,沿着回廊走,打算去找秋夕聊会天,忽然天上落下纷纷扬扬的小雪花。
  天灰茫茫的,雪花轻飘飘落光秃秃的枝桠、屋檐、地面上。
  不一会,万物像是敷上了一层雪白的纱。
  她伸出了手,一朵冰凉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手心上,转眼就融化了。
  雪花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却能存活一整个冬日。
  兀自发了会楞,她猛然想起,今日是景湛和楼然的生辰!
  正想着,妍珊小丫头从游廊的那头朝她跑了过来,边喊着,“令宣姐姐,令宣姐姐!”
  小脸因为跑步而变得通红。
  “瞧你。”令宣牵住妍珊的手,冰凉凉的,忍不住将它捂着让它暖和些,“穿得这样少,会长冻疮的。”
  妍珊嘿嘿一笑。
  “我粗心大意,不小心把衣衫拿去洗了,恐怕一时半会晒不干了。”
  又道:“令宣姐姐,宫里头来人了,要接令宣姐姐入宫呢!”
  令宣笑了笑,领着妍珊去了自己的房中,拿了个暖炉和披风给她围上,精心挑选了两个月色的枝桠,皆是开了花的,这才走出门。
  相府门前停着一辆看似普通、细看其实非常精致的马车。
  车顶上落了些小雪,拉车的马儿套上了铁蹄,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正不停跺脚,鼻孔喷气,抖落身上的雪花。
  一个穿着粉嫩宫装、模样清秀的宫女撑着油纸伞等在小雪中。
  她看见围在毛绒披风里的令宣从相府走出来,迎了上前,“杜姑娘,奴婢是宫里的女官,受四皇子之命接您到宫里头去。”
  令宣颇感惊讶,“你怎知我是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