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学画画很苦。（9）

　　庄夕念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把庄爸爸给她的那两本书啃完了。
　　所以现在庄夕念想要纸上谈兵一下下也是可以的，接下来就是靠实践来把这些知识融会贯通起来了。
　　今天是庄夕念第一天正式入驻画室的日子。
　　庄爸爸给庄夕念现场表演了什么叫做四川变脸，真的是一秒变脸。
　　上一秒还是一个慈爱的、满面笑容的父亲，下一秒就是一个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老师模样。
　　庄夕念敏锐地觉得这个样子的庄爸爸可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所以乖乖地按指令办事。
　　第一节课，庄爸爸放了一个几何体在庄夕念画板的侧面。
　　“念念，画这个不规则体，想一想那本书里怎么说的光线，怎么说的结构。”
　　庄夕念观察了很久这个几何体的构造，才在画板上动手画线。
　　庄爸爸全程没有开口，不说庄夕念哪里画的好，也不说庄夕念哪里画的不好，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
　　学画画的人都知道，第一次画的时候，画出来的东西不管天赋多好，都是算不上好看的，因为变了形。
　　庄夕念就是这样。
　　所以她就听见庄爸爸说：“不用觉得你现在画的丑，等你以后自己画的多了，看的多了，你会觉得自己画的就是垃圾，都不配说是画。”
　　庄夕念没搭话，只是默默地盯着自己的第一幅素描看着。
　　确实很丑。
　　的确是垃圾。
　　她从小就是看庄爸爸的画长大的，对于一幅画的品鉴怎么也不会太差劲，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爸爸说的是对的。
　　“素描讲究写实，你的光线方向就有点偏，光线和阴影有一部分对不上，你画画的时候要多注意点！”
　　“还有要确定好物体线条之间的比例，多长多高这些都得自己心里有数。”
　　“你刚刚盯着那块东西看了那么久就看出了这个结果吗？”
　　“你看了一个星期的书就看出了这么个东西？”
　　庄夕念默默地听着庄爸爸的话，然后反省自己的画，“爸爸，我知道错了，我重新画。”
　　庄爸爸退开两步，把庄夕念画的第一张素描拿在手里，看着庄夕念开始动手画第二张。
　　的确，有了第一张的开头之后，庄夕念的第二张图就画的好一些了，至少比较突出的光线效果问题和线条比例问题没有第一张那么严重了。
　　虽然还是有，但至少样子跟那个几何体是靠近了一些的。
　　庄夕念不断地用橡皮擦调整，第二张素描画好的时候，庄夕念的橡皮擦已经去了一小块儿。
　　庄爸爸拿过庄夕念的第二张素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审评。
　　而庄夕念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挨批。
　　周而复始。
　　不断地重新画，不断地在挨批。
　　江少珩看着小姑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沉默了下来，唯一活泼起来的时候就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给她讲睡前故事的时候。
　　她会喋喋不休地跟你说个不停，但是没有一句关于画画的，说一些自己的小脑洞，直到说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