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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是禁锢……死，才是自由？
眼中瞳孔没由来一缩！
洛封怔怔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这道足以把无数人吓得心脏病发的身影，嘴中轻轻问道：“为什么？”
“嘿嘿~为什么？”
霍然站起身来，高挑的身材在这一刻却更像是舒展开来的一具瘦高骨架，那对漆黑的羽翼蓦然打开！
庞大的翼面仿佛遮住了车厢内所有的光线，让人的视线情不自禁全都集中在了那道身影上，将其衬托得宛如一尊从天堂堕入地狱的魔鬼！
“因为，他们错了……他们都错了！”
“世人总以为死亡恐怖，可他们究竟是怎样定义死亡的？是肉身腐朽，还是意识归于虚无？”
“活着，不意味着一定要是生者。天地万物，六道内外，无论是何，只要拥有自己的灵，就意味着活着！”
“——这样类似的话，可是我们九幽拔罪天尊、北阴酆都大帝，即至高无上的阴府地狱之主曾经亲口说过的哦~”
洛封的眉头彻底皱紧了起来，他听着有些云山雾罩，“‘灵’是什么？”
“这是一个比较抽象的概念，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那大概就是你的意志力，你的精神力，你的情感，你的智慧，诸如此类，一切东西的集合体吧。当然了，它还负责着沟通天地的作用。”
“沟通天地？”越说越玄乎的感觉。
“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也并没有用处，你很难理解，以后你自己总会清楚的。简单来说，所谓的‘灵’，事实上就是我们真正的本质，‘灵’，才是我们存在的本身，比如像你现在，你就是处于灵的状态。”
“所以你口中的‘灵’，大概就等同于我认识中的‘灵魂’？”洛封的理解能力还算比较靠谱。
“差不多，很接近了。”喀嚓嚓抖了抖羽翼，那对庞大的翅膀在洛封面前扇动，却诡异得没有一丝微风，“只不过，它和生人认知中的‘灵魂’又有所不同，毕竟，你们所说的‘灵魂’可不承担着沟通天地的能力。”
“所以说到底什么是‘沟通天地’？”
“这个问题更复杂，恐怕我们得说上好久，我举个例子，在人世间，生人要维持肉身，必须得进行呼吸，这一过程，就可以看作是我们灵‘沟通天地’的过程。”
“人如果无法呼吸，就会死。”洛封闻言就眯起了眼睛，冷静地凝视着喀嚓嚓，“那么，灵如果不能‘沟通天地’，也会死？这和你之前的那些话有关吗？为什么你会说生是禁锢，死亡，才是自由？”
“脑瓜子确实不笨~”喀嚓嚓称赞了他一句，“前面我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那是因为，如果用一个恰当的比喻来形容，肉身，就相当于一个可以移动但密不透风的铁罐子，灵被困在里面，这就是我们。我问你，要是人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会怎么样？”
洛封脸上当即若有所思，如同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要是这样，就等同于慢性死亡。人如果没有氧气、水分，以及其余物质的补给，不仅会渐渐丧失行动能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于缺水、缺氧或者饿死的状态。”
“Bingo~大致就是这样~”
没想到喀嚓嚓口中居然还会冒出一句英文，洛封总觉得一阵违和，想想还是先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这家伙，继续问道：“那么不一样的地方在哪？”
“既然你已经理解了我的那个比喻，那么我就直白地说了。我们的存在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标志，是我们的灵出现的那一刻。而人世间所说的‘出生’，则是灵进入肉身的时候。我之所以把肉身比作一个关住灵的铁罐子，那是因为，肉身就是我们的灵和天地间沟通的一层阻碍。沟通天地是灵得以保持存在和发挥自己能力的必要过程，没了这个过程，灵就会像是一直处于窒息状态的人一样，别说能力了，能够保持存在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长期‘窒息’，你口中的灵，终究不会像得不到氧气的人那样，最终消亡，不是吗？”洛封忽然接了一句。
“没错~但也快了。”
喀嚓嚓娇笑一声，身后的那对庞大羽翼缓缓收拢起来，重新蹲了下来，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用那双死鱼大眼瘆人地瞅着洛封，“所谓的‘生’，就是灵被戴上肉身这层‘枷锁’的时候，而所谓的‘死’，则就是肉身慢慢腐朽，灵得以挣开这层‘枷锁’的时候。好在，‘枷锁’到底不是那么致命。比方说，你刚出现在世上的时候，你的灵有篮球那么大，结果死了之后，终于从肉身里出来了，就只剩下兵乓球那么大了，衰退得很厉害，但好歹还剩点。”
“……”洛封也讲不清楚自己此时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是皱眉看着自己眼前这道高瘦恐怖的身影，嘴中愣愣说了一句：“这个理论……还真是够颠覆的。”
“嘿嘿~俺说的可不是理论，是你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也许是放松了下来，喀嚓嚓那个清新的口癖回归了。她歪歪头，脸上再度露出一个狰狞不已的“温柔”笑容，说道：“接下来，俺该说说俺自己了。这大概是你最关心的部分。”
“你是说……‘阴曹地府’？”
“对，就算你理解了‘灵’的存在，可能也不能理解，你现在遭遇的这一切吧？”
洛封沉默了片刻，接着突然语出惊人地问道：“你们也是灵？我的意思是，那些所谓神话传说中，那些的仙、神，乃至是佛？你们……都是灵？”
“哦哟？不愧是俺看中的上甲级的家伙~”
喀嚓嚓没有露出太过意外的样子，还是咧嘴一笑，“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俺可比不了。不过，你也没说错，祂们……也确实都是灵没错。当然咯，灵与灵之间的差距那是你想象不到的天差地别，比你在人世间见过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地位差距还要大。现在呢，你不过是一个死亡后刚刚重获新生的灵，而俺，也只不过是阴司府衙门一个小小的鬼差罢了。”
“既然如此……你出现在我面前，应该不会单纯是想接我去投胎什么的吧？”
“当然不是~”
没有让洛封提心吊胆的恶趣味，喀嚓嚓蹲在地上，舒展了一下双翼，用轻快的语气说了一句：“俺是带你去轮回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喀嚓嚓用鄙夷的小眼神扫了洛封一眼，道：“投胎的话，你就不再是‘你’了，还得再去污浊的人世间走一遭。要是轮回的话，不准……运气好……过个几十年，俺见了你，就得管你叫‘大人’了。”
洛封迷惑了起来，“你所说的‘轮回’，和我理解的‘轮回’，有什么区别？”
“俺这么跟你说吧，就像人世间要合理发展一样，我们那边呢，要合理发展，当然也得管理你们这些新生的灵嘛~所以呢，上头就组建了阴曹地府，委派俺们这些个鬼差来指引你们。”
“‘指引’？”洛封听着，往上扬扬眉，他想起了一开始喀嚓嚓给自己的那个考验，“你所说的‘指引’，不会就是之前那个‘益智小游戏’吧？每个人死后都要这么凶残的吗？要是没通过会怎么样？投胎？”
“你以为每个人死了之后都会受到地府的指引吗？”
“难道不是吗？”
喀嚓嚓瞧瞧洛封皱眉的神情，就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公平。就如人世间每个人出生地位就有所不同一样，你们死了之后也一样。在世间，每个人的灵诞生时，‘大小’就有所不同，具体看你的肉身能容纳多少了，而且俺前面也说过了，灵在肉身之中，就是一个慢性衰亡的过程，那么早死和晚死当然也就有所区别了。比如你十年之后死和现在死比起来，你的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坚固。”
“区别在哪？”
“区别大了好吧？”
喀嚓嚓又一次抛来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洛封觉得她是在趁机报复自己之前指出她智商上缺陷的正直行为。
“俺问你，就劳动力来说，就寿命来说，一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儿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区别大吗？当然大！尽管绝大部分的灵都是在肉身腐朽后才会消散，但肉身腐朽后，大家的状态也有所不同，一个寿终正寝的老人，他的灵很可能就衰弱得像是一缕一吹就散的云雾，一般地府是不会派人去指引的，因为它很快就会自己消散在天地间，只有像你这样坚固的灵，有发展的潜力，像俺们这些地府鬼差，才会出现在你面前，给予你轮回的指引。”
“这就是所谓的‘早死早超生’？”洛封面色流露出了古怪。
“也不是说老人家的灵就一定弱，也有特殊的情况，但那都是个例。”喀嚓嚓摊了摊手，“总而言之，像你这样达到指引标准的灵，才会见到我们这样的鬼差，受到鬼门关的门试。至于没有达到标准的那些灵，他们本身就很衰弱了，所以死了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消散在天地间，但他们的灵不会彻底消失，等到人世间有新生婴儿诞生时，天地就会重新聚集他们的灵，塞进肉身，这就是所谓的‘投胎’，但那时候，他们已经不是他们，而是一个新生的灵。”
听喀嚓嚓这么一说，洛封大致明白了过来，“那要是我之前没通过门试怎么办？”
“没通过的话……”
喀嚓嚓变得迟疑的语气让人的心悬了起来。
可就在下一秒，洛封就见到这货一脸无所谓地扇扇鸟翅膀，道：
“没通过就没通过呗，还能怎么样？按你们的话说，俺们这可是正经国家部门，不会因为你智商上有缺陷就歧视你，残障人士也有社保的好吧？门试的结果只是决定了你以后进行轮回的时间而已。”
洛某人的脸登时一黑，“那你之前说什么‘会被吃掉’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啊？”
喀嚓嚓抬起手挠了挠头，旋即就冲他咧咧嘴，露出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那是俺跟你开个玩笑嘛~鬼差这份工作真的很无聊的！谁知道你居然辣么认真，辣么努力，俺就没好意思打击你的积极性……”
“……”
“那个，洛先森？你咋啦？”
“没事，我只是觉得……”
“觉得？”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个地府，真他妈死不正经啊！！”
洛某人抬头望天，由衷发出了他这次新生中第一句最为沉痛的叹息。
眼中瞳孔没由来一缩！
洛封怔怔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这道足以把无数人吓得心脏病发的身影，嘴中轻轻问道：“为什么？”
“嘿嘿~为什么？”
霍然站起身来，高挑的身材在这一刻却更像是舒展开来的一具瘦高骨架，那对漆黑的羽翼蓦然打开！
庞大的翼面仿佛遮住了车厢内所有的光线，让人的视线情不自禁全都集中在了那道身影上，将其衬托得宛如一尊从天堂堕入地狱的魔鬼！
“因为，他们错了……他们都错了！”
“世人总以为死亡恐怖，可他们究竟是怎样定义死亡的？是肉身腐朽，还是意识归于虚无？”
“活着，不意味着一定要是生者。天地万物，六道内外，无论是何，只要拥有自己的灵，就意味着活着！”
“——这样类似的话，可是我们九幽拔罪天尊、北阴酆都大帝，即至高无上的阴府地狱之主曾经亲口说过的哦~”
洛封的眉头彻底皱紧了起来，他听着有些云山雾罩，“‘灵’是什么？”
“这是一个比较抽象的概念，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那大概就是你的意志力，你的精神力，你的情感，你的智慧，诸如此类，一切东西的集合体吧。当然了，它还负责着沟通天地的作用。”
“沟通天地？”越说越玄乎的感觉。
“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也并没有用处，你很难理解，以后你自己总会清楚的。简单来说，所谓的‘灵’，事实上就是我们真正的本质，‘灵’，才是我们存在的本身，比如像你现在，你就是处于灵的状态。”
“所以你口中的‘灵’，大概就等同于我认识中的‘灵魂’？”洛封的理解能力还算比较靠谱。
“差不多，很接近了。”喀嚓嚓抖了抖羽翼，那对庞大的翅膀在洛封面前扇动，却诡异得没有一丝微风，“只不过，它和生人认知中的‘灵魂’又有所不同，毕竟，你们所说的‘灵魂’可不承担着沟通天地的能力。”
“所以说到底什么是‘沟通天地’？”
“这个问题更复杂，恐怕我们得说上好久，我举个例子，在人世间，生人要维持肉身，必须得进行呼吸，这一过程，就可以看作是我们灵‘沟通天地’的过程。”
“人如果无法呼吸，就会死。”洛封闻言就眯起了眼睛，冷静地凝视着喀嚓嚓，“那么，灵如果不能‘沟通天地’，也会死？这和你之前的那些话有关吗？为什么你会说生是禁锢，死亡，才是自由？”
“脑瓜子确实不笨~”喀嚓嚓称赞了他一句，“前面我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那是因为，如果用一个恰当的比喻来形容，肉身，就相当于一个可以移动但密不透风的铁罐子，灵被困在里面，这就是我们。我问你，要是人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会怎么样？”
洛封脸上当即若有所思，如同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要是这样，就等同于慢性死亡。人如果没有氧气、水分，以及其余物质的补给，不仅会渐渐丧失行动能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于缺水、缺氧或者饿死的状态。”
“Bingo~大致就是这样~”
没想到喀嚓嚓口中居然还会冒出一句英文，洛封总觉得一阵违和，想想还是先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这家伙，继续问道：“那么不一样的地方在哪？”
“既然你已经理解了我的那个比喻，那么我就直白地说了。我们的存在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标志，是我们的灵出现的那一刻。而人世间所说的‘出生’，则是灵进入肉身的时候。我之所以把肉身比作一个关住灵的铁罐子，那是因为，肉身就是我们的灵和天地间沟通的一层阻碍。沟通天地是灵得以保持存在和发挥自己能力的必要过程，没了这个过程，灵就会像是一直处于窒息状态的人一样，别说能力了，能够保持存在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长期‘窒息’，你口中的灵，终究不会像得不到氧气的人那样，最终消亡，不是吗？”洛封忽然接了一句。
“没错~但也快了。”
喀嚓嚓娇笑一声，身后的那对庞大羽翼缓缓收拢起来，重新蹲了下来，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用那双死鱼大眼瘆人地瞅着洛封，“所谓的‘生’，就是灵被戴上肉身这层‘枷锁’的时候，而所谓的‘死’，则就是肉身慢慢腐朽，灵得以挣开这层‘枷锁’的时候。好在，‘枷锁’到底不是那么致命。比方说，你刚出现在世上的时候，你的灵有篮球那么大，结果死了之后，终于从肉身里出来了，就只剩下兵乓球那么大了，衰退得很厉害，但好歹还剩点。”
“……”洛封也讲不清楚自己此时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是皱眉看着自己眼前这道高瘦恐怖的身影，嘴中愣愣说了一句：“这个理论……还真是够颠覆的。”
“嘿嘿~俺说的可不是理论，是你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也许是放松了下来，喀嚓嚓那个清新的口癖回归了。她歪歪头，脸上再度露出一个狰狞不已的“温柔”笑容，说道：“接下来，俺该说说俺自己了。这大概是你最关心的部分。”
“你是说……‘阴曹地府’？”
“对，就算你理解了‘灵’的存在，可能也不能理解，你现在遭遇的这一切吧？”
洛封沉默了片刻，接着突然语出惊人地问道：“你们也是灵？我的意思是，那些所谓神话传说中，那些的仙、神，乃至是佛？你们……都是灵？”
“哦哟？不愧是俺看中的上甲级的家伙~”
喀嚓嚓没有露出太过意外的样子，还是咧嘴一笑，“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俺可比不了。不过，你也没说错，祂们……也确实都是灵没错。当然咯，灵与灵之间的差距那是你想象不到的天差地别，比你在人世间见过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地位差距还要大。现在呢，你不过是一个死亡后刚刚重获新生的灵，而俺，也只不过是阴司府衙门一个小小的鬼差罢了。”
“既然如此……你出现在我面前，应该不会单纯是想接我去投胎什么的吧？”
“当然不是~”
没有让洛封提心吊胆的恶趣味，喀嚓嚓蹲在地上，舒展了一下双翼，用轻快的语气说了一句：“俺是带你去轮回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喀嚓嚓用鄙夷的小眼神扫了洛封一眼，道：“投胎的话，你就不再是‘你’了，还得再去污浊的人世间走一遭。要是轮回的话，不准……运气好……过个几十年，俺见了你，就得管你叫‘大人’了。”
洛封迷惑了起来，“你所说的‘轮回’，和我理解的‘轮回’，有什么区别？”
“俺这么跟你说吧，就像人世间要合理发展一样，我们那边呢，要合理发展，当然也得管理你们这些新生的灵嘛~所以呢，上头就组建了阴曹地府，委派俺们这些个鬼差来指引你们。”
“‘指引’？”洛封听着，往上扬扬眉，他想起了一开始喀嚓嚓给自己的那个考验，“你所说的‘指引’，不会就是之前那个‘益智小游戏’吧？每个人死后都要这么凶残的吗？要是没通过会怎么样？投胎？”
“你以为每个人死了之后都会受到地府的指引吗？”
“难道不是吗？”
喀嚓嚓瞧瞧洛封皱眉的神情，就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公平。就如人世间每个人出生地位就有所不同一样，你们死了之后也一样。在世间，每个人的灵诞生时，‘大小’就有所不同，具体看你的肉身能容纳多少了，而且俺前面也说过了，灵在肉身之中，就是一个慢性衰亡的过程，那么早死和晚死当然也就有所区别了。比如你十年之后死和现在死比起来，你的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坚固。”
“区别在哪？”
“区别大了好吧？”
喀嚓嚓又一次抛来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洛封觉得她是在趁机报复自己之前指出她智商上缺陷的正直行为。
“俺问你，就劳动力来说，就寿命来说，一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儿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区别大吗？当然大！尽管绝大部分的灵都是在肉身腐朽后才会消散，但肉身腐朽后，大家的状态也有所不同，一个寿终正寝的老人，他的灵很可能就衰弱得像是一缕一吹就散的云雾，一般地府是不会派人去指引的，因为它很快就会自己消散在天地间，只有像你这样坚固的灵，有发展的潜力，像俺们这些地府鬼差，才会出现在你面前，给予你轮回的指引。”
“这就是所谓的‘早死早超生’？”洛封面色流露出了古怪。
“也不是说老人家的灵就一定弱，也有特殊的情况，但那都是个例。”喀嚓嚓摊了摊手，“总而言之，像你这样达到指引标准的灵，才会见到我们这样的鬼差，受到鬼门关的门试。至于没有达到标准的那些灵，他们本身就很衰弱了，所以死了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消散在天地间，但他们的灵不会彻底消失，等到人世间有新生婴儿诞生时，天地就会重新聚集他们的灵，塞进肉身，这就是所谓的‘投胎’，但那时候，他们已经不是他们，而是一个新生的灵。”
听喀嚓嚓这么一说，洛封大致明白了过来，“那要是我之前没通过门试怎么办？”
“没通过的话……”
喀嚓嚓变得迟疑的语气让人的心悬了起来。
可就在下一秒，洛封就见到这货一脸无所谓地扇扇鸟翅膀，道：
“没通过就没通过呗，还能怎么样？按你们的话说，俺们这可是正经国家部门，不会因为你智商上有缺陷就歧视你，残障人士也有社保的好吧？门试的结果只是决定了你以后进行轮回的时间而已。”
洛某人的脸登时一黑，“那你之前说什么‘会被吃掉’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啊？”
喀嚓嚓抬起手挠了挠头，旋即就冲他咧咧嘴，露出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那是俺跟你开个玩笑嘛~鬼差这份工作真的很无聊的！谁知道你居然辣么认真，辣么努力，俺就没好意思打击你的积极性……”
“……”
“那个，洛先森？你咋啦？”
“没事，我只是觉得……”
“觉得？”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个地府，真他妈死不正经啊！！”
洛某人抬头望天，由衷发出了他这次新生中第一句最为沉痛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