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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便是一个我最熟悉不过的声音,怒气冲冲的好似在对什么人说:
“趋炎附势不可恨,可悲的是…他连这点儿动力都没有!”
那记声音刚落下,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少女端着一盘点心朝我走来,我顿时吓懵了,以为她看得见我,且料她竟从我身体穿透过去,这倒像是个魂魄似的。
少女一脸担心的把点心搁在桌上,随后,迈着碎步走到榻边,用手轻拍了两下床上背对她躺着的男人,关心道:
“你这样啥也不吃,肚子当然受不了了!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你起来吃点儿。”
少女话刚落,便见那床上躺着的人用沉重的语调回了少女一声:
“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少女接话道。
“初生牛犊怎会怕虎,且,他当下年纪尚小,诸多事都还迷迷糊糊,你要一个孩子如何知道国之根本,家之重要!”男子又说。
少女谦谦回道:“等老祖宗到了日落西山时,或许她会顿悟自己生前对兰月的误会!”
“你没听过姜桂之性,到老愈辣,他要能改成温润的性子,我估计军中无人能受得了他吧!慕姜他就是这个性子,你要他改,你当他媳妇,或许他能听你的!”
话虽听着有些玩笑,可男子的语调中仍然很严肃。
少女脸上没有显露多余的表情,依旧淡淡回道:
“我看他是孤傲不群惯了,不合群也不是他的错,他或许是忘记如何跟人交谈相处了。”
“我不劝着他,难道叫他和羯、羌鹬蚌相争,让氐人来渔人获利不成,他脑子转不过来,你也愚钝了吗!”
“他能够败子回头金不换,那是多难能可贵的,你这无端端去责罚他,将士们怎会服众!此举,你要怎么圆?”
话语间,两人隐隐之间有些互怼起来,不相上下。
“麻雀虽小,但其五脏俱全,你可别再小看了他,知不知道!”
瞧着两人不依不饶的样子,我站在一边只觉得无趣,便没再多做停留,直接穿过高朋满座的园子,我来到正殿。
站在正殿中央大义凛然说话的人,我认识,不容置疑,那人和我一个样子,他就是我。
“辰拂他说的什么话,我从来都没好好的,认真听过,这下遇事了,方才觉得那是忠告!”
回话的人我很陌生,他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样子,同我一样穿着布袍。
“明明两个完全没关系的陌路人,却因爱恨分割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说罢,那少年从腰间取出一株青草模样的东西,我好奇用手指着问道:
“这是什么?”
“香艾,你没见过吗?”
“没见过……”
话语间,我将目光投放在了一株紫红色的花卉,我瞧着好看,就从他手上接过那东西,询问道:
“诶,这是花吗?是什么?”
“千屈菜,用于外伤止血的,你刚来,瞧啥都新鲜,等看多了,尝遍这里所有的东西,你会觉得外头的世界才是你该待的!”
那少年跟我啰嗦半天,我去没怎么打理他,倒是话不投机的问他:
“他有止血功效!这东西好用吗?”
他很无奈的回到我:
“任何外伤,凡不伤及胫骨的,都能很快治愈,你说好使不好使!容若,你要好奇的话,这有本书,虽没绘制出图样,可你能够根据这些花草的味道,来辨别出书中名称及功效,那也挺不错了。”
“依靠嗅觉?小舒,你可是在拐着弯的骂我是狗喽!”
话语间,我脸色一下臭了下来,对他反驳道:
“你可别无端冤枉我,要知道,你非井底之蛙!”
“这还要你说!我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谁对我好,我会记在心里,把事摆在台面上,对他不记前仇,无条件去对他好!可要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被谁给当众摧毁了,那我定就与他结下不解之仇!我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之前,我早对他立下贸首之雠,他的生对我而言,那是我唯一告诫自己努力活下去的借口,而他的死,我却更有兴趣…”
好吧,我半句话也没有听懂,就连“容若”、“小舒”是谁,我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们谈论的话了。
跟随着若隐若现的魅影,我渐而从睡梦中醒来,从榻上坐起身时,如静没再身边,倒是我从未见过的一个侍婢,她一脸认真的用手触摸着挂在我床边的一套战甲,嘴里絮絮念着:
“这铁制筒袖铠,是一种胸背相连,用鱼鳞性甲片编缀而成,筒袖铠的外形与西汉的铁铠很是相似,这种筒袖铠坚硬无比,很难摧毁,大人看了一定喜欢。”
她话刚落,我就立即从床上坐起身,严肃问道:
“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大人,是奴婢说错话了吗?”
那丫头张口结舌的愣在原地,全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我不高兴。
“说话啊,你哑巴啦!”
“是……是…苓夫人让奴婢这样说的,她说…”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香艾…”
不等那丫头继续把话说完,我就怒气冲冲走出房外,那丫头紧跟在后,嘟嘟喃喃嚷个不停。
“大人,大人等等我!”
“别跟着我,我想自己一个人走!”
“可是大人,苓夫人她很担心你!”
“香艾,你听我的,还是听那女人的?”
“这…当然听夫人的!大人你是苓夫人的夫君嘛。”
“不是,不是!”
“啊?什么不是?”
“你能别跟个跟屁虫一样总跟着我吗,我很烦呐!”
“大人…可是,夫人…”
那丫头话刚出口,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走到御园时,无意撞见了皇太极,这是令我很愤怒的事。
“皇太极,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很讨厌你,叫你别来找我,你听不清楚啊!”
说来,我也实在太过自恋许多,这下给实实打脸了。
“我不找你,我找的是如静姑娘,喔,差点忘记了,她现在是你的夫人,我找她是不是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啊?”
“你….你现在怎么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你不缠着我,是不是就非得缠着我夫人,想给我戴绿帽子是吧?那你去吧!反正静儿她也瞧不上你,倒时丢人可别怪我没事先告知你!”
对于我说的话,皇太极并未太过搭理,他轻摇了摇晃脑袋,就往前继续走去,我对他背后冷哼一声就尾随其后,就此来到御园的小桥上,却见唐古正与一个异装女子气焰汹汹的说着:
“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把你的臭虫带上,赶紧的,滚出长安城去!别让我在看到你!”
“兀毅,长安不是你家,更不是你的城池,你没权利赶我走,这个地方,我利贞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好,你爱待就待着吧!”
唐古没办法,甩头朝我和皇太极的方向走来,他身边的一个蒙古武士对他问道:
“王爷,你当真由着她吗?”
唐古毫不留情面,冷言回应道:
“赶不走这瘟神,难不成我还留下陪她,她不走,我就把她那些臭虫全部杀光,到时候看她怎么说!”
“那是她最重要的蛊虫,杀了怕是不妥当!”
“杀几只臭虫而已,她要!倒时,我就找人把养在花坛里的蚯蚓抓些来还给她!”
唐古还没走到我面前,我便让段随身边的一个侍卫给叫走了,皇太极瞧着势头不对,也没朝唐古迎合上去,倒是往相反方向走开了,唐古瞧着有些尴尬,就回自己的住处。
长生殿中,段随高高坐在万人瞩目的龙椅上,看到我来了,他就缓缓从高座上走下来,快步来到我面前,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
“这年头杀人都不用入狱的吗,照此以往,那京中该枉死多少人!”
听着这话,我有些懵。
“慕容慕,把和氏璧交出来,我们还是好朋友!”
“朋友?呵……这话我爱听!(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真想给你几大耳刮子!)”
我一边邪笑着回应他,一边暗暗在心里对他咒骂道。
这时候,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如静对我说的话:
“鉴玉尚质,执玉尚谨,用玉尚慎。”
然而,这话我一直牢记在心,不曾忘记。
浣衣局——
寒风呼啸,小容只身跪在洒满水的地上,如静本拿着我的衣裳过来洗,却目睹这事,就快步上去劝说:
“小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跪地上了?”
“姐姐你别管我!”
小容话中很是强硬。
“外头这么冷,你干嘛非得作贱自己,宫中太医署本就不是建立后公用的,这样病着,难受的可是你自己,听姐姐的话,进屋去!”
“姐姐,你快点回去,别理我!是颜芸她非要我待在屋外的,那我怎会放过这机会,等一会儿掌事大人瞧见了,不正好治她个气势熏灼之罪!”
“唉,你这丫头,怎么姐姐不在你身边,你还是这般傻,颜芸她本就呵掌事姑姑她是近亲,你要她怎么处罚自己的侄女!”
“姐姐,我不管,今天若掌事姑姑不治颜芸的罪,我就绝不起来,我今天就跪在这里!”
“小容…你…”
如静也是百般无奈,只得拿着我的衣裳在旁洗着,一边陪着那丫头。
长生殿中,我淡淡对段随说道:
“将军,韩将军虽在祭坛上已经公布了您是继任的新皇,可怎么说,新王朝也该有自己新制定的历法吧,以前的那些历法都太陈旧,特别在对女子的事上,要求太过严苛,这对女子实在不公平啊!”
“那慕卿的意思是……?”
“臣想向将军请命,特准实行十日男女平等,准许女人做男人的事,男人听女人的话!”
虽说我的提议着实有些太过荒谬,但段随为了得到和氏璧,还是应承下来。
从长生殿出来,便见韩延朝我走来,对我提醒了句:
“慕大人,今个儿浣衣局出了新戏,你要现在去的话,兴许还能瞧个新鲜!”
我用鄙夷的目光瞅了他一眼,冷声回了句:
“你又搞什么花样!”
韩延闻言,低声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我匆匆来到浣衣局,见浣衣局的院中空无一人,只是小容孤零零的跪在潮湿的地面,我缓缓从她身后走去,来到她身边,一脸亲和而担心的问道:
“怎么样,肚子饿不饿?”
“嗯。”
“知道饿了还不回家,你这丫头是傻吗!”
“不是,我才不傻,是苓…是苓夫人说让我离大人你远点,容儿才……”
“容儿……回家。”
“噢。”
“大人,你为何那么讨厌见到苓夫人?”
“你肚子不饿了吗?”
“饿啊!”
“饿的话就闭嘴”
“噢。”
“趋炎附势不可恨,可悲的是…他连这点儿动力都没有!”
那记声音刚落下,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少女端着一盘点心朝我走来,我顿时吓懵了,以为她看得见我,且料她竟从我身体穿透过去,这倒像是个魂魄似的。
少女一脸担心的把点心搁在桌上,随后,迈着碎步走到榻边,用手轻拍了两下床上背对她躺着的男人,关心道:
“你这样啥也不吃,肚子当然受不了了!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你起来吃点儿。”
少女话刚落,便见那床上躺着的人用沉重的语调回了少女一声:
“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少女接话道。
“初生牛犊怎会怕虎,且,他当下年纪尚小,诸多事都还迷迷糊糊,你要一个孩子如何知道国之根本,家之重要!”男子又说。
少女谦谦回道:“等老祖宗到了日落西山时,或许她会顿悟自己生前对兰月的误会!”
“你没听过姜桂之性,到老愈辣,他要能改成温润的性子,我估计军中无人能受得了他吧!慕姜他就是这个性子,你要他改,你当他媳妇,或许他能听你的!”
话虽听着有些玩笑,可男子的语调中仍然很严肃。
少女脸上没有显露多余的表情,依旧淡淡回道:
“我看他是孤傲不群惯了,不合群也不是他的错,他或许是忘记如何跟人交谈相处了。”
“我不劝着他,难道叫他和羯、羌鹬蚌相争,让氐人来渔人获利不成,他脑子转不过来,你也愚钝了吗!”
“他能够败子回头金不换,那是多难能可贵的,你这无端端去责罚他,将士们怎会服众!此举,你要怎么圆?”
话语间,两人隐隐之间有些互怼起来,不相上下。
“麻雀虽小,但其五脏俱全,你可别再小看了他,知不知道!”
瞧着两人不依不饶的样子,我站在一边只觉得无趣,便没再多做停留,直接穿过高朋满座的园子,我来到正殿。
站在正殿中央大义凛然说话的人,我认识,不容置疑,那人和我一个样子,他就是我。
“辰拂他说的什么话,我从来都没好好的,认真听过,这下遇事了,方才觉得那是忠告!”
回话的人我很陌生,他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样子,同我一样穿着布袍。
“明明两个完全没关系的陌路人,却因爱恨分割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说罢,那少年从腰间取出一株青草模样的东西,我好奇用手指着问道:
“这是什么?”
“香艾,你没见过吗?”
“没见过……”
话语间,我将目光投放在了一株紫红色的花卉,我瞧着好看,就从他手上接过那东西,询问道:
“诶,这是花吗?是什么?”
“千屈菜,用于外伤止血的,你刚来,瞧啥都新鲜,等看多了,尝遍这里所有的东西,你会觉得外头的世界才是你该待的!”
那少年跟我啰嗦半天,我去没怎么打理他,倒是话不投机的问他:
“他有止血功效!这东西好用吗?”
他很无奈的回到我:
“任何外伤,凡不伤及胫骨的,都能很快治愈,你说好使不好使!容若,你要好奇的话,这有本书,虽没绘制出图样,可你能够根据这些花草的味道,来辨别出书中名称及功效,那也挺不错了。”
“依靠嗅觉?小舒,你可是在拐着弯的骂我是狗喽!”
话语间,我脸色一下臭了下来,对他反驳道:
“你可别无端冤枉我,要知道,你非井底之蛙!”
“这还要你说!我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谁对我好,我会记在心里,把事摆在台面上,对他不记前仇,无条件去对他好!可要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被谁给当众摧毁了,那我定就与他结下不解之仇!我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之前,我早对他立下贸首之雠,他的生对我而言,那是我唯一告诫自己努力活下去的借口,而他的死,我却更有兴趣…”
好吧,我半句话也没有听懂,就连“容若”、“小舒”是谁,我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们谈论的话了。
跟随着若隐若现的魅影,我渐而从睡梦中醒来,从榻上坐起身时,如静没再身边,倒是我从未见过的一个侍婢,她一脸认真的用手触摸着挂在我床边的一套战甲,嘴里絮絮念着:
“这铁制筒袖铠,是一种胸背相连,用鱼鳞性甲片编缀而成,筒袖铠的外形与西汉的铁铠很是相似,这种筒袖铠坚硬无比,很难摧毁,大人看了一定喜欢。”
她话刚落,我就立即从床上坐起身,严肃问道:
“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大人,是奴婢说错话了吗?”
那丫头张口结舌的愣在原地,全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我不高兴。
“说话啊,你哑巴啦!”
“是……是…苓夫人让奴婢这样说的,她说…”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香艾…”
不等那丫头继续把话说完,我就怒气冲冲走出房外,那丫头紧跟在后,嘟嘟喃喃嚷个不停。
“大人,大人等等我!”
“别跟着我,我想自己一个人走!”
“可是大人,苓夫人她很担心你!”
“香艾,你听我的,还是听那女人的?”
“这…当然听夫人的!大人你是苓夫人的夫君嘛。”
“不是,不是!”
“啊?什么不是?”
“你能别跟个跟屁虫一样总跟着我吗,我很烦呐!”
“大人…可是,夫人…”
那丫头话刚出口,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走到御园时,无意撞见了皇太极,这是令我很愤怒的事。
“皇太极,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很讨厌你,叫你别来找我,你听不清楚啊!”
说来,我也实在太过自恋许多,这下给实实打脸了。
“我不找你,我找的是如静姑娘,喔,差点忘记了,她现在是你的夫人,我找她是不是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啊?”
“你….你现在怎么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你不缠着我,是不是就非得缠着我夫人,想给我戴绿帽子是吧?那你去吧!反正静儿她也瞧不上你,倒时丢人可别怪我没事先告知你!”
对于我说的话,皇太极并未太过搭理,他轻摇了摇晃脑袋,就往前继续走去,我对他背后冷哼一声就尾随其后,就此来到御园的小桥上,却见唐古正与一个异装女子气焰汹汹的说着:
“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把你的臭虫带上,赶紧的,滚出长安城去!别让我在看到你!”
“兀毅,长安不是你家,更不是你的城池,你没权利赶我走,这个地方,我利贞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好,你爱待就待着吧!”
唐古没办法,甩头朝我和皇太极的方向走来,他身边的一个蒙古武士对他问道:
“王爷,你当真由着她吗?”
唐古毫不留情面,冷言回应道:
“赶不走这瘟神,难不成我还留下陪她,她不走,我就把她那些臭虫全部杀光,到时候看她怎么说!”
“那是她最重要的蛊虫,杀了怕是不妥当!”
“杀几只臭虫而已,她要!倒时,我就找人把养在花坛里的蚯蚓抓些来还给她!”
唐古还没走到我面前,我便让段随身边的一个侍卫给叫走了,皇太极瞧着势头不对,也没朝唐古迎合上去,倒是往相反方向走开了,唐古瞧着有些尴尬,就回自己的住处。
长生殿中,段随高高坐在万人瞩目的龙椅上,看到我来了,他就缓缓从高座上走下来,快步来到我面前,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
“这年头杀人都不用入狱的吗,照此以往,那京中该枉死多少人!”
听着这话,我有些懵。
“慕容慕,把和氏璧交出来,我们还是好朋友!”
“朋友?呵……这话我爱听!(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真想给你几大耳刮子!)”
我一边邪笑着回应他,一边暗暗在心里对他咒骂道。
这时候,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如静对我说的话:
“鉴玉尚质,执玉尚谨,用玉尚慎。”
然而,这话我一直牢记在心,不曾忘记。
浣衣局——
寒风呼啸,小容只身跪在洒满水的地上,如静本拿着我的衣裳过来洗,却目睹这事,就快步上去劝说:
“小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跪地上了?”
“姐姐你别管我!”
小容话中很是强硬。
“外头这么冷,你干嘛非得作贱自己,宫中太医署本就不是建立后公用的,这样病着,难受的可是你自己,听姐姐的话,进屋去!”
“姐姐,你快点回去,别理我!是颜芸她非要我待在屋外的,那我怎会放过这机会,等一会儿掌事大人瞧见了,不正好治她个气势熏灼之罪!”
“唉,你这丫头,怎么姐姐不在你身边,你还是这般傻,颜芸她本就呵掌事姑姑她是近亲,你要她怎么处罚自己的侄女!”
“姐姐,我不管,今天若掌事姑姑不治颜芸的罪,我就绝不起来,我今天就跪在这里!”
“小容…你…”
如静也是百般无奈,只得拿着我的衣裳在旁洗着,一边陪着那丫头。
长生殿中,我淡淡对段随说道:
“将军,韩将军虽在祭坛上已经公布了您是继任的新皇,可怎么说,新王朝也该有自己新制定的历法吧,以前的那些历法都太陈旧,特别在对女子的事上,要求太过严苛,这对女子实在不公平啊!”
“那慕卿的意思是……?”
“臣想向将军请命,特准实行十日男女平等,准许女人做男人的事,男人听女人的话!”
虽说我的提议着实有些太过荒谬,但段随为了得到和氏璧,还是应承下来。
从长生殿出来,便见韩延朝我走来,对我提醒了句:
“慕大人,今个儿浣衣局出了新戏,你要现在去的话,兴许还能瞧个新鲜!”
我用鄙夷的目光瞅了他一眼,冷声回了句:
“你又搞什么花样!”
韩延闻言,低声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我匆匆来到浣衣局,见浣衣局的院中空无一人,只是小容孤零零的跪在潮湿的地面,我缓缓从她身后走去,来到她身边,一脸亲和而担心的问道:
“怎么样,肚子饿不饿?”
“嗯。”
“知道饿了还不回家,你这丫头是傻吗!”
“不是,我才不傻,是苓…是苓夫人说让我离大人你远点,容儿才……”
“容儿……回家。”
“噢。”
“大人,你为何那么讨厌见到苓夫人?”
“你肚子不饿了吗?”
“饿啊!”
“饿的话就闭嘴”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