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鹅毛笔

　　荷香正蹲在一个小太监旁边，杀鹅。
　　杀鹅原本是直接将鹅沸水烫过才拔毛的。
　　因为荷香要鹅毛，那小太监竟也好脾气的抓着不老实的鹅，让她先拔。
　　膳房院子，就听到白鹅凄惨的叫声。
　　巧霜活着的鹅都躲的老远，何况是杀鹅，云端也有点怕扑腾的鹅。
　　站的老远说:“荷香要羽毛长的，整齐些的。”
　　小太监被活奔乱跳的鹅折腾的不轻，连连叫苦:“哎呦喂，姐姐，您要这东西到底干什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白鹅也成了秃子，荷香抱了一大团的鹅毛。
　　脸上，头发上都落了白色的鹅毛。
　　云端细心给她摘了，还讨好的给她拍拍襦裙的灰尘殷勤的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谢谢荷香姐姐。”
　　荷香没好气的说:“真不知你要这做什么？亏了咱费些力气能弄下，哪天你个小蹄子要翎羽，我上哪给你寻去？”
　　“不要那个，姐姐放心。”
　　这一弄可够多的，三人手帕包的鼓鼓的。
　　云端调了浴盐，添了薄荷，蜂蜜的给荷香留了一份。
　　剩下一份糊弄人的，小太监正巧送点心去正院，顺带给她捎正院去了。
　　荷香不当值，云端三人去了荷香的院子。
　　长空庭射箭场归来，出来一身大汗，一番洗漱，更衣后，倚着几案喝着茶说:“万福音，让隐风速来。”
　　不多时隐风到了，他最近专门负责看着夜明珠（长空庭这么认为）
　　隐风行礼后，干脆利落的将云端的一言一行详细汇报。
　　说到:“耳坠子，送给了巧霜。”
　　“咚！”的一声，茶碗碎了，隐风马上闭嘴，小心翼翼的看向长空庭。
　　长空庭没由来的又恼了，竟然将他赐的东西，转手赠人，这是嫌弃东西不好？
　　她自小被弃，守着一个病殃殃的母亲，裹脚都不曾有人管，唯一戴过的，不过一个木簪子。
　　竟看不上他赐的鎏金。
　　隐风察言观色的等了片刻，见长空庭表情缓和些了，这才继续说:“她如今在湢浴阁，属下也看不懂，她在弄什么？”
　　“看不懂？”
　　“她收集了鹅毛，沸水煮之，接着至于炒热的砂中，不知为何。”
　　长空庭对于云端各种怪异的行为，有些司空见惯了。
　　沸水煮鹅毛通常是去异味，以做装饰物品，怎么又置热砂中？
　　云端三人一大堆的鹅毛，淘汰短的，软的，加热折断的，成功出炉的鹅毛笔拢共不够10支。
　　最后钻孔一道程序完成，她迫不及待的沾了墨水进去。
　　虽然不及碳素笔耐用，但一口气写十几个字还是没问题的。
　　荷香看了眼她书写的字，鬼画符连文字都不是，她哪里认得？
　　从晌午折腾到天黑，就弄出个写字的笔，早知道她去总管那，领两只毛笔不就好了？
　　还麻烦灶房的太监又是挖沙，又是热锅烘焙，正经煮水的活都耽误了。
　　亏了云端生的美，太监们全当赏花的看着她折腾，不然少不了听他们埋怨。
　　巧霜得了羽毛笔倒是欢喜的很，她也不怎么会使毛笔粗了细了，总也拿捏不准这个真好。
　　她选了一支羽毛丰满的，笔管太细她当即缠了些布条上去。
　　倒是让云端醍醐灌顶，她想将祁铢溶了，金属做笔管最好了。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超骨感。
　　荷香当下摆着手说:“小蹄子，别再出幺蛾子了，那是工匠才能做的活，快些回去用膳吧，看看你脸色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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