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传流言袁术出难题 述西域臧昊解圈套


小说:大汉无疆   作者:灵山尊者   类别:历史传记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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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身;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鬼谷子》
  尊者见他要去马家,就不再劝了,他们都是大儒,很要好,他在马家肯定比在自己家里放松多了。自己和他本来就不熟,在自己家里肯定有太多的拘束,换做自己也要搬走的。
  刚好酒席已经布好,就一起入席,劝起酒来。酒过三旬,几人开始谈起诗词来,尊者和张飞在边关作的那几首诗,早就传遍了洛阳,若论文采,蔡老头当然看不上的,但哪种睥睨天下的气概确实是文人做不出来的。
  那首《满江红》因为形式别致,读起来琅琅顺口,最让蔡邕关注。几人和老蔡的关注点差异太大,所以诗词上实在不能深谈下去,主题很快就换到塞外了,蔡老头可是博学之人,聊起塞外来,如数家珍,闲聊很快就变成了一堂塞外知识讲座,由从没出过关塞之人主讲,几个刚从大漠归来的侧耳倾听。
  几人上次去只顾杀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心事看风景,了解风土人情,现在在老蔡的演讲下,大漠的一切又重新在脑海中浮现,连典韦在边上也听得津津有味。几人一听起来就忘了时间,一直到夜深老蔡讲累了才罢。
  上次蔡家搬进来时,尊者见到蔡家所运大部都是书籍,甚少家当,对蔡邕很是佩服,这让尊者想起后世自己读书时的那些教授,家里也是堆满了书,当时就很让尊者感动,正是这些人才会使中国的文化文明一代一代得到传承,而他们自己却一直甘于过着清贫的日子,因为他们的内心是富足的。
  蔡家从尊者家里搬到马府没两日,就在京中另置一园居住,本来蔡邕想到城外的,但在尊者管家却在城里帮他找到一个很幽静精致的小园子,乃是一个商人的别园,现在资金周转不灵,所以价钱出得很便宜,蔡邕看了后相当满意,就搬了过去。这园子当然是马山岛商人的,尊者早看出蔡邕想到城外买房是因为囊中羞涩,所以就要来了送给他居住,但不收点钱,老蔡头肯定不要,才绕了个弯卖给他。
  蔡邕搬新家,只有几个好友来祝贺,尊者当然也去了,尊者让管家先送了一份厚礼,这次送的可是真金白银,但为了不太俗,所以去的时候还另送一扇,背面题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后进张易与伯喈共勉。
  尊者因要值勤,饮了几杯就离开了,蔡邕却喝得大醉,手中还抱着纸扇,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求索,共勉,天和真知我也。”
  以后几日,尊者照常值勤看书练剑,小虎却传来京中流言,说尊者看上蔡家小姐,强抢回家,准备娶做妻室,现在正关在家里。这把尊者逗乐了,这种事情传得也太夸张了罢,蔡家小姐虽住在自己家里几天,但和自己根本没有照面,何来看上,不过蔡家小姐名声在外,想来一定不错,如果见到,自己确实可能看上的。而且蔡琰原来的命运确实够苦的,如此才女,先嫁了个病鬼丈夫,后来董卓着乱后被抢走,流落大漠几十年,写了个《胡茄十八拍》,曹操怜其才情,灭袁绍后才把她迎回来,再嫁后,好像也不如意,想着确实让人扼腕叹息,自己不如现在就把她娶了,大漠已被自己烧得一塌糊涂,她应该不会被抢走了,那首胡茄十八拍自己以前倒没背过,看来永远不会问世了,不过换了种生活,应该有新的好词出来的。
  谣言传到很快,第二天有人居然来问尊者婚期,尊者只好含糊以对。哪知问的人越来越多,尊者忽然觉得这次谣言传得如此之快,定是有人预谋的,说不定还有后着,这一下激起了尊者的警惕,立即吩咐下去,查一查谣言从何而来。
  自己除了宫中那些太监,并没得罪什么人,但这次谣言明显不是宫中出来的,问自己的都是那些士族中人,所以谣言应该也是出自士族,立即吩咐下去,查一查谣言的来源。
  那十五个小虎分成几组,这两年在这洛阳城里苦心经营,暗中都已有了很大的势力,表面上并不和尊者往来,但联系却是密切的,每次都是张文他们到酒楼里去联络他们,或者酒楼的人来找张文他们。
  他们出马查这种小事太容易了,下午就把结果报告过来了,风声是袁家的人首先传出的,而且可以肯定是袁术在搞鬼。
  袁术现在是虎贲中郎将,掌管着虎贲军,虎贲羽林都是皇帝的侍卫,以前一直还算和睦,尊者威压内卫,却从没和虎贲有过冲突,更无过节,相反尊者把内卫收拾怕了,再也不敢勒索官员了,虎贲也比以前过得逍遥多了,他们大多对尊者都心存敬意。
  不过尊者自从入主羽林以来,一直觉得袁术变了很多,以前尊者当北部尉时,他对尊者比其他人都客气,有时还拍拍胸脯装个大哥,说点有什么事找我云云。现在却变得不那么友善了。看来由于羽林的风头盖过虎贲,自己这个小弟比他有出息,他这种高傲自大之人肯定会有点不爽,尊者知道这也在情理之中,根本没有和他计较,或者说尊者从来就没把他当回事。
  不过令尊者纳闷的是,这小子弄出这种谣言出来,到底是想干吗?自己和文姬本来根本不相干,他硬把两人联系在一起,肯定对他有什么好处。
  尊者深知此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好事肯定不会便宜别人的,看来肯定有点问题,不是强抢民女这么简单。
  自己应该没什么漏洞,蔡家早就搬到马府,现在自己又买房居住,强抢民女根本不能成立,如果当日就传出来,自己倒有点说不清,现在自己却一点都不怕。
  看来关键是蔡邕的问题,现在虽被人连累罢了官,但也只是削为平民,若尊者娶了蔡小姐,尊者就算被牵连也没多大关系。
  但蔡邕得罪人太多,这些人肯定还要对付老蔡,如果尊者娶了蔡小姐,和老蔡就成了一家人了,哪些人如果想动老蔡就必须先要对付尊者,可能袁术就看中了这点,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这个看似普通的谣言,居然还隐含着如此巧妙的政治目的,而且还是个双扣,就是尊者如果没有举动,那些士族也会怪尊者损害蔡小姐名誉,形象也将严重受损。
  尊者猜得一点都不错,袁术现在正在家里高兴:“小兔崽子现在威风的嘛,大哥的风头都让你抢光了,居然还打蔡家小妞的注意。可恨那个蔡老头得势的时候,对我们一口回绝,但那小妞可是咱兄弟几个的心头肉,如果不怕惹火烧身,老子早就动手了。现在蔡老头倒霉了,你倒觉得来机会了,明目张胆抢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老子就送给你,看你拿是不拿,保证让你左右不是人,打不着狐狸先惹一身骚。”
  他实在是小看了尊者,看似进退两难,怎么处理都不行,尊者既然理清了头绪,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只要把蔡邕复了职,自己不仅没有任何损失,还抱得美人归,其他那些人对自己态度,根本不用管,反正现在也不好,如果他们敢动自己,早就动手了。
  尊者想清原委,想着美事,当然也就笑逐颜开:“老子就顺理成章的先娶了美人,让你Y的流点口水,下次如果再有这种美事,你就尽管来吧,等老子那天无聊了,再慢慢找你麻烦,你这小子的弱点太多,找你Y麻烦太容易,不把你玩死,怎么对得起送我的这个美人。”
  尊者正在想着怎么帮老蔡解套,就有人送上门来帮忙了,原来是臧昊刚好此时到京城来,顺便来看看尊者,臧昊的能耐尊者是知道的,立即把他留住,自己又拿出一个塞外牧民身上的挂件送去给了灵帝,这种塞外的护身符虽然不值钱,但在喜欢猎奇的灵帝眼中肯定比珠宝更吸引眼球。尊者从大漠收集这些东西来,本来就是给灵帝个人准备的。
  趁灵帝把玩挂件正在兴头上,尊者对灵帝说起臧昊对西域诸国很有研究,肯定知道这些东西的神奇之处。
  灵帝果然很好奇,就招臧昊来见,灵帝向他问起西域诸国土地、风俗、人物和种数,臧昊具答以对,把西域怎么由三十余国分散为百余国讲了一遍,还把那些国家的大小远近、人数风俗,一齐的娓娓道来,其中的山川草木、鸟兽异物也一一列举,那些和大汉不一样的地方,口述手画,描述得细致入微,把灵帝听得如痴如醉,很是高兴。
  刚好太尉袁逢也在场,听完后叹息曰:“虽班固作西域传,好像也不过如此。”
  臧昊已得过尊者暗示,连呼不敢:“臣所知皆皮毛,原议郎蔡邕不仅知之甚祥,连西域文字话语亦精通了然。”
  帝迟迟不语,尊者乃奏曰:“蔡邕虽遭牵连,但本身孝行素著,兼又博古通今,放之乡野,实在可惜其才,若使续史作传,诚为盛事。”说完还瞄了边上的张让一眼。
  一旁侍驾的张让立即插言道:“既有如此大才,皇上可让他戴罪立功,以示皇恩浩荡。”
  灵帝本就不怪蔡邕,只是因为太多人敌视才罢了老蔡的官,现在尊者举荐,又见张让也表态,乃下昭:“着蔡邕领太史舍人,修编汉史并戎狄传,俸禄减半一年,以观后效。”
  袁逢立即下拜:“吾皇圣明,恩威并施,用人尽其才,虽尧舜不过如此。”
  这人见风使舵和马屁功夫确实登峰造极,四世三公的家传绝学真不是白给的。
  既然要娶蔡小姐,就先把态度亮出来,明确自己帮定了老蔡。回家后,尊者就让人包了份厚礼给张让和袁逢送去,先用这种方法试试应手。
  袁逢派人来致谢,张让却回了一份重礼,在他们宣传下,谣言既然变成现实,众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好奇了。
  家里诸人听说老蔡已经重新当官,都替蔡家高兴,蔡小姐他们都见过,这些天蔡小姐的琴声也让他们听上了瘾,一直在尊者面前替蔡家报屈,在他们心目中,蔡小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知书达理,正是主母的最佳人选,唯一不足的是老蔡现在是待罪之身。现在老蔡能重新被起用,当然是什么障碍都没有了,都一齐在尊者背后夸蔡小姐漂亮贤惠,有意无意让尊者听到,却不敢在尊者面前直接提出来。
  尊者当然知道他们意思,也不好和他们多说,只是催着他们快去备饭。当尊者正在用饭的时候,家人来报马日磾来访,而且面带喜色,尊者立即会意,让人重摆酒席,款待马日磾。
  马日磾直言不讳就说明了来意,就是蔡邕现在已重新起用,想给尊者和蔡小姐做媒,尊者连忙表示感谢。尊者正在想这事,还没想好请谁做媒,现在送上门来了,真是想睡觉碰到枕头。
  接下来,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换八字、选日子、下聘礼、谢媒人,管家带着家人足足忙乎了一个月。尊者没有直系亲属,就把婚礼办在了京城,家里当然也来了一拨人凑热闹,但只限于吴郡张家的闲人,其他人都没有来,人多眼杂,尊者不想弄得太过,以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