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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贤玉母亲病故，陈忠情绪有些低落。大概联想到自己的母亲，眼里流出掩饰不住的失落与哀伤。老泰山在古慧的搀扶下默默地往回走，我发现老泰山走路不如以前利索了，如果没有古慧搀扶，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看着老泰山瘦弱的背影和稀疏的银发，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忠故作轻松地对古慧说：
“弟妹把老师送回宾馆休息吧，病房里的事情有床位医生盯着，不能让老人家受累的。”
老泰山坚持回医院，说还有个病人等着他去查看。古慧就撒起娇来，说自己这里疼那里不舒服，连哄带骗把老泰山送回宾馆休息去了。
陈忠说：
“如果烧伤科不忙的话你和我到办公室一下，我约了那个法律顾问谈话，你参加听听。”
回到办公室，秘书小叶将陈忠办公室门打开，旁边站着那位法律顾问。陈忠冲那位法律顾问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吩咐小叶：
“把客人带到小会议室吧，那里宽敞一些，另外通知一下老韩，让他过来一下。”小叶答应一声去叫韩为先，我心里明白，陈忠之所以不把法律顾问带到自己办公室而是安排到小会议室真正的目的，因为小会议安装了摄像头。
陈忠和法律顾问一前一后进了小会议室，我取了陈忠的水杯，泡了一包“茉莉花”，又为法律顾问倒了一杯，韩为先也就到了。
法律顾问端详了我半天，问陈忠：
“这位是——？”
陈忠依然淡淡地回答：
“郭小东，办公室副主任兼烧伤科副主任，京都医学院博士研究生，算是个才子。”他转过头介绍法律顾问：
“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的习丕诗律师，我们医院的法律顾问。”
习丕诗还是嬉皮士？我在心底犯嘀咕：这家伙名字起得好有个性耶。
分神之间，习丕诗问：
“不知陈副院长找我来何事？”
陈忠说：
“我是个直脾气，不喜欢拐弯抹角。请你过来就是想和你聊聊我们合作的事。”
习丕诗吃惊地问：
“有问题吗？”
陈忠说：
“有点新情况想和你沟通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做我们医院法律顾问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习丕诗说：
“12年。”
陈忠道：
“你今年41岁，也就是29岁就做了我们医院的法律顾问，不简单哪！”
习丕诗道：
“和你们医院十八罗汉相比差远了。”
陈忠道：
“现在的十八罗汉已经是徒有虚名了，不值一提了。”
习丕诗道：
“不能这么说，虽说损伤了几个，但十八罗汉早已是飞上面挂喇叭——名声在外了。不影响，不影响的。”
陈忠笑了：
“是啊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人推到了沙滩上。虽然我们损伤了几个罗汉，但后面的罗汉却越来越大了，就好比树上结的罗汉果，层出不穷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语扯了半天，这才回归主题。陈忠说：
“江南医院老了，不如从前了，所以必须要走改革的道路，改则活，不改则死。”
习丕诗说：
“依法改革势在必行。”
陈忠说：
“你说的很对，正是因为过去‘依法’不够，所以才要依法进行改革。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通知你一声，我们合作关系就终止了吧。”
习丕诗惊讶地站起来：
“你是说我们以后不再合作了？为什么？再怎么改也不可能不用法律顾问吧？”
陈忠笑了笑：
“孔子曰：只要遵纪守法，何必自找樊笼？”
习丕诗有点迷糊：
“这句话是孔子说的吗？我咋没听说呢？”
陈忠哈哈大笑：
“世界之大哪能什么都知道？我等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习丕诗终于感觉到陈忠一直在戏弄他，于是开始发飙：
“你说解除就解除？我们可是有契约的，得依法办事不是？”
陈忠正色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通知你。至于你说的契约的事，从我通知你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失效了。”
习丕诗愤怒：
“你说什么？契约失效？依据是什么？”
陈忠道：
要依据我会满足你的要求，我再正式通知你一遍：从现在开始，我们合作关系解除，契约失效。”习丕诗跳了起来：
“告诉我理由，告诉我理由，否则我告你们目无法纪！”
陈忠倒沉稳起来：
“稍安勿躁，听我告诉你：第一，你做了江南医院的法律顾问共计12年，你参与处理和间接处理的医患纠纷一共1起，其21起败诉。在这些败诉案件，你一共收取江南医院某些人给你的好处费186万元，索要患者亲属好处费2988万元，另有近10万元实物。第二，你在担任江南医院法律顾问期间，总共到江南医院办案1个小时，总共收取江南医院兑现给你的法律顾问费用6648万元。第，有证据证明，你在担任江南医院法律顾问期间，有内外勾结、两头吃、两头黑嫌疑。以上条我都有足够的证据。正如你所说，我们要依法办事，你认为我这样‘依法’的态度可行吗？”
习丕诗气急败坏：
“你这是造谣、污蔑、卸磨杀驴！我将用法律段维护我的尊严！”
陈忠道：
“不错，我陈忠和江南医院欢迎你用法律段维护自己的尊严。在法律面前，让我们用法律脱下你的伪装，看看你这个法律顾问的真实嘴脸！”
习丕诗跳着脚骂：
“你们不要以为卜贤玉进去了，江南医院就是你陈忠的了。我告诉你，卜贤玉很快就会放出来的，到时候你们就准备好欢迎的礼炮吧！”
陈忠不再纠缠，对我说：
“小东，替我送客！”
习丕诗气急败坏地抓起外套，疯一般冲出了小会议室，屁股后面发出了“噗”的一声闷响，会议室立刻臭味熏天。个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韩为先幽默地来了一句：
“临死还放个挺尸屁。”
看着老泰山瘦弱的背影和稀疏的银发，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忠故作轻松地对古慧说：
“弟妹把老师送回宾馆休息吧，病房里的事情有床位医生盯着，不能让老人家受累的。”
老泰山坚持回医院，说还有个病人等着他去查看。古慧就撒起娇来，说自己这里疼那里不舒服，连哄带骗把老泰山送回宾馆休息去了。
陈忠说：
“如果烧伤科不忙的话你和我到办公室一下，我约了那个法律顾问谈话，你参加听听。”
回到办公室，秘书小叶将陈忠办公室门打开，旁边站着那位法律顾问。陈忠冲那位法律顾问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吩咐小叶：
“把客人带到小会议室吧，那里宽敞一些，另外通知一下老韩，让他过来一下。”小叶答应一声去叫韩为先，我心里明白，陈忠之所以不把法律顾问带到自己办公室而是安排到小会议室真正的目的，因为小会议安装了摄像头。
陈忠和法律顾问一前一后进了小会议室，我取了陈忠的水杯，泡了一包“茉莉花”，又为法律顾问倒了一杯，韩为先也就到了。
法律顾问端详了我半天，问陈忠：
“这位是——？”
陈忠依然淡淡地回答：
“郭小东，办公室副主任兼烧伤科副主任，京都医学院博士研究生，算是个才子。”他转过头介绍法律顾问：
“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的习丕诗律师，我们医院的法律顾问。”
习丕诗还是嬉皮士？我在心底犯嘀咕：这家伙名字起得好有个性耶。
分神之间，习丕诗问：
“不知陈副院长找我来何事？”
陈忠说：
“我是个直脾气，不喜欢拐弯抹角。请你过来就是想和你聊聊我们合作的事。”
习丕诗吃惊地问：
“有问题吗？”
陈忠说：
“有点新情况想和你沟通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做我们医院法律顾问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习丕诗说：
“12年。”
陈忠道：
“你今年41岁，也就是29岁就做了我们医院的法律顾问，不简单哪！”
习丕诗道：
“和你们医院十八罗汉相比差远了。”
陈忠道：
“现在的十八罗汉已经是徒有虚名了，不值一提了。”
习丕诗道：
“不能这么说，虽说损伤了几个，但十八罗汉早已是飞上面挂喇叭——名声在外了。不影响，不影响的。”
陈忠笑了：
“是啊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人推到了沙滩上。虽然我们损伤了几个罗汉，但后面的罗汉却越来越大了，就好比树上结的罗汉果，层出不穷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语扯了半天，这才回归主题。陈忠说：
“江南医院老了，不如从前了，所以必须要走改革的道路，改则活，不改则死。”
习丕诗说：
“依法改革势在必行。”
陈忠说：
“你说的很对，正是因为过去‘依法’不够，所以才要依法进行改革。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通知你一声，我们合作关系就终止了吧。”
习丕诗惊讶地站起来：
“你是说我们以后不再合作了？为什么？再怎么改也不可能不用法律顾问吧？”
陈忠笑了笑：
“孔子曰：只要遵纪守法，何必自找樊笼？”
习丕诗有点迷糊：
“这句话是孔子说的吗？我咋没听说呢？”
陈忠哈哈大笑：
“世界之大哪能什么都知道？我等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习丕诗终于感觉到陈忠一直在戏弄他，于是开始发飙：
“你说解除就解除？我们可是有契约的，得依法办事不是？”
陈忠正色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通知你。至于你说的契约的事，从我通知你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失效了。”
习丕诗愤怒：
“你说什么？契约失效？依据是什么？”
陈忠道：
要依据我会满足你的要求，我再正式通知你一遍：从现在开始，我们合作关系解除，契约失效。”习丕诗跳了起来：
“告诉我理由，告诉我理由，否则我告你们目无法纪！”
陈忠倒沉稳起来：
“稍安勿躁，听我告诉你：第一，你做了江南医院的法律顾问共计12年，你参与处理和间接处理的医患纠纷一共1起，其21起败诉。在这些败诉案件，你一共收取江南医院某些人给你的好处费186万元，索要患者亲属好处费2988万元，另有近10万元实物。第二，你在担任江南医院法律顾问期间，总共到江南医院办案1个小时，总共收取江南医院兑现给你的法律顾问费用6648万元。第，有证据证明，你在担任江南医院法律顾问期间，有内外勾结、两头吃、两头黑嫌疑。以上条我都有足够的证据。正如你所说，我们要依法办事，你认为我这样‘依法’的态度可行吗？”
习丕诗气急败坏：
“你这是造谣、污蔑、卸磨杀驴！我将用法律段维护我的尊严！”
陈忠道：
“不错，我陈忠和江南医院欢迎你用法律段维护自己的尊严。在法律面前，让我们用法律脱下你的伪装，看看你这个法律顾问的真实嘴脸！”
习丕诗跳着脚骂：
“你们不要以为卜贤玉进去了，江南医院就是你陈忠的了。我告诉你，卜贤玉很快就会放出来的，到时候你们就准备好欢迎的礼炮吧！”
陈忠不再纠缠，对我说：
“小东，替我送客！”
习丕诗气急败坏地抓起外套，疯一般冲出了小会议室，屁股后面发出了“噗”的一声闷响，会议室立刻臭味熏天。个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韩为先幽默地来了一句：
“临死还放个挺尸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