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oquge.com/book/45800/ 为您提供那月那酒那剑全文阅读!注册本站用户,获取免费书架,追书更方便!
“霏霏,沐浴完了么?爹可以进来么?”谢北冥在门外问道。
门里的独孤琼只感觉血都涌到了头上。
“啊,正在穿衣服,这就来给爹开门。”
“你赶快进浴桶!”谢绮霏也觉得让爹看见自己房间里有个大男人不太好,而且自己刚才正在沐浴。
对于谢北冥这样的高手,他身处居室,你若是躲在床下或者柜子里,是瞒不住他的,只有在水里闭住了气,才不会被发现。谢绮霏见独孤琼在水里藏好,又将一条浴巾罩住木桶。
“爹找我有事啊?”谢绮霏一边开门一边问着。
“嗯,是啊。”谢北冥的眼睛无目的的巡视着房间里,最后落在木桶上,似有所思。
谢绮霏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要是被爹知道了,自己如何解释都是说不清的,谢绮霏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也在乎女孩子的名声。
谢北冥猛的一转身,吓的谢绮霏“呀。”的一声轻唤。
“行程已经定完了,九天之后起身去漠北送亲。”谢北冥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出了这番话,毕竟是亲闺女啊,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听完这句话,谢绮霏知道父亲没有发现水桶里藏着人,但是也不知道该放心还是该伤心。本来应该与父亲大吵一架,执意拒绝,此刻却也害怕时间拖久了,水下那人憋不住再生枝节。
······
谢绮霏爱花,她房门前的花永远是盛开着的,并不是花常在,而是常换花。此时中秋已过,北方的夜晚已经有些寒冷了。谢绮霏依然一身纱衣独自站在花丛前的栏杆处,望着天上那犹如银钩的月亮。
“唉,都说月是故乡圆,我却等不及再看一次圆月了。”自从上次谢北冥将去漠北完婚的行程与她敲定之后,这几天就见不到父亲的身影了。“难道爹真的忍心让我嫁到那苦寒、野蛮的地方么?明天,明天就是爹定好的出发的日子,我到时候如果执意不去,他会强迫我么?”
无论什么性格的女儿家,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有些小心思,潺潺如流水,涓涓似清泉,清澈、透亮、婉转、如泣。只不过有的人会一直沉沦、惆怅,有的人却是浅尝辄止,自有主意。谢绮霏显然是后一种,“哼,如果强让我去,我就离家出走!”
不过此时的谢北冥,也已下定决心,为我圣教大业,别说一个女儿,就是倾我谢北冥全家性命,值得!
第二日,谢北冥带着女儿出发了,带了十几名弟子仆从,浩浩荡荡的向北出发了,官府的人都知道谢老爷的女儿要嫁到漠北,谁会如此不识趣的去搜那闺轿?
可是此时,谢大小姐却是被五花大绑的,绑在这队伍里唯一的一驾马车里,谢北冥还真是大义灭亲了。
谢一儒成了谢府临时的主人,不过谢北冥走的时候交待的很清楚,一切事务让上官平平约束谢一儒来处理。不仅仅是谢一儒在谢北冥的眼里是一个成日与一些纨绔子弟厮混醉酒的浪荡子,最重要的是,谢一儒也不是圣教中人,同谢绮霏一样对他们爹的事业一无所知。虽然谢北冥的弟子全是圣教中人,但是为什么没让他的两个孩子加入圣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个中的原因。
······
谢北冥走了,独孤琼只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似乎被搬开了,终于可以安心养伤,不用理会随时可能出现诘问他的丐帮了。不过那个大小姐,也就这么走了,出门那天独孤琼特意站在人群中想再看一眼伊人,却至始至终没有遂愿。
从受伤到如今快有一个月了,内伤最注重的是静心养气,柴房劈柴的活虽然苦点,但是却真的很清静,谁没事会来柴房转悠呢?张一又是一个好孩子,从来不打扰独孤琼静坐“念佛”,虽然独孤琼有的时候也觉得欺骗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不是太好,但是实话有的时候伤害更大。
九月十五,月亮也很圆,独孤琼盘膝坐在一捆柴上,这些日子体内那股侵入进来的内力已经渐渐被他遏制住,慢慢的散去、慢慢的减弱。
暗门学艺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学武艺,独孤琼的武艺已经基本学成了,若单纯论武艺,独孤琼在江湖上绝对是中上游的高手;第二个阶段是学技艺,比如破解这谢府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阵、再比如行走江湖的一些侦缉、易容、配制毒药等等的可以用来辅助自身能力的江湖手段;第三个阶段就是实践了,一般师父会安排弟子由浅入深的接手一些暗杀或者探物的工作,逐渐培养弟子积累经验。可惜独孤琼只学完第一层,家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又阴差阳错陷在这飞云城出不去,如今冒充了丐帮的人,就更出不去了,丐帮的人可是街头巷尾哪里都是。
独孤琼心思一乱,感觉那股外来的内力又要乱窜,赶忙收摄心神不再乱想,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进入了空明的状态,在此状态对于身边的一切事物变化都是极敏锐的,所以独孤琼感受到似有外来之客从柴房之上飞过,奔内宅而去。
“丐帮又来人了?难道他们没看见谢北冥出城的马队?就算没看见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直奔内宅而去呀。”独孤琼起身,也奔向内宅,想一探究竟,只不过他只能走地上,还是上不了房。好在上一次谢绮霏已经给他大致讲过走这内宅八卦阵的窍门了,毕竟这只是最粗浅的一种八卦阵,谢绮霏略略一讲,独孤琼便也略略窥其门径,想要如何精通不至于,但是也不至于迷失方向,走错了路。
谢府的内宅和外宅虽然风格完全不同,但是内宅也是将弟子和仆人的居所建在西边,一些仓库、操场都是在西边,主人的居所和贵宾的客房以及亭台水榭都是修建在东边的。
那些不速之客高来高去,独孤琼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在这内宅之中,其他门人弟子或者仆人丫鬟都是分几间房睡在一起的,这些人轻功如此了得肯定不会是为了那些人潜入谢府的。
东跨院的西北角是谢绮霏的卧房,所以上次独孤琼刚一进东跨院就误入了谢绮霏的闺房。西南角是上官平平的居所,北面正中是谢北冥的房间,东北角是谢一儒的房间,东南是一间客房,南面正中是书房兼内宅的客房。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独孤琼这些日子旁敲侧击的没少打听关于谢府里个位主人的住处。
“这谢北冥偌大的家产,居然没有一位夫人,而且连个小妾都不养,可是居然在内宅养一个医生,这上官平平定有古怪。”独孤琼一边走入内宅一边思度着。
······
“我兄弟方才失礼,晚辈替他给您赔不是了,还请上官圣手海涵,晚辈在这里恳请圣手帮我们兄弟几个医治。”
“哇,好熟悉的声音。”蹑手蹑脚的独孤琼还未看见人,但是隐约中听见的这句话却分外耳熟。
“嘿,我与你们鬼门中人素无来往,你们如何寻到我的?”上官平平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显然内力也是不弱。
“我们兄弟四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害怕太阳,别人见到太阳都是感到温暖,可是我们只要稍微沾上一点阳光那就如坠寒窟。这些年多亏恩师,传我们一套功法,可用于理顺体内经脉,不至于终日住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但是白天也是过的异常艰苦。后来闻说圣教之中有一位神医圣手,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回天之术,我们兄弟遍寻天下就想找到这位神医圣手上官平平。可惜听说十年前江湖上众门派围剿圣教之后,圣教总坛被毁,一众护法、长老死的死,逃的逃。连您也不知去向,便也死了这条心。”这人像讲故事一样,将他们寻访上官平平的种种经历娓娓道来。
此时独孤琼已经转过一座假山,看见在上官平平的房前站着的赫然就是魑魅魍魉四个人,而且说话的正是那天伤了自己的黑衣书生。
“前辈,可是上天可怜我们兄弟几个,上个月有人约我们在此城中的那座空宅子里决斗。但是我那淘气的二弟顺了人家的官凭路引,我想给他还回去,但是一连找了几天都找不到,左右无事也没有着急走。”
“老四,你说我爱啰嗦,你快说重点,不然一会天亮了。”瘦小枯干的那人又扯着他的公鸭嗓嚷嚷道。
黑衣书生皱皱眉,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前几日,我们无意中遇到一个泼皮无赖调戏一个妇人,便出手救下。”
“分明是三妹救下的,关你什么事。”公鸭嗓又插嘴道。
“从那泼皮怀里掉出几包药,和一张药方。再一打听才知道您这么多年一直隐居在这谢府里。”黑衣书生可能是怕那个公鸭嗓再插嘴,果然说的简练了很多。
“那泼皮叫李昌,原来貌似就是谢府的一个仆人,前几日被赶出来的,他肆意报复,就偷走了这药和药方。”瘦小枯干的公鸭嗓从怀来果然掏出几包药和一张药方。
“我去,那我吃的是什么药?!”躲在假山后的独孤琼,只感觉肚中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