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未解之谜

　　幽暗森林。
　　无垠白光，像条奔腾大河步步盈满。
　　一头辉煌巨龙，傲啸长空。头颅之口大张，要把黑暗吞没。
　　死灵龙，作为栖息大陆顶级存在的咒怨集合体。通过补充精血，维持细胞再生。这个能力，令其有着不灭寿命。可眼下，它第一次品尝到恐惧是何等滋味。那是摧残内在精神，破发心底的阵阵寒风。
　　空洞双目，表面晃动着死神无情的黑色巨手。
　　狂啸。“未料千年岁月，终至尽头。被一区区青年人类击败，这结果真有些可怜可笑，”
　　每一片白骨，均开始崩断。无法坚持，它已看到即将陨灭的残酷画面。龙纹剑缓缓推进，强盛光芒急速蚕食它的肉体魂灵。
　　就在人类，准备功成欢呼同时。突然一切中断，白光恍然消去。这宽阔深夜森林，再次成无穷漆黑而幽寂。
　　地裂天崩。
　　包括所有人在内，只觉末日森林运转轮回。大地移位，林木环形。高山叠抱，天空搬行。空间似乎幻化，世界仿佛飘零。
　　这奇异之景，是天然演生或是人为操纵？
　　一刻时间，森林平稳不再变动。人类方明确自己，已驻足一乌黑雕刻獠牙厉鬼的钢铁大门前。像一荒野巨型城堡，前方阶梯火把照耀通明。两侧幻影兵卫，不住游走。边缘据为铁锁桥，横在茂盛树顶。
　　这里不知属森林何处，也许是通向阴曹地府的森罗鬼门。
　　诡异的是，那死灵龙和阿史奈二者均停半空。连任何动作都不能够，被冰冻般僵硬。这是梦，这是难以辨别真假的梦境。可这环境如此逼真，落在眼中。
　　禁锢二者能量，似天外传来。为什么所有人彼此相距甚远，却蹊跷同时来到这里。却不晓得，到底何方妖魔。竟能将阿史奈，最后引动的九级程度力量控住。且可改变，森林中的自然场景。这一点难以猜测，因根本颠覆人类可预知的行径。
　　上方能量瓦解，死灵龙虎口余生。坠落于地，只剩半口气挣扎续命。疯狂乱撞，腾起数里沙尘土层。
　　鬼门前。
　　一幕长圆球体结界凭空形成，内部滚动纯净黑暗能量。而球忽开两瓣，正中出现一颗人类头颅。不过轮廓模糊，方圆火光照耀下更加朦胧。此人不知何方神圣，是敌是友。
　　柔和人类声音，结界内悠悠传出。
　　如宿醉未醒。“多年，未曾睁眼。一时竟有如此多人，来到死雾之城。本王欢心之至，有请。”
　　这座城廓轰隆做声，一道道水闸飞转。巨大铁锁门，朝上开启。不知机关其内，所有人均不入内。
　　神秘人道。“远来是客，众位朋友莫要怪罪。你们力量，在本王这个区域全被隔离，同寻常之人无异。
　　本王沉睡中，被一股少见的九级力量吵醒。不得已探明究竟，才启动鬼印将你等召来。
　　而这头腐骨死灵龙，本王同其有些渊源。所以，从旁将之救下。
　　不过，这位青年人类想必明白。那帝国献祭法，本是自我毁灭的攻击方式。如非本王强行插手，小骨只怕早死多时。在此本王致歉，自然许诺应你一个人情。”
　　声音嘶哑，似垂暮老人。
　　阿史奈张口，却再难发出回应之音。面庞条条筋肉暴出，不成人形。而那瞳孔充满不甘愤恨，呆呆望着半空。
　　光耀，赫托同为魔导师。却半点不知，此人所说‘鬼印’为何。如何能封住九级力量的本领？这神秘老者实力，难道已达神境？
　　躬身。“晚辈光系魔法师光耀，敢问尊驾大名。单凭您这一手移天换地的本领，我等万万非您之敌。是否，要取我等性命？”
　　结界又传出。“原来如此。光系帝国，耀眼的宽广的光系帝国。是本王，曾经一直最为敬仰最想回去的美好地方那，”
　　众人大喜，想不到这神秘老者，竟也知光系帝国的存在，事情或许有些转机也说不定。
　　望着死黑面庞，容貌大不一样的太子阿史奈。众人悲痛万分，简直无法相信。
　　兵士大哭。“队长！”
　　泪出眼眶。“殿下，我们无能。你遭受如此大罪，我们痛断肝肠，”
　　而阿史奈只大张其口，却不能言。
　　那神秘老者，叹息一声。“这就是献祭法的后遗症，真替你感到惋惜。此子已非人，只死气才能发挥丁点作用。”
　　一道黑暗元素，进入阿史奈身体。那瞳孔森然白透，牙齿稀松。可其终可活动身躯，让声音传出。
　　悔恨。“对不起，亲爱的弟兄们。
　　是你们，一直追随我这个毫无希望，毫无用处的队长。是我带领你们步入这死亡之地，却再也没有力气带你们走出去。”
　　多人抱其身体。“不，不，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队长。我们曾经发誓，要统一洪历大陆。我们会努力的，一定会成功的！”
　　望向自己唯一恩师。“光耀导师，临走有一言。千万不要让阿史良，成为帝国国主。这是，这山，这座圣山，叫，”
　　怀内鲜血染红胸前，是一本羊皮手记。还没来得及交到光耀魔导师手中，再无法言语。
　　生命燃尽，阿史奈头顶发丝枯黄。一缕缕完全脱落，眨眼成秃。周身身体血液停止，肌肉坚硬如石。
　　片刻。
　　其躯，开始颤抖萎缩。皮肤快速绷紧，龟裂开来。炸出的，却不是鲜红血液淋漓。而是点点，似已经风干了千万年的枯败白色碎片。随着微弱气流运动，由身体慢慢飞快脱落。
　　不见血，不见肉，不见骨头，不见脏腑，引动九级力量的这位青年太子，便这样化作飞白。缓缓的随大风而荡，散于天空之中。
　　痛哭失声。
　　死灵龙苏醒，摇滚扑上。“此时，本座便要吃掉你们来做补充。”
　　那苍老之音，却出言打断。“小骨，且慢。你把那位年少白袍之人带来，老夫有事要交代。”其呼唤的人，便是魔导师光耀弟弟光辉。
　　话语平淡，却有不可磨灭的威势。死灵龙似对其极为尊重，立刻依命而行。
　　光辉不解，可还是走向那结界之前。“你唤我为何？”
　　笑着回应。“本王懂一通心之法，可解读旁者心智。若论修为你阶段尚浅，若是头脑悟性你还算优异。本王有心培养于你，不知你可愿意答应？”
　　光辉冷笑。“当然好。如真能能力修成，也好方便杀掉你们。”
　　对方微笑道。“可以，本王其实已命不久矣。所以对死亡这点，到不是很看重。方才本王答应那位青年人一个条件，便放过叫光耀的人。当然你有什么要求，本王可以考虑。”
　　恨声。“那你，快放过我们这些弟兄！”
　　得到一声叹息。“一入死雾，永无归途。
　　既然尔等，有命闯入。自然，便需要付出。不过，本王酌情思考你的提议。算来你们这里有六十人，正好成数。本王放一人，杀两人。
　　你过来罢。”
　　不待光辉反驳，其整个身体便被一片黑雾托起。急速运动，被转瞬吸入那球体。连同那位老者面容，一同消失痕迹。
　　而依照装束，只挑选出光系帝国二十人抽出。其余依多帝国之人，却未有一人有幸活着出去。
　　音语回荡。“地狱之道，死血。”
　　霎时天空无端一潭黑血，如瀑布急剧而降。滚滚墨血，湮没人类身躯。
　　包括魔导师赫托在内，也抵抗不得任凭宰割。一瞬便被血池覆盖，融掉肌体。浓烟滚滚后，只余矮矮白骨。
　　死灵龙默念术语，一团恶魔骷髅的巨大能量涌现。如万千流星，化一奇异模型。
　　启开机关。“守护黑色森林的神灵，释放镇守之门。开。”
　　末日森林，地面整体剧烈起伏。
　　天空顶部，元素汇集。无限能量，融合成黑暗深渊。数千百万计死灵士兵，阴影频生。借助这些鬼蜮之兵，生生将地面生长高山树木植被，强行分隔左右。
　　一条直径过丈通路开启，旋绕空间外放。存活之人，不受控制抛跌甩飞。
　　万象巨变，尽落其中。
　　末日森林，自此无人再去问津。
　　如行尸走肉之人，重新降至自然陆地。
　　数年后。
　　据记载。回来之人，有的兵士成为疯子，大哭大笑神经失常。
　　有的成残暴无比，横行一时的血腥盗匪。
　　有的突破八级力量，位立光系帝国高层官职。
　　其中最显著，便是帝国导师光耀。实力突飞猛进，问鼎光系帝国魔法第一人。
　　但关于其弟光辉结果，却成光系帝国一直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