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真与单头大哥

　　“不是。”
　　阿仁的回答只有这两个字，不是。
　　阿仁看着花旦道：“我是阿仁，一个无名小子阿仁。”
　　花旦哈哈大笑：“初一，我就知道你是初一，你的刀和你的人都是天下无双的。”阿仁摇头道：“我说了，我是阿仁。”
　　花旦开口道：“阿仁，好一个阿仁，你以为改了名字就可以远离江湖，你以为改了名字就可以忘记过去。”
　　花旦正了正脸道：“好，初一，哪怕你认为你可以忘了过去，可我告诉你，过去忘不了你，你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来找你。”
　　阿仁道：“谁？谁会找我？”
　　花旦道：“江离，你不死，江离少爷永不得心安。”
　　阿仁道：“我已经决心在这大海上漂泊，难道这也不行？”
　　花旦冷笑道：“你不该问我，你该问江离少爷。”
　　花旦从身后拔出一把刀，雁翎刀。
　　花旦沉声道：“我也是使刀的，我今天想要领教一下你的刀。”
　　阿仁叹息道：“你让我带走这个人，我不会伤害你。”
　　花旦摇头：“我不在乎这个人，也不在乎江离和任何人。”
　　阿仁惊疑道：“那你为何还要拦我的路？”花旦道：“我在乎的，只有我的刀。”说着，花旦看向了他的刀，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
　　阿仁道：“你找我就是为了和我比刀？”
　　花旦道：“没错，能和你比一比刀，这是我一声的心愿。”
　　阿仁叹息道：“我的刀其实算不上天下第一快刀，甚至连第二，第三都算不上。”
　　花旦道：“其实我也不在乎名声。”
　　阿仁道：“你要的是什么？”
　　花旦：“我要的就是打败你，只是打败你。”阿仁道：“这应该有一个好理由。”
　　花旦点头：“当然有理由，一个很好的理由。”
　　阿仁：“什么理由？”
　　花旦道：“大漠飞鹰是我的父亲。”
　　不用再说了，阿仁已经明白了，大漠飞鹰是死在李森手上的。
　　阿仁拔出了他的刀：“看起来，这一战无可避免？”
　　花旦点头道：“没错，无可避免。”
　　阿仁叹息道：“我曾经说话，不愿再动刀了。”花旦道：“事情永远不是人决定的，反而是决定人的。”
　　阿仁已经出刀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招，不快也不狠，也没有气势。
　　这一刀在小佑看来甚至还没有屠夫手里的刀有力量。
　　但是这一刀在花旦看来，却比任何一刀都要可怕，这可怕的一刀。
　　寒风在这一刀的面前都变得没有了力量，花旦的刀在这一刀面前突然变得犹如枯竹一般。
　　枯竹折了，清脆的响声。
　　阿仁的刀也停下了，阿仁看着花旦道：“你输了。”
　　花旦道：“你为何不杀了我？”
　　阿仁摇头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花旦笑道：“莫不成你也成了菩萨心肠，不会杀人了？”
　　阿仁道：“不，我虽然不愿杀人，但是还会杀人。”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
　　阿仁道：“人有可杀不可杀。”
　　“我不可杀？”
　　花旦像是在质问阿仁，阿仁叹息道：“无论如何我不想杀你。”
　　阿仁扭头看着小佑道：“我们走。”两个人上了船，他们就要离去。
　　花旦扶着船冲着阿仁道：“初一，你不杀我，我还要杀你。”
　　阿仁没有作答，他背对着花旦，没有理会花旦。
　　孤舟已经远去了，花旦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孤舟，渐渐无言。
　　孤舟上，小佑看着阿仁道：“你真的是初一？”
　　阿仁笑着道：“我是阿仁。”
　　小佑也笑道：“没错，你是阿仁，永远的阿仁。”
　　孤舟回来了，春雷号还在那把里，没有动，没有离开。
　　阿香看着小佑道：“回来啦。”小佑直接跳上了船，非常灵活。
　　大虎猛地一拍小佑的肩膀道：“我就知道，阿仁一定能把你救回来。”
　　春四娘看着阿仁道：“上船啊。”
　　阿仁没有说话，但是孤舟却要离开了，春四娘开口道：“阿仁。”
　　阿仁开口道：“我要离开，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你们放心我会解决好一切。”
　　花旦的船。
　　单头大哥看着花旦道：“真的是初一？太好了，我们如果能抓住他，烟雨楼主的位置就是你我二人的囊中物了。”
　　花旦摇头道：“这个囊中物我不要。”单头大哥摇头道：“唉呀，老弟，别说这客套话。”
　　花旦道：“我不是客套，我不会和你一起去的。”
　　单头大哥脸色一变道：“花旦，你什么意思？”花旦开口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退出烟雨楼。”
　　单头大哥道：“为什么？”
　　花旦道：“没有什么为什么，你走吧。”单头大哥生气道：“花旦，你可知道后果？”
　　花旦开口道：“我知道。”
　　“知道你也不去？”单头大哥冷冷道。花旦道：“没错。”
　　单头大哥道：“你不怕楼主找你？”
　　花旦开口道：“我怕，可是怕有什么用，我不愿做的事，再怕也不会去做。”
　　“你倒很有志气。”一个老人走了上来：“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一个这么有志气的男人。”
　　花旦的脸色变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到了。
　　随着，一声沉海的声音，这里陷入了寂静。
　　单头大哥低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道：“古老，将花旦沉海是不是应该跟楼主禀告。”
　　古真看着单头大哥道：“单头，你活了四十年，你杀了多少人。”
　　单头大哥道：“记不清了。”
　　古真笑道：“记不清了，你杀的人都跟我跟叶沉汇报了吗？”
　　单头大哥道：“我杀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
　　古真道：“在我眼里，花旦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单头大哥低头道：“古老说得对。”
　　古真道：“你知道初一在哪里吗？”单头大哥道：“他在春四娘那里，要找他必须找春四娘的春雷号，而在这大海上找一艘船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古真点头道：“找，务必要找到那个初一，我要亲手杀了他。”
　　单头大哥低着头道：“是，古老。”单头大哥偷偷的打量着这个老头子，这是江离的心腹，是叶沉都不敢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