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张小凡的行踪

　　我还没走出校门，就见赵磊飞奔而来，等他跑到我面前就光剩下踹气的份了，双手按着两膝盖，汗哗哗，光张嘴没声音，看的我都替他着急。
　　好半天，他的气总算喘匀呼了。
　　“李，李老师。你，的手机号多少？”
　　“我没手机。”
　　“啊？”
　　“啊也没有。”
　　他抹了把汗，看我的眼神象是看鸡群里的鹤，哈哈。
　　“哪老师你先拿着我的手机。”赵磊拿出他的手机送到我手里，魅族，牌子不错。
　　“手机上有惊天的名字，你给他打电话就行。”
　　看吧，事实证明难处会让人学聪明的，会让人成熟的。最少这小子想到让我用手机，他就不用来回的跑了。
　　“老师，没别的事我先去追他们了。”
　　他说完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就又踹了。
　　“站住。”
　　我摇了摇头，年轻人啊。
　　他愕然看我。
　　“你跑回去干嘛？”我把手机扔给他：“林惊天一个人还能跟丢了？你同他联系就行，现在去吃饭。”
　　赵磊有些懵：“咱们是去跟踪张小凡么？”
　　“有林惊天一个人就行了，咱们跟着干嘛？让张小凡遛咱们玩啊？边吃边等就行了，喂，小子，你不是不想请我吃饭吧？”
　　我边向校门口走边道。
　　赵磊有些呆滞，那表情分明在说“合着你是让张小凡遛我们啊”。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我，一副欲拒还迎……啊不，欲言又止的样子。
　　“居然这里附近有条美食街，其中有家烧烤摊不错滴。”
　　“啊。”
　　赵磊低八度的啊了一声，木呆呆的。
　　话说看你的衣着家里应该挺有钱的，不是富二代都很聪明伶俐么？
　　“你爸干嘛的？”
　　“林业局副局。”
　　官二代啊。
　　我看了他一眼。
　　“没吹牛逼吧？”
　　最近我看了一个新闻，某中学的老师让学生写了篇作文，题目叫“我的爸爸”。其中两小子吹牛逼一个写他爸是局长，一个写他爸是县长。老师赶紧把这两小子调到班里最好的位置坐，一个月后，这老师终于知道了真像，把两小子直接扔到最后一排休闲vip专座去了。
　　听了我的话，赵磊不屑的道：“这有什么吹牛逼的，他没我妈厉害。”
　　“你妈是？”
　　“她在市纪委办公室，主任。”
　　霍，这是有料啊，怪不得他爸是副局啊。
　　决定了，下次我让小明同学发个作文题目，叫“我的妈妈”。
　　“林惊天他妈呢？”
　　“在文化局。”
　　“他爸呢？”
　　“市委副书记。”
　　要不下次作文名字叫“我的爹娘”？
　　找座，啤酒，撸串。
　　赵磊惴惴不安的样子。
　　年轻人，沉不住气啊，你有你妈的一半的本事我都不愁了，唉，老师父母心啊。
　　“老板再来十串腰子，内腰。”
　　父母吃孩子不能客气。
　　赵磊的心思没在这上面：“老师，你说大天会不会跟丢了？”
　　原来你们叫林惊天的外号大天，什么破名。
　　“他过三岁没？”
　　我狠狠的咬了一口串，烤的有些老。
　　“不是，我怕他跟张小凡起冲突，两人一直不对付来着，你别看张小凡老实，他可拗了，认死理十头牛拉不回来。”
　　“那你跟他打电话啊。”
　　“嗳。”
　　合着我不说你还不敢打啊。
　　赵磊：“喂，大天，怎么样了？”
　　林惊天：“小磊，你小子跑哪去了，让你问李老师的手机号，怎么跑没影了，我还以为你迷路找警察叔叔了。”
　　林惊天气喘吁吁一股怨念隔着手机都能熏人一个跟头。
　　“我……”赵磊看了一眼我：“我同李老师在一起吃饭呢。”
　　听到他手机里哎哟一声。
　　“怎么了大天？”赵磊紧张的道。
　　“踩着****了！”林惊天气急败坏的吼道。
　　摔倒就摔倒，现在的年轻人啊。
　　“林惊天你运气不错。”我淡淡的道。
　　林惊天：“……”
　　“啊对了，林惊天我记的你说请老师吃饭呢，下次吧，这次赵磊请我呢。”
　　林惊天：……
　　赵磊：……
　　赵磊赶紧道：“张小凡怎么样？”
　　林惊天：“怎么样？我还在追，这小子太能跑。”
　　赵磊手机里传出林惊天粗重的呼吸声。
　　干了口酒，我一笑：“林惊天，我给你推荐的这个人不错吧，最少体力不弱吧？”
　　林惊天：“是，老师你说的对，我以前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跑。他一路跑回家，扔下东西就跑出来了，衣服也没换，现在又跟了三条街了。”
　　赵磊不服气的道：“那里我们开始被他骗了，追他时就多跑了好多路。”
　　我接过老板送来的烤腰子：“那你们怎么没想到你们认为比你们傻的张小凡把你们骗了。”
　　这话有点象绕口令，赵磊想了下才明白。
　　林惊天那边沉默了。
　　“不说这些了，张小凡现在怎么样？”
　　林惊天：“他进了一家餐馆，叫何老二家常菜。”
　　赵磊：“跟进去，别让他发现。”
　　林惊天：“里面没看到他，不对，他进后厨了。”
　　赵磊：“他怎么进后厨，餐馆他家开的？”
　　林惊天：“咦，好象不是，张小凡被骂了，啊，我曹，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这是干嘛？你们等下，我去听下。”
　　赵磊：“别被发现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喝骂声夹杂着嘈杂声渐渐响起了。
　　“知不知道你晚来这么长时间让我损失多少钱？”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个屁用！我告诉你张小凡，老子是好心才让你在这里干活，别******不知道恩情，象你这种洗碗工满大街都是！”
　　“扣你三天工资，赶紧给我干活！”
　　“老板，你别扣我工资行吗？我多干活行不行？”
　　“哎哟，长能耐了，敢同我讨价还价了！”
　　“不是，老板，这个月你别扣我，下个月扣，扣我六天！”
　　“我曹，你当你是谁啊？还******教起我来了。”
　　啪！
　　“你******长脸了是吧？”
　　手机里突然传来林惊天咬牙的声音：“我曹，居然还打人，那是老子同学！”
　　“不是老板，我这几天急用钱，我一定多干活，您想怎么扣都行。”
　　“滚你妈！”
　　“你******给我住手！”林惊天的怒吼声震的这边的一只苍蝇堕落在地：“我曹你大爷，你敢打我同学！”
　　赵磊握着手机，一脸焦急的看着我：“老师，怎么办？”
　　我眯起了眼睛。
　　“林惊天这小子没少欺负了同学，很欠揍。”我顿了一下：“不过他这次说的对，老的学生，谁打也不行！愣着干嘛？吹哨子！”
　　“吹哨子？”赵磊一脸懵逼。
　　年轻啊。
　　“就是叫人啦，擦，啥都不会还学人打架，把篮球队的都叫来，谁不到赶出篮球队。”
　　“好咧！”
　　赵磊热血沸腾。
　　“我先去看看。”我抓起串就走。
　　赵磊边打电话边追：“刘超，不管你在干嘛，现在去福禄街何老二家常菜，张涛，我是赵磊……”
　　没走出十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叫声。
　　“钱，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