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胖子的饭局

　　我擦，这死胖子居然卖关子！
　　这次上的菜绝对……给你吃！
　　看着推门进来的服务员端的水晶猪蹄，我眉开眼笑的接过来，放在胖子的面前。
　　“熊老师，快请快请。”
　　小明同学的表情很象是吃了只苍蝇，而且属于已咽下去一半吐不出来的那种。
　　继续无视。
　　“你刚说陈依然不算多了不起，不过什么？”
　　“东城一号知道不？”
　　“不是酒吧么。”
　　“老板是她爸。”
　　“哦。”
　　“皇家一号知道不？”
　　“洗浴中心？”
　　“老板是她爸。”
　　“哦？”
　　“渐水丽都，盛夏自由城知道不？”
　　“平海有名的酒店与KTV谁不知道啊，你不会说老板也是她爸吧？”
　　我感觉事情有些严重。
　　胖子莫测高深的点点头。
　　“不会吧，她四个老爸！”
　　这太让人吃惊了，竟然有这种事！
　　我看到胖子的手一哆嗦，猪蹄差点没掉桌子上，随即被他抓住，一副握铅球的模样。
　　我一瞪眼。
　　我人聪明猜中了你居然想拿猪蹄扔我，哥真不怕你，哥手边有两盘子呢！
　　胖子狠狠一口咬在手上的猪蹄上，似乎这猪蹄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看的我都有些不忍心。
　　“这四个地方是一个老板！”
　　胖子沉声说。
　　“哦。”
　　我有些意外：“她不是四个老爸？”
　　“……”胖子的表情有些深沉：“你还不明白？”
　　“我应该明白什么？”
　　“她老爸是黑社会！”
　　“咦，警察不管？”
　　“……人家黑白通吃，同警察局长都是好哥们。我说李老师，你不紧张？”
　　“关我什么事？”
　　我从刚拿到的手抓羊肉上抬起头：“我又不认识她爸。”
　　“算了，这个话题咱们跳过去。”
　　胖子很无力的样子。
　　难道猪蹄吃多了会这样？不会吧？我记的猪脚这东西常吃皮肤好，填肾精，助血脉，充乳汁才对。
　　“你对陈依然有什么好对策么？”
　　胖子只安静了三秒，便又开口，不过他这个问题问的好。
　　居然把我给问住了。
　　“对策么……”
　　没等我想出办法胖子又开了口。
　　“原来孙文说的是真的，你同教务主任有关系？”
　　胖子一脸兴奋。
　　我擦，这么胖一个人，居然这么八卦！
　　不过，许琳……想到这女人，我不由的打个寒战，胖子的样子一定不知道她是塞琳娜，看来她隐藏的够深啊。
　　“我同她不熟，我朋友同她熟。”
　　我赶紧否认。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常常吸人血哪能不被抓。有朝一日，塞琳娜，啊，不对，许琳被人知道了真面目，又听说我同她有关系，传说中有群科学疯子可会把人切片研究的。
　　我才不要被人切片。
　　哥才不要同她有关系！
　　“你朋友同许琳熟？”胖子眼露异彩：“那就好！”
　　“等会！”
　　不能再让胖子瞎说下去了：“胖子，啊，不是。熊老师，小明同学！我严正声明，我同许琳没关系，真没关系。我同你说，我朋友同她熟是我朋友的事，可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许琳，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这样说，你明白么？”
　　“明白，我绝对明白。”胖子眉开眼笑的道：“你放心，我这人嘴严，啥事别人同我说了，我就让它烂在肚子，绝不会同别人说。”
　　死胖子，你的脸完全是一幅我完全不相信的表情，你造吗？烂肚子里？陈依然四个老爸，不对，一个黑社会老爸是谁说出来的？
　　我信你个鬼！
　　“不过李哥，我明白是明白，但别人不一定明白。孙文这小子是个大喇叭，有影没影的事都会乱说，所以，你要在这里混饭吃一定要小心冯少峰。”
　　“孙文是谁，那冯少峰又是谁？”
　　“孙文就是咱们办公室那个瘦子，特别高的那个。冯少峰是高一三班班主任兼职高一级部主任，冯副校长的儿子。”
　　我有些头大。
　　“与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你知道吗？今天孙文说你同教导主任进了校长室，足足呆了半小时，之后又一前一后离开校长室，你走的早，她走的晚。你出来后精神萎靡，而教导主任她却是容光焕发。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校长室没人。”
　　“我擦，这什么意思？”
　　同教导主任进校长室，我本来不是找她的好伐？再说，那里有半小时？！我精神萎靡了吗？就算有那也是当时我被许琳忽悠晕了！
　　“在我看来就是字面意思，不过别人不会这么想。”胖子一脸的真诚，手比划着说：“你想想这关键词：半小时，精神萎靡，容光焕发，没人。谁都能想到爱情动作片上去！当然我除外。”
　　“我知道你同教导主任她没关系，但别人不会这么想啊。特别是那个冯少峰！他可是一直在追教导主任啊，听说他是海归，为了追教导主任才来学校任教的。”
　　“这人心眼特别小，又嚣张跋扈，谁要同教导主任多说几句话他都会打击报复。因为这个学校走了好几个老师。”
　　我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站在楼道边，戴着眼镜显的文质彬彬的高瘦老师，当时他还同我礼貌点头来着。
　　果然戴眼镜的都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古人诚不欺我。
　　啊，古代说衣冠禽兽是夸人的。
　　至于冯少峰，我并不在意。居然敢追许琳，早晚会被吸干血，咱不同死人一般见识。
　　“我同许琳真没关系。”
　　“我知道啊，可我没办法管住孙文的嘴啊。”
　　孙文！
　　我不由咬牙，杀气升腾。
　　“从咱们教学楼顶掉下个花盆砸到人，这人会不会死？”
　　“当然会！咦，李哥想干嘛？”
　　“你找个理由同孙文一起从教学楼下面走，我就从上面扔花盆。你放心，我一定会不砸到你的。哼哼哼，书上说的对，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哥，李哥，奇哥！”胖子满脸都是汗：“咱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要吃枪子儿的。”
　　我有些郁闷，照着桌上的菜猛吃，生气，都上了十多个菜了，佛跳墙还没上来！？
　　“其实吧。”胖子抹着汗道：“以你同教导主任的关系，不是，你朋友同她的关系。有什么事，只要她说一句话，啥事都没有了。学校里没有她摆不平的事。”
　　“她这么厉害？”
　　我有些惊讶。
　　“她在学校里是这个。”胖子举了举大拇指。
　　“比校长还厉害？”
　　“校长是她叔，她是学校董事会的董事。”胖子又暴料了一个大秘密。
　　董事！
　　果然如此，人家说吸血鬼都是富可敌国，这一点儿不假啊。
　　可她都想对我下手了，怎么可能替我说话。
　　难道在这平海职高呆不下去了？
　　不对，如果她要对我下手，呆在平海职高同别的地方有什么区别？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左乔！
　　我心中不由一定，左乔这丫头肯定不会害我的。
　　想到这里，我心情大好，感觉桌上的菜比原来美味了几分。
　　“嘿嘿，其实这都是小事。”胖子笑容里带着献媚。
　　我估计他是看出我我心情变好了。
　　“不过李哥，那陈依然的事肯定会影响到你。一般学校对上课出了问题的新老师处理方法有两个。”
　　“第一，开除。当然了，你肯定不会被开除。所以你只能是第二个方案。第二个就是内部调节。比如你原来是教语文的，之后你会被安排为地理，历史，音乐等等诸如此类的副课。”
　　“说起来都怪那个陈依然，这小姑娘太骄横了。如果不是她，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高一十班的班主任的。新老师教主课咱们学校你是头一个，猛人啊，当时谁都认为十班班主任之职就是你兜里的东西。可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唉，小弟真为你感到心痛啊。”
　　胖子说了这些，我大概明白了自己将来的道路。
　　同时，我似乎明白了这胖子请我吃饭的原因。
　　“如果我不教语文是不是有人要顶替我？”我看着胖子道：“你想顶替我。”
　　胖子羞涩的点点头。
　　“还可以是代班主任。”
　　我擦，这死胖子居然会抛媚眼！我赶紧喝了口水压下喷饭的冲动。
　　“你原来教什么的？”
　　“音乐。”
　　我擦，死胖子居然是教音乐的音乐老师！这体形……好吧，唱青藏高原的那位同面前的这位体形不相上下。
　　“你会拿多少钱？”
　　胖子羞涩一笑，伸出四根手指头。
　　“四千？！”
　　“比原来多那么一点点。”
　　“服务员，再来几个菜！”
　　我大怒。
　　“哥，亲哥。”胖子手忙脚乱的拉住我的手，双目含泪：“不能再加了，再加我这个月连方便面都啃不上了。”
　　“四千你居然给我哭穷！”我丢开他的手，就要拍桌子。
　　胖子噌一下把脸伸到了手掌下面。
　　“哥，你听我说，我能帮你摆平陈依然。”
　　“闪开，不然我拍死你！”
　　“不能再要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