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左相的顾虑

　　辞别康纳德和科林，接下来的几天直到入学，楚炎都打算闭门不出了。关于人际管理的处理和交际，对我们的高材生而言，实在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课题。
　　回到相府，看着外公特维尔.奥斯汀笑眯眯的脸，楚炎知道，哈德管家已经把今天测试的结果告诉了这位王国的左相大人。
　　“外公啊，我在外面吃过饭了，我去书房看书了啊。”打了个招呼，楚炎准备开溜。
　　“臭小子，给我站住。”老奥斯汀喝住楚炎，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来来来，去书房，外公有话要问你。”
　　楚炎的小脸垮下来，知道今天这顿“审问”是逃不掉了，只好乖乖跟在老奥斯汀身后。一老一少来到了书房。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先开口。左相大人用第一次见到的目光打量着楚炎，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外公，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但绝不会言无不尽。快把衣角扣烂的楚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母亲妮蒂亚不知道你的精神力等级吧？”老奥斯汀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语气那叫一个温柔。
　　“嗯……应该是，不知道吧……”
　　老头子继续问道，“那你现在的精神力有多少级了？”
　　“应该，应该比四级高一点吧……”楚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算是多少级了，只知道肯定超过了四阶高级魔法师的水平，至于高多少，他还真的不清楚。
　　“会操控精神力了吧？把你的精神力注入到这个里面，不要怕撑爆。”左相大人拿出一块小孩头颅大小的魔法水晶，晶莹剔透的，十分好看。
　　楚炎伸出手摩挲魔法水晶，意念一动，精神力透体而出，看老奥斯汀的样子，这应该也是测试精神力等级的东西，肯定比学院招生用的劣质货高档不少。
　　魔法水晶很快发出耀眼的光芒，不断变幻。红橙黄绿，最后停在了绿色上不再变化。
　　“你的精神空间有多大？”
　　被魔法水晶的颜色变幻吸引了注意力的楚炎下意识开口道，“差不多两个埃文斯小镇那么大吧。”
　　两个……埃文斯小镇……那么大……
　　老奥斯汀倒抽了口凉气，虽然他不是魔法师，虽然每个魔法师的精神空间各不相同，饶是以他八阶职业者的见识，我们的左相大人也没听说过有哪位魔法师的精神空间能有一座小镇那么大！而他宝贝孙子查理的精神空间，竟有两座小镇那么大……别人的精神空间是用来储存精神力和魔法烙印的，你的是用来住人的吧……
　　老奥斯汀丝毫没有怀疑楚炎说话的真实性，只是这个消息真的太令人震惊了。难道……他的宝贝孙子竟有成为法神的潜力！？
　　要知道人类中已经数百年没有新的法神出现了，而精神力作为魔法师突破的重要因素，多年以来有太多的圣魔导师全身魔力充沛到逸散出来的程度，却仍止步于八阶顶峰，只差临门一脚，却始终无法突破，其中原因不言而喻——精神空间不稳固，薄弱的精神空间不足以铭刻晋升九阶法神所需的元素烙印。
　　身为曾经的八阶圣剑师，老奥斯汀虽然不是很清楚法神的进阶标准，但是他知道，想要成为法神，必须要能够释放禁咒。而释放禁咒，则需要与神明构筑契约，其中需要的精神力，堪称海量……
　　如果让人们知道楚炎的天赋，恐怕整个大陆都会震惊。毕竟一名未来的法神，对现在的亚特兰蒂斯大陆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可是也不得不考虑一些其他因素，比如某些仇家担心查理成长起来报复，想要断绝这种威胁，或者其他国家担心查理成长起来，导致迪兰王国晋升帝国……
　　人类的团结，只建立在面对灭族威胁之时。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老奥斯汀一脸凝重，“查理啊，你精神空间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楚炎点点头，光是一个精神潜力测试就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如果这惊世骇俗的精神空间曝光，他估计没几天消停日子可过了，
　　“连你母亲也不要讲。”
　　“嗯，”虽然有点不解，楚炎还是点点头，他相信这个便宜外公不会害自己。“今天中午我和康纳德，还有科林王子一起吃的饭。”
　　“最好不要跟王室的人走得太近，毕竟有些时候，你的态度，会被人认为是我们相府的立场。”老奥斯汀收敛了严肃的表情，又露出一丝笑意，以查理的天赋，只要给他时间顺利成长下去，未来的成就必定不低。这个惊喜，真是太大了……
　　略一思考，楚炎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关于王子们对皇位的争夺，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想到以后可能遇到的麻烦，我们的高材生已经把科林拉进了黑名单。
　　看到楚炎陷入沉思，老奥斯汀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记着外公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你精神空间的事情。至于在学院中接触的朋友，感觉合得来就多交几个，遇到欠揍的也别客气，惹了麻烦外公给你担着。不用顾忌太多。”说罢起身离开书房。
　　走到客厅，老奥斯汀想了想，又叫来哈德管家，“这两天有来拜访的，就说我老人家身体不适，不见客。如果是来找查理的，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查理入学之前，咱家不接待任何人。”
　　……
　　看到奥斯汀的反应后，楚炎终于对自己的精神空间有了一个略微的概念。魔法师自四阶形成精神空间后，这精神空间虽然会随着精神力的进步而扩大和增强，却也不是无限扩大的。自己的精神空间在半年前达到了现在的规模，就再没扩张过，后来修炼的精神力则是一部分储存在精神空间中，另一部分，用于强化精神空间的边缘壁障。
　　如今楚炎的精神空间中充满了雾状的精神力，只消他意念一动，这些精神力就会随着他的意念调动起来，两年的锻炼，让楚炎对精神力的操控几乎达到了入微的程度。
　　深知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楚炎，一直不骄不躁踏踏实实的对自己进行着基础的磨砺。点点滴滴，汇聚成河，我们的高材生现在甚至有种错觉，只要他想，仅凭精神力，不需要任何魔力的支撑，周围空气中的元素精灵就可以支持他释放出初级的魔法。
　　楚炎相信，在他正式进入初级魔法学院以后，这一切，都将厚积而薄发，水到而渠成，带给他爆发式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