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姐妹花加入（二）

　　我在心里问着自己：为什么自己刚才杀了个人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内疚？
　　“姐，别哭了，是他活该！”
　　真的活该吗？
　　“姐，你还有我呢，别忘了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可是这和我关系大吗？师父说在末世中宁可少一个朋友，也不要多一个敌人。
　　我就一直走，她们也一直跟在身后，我仿佛成了他们的保护伞，两姐妹无条件的信任我。只是我的心狠手辣让她们心有余悸，不敢靠得太近。
　　女人一直在哭。
　　过了半响，孙娇才怯生生地凑到我面前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没等我开口，又接二连三地提起问来，例如：“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这么牛掰？”一些诸如此类的问题。
　　我只回答了一句：“适应与生存。”
　　“BETHECHANGEYOUWANGTTOSEEINTHEWORLD”她说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外语，听得我稀里糊涂的。
　　“说人话。”
　　她想了想，翻译道：“通过改变自身来适应万变的世界。”
　　“我不懂。”
　　“你没上过学吗？我是说末世以前？”
　　孙娇拉着她姐姐，穿着一件很薄的短衫，有些褴褛，胸部的轮廓十分明显。我匆匆一瞥，发现两姐妹的身材那绝对是很好的。只是身上有点脏兮兮的，却更显性感。
　　我胡扯道：“没上过学。”心想上过学老子也听不懂，何况现在全忘了。我在这一年多里除了生存就是生存，连最基本的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解了。
　　我的回答显然令她很吃惊，只见她瞪大眼睛问：“不会吧？”
　　我观察到她们姐妹俩此时对我完全失去了警惕，如果我想杀她们，简直易如反掌。不过我好好的要杀她们干嘛？看来是和师父待久了受了很大的影响。
　　见我没有回答，她继续追问：“你怎么可能没上过学呢？对了，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你看过《行尸走肉》吗？”
　　我心想你不是一直在问吗？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没看过。”
　　“不会吧？连行尸走肉都没看过，末世以前你都干嘛去了？”
　　我说：“你们姐妹俩跟着我，我可先说明了，咱们只是同路，路上的吃喝自己想办法。我也没义务保护你们，出了事我绝对是第一个跑的。”我说话的时候语气和语速有点对不上，可能是和师父那个闷油瓶待久了的原因。
　　孙婉对我说：“大兄弟，没关系，我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那就好。”我从包里掏出不锈钢酒瓶灌了一口酒，清清刚才的血气和戾气。
　　谁知那姑娘孙娇不干了，嘟着嘴嚷嚷着：“我们可是女的啊，你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没绅士风度？”
　　我又灌了一口酒，扭紧了瓶盖放回背包，冷眼看着她说：“你去和那个……那个叫什么刘江的讲绅士风度去吧。”
　　我看见她楞了一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不再说话了。我感觉自己怎么对其他幸存者都变得这么反感？我开始发现自己不愿意再相信他人了，看来师父害人不浅，毁人不倦啊。
　　我听见身后的孙娇在轻声念叨着什么：“看样子他受过刺激。”
　　受过刺激？这特么也太刺激了，末世中的人谁没受过刺激？真实版生化危机啊，你说特么的刺激不？
　　我们走出山来到一条乡间小道上，由于没有指南针，一般都是根据太阳方位来确定方向，只能估摸个大概。这一路走来很太平，连一两头掉队的丧尸都没有发现。我们不声不响的赶路，深深的灌木丛里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
　　走了没多久，道路两旁都是些半个人高的杂草，背后突然传来孙娇的抱怨声：“我们走累了。”
　　我走的很快，以至于她们姐妹俩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差不多走了一上午，累了也是应该的。
　　“喂！走慢点会死啊，显摆你腿长是不是。”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风浮动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又没人强迫你走，你想等死可以坐着休息。”语气决绝丝毫不留余地。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小娇，听他的。”孙婉表现出善解人意的一面，和她妹妹简直判若两人，一个只会不停抱怨唠叨。
　　“对了大兄弟，怎么称呼？”
　　“叫我长风就行。”
　　又走了没多久，孙娇突然抱怨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活不肯走了，只听她说：“不走了，走不动了。姐姐你别管我了，真的走不动了。”
　　“妹妹，快起来。”孙婉焦急地看着没有回头的我，连忙去拉她妹妹。
　　“姐，我真的走不动了。”
　　“这……”孙婉有些为难，想了想，开始朝我喊话：“长风，长风，咱们休息会儿吃个中饭吧。”
　　吃中饭？这可不是个好地方。
　　我突然停下脚步，有异样。分依旧吹过灌木丛，拂动杂草。我记得以前让师父教我听声辨位，后来他告诉我没什么技巧，都是靠经验积累出来的，一种直觉。
　　而此时我就有这个直觉，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直觉不止一次救过我的性命。除了风声，我还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突然回头看着还在原地拉扯的两姐妹，大喊一声：“跑！站起来，快跑！”
　　俩人明显被我吓了一跳，孙娇也顾不得那么多，虽然她自己什么都没发现，但还是飞快地跳起来向我跑来。
　　我说过我一定会第一个跑，那就肯定会第一个跑。我跑在最前边，两姐妹在我身后穷追不舍。当我喊了跑之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再回头看时，灌木丛里陆陆续续爬出丧尸来，数量不是很多，但我也只有逃跑的份。
　　我今天对付了二十来头丧尸了，那已经是最大的极限，此时跑起步来都扯得右肩处一阵疼痛。
　　我在一个小村庄外停下了脚步，两姐妹早就被我远远抛在身后。大约五分钟后，她们才缓缓来到我身边，三个人齐刷刷在路旁的一块田地里坐了下去。
　　孙娇气喘吁吁地问：“你……你怎么知道丧尸要来了？”她的眼神中全是敬佩之情。
　　“直觉。”我十分和蔼友善的回答她的问题，把自己心里那句骂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我原本想回答：“你特么是十万个为什么吧？”但我从她的背包里看到一样好东西，比她迷人的胸部更让我有兴趣。
　　原来由于剧烈的跑动，她的背包拉链开了，露出一包香烟的一脚。
　　“直觉吗？这么厉害？”
　　“对哦，亲！”我强颜欢笑着，“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吧，包邮哦亲！”看见香烟，我放下了自己的姿态，堕落的一面展露无遗。
　　“你……你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孙娇被我色眯眯地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娇，饿了吗？”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恶心，但为了那条烟，我豁出去都成。都怪自己刚才得罪了她，这会儿不说些讨好的话是不行的。
　　“额……长风，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睛却瞟着背包，“我们在这里休息，吃点东西吧。”我瞥了远处的村庄一眼，那边同样是一片死寂。外边的道路旁坐落着几栋零零散散的土砖房，村里头的院子里一片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也没有丧尸的身影。白天要是没有猎物的话，它们一般很少晃荡。
　　而这死一般的寂静，看过鬼片的都知道，接下来准备好被吓尿吧。那里头绝对有丧尸，数量未知。它们的所在之处我也无从知晓，我只知道如果不想回头与那些丧尸交锋，就必须穿过这个村庄。
　　也不是说不能绕过村子，村子周围也是些大山，这个村庄十分偏僻。在深山老林之中，大山是连我和师父都不敢轻易进入的地方。豺狼野豹、毒蛇毒虫，什么都有，还要时刻提防丧尸。相比之下，穿过村庄还要安全一些，而且没必要走大山绕远路。而且万一进了山，这两姐妹如果和自己分散了，那就惨了，八成会迷路。真要是进了深山，谁也救不了她们。
　　我没有和她们说，她们也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孙婉自己虽然没有多少食物，但还是叫我吃点。很多东西都过期了，但还是那么吃。确实，在末世中有的吃就不错了，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能填饱肚子。
　　我讨好似的凑到孙娇身边说：“孙娇啊，吃个果呗？”
　　“不吃！你不是说咱们各吃各的吗？”
　　“呀，瞧你这话说的。来，吃吧，没事儿！”
　　“不吃！”
　　“那我给你吃个大补的，要不？”
　　“什么大补？难不成有肉？”说到肉，她两眼都发亮了。
　　“这个……”我掏出了一个玻璃杯。
　　“那是什么？黑不溜秋的。”她完全不感兴趣，下一刻就惨叫起来，“蚂蚁？”
　　“做个交易好不，我和你换烟。”
　　“不换不换！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那这个呢？换不？”
　　“妈呀！四脚蛇？”
　　“行了，不逗你了，我拿这个和你换，行不？”说着我便拿出一包卫生巾。
　　“噗……怎么这个你也有？”
　　“这一包是崭新的哦，你换不？”我拿着一包卫生巾在她们眼前晃荡，末世中的女人一定想要这个。
　　“先告诉我你身上怎么有这个？”
　　“赶路的时候垫在鞋子里，脚不容易磨出泡。你换不换？最后一包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说的是实话，确实挺管用的。
　　“不换！早就不用了，养成习惯就不好了，在这末世里总不至于到处去找卫生巾吧。”
　　最终，在孙婉的劝说下，我成功用一包卫生巾换到一条香烟，烟是刘江的。
　　吃过饭后，我们开始朝着那个村庄前进。可是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丧尸？这是肯定的，它们无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