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头子走了

　　然而还没等老头子把话说完...
　　整个人便“安然”的睡去了，这一睡也许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屋前一阵微风缓缓撩起！轻轻拂过庭院那棵古老的海棠，掠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极力的诉说着刚才感人的一幕。
　　一片又一片樱红的花瓣，随风卷入天空，而后又翩然落下仿佛也在位这位老人家送行。
　　反观，再度奔落而下的天雷就在要击中覃明月之时，突然定格于九天之上，最后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那原本狂暴的雷电在空中被一团遮天蔽日的黑影镇住了般，尽管仍是火光四射，但也却丝毫没有动静。
　　不！准确的说是一只巨大的手掌，挡住了奔落的天雷。
　　紧接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间恢复了“原样”。
　　再观，那只巨大手掌，硬是直接把天劫拽回了九天之上，就连那破裂的虚空也瞬间稳定而开始愈合。
　　此时的覃明月，早已被自己流出的鲜血以及混合的血肉，所形成血痂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圆球悬浮于空中。
　　而在离老头子庄园不远处的小溪旁，一名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颌间夹着香汗，嘴里正传出银铃般的呵呵笑声，同时一手正不停的捶打着青石板上的羽衣。
　　满头乌黑的头发如同倒挂而下的碧落在，风中不时的飘洒。
　　远远望去去，只见：柳为其眉，花为其貌，月为其神，玉为其骨，冰雪为其肤，秋水添其资，玲珑伴其心，一副惊世的容颜，不得不让人赞叹时间之奇妙。
　　突然内心仿佛撕裂般的一阵剧痛，右手木槌自手中滑落，捂住了左边的胸口处，脸色一阵惨白。
　　“爷爷！不，是明月哥”
　　抬头转身露出那惊世的容颜，望了望老头子“桩园”所在的方向，只见老头子“桩园”上空还没来得急散去的烟雾，正在拼命般的飘散...
　　少女尖叫道！
　　那的确是刚刚因天劫降下，击中四周的草木而还没来急消散的烟雾！
　　至于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为什村里人都没听见，这就没人知道了。
　　少女急忙转身站了起来，焦急向着老头子的庄园跑去。
　　一处拐弯处，突然脚一滑整个人摔倒了下去，雪白的羽衣沾着泥土，擦伤的玉手正争恐般的渗出一滴滴鲜血，然而少女没有丝毫的去在意。
　　“啊！不行，明月哥一定是出事了”
　　少女眼里含着莹泪，忍着疼痛重新爬了起来，继续向着老头子的庄园跑去。
　　此时的“桩园”看起来，好像还并不是十分的败，匆匆一瞥，顾不得多看，少女直奔往后院的方向而去...
　　“啊！...”
　　少女因跑的太急，而差一点没稳住直接摔了下去，整个人站在后门的门槛处。
　　震惊的看着后院内的一切...
　　这、这还是脑海记忆中，那小时候经常和明月哥一起嬉闹的后院。
　　是，只是此时浓烟滚滚，整块大地如蜘蛛网般裂开，竟下沉了数十米。
　　而原本青草依依此时变得无比焦黑，看上去像什么都已经化为了虚无。
　　少女看到眼前的场景，整个脑海瞬间如同炸开了般，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明月哥！明月哥...你在哪？你在哪..！”
　　少女撕裂般的大叫道！
　　现在唯一支撑着少女没有倒下去的便是，那便是还没看见覃明月的人，至少还有一丝的希望没有破灭，想到这！更是不停的叫道。
　　突然少女像是发现了什么，少女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
　　终于自一处角落，看到了还在伤口流血的老头子。
　　“老头子爷爷，老头子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明月哥呢？”
　　少女像是抓最了救命的稻草般，拼命哭喊道。
　　然而老头子并没有回答；只有，他的那双眼睛还是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直直的望着浓烟深处的天空。
　　不，不可能！明月哥一定不会出事的！开始疯狂的寻找着！
　　“不！明月哥你一定不会有事对吧，你答应过我的...”
　　少女心中一种无法表达的痛，此时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大脑，整个人像崩溃了般，开始了失神的自语。
　　于此同时，少女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般，无力的坐倒在地含泪抱头而哭。
　　渐渐内心的思绪如同打开了闸门般，不断的涌现；画面里一名俊俏的少年，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烁。
　　不知过了多久，浓烟终于消散！
　　温柔的阳光再次肆无忌惮的投射而下，照耀着这片曾被雷击过的土壤与草木。
　　顿时整个后院显现出了浓郁的生机，嫩芽在拼命的破开着土壤，生还的草木也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疯狂生长。
　　这仿佛即预示着：毁灭也是新生，是结束也成了开始。
　　空中被完全包裹在血球当中覃明月，此时整个身体正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中。
　　而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而已，奇异的符文散发着古老的气息时隐时现，不停的跳跃与变换，显的十分诡异。
　　血球内，一幅幅山河崩碎，星辰坠落，日月倒转，宇宙沉浮等诸多异象，在那些苦涩难明的符文上若隐若现般的跳动。
　　同时覃明月整个身体也正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轻柔的阳光带着生机的意像拂过整个悬浮在空中的血球；渐渐血球中开始传出，一道道细小的声响，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战鼓雷鸣般自内向外，传向四周...。
　　于此同时血球中覃明月胸口内的心胀中，一滴紫色血液正在慢慢的凝结成珍珠般大小。
　　突然那滴紫血炸开，化丝千万，整颗心胀为中心，奔向生体的每一个部位。
　　轰隆..！
　　一声巨响之后！
　　瞬间整个血球在空中炸，开化为虚无。
　　此时覃明月出现在空中，整个身体一丝不挂，自空中缓缓下落，全身皮肤如刚出生的婴儿般韵红，光亮白皙，胸口一道雷电印记一闪既没。
　　原本抱头痛哭的少女，听到巨响后，恍然间抬起了头望向中空。
　　那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正自己苦苦寻找的他吗？
　　看着那自空中缓缓落下的身影，少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像是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最后起身，飞快的奔向覃明月落下的地方，将其抱一手抱扶在自己怀中，像是怕再次失去般。
　　眼角一滴欣喜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沿着少女的脸颊，瞬间滑落，坠地成花。
　　时间不渡有情人，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转眼间一天一夜过去了。
　　“明月哥！...明月哥！你醒了？太好了”
　　少女手里此时正拿着一条热毛巾，准备往覃明月的额部敷去。
　　“我的头，头好痛！我这是怎么了？”
　　覃明月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看着少女的说道。
　　“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明记得当时我在大药缸里，当是好热缸中的药水滚烫的岩浆一样，对大药缸！”
　　“老头子，老头子呢，雪儿，你在这里？那老头子呢”
　　“雪儿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看到雪儿的表情不对劲，覃明月一连串的问道。
　　雪儿手中的毛巾，“啪”的一下声坠地。
　　而哽咽的道“老头子爷爷他、他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不！不会的，当时他还后院...的”
　　覃明月大声的反驳道。
　　不是自己不相信雪儿的话，而是自己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顾头部的疼痛，双手撑着床面艰难的下了床，跌跌倒倒的向着房外奔去。
　　“明月哥，你去哪？你的伤还没好呢，你等等我！”
　　雪儿焦急的跟在后面叫道。
　　在后院的门槛处，覃明月看着眼前的一切，霎时满脸颓废的立在了原地，双眼冲血通红。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谁能告诉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生么？”
　　看着眼前那块焦黑的土地以及远处还可认辨的大缸碎片大吼道。
　　一时间自己也渐渐意识到，老头子的死因应该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当年老头子为了一块石头抱着必死之心而去，而这次老头子在煮自己时的话语怪异，行为异常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是这样的吗？难道真的是自己害死的老头子”想到这里覃明月整个身体仿佛被抽空了般无力的坐倒在地。
　　紧接着整个大脑仿佛挤满了老头子身影，一个个画面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
　　从自己刚开始记事起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张脸，到自己能干事时，被老头子骗去帮他修“桩园”，最后定格在自己昏睡前看到的，老头子那熟悉的笑脸。
　　雪儿轻声的走进后院，从后面一把抱住覃明月。
　　“明月哥你说话好不好，雪儿好担心你；雪儿不想明月哥哥难过，你回答我好不好”，满眼通红的哽咽道，说着、说着哭声更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中的太阳已经渐渐开始西下，庄园里两道孤寂的身影也被西下的残阳越拉越长。
　　伴着还未散尽的余烟，一幅大漠孤烟的意境被深深的在后院写尽。
　　原本坐倒在地失像去了生气的覃明月，慢慢反身将其已哭的昏睡，而后趴在自己背上雪儿，揽入自己怀里。
　　看着怀中睡去的少女，以及哭的通红的双眼，似乎把早已惊世的容颜映称的更为动人。
　　清风拂过带动着那身材凹凸有致的少女身上的丝群，瞬间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九天神女降世般艳丽与傲世。
　　只是嘴里还不时的传出微弱的声音，呢喃道“明月哥哥你不要难过！雪儿好担心”。
　　看着眼前的雪儿，覃明月心中微微一颤，而后用手在其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