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痛物语

　　金顿时又是一阵无语。
　　“喂喂，别说得好像我在梦里把你怎么样了啊！”
　　——最多也就拥抱一下摸摸头发和脸颊的程度，要不要说得这么令人遐想！
　　“诶？明明做了这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对于阿良良木君来说，那些只是不值一哂的小事吗？”
　　战场原黑仪不动声色地歪着脑袋恶意卖萌。
　　“不过，对我来说，那些都是崭新的、有趣的、珍贵的记忆哦。”
　　——突然之间柔情起来是怎样！？
　　“咳！”
　　金半真半假地仿佛受不了战场原突变的口吻而别过脸去。
　　“我，并没有那么高尚，说到底，我还是想要得到你而已，只不过，我想要的是‘全部’罢了，所以才会做这些麻烦的事情。”
　　“哼嗯……？阿良良木君，男性傲娇是不会受欢迎的哦！”
　　“我才没有傲娇！而且现实中的女性也不能太傲娇，同样会没有男人缘的！”
　　“啊啦，这么说我不是现实中的女性吗？”
　　“哈啊？你没有发现吗？你只有我这一个男性朋友的事实？”
　　“哼、哼！以前必须避开人群，现在的我要是认真起来，几十个男性朋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那种情况叫作‘交际花’。”
　　尽管知道战场原只是在逞强而已，不过这回还是轮到金面无表情了，顺势回过脸来重新盯住少女的双眸，嘴角拉起魔鬼般邪恶的弧度。
　　“别忘记契约中细则哦，除了我和你的父亲之外，绝不允许任何男性触碰你的身体，有一个我就杀一个。”
　　“呼哦？真是霸气的发言呢，稍微让我小鹿乱撞了一下。”
　　战场原不以为意地微笑起来。
　　“嘛，如果阿良良木君被抓进去了，我会每隔十年来探监一次的。”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因为能够抓住我的警察，还没从这个世界上出生呢……”
　　“话说回来，阿良良木君才不是我的朋友哦！”
　　战场原话锋急转，饶是金已经逐渐适应了她的风格也还是惊了一下。
　　“呃诶？！”
　　“你是我的男友候补哦，阿良良木君……不，金。”
　　说出最后半句时候，战场原已经凑到了金的耳边，吐气如兰地吹着他的耳孔。
　　“那就答应跟我交往呗？”
　　“不行，现在还不行……”
　　战场原又回到了原本的坐姿，视线也收了回去。
　　“至少，要等我在梦中能够接受‘一切’的时候，才能在现实中尝试初步的东西——到时候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告白吧，阿良良木君……然后用三分钟甩掉你。”
　　“你以为是泡杯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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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9日，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既是所谓的“黄金周”起始的日子，也是羽川翼被障猫魅惑、附体、融合，随便哪种说法都好，总之就是她从单纯的沮洳眼镜娘变成更加激萌的沮洳猫耳娘的关键之日。
　　自从跟羽川相遇以来，金便一直监视着她，免得错过万一有蝴蝶效应而导致的剧情偏差，因而其实并非直到今天才想起来去跟她偶遇。
　　这里可能有必要提醒一句，金所使用的“巫师眼”，实际上准确来讲是第三代的魔改型巫师眼，早已超脱了《魔兽争霸》里巫医插在地上的品种，而是以永恒之力为基础的“纳米级卫星型巫师眼”，就算是通晓法术之人，不去刻意探查一番，也是难以发现其痕迹的。
　　当然，这种超自然力量极其微弱的持续型法术，只要被外放的能量波动擦过，基本上也就只有报销一途了，算是无法避免的唯一缺点吧。
　　无论如何，继续以幻术维持着阿良良木历外貌的金，再一次“偶遇”了羽川翼。
　　羽川的单麻花辫变成了双麻花辫，然而最重要的是——她的左脸上覆盖着的厚厚的纱布。
　　脸的左半侧完全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就很痛的、治疗的痕迹。
　　人流稀少的人行道上——要搭话吗？要关切地询问吗？要表示疑惑和愤怒吗？可是……
　　由于金在某种程度上完全破坏了剧情，因此他所扮演的阿良良木历和羽川翼的交集仅止于3月25日的结业式后的闲谈，并没有原著中堪比“生死之交”的复杂关系……
　　这个情况意味着，两人并不是可以“交浅言深”的关系。
　　那又如何啊——！？
　　金绝对不是圣人，实质上一直以来都没有磨灭堕天使的秉性：力量就是用来自我满足的，既然拥有了超越凡俗的力量，在大多数情况下就不应该束手束脚自寻烦恼！
　　——啊啊，是的是的！羽川被继父狠狠殴打了一拳，这个本来就在原著中存在的剧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然而，我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虽然金也可以好像英雄救美一样“从天而降”，但是也太小题大做了——又不是《********》中的弥海砂途遇杀人魔，或者《魔法少女小圆》中的巴麻美快要被魔女咬掉脑袋，那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才是理应施展次元跃的情况。
　　只是一拳而已……价值，不足。
　　没错，金放任了这一情况的发生。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金不会感到心痛。
　　矫情吗？是啊，人类就是矫情的生物嘛！
　　“你是人类。”
　　曾经，八云紫这样对金说过。
　　——哼，想起了一些无聊的事情呢。
　　暗自哂笑了一声，金迎着羽川停下了脚步，率先开口。
　　“羽川，真是巧遇呢。”
　　“啊！阿良良木同学……”
　　羽川愣了一下，自然也注意到金注意到了她脸上显眼的纱布。
　　“诶哆……是呢，真巧啊。”
　　和原著不同，眼前的羽川翼并不了解“阿良良木历”是个多么温柔多么滥好人的男生，因而并没有流露出尴尬的情绪。
　　“羽川，虽然我们互相认识的时间不算长……”
　　而且交流也不算多，春假期间完全没什么面对面的谈话，顶多也就手机发送点邮件之类，直到4月8日高三开学之后才在学校有一些正常的交流，期间每当被战场原黑仪有意无意注目的时候还要留心别出现“好船”结局的苗子。
　　“不过，以你的记忆力，应该还记得我在上学期结业式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