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饮弹之殇

?　　5。,: 。88mm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夹，贺东道：“大力，追上去！”
　　席大力从四档降到三档，一脚油‘门’轰出，将路虎超了过去，紧跟在五菱面包后面，车里的对讲机嗤嗤啦啦响了，传来丁猛的声音，“东子，你要干什么？”
　　贺东将弹夹塞进枪体，半边身子探出车窗，两条‘腿’别在座椅上，88狙击枪对准前面的五菱面包。
　　“东子，东子，冷静点，‘玉’洁还在车里！”丁猛大声说。
　　贺东道：“大力，告诉他，我已经很冷静了，但是冯佳明疯了，前面快要到市里了，车辆很多，这家伙会撞车的。”
　　席大力将贺东的原话通过对讲机说了出去。
　　子弹上膛，贺东调整呼吸，车辆不稳，贺东随着车身来回晃动，通过瞄准镜，他可以看清面包车里面的一切，徐瓜瓜和黄桥坐在后排，两人随车身来回摇动，张‘玉’洁坐在副驾驶位置，能够看见她的侧脸，三天时间，她似乎瘦了很多。
　　88狙有效‘射’程是八百米，现在距离五菱面包充其量是五十米，贺东手放在扳机上，这次枪口下移，对准了轮胎，“咚！”一枪命中，五菱面包车轮胎瞬间瘪了，车身往左侧倾斜。
　　剧烈的摇晃，吓坏了车里的几个人，冯佳明哈哈大笑着，如果这时候他忽然刹车或者急打方向盘，面包车一定会发生侧翻，冯佳明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加快了车速，这反而让面包车又稳定了下来。
　　终究是爆了一条轮胎，车辆加速也快不到哪去，冯佳明眼前的幻象又冒了出来，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路灯杆子，忽然变成了杨立，正拿着手枪对着他冷笑。
　　“杨立？你还不死啊，打死你！”冯佳明掏出glock18，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全部打了过去，路灯杆子依然不倒，“你还敢站那里，老子撞死你！”冯佳明油‘门’到底，疯狂撞向路灯杆子。
　　“啊啊！”车里的另外三人齐声大叫，张‘玉’洁狠狠闭上眼睛，两只手死死抓住安全带。后排的徐瓜瓜和黄桥两人牢牢抱在一起。
　　“砰！”
　　面包车结结实实撞在了路灯杆子上，看似结实的路灯杆子，实际上不堪一击，在撞击处断裂，面包车前面只是一层铁皮，也变的面目全非，车辆熄火，挡风玻璃出现蜘蛛网般裂纹，张‘玉’洁头碰在中控台上，额角出了血，后排的徐瓜瓜和黄桥倒是安然无恙，驾驶位置的冯佳明最惨，他没有系安全带，巨大的惯‘性’令他从车里钻出了半截身子，头部、脸上都是碎碎的玻璃碴子……
　　“救命，救命啊！”徐瓜瓜和黄桥一左一右踹开了五菱面包车的后‘门’，从里面窜了出来，两人一瘸一拐的朝后面百十米处的警车招手，就在这时冯佳明苏醒过来，他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痛觉，脸上的血似乎不是他的，还剩下一把glock18，里面的子弹应该还有十几发，一手薅住张‘玉’洁的头发，一边叫道：“下车，下车！”
　　将张‘玉’洁从车里拽了下来，看见徐瓜瓜和黄桥已经跑出去五六米远，冯佳明有种被抛弃、被欺骗的感觉，“你们俩想跑，没那么容易！站住别动，动一动，老子突突了你们！”
　　徐瓜瓜很聪明，立刻蹲了下来，双手抱头，黄桥还傻乎乎的往前跑，最前面的贺东、张家辉、丁猛都给他打手势，让他不要动，偏偏黄桥跑的更欢了，这一刻他觉得宁愿坐牢，也不愿呆在冯佳明这个神经病身边。
　　“当当当！”冯佳明恼怒之下，对着黄桥连开三枪，其中一枪‘射’中黄桥的大‘腿’，后者噗通倒在地上。
　　冯佳明手臂勒住张‘玉’洁的脖颈，手枪‘乱’指，“别过来，往后退，退！”他手枪指向警方，扣动扳机，朝天鸣枪，以此来表达他内心的愤怒，以及他是敢开枪的决心。
　　“往后退！”贺东大叫，十几名便衣刑警、缉毒警也都掏出了手枪，往后退。
　　冯佳明擦了下眼圈周围的血迹，刚才的碰撞令他体内的****稍稍降低，眼前的景象看的清楚了，但走到这一步，已经无路可逃了，“你们俩过来！！”
　　他用枪指着狗一样的徐瓜瓜和在地上哇哇大哭的黄桥。
　　“我数到三，否则我立刻开枪打死你们！”冯佳明声音嘶哑吼叫。
　　徐瓜瓜回过头，“别开枪，别开枪。”搀扶起黄桥，两人又走到冯佳明身边，冯佳明一脚踹在徐瓜瓜小腹上，将他踹倒，“妈的，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老子死了，你们别想活，草！想跑，没‘门’！没‘门’！”冯佳明情绪暴躁。
　　黄桥受伤的‘腿’不断发抖，‘裤’裆湿了，脸上带着数不尽的恐惧，在他眼里，冯佳明就好像恶魔一样。
　　“佳明，冷静点！”贺东隔空大喊，张‘玉’洁额角出血受伤，双手缠绕胶带，嘴上贴着绷带，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心如刀绞，但现在不是焦急的时候。
　　冯佳明看着贺东，眼神流‘露’一丝无奈和痛苦，“哥！哥！”他大声喊了两下。
　　张家辉和丁猛都看向贺东。
　　贺东看看两人，小声道：“这家伙哥哥死了，可能觉得我跟他哥哥很像。”然后对冯佳明说：“佳明，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人质是无辜的，放了他们，我保证你的安全。”
　　冯佳明摇头，“哥，完了，我完了！我这辈子都完了，我吸毒、嗑‘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哥……”冯佳明眼泪流出，‘混’合脸上的血液，很令人动容。
　　贺东说：“佳明，冷静点，你还年轻，只要不杀人，就算蹲二十年，你还是有未来的，佳明，相信我！我来做你人质行不行？”
　　冯佳明摇摇头，“哥，你别闹了，谁不知道你能打，我完了，这辈子完了。”他声音越来越小，脸上浮现一丝悲哀，忽然间他举起枪，直接塞进了自己口中。
　　众人大惊，贺东大喊：“佳明，别这样，放下你手里的枪，你这样做对得起谁！你今年才二十岁，就算坐二十年牢，出来也就四十岁，在监狱里面你可以好好反省自己的，你可以戒毒的，那里有医生，可以为你治病，你没钱，我给你！‘混’蛋，草，把枪拿出来！！”冯佳明曾经救过贺东，面对这个‘迷’途中的年轻人，贺东心痛不已。
　　冯佳明笑了，笑的有些凄惨，周围除了警察，还有过路的车辆，有些停在远处观望，其中就有杨森等人乘坐的那辆大众，几个人偷偷看着，黄桥受伤，他们很着急。
　　冯佳明身边的黄桥和徐瓜瓜对视一眼，两人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徐瓜瓜双手去夺冯佳明的枪，黄桥抱住冯佳明的双‘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千载难逢靠近的机会，只有七八十米左右，只要他们能‘挺’过十秒钟，贺东绝对能够赶到，迈开双‘腿’，贺东狂奔过去。
　　“嗯啊！！”徐瓜瓜和黄桥的这个举动，令冯佳明彻底的癫狂了，他可以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绝对不允许受人迫害，尤其是徐瓜瓜和黄桥这两个阶下囚，乘人之危，这个时候反扑吗？
　　冯佳明推开了张‘玉’洁，左手狠狠‘插’进抱他双‘腿’的黄桥眼里，冯佳明的指甲是灰白‘色’的，很脆，但也很锋利，黄桥眼眶流血，哇哇大叫，双手松开了冯佳明的‘腿’。
　　双‘腿’得闲，冯佳明膝盖上顶，重重捣在徐瓜瓜‘裤’裆上，后者口吐白沫，捂着‘裤’裆往后倒去。
　　“想‘弄’我？没‘门’。”冯佳明拨动手枪指针，调整到手动模式，对着黄桥面‘门’扣动了扳机，当！子弹将黄桥的脸打的变形扭曲，如此的近距离内，黄桥头颅盖子被掀开，脑浆飞溅……
　　远处的杨森看见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贺东已经靠近只有十米。
　　冯佳明忽然举枪，“别过来！！”
　　贺东连忙停下，呼哧呼哧的喘息，举起双手，“佳明，别在一错再错了。”
　　冯佳明咧开嘴，牙齿缝隙中都是血，“哥，晚了，一切都晚了，对不起你，对不起所有人，我不想这样的，我也想好好活着，我也想上大学，我也想……有个‘女’朋友，我也想有工作，我……啊！！”冯佳明大叫一声，glock18塞进嘴里，扣动扳机，当的一声，子弹从口腔‘射’入，从后脑飞出，整个人平着朝后倒去，脸上带着解脱的轻松，甚至还有一丝微笑，似乎在跟贺东说：哥，我走了，我走了。
　　十几名便衣警察跑了过去，贺东先是解开张‘玉’洁嘴上和手腕上的绷带，四目相对，张‘玉’洁眼泪滑落，这三天犹如在地狱中度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难熬，看着男人满脸胡茬，面容消瘦，心知他肯定在外面很着急，内心一阵酸楚，牢牢的抱住了贺东，贺东更加用力的抱紧张‘玉’洁，这一刻他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冯佳明死的样子，他想流泪，闭上眼能够控制眼泪流出。
　　远处，杨森颓废的一摆手，“走。”
　　开车的是王灿，缓缓离开了现场，杨森掏出手机，拨打黄‘波’的电话，“‘波’哥，二胖……死了，冯佳明干掉了他，如果……我是说如果警方能够采取行动击杀冯佳明，二胖不至于死。”挂了电话，他看向罗佬和王灿，“刚才贺东手里有狙击枪，冯佳明很危险，他为什么不开枪打死他？”
　　王灿到没想太多，“可能，可能是想挽救冯佳明。”
　　罗佬‘阴’冷一笑，“贺东跟咱们不对付，他巴不得二胖死呢，肯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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