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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条条的站在光洁地面上,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一件件穿衣服,她知道他醒了,她刚下床的时候,他就醒了,此刻,他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这个时间正是凌晨一两点钟,没有灯的房间是日次的黑,如此的静谧,他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鬼魂一样存在着,而他眼中的她,就像是夜雨落芭蕉,古寺薄塌上,和他一夜颠鸾倒凤、悱恻缠绵过的女鬼,想要悄然离他而去。
“沈莞,我们在一起吧。”他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黑夜里。
那是无声无息的潮水没过她的咽喉,她讥笑了下,穿衣服的动作未停,只是用那冰冷如刀的声音割破了潮面,“从刚刚开始,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落下,全听清楚了,我想你说的对,如果今天不是你,我肯定已经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了,或许疯狂的做着爱也会很开心的,真是那样,我也不会介意的……我以后也会和别的男人做|爱,只要是我爱的男人,只要那个男人是我爱的。”
他没再说话了,无限的惆怅在他眼底无声荡漾……
等到她穿好了出门,他也起身几下穿好衣服,随在她身后。
她刚走了几步楼梯,他在后面叫她的名字,说送她回家,她边下楼边问他几点,他说了时间,她没有回音,等他到了楼道口,看见她一脸焦急的站在那里等他,冷风刮过她苍白的脸,鼓动她宽松的白衣裙,她整个人缩在冰凉的白色里,是那样的消瘦,那样的无助。
她看了他走进,便抓住他的胳膊,说,林若轩,你知道敦煌国际大酒店么。
林若轩愣了下,才喃喃说,我车上有导航。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沈莞若有若无的视线望着前方的路,表情是那样的哀伤和迷惘,林若轩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张口的瞬间,瞥见她脖子上的密集的块块瘀痕,只觉胸口沉闷,再也说不出个字。
……真的做了,这样残忍,那居然是他干的!
这是一个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整个建筑体绕着炫丽霓虹灯,照亮了它的轮廓,使他在这个暗夜里,像颗圆润的上好夜明珠一样,光彩夺人。
两人从旋转着的玻璃门走进,沈莞望着那玻璃门上倒映着的两侧浮雕的图案,那是两只踩着巨浪的凶悍狰狞的龙,恍惚间,她生出一种错觉,那龙会动,她在不快一点,那锋利的爪子就要扼在她脖子上,那阴测的獠牙就要咬掉她的头,这叫她呼吸不畅。
“小姐,请问一个叫隋瑞的男人,今天有没有在这里开房。”她在前台,盯着紫色制服的小姐说。
那服务生小姐朝她礼貌笑说了,稍等一下,我查查,片刻之后,她说,有的。
“那是几号房?”
“对不起,小姐,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不方便告诉您。”
沈莞冷笑了下,身体晃了下,林若轩伸手想扶她,她却又站好了,说,“隐私,什么是隐私?也不知道你们在客人的房间里偷偷安装了多少针孔监控器,那种时候,你们怎么没有想过这个词。”
服务生哽了下,面色不悦,嘴上却笑着,“对不起,真的不方便。”
“不方便,这真是害人!难道就因为你们不方便,就要别人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吗?!”
沈莞语气不善,整个人有些激动,林若轩握住她的手,朝不耐烦的服务生道歉,从衣袋皮夹里拿出医护执照,温声说,“对不起,我是隋瑞先生的私人医生,这位是我的助手,刚刚隋瑞先生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身体忽然不舒服,叫我过来看看。”
沈莞愕然看着林若轩,他再次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服务生见眼前的男子,气质较好,如水温润,一副儒雅风流好模样,将信将疑,见他对自己笑,忽然就丢了魂而一般,拿起内线电话,说帮忙查查。
服务生拨了好几遍那房间号码,只是没有人接,她正要抱歉,却听见男人说了句,‘天字108号。’她诧异的抬头,那个帅哥医生已经拉着女人走进了不远处的电梯,她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暗骂了句,糟糕……
这是一个奢华的套房,各处摆设无不精致豪靡,镶嵌墙壁的彩色田园风景油画在招摇、桃木柜子里价格不菲的红酒在糜烂,乳色雕塑的维拉斯在角落小几上嘴含嘲笑,银色茶具在水晶桌子上闪着寒冷光芒,地面一张纯白羊毛地毯从厅一直延伸到卧室。
沈莞站在卧室门口,目光一转不转的望着里头,脚步再也无法移动了,脚下的毯子明明是温暖的绒,此刻,却成了千里的雪途,寒冷从脚底丝丝钻入,整个身体坠入寒冬。
林若轩也怔住了,入目的那洁白而凌乱的大床上,一个女孩子赤身裸体着,以一个不雅而撩人的的姿势身体朝上的躺着,双手被人用领带拴着,分开系在两边的两盏镶壁式的水晶灯上,她白净的身上全是吻|痕,更是刺眼的淤青和红色浮肿,私密处、手腕、乳|房等许多许多的地方都在流血,或者流干了血,像是激烈欢爱,可是应该不单单是欢爱,更是被人殴打虐待过,像是被人……
眉宇一蹙,无意瞥见地上随意丢着些东西……安全套,至少六个以上,不由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轰然一声,身侧一道黑影,那消瘦的人从他的眼角重重的摔在地上,侧过脸,不由得,心跟着颤了,跟着她颤抖着,她整个人颤抖着,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仿佛她整个骨头本来就不是白骨,而是白雪,冰雪坍塌过后,塌出了一地的寒冷。
他伸手去扶沈莞,可她忽然就站了起来,眼睛点水般的扫了他的脸,这一眼,他僵了一瞬,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什么他看见这一眼,含着厌恶、憎恨和绝望。
她错过他的怀抱,伸手扯过那白色的被子迅速且颤抖的包裹那女孩子,然后,紧紧的抱紧自己的怀里,林若轩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终于发现自己在是一个看惯了人类裸体医生之前,首先是一个人—男人,些许尴尬担忧了,他抿了抿唇,上前要去解那女孩子的手腕。
他的手触到那女孩子手背,沈莞受了惊一样,抓住他的手,他抬头疑惑看她,她脸色发白,“你想干什么?”
“我想给她解开手腕。”他说着,真的看清她眼底的光了,那是刺猬般的,对敌人的警惕和怨恨,他不由的脱口而出,“沈莞,你怎么呢?为什么这样看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沈莞喉间发涩,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松开了他的手,转而去摸那个女孩子的脸,女孩子从她们进来的一刻就没有动过,显然是昏迷着的,她缓缓然撩开了女孩儿凌乱黑发覆盖住的脸庞,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居然是林飞。
林若轩止不住的震惊了,脑海全是问号,又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里徘徊,但是,他看着这样一幅画面,失魂落魄的沈莞,双手抱着即使裹着被子也遮不住伤痕的自己的好友,仿佛一只美人鱼在寒冬的湖底,寻着另一只要好的美人鱼,企图抱着依偎取暖,却发现那一只居然早就冻死了,只给了她一具尸体的震撼,他凝住了所有的语言,默默的解开了林飞手腕上的束缚。
林若轩试图说点什么,但是,他发现沈莞从某个瞬间开始一直保持着一个状态,目光游离,恍如隔世。
大概二分钟之后,他做了决定,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铃声之后,对方一个‘您好’,被扼杀在了电话里,他的手机飞出了指尖,他的手指残还留的余痛,他看着手还扬在空中的沈莞,她也盯着他,冷冷说,“谁让你报警的。”
指尖的痛麻了心脏,他圈了圈手,摊开,语气低垂,“……我只是,沈莞,你应该看出来了,小飞她应该是被人强|暴了……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应该也只能这样做。”
“应该?……只能?”她冷冷的重复,“怎样做?报警吗?”
他点点头。
“可是你想过吗?报警的话……她会怎么样?”
林若轩愣了下,“警察必然会帮她找到那些伤害她的人,将他们绳之于法,我们这是在帮她。”
“帮她,还是害她?不要自以为是了!”林若轩脸色一怔,她没有理会,只说,“如果我们报警了,不是就告诉所有人小飞被人玷污了么,她已经失去了身体,受了伤,再让别人知道了……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样呢?只怕只会瞧不起她、排斥她,这样只能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呵,不要说什么人们会心底善良的同情她,我想她不会需要那些虚伪的可怜的,那都是书里的谎言,是人们用以抬高自己身价的自负心理!”
沈莞幽幽的瞅了他一眼,“……还是你和从前一样装在玻璃瓶子里、一眼望到底的天真啊,觉得人们会接受一个被玷污了的身份原本就不怎么光彩的酒吧女,没有一点怀疑的接受,而不是将这件事请作为饭后闲谈的绯闻消遣来嘲笑。”
他无言以对,她低头望着地面了,默了一会儿,幽幽说,“那些人一定要为他们做出的事情负担结果,只是不是报警这样的方式。”
听了这句,林若轩猛地抬头看她,而她,正笼罩在初升的第一缕阳光里,模糊不清。
这个房间的东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夜色渐渐淡了,天边那一束晕黄,透过窗,从圆圆的太阳里直直的射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晕黄里,隐隐的,沈莞恍然错觉,觉得身上的这光不是今日的晨光,而是七年前c市xx区xx警察分局询问室里,那一束晕黄的灯光,那灯光也是这样的,这样的颜色,带来这样压抑的气氛,这样赤|裸|裸的打在她赤|裸|裸的身上。
那时候,她一丝不挂、浑身是伤的直直站着,在询问室的空地上,那一束晕黄的圆圈光从头顶泻下。
那时候,她的身体是颤抖的,可是心却是空的。
那时候,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那个一手放在兜里,一手拿着一根冷冰冰的筷子粗细的棍子,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一个白色口罩,掩住面容的却掩不住眼神厌烦的女人。
那女人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和问话,抖动在眼角,那一根根的纤细,仿佛一根根的针扎在沈莞心上,没有血却有伤。
七年的案子,彼时c市xx区发生的一起‘醉汉深夜陋巷强奸妙龄少女’的案件,被害的少女,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的沈莞,在冰凉凉、空荡荡的暗室里,被一个陌生的法医,用一根冰凉的棍子在她暗红或者青紫的受伤肌肤上按压指点着……
‘额头是他打得,还是自己撞的……’
‘抬一下胳膊……高一点,啧,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你怎么不说话啊,问你呢?…’
‘放松点,不要一直抖啊……’
‘你之前是不是处女……流血了没?’
‘把腿分开一点,在开一点……我现在准确一下位置……我把棉签朝里头伸进去,你觉得是那个位置了,就说一声,懂了吧。’那个女法医皱着眉头,取了一根细小的白色棉签,将那东西刺进沈莞那私密狭小的阴|穴,那一刻,她所有的感觉都失去了,昏黄灯光下的人影是那样的单薄,单薄的卑微和可耻,那不是她吧,不是吧,是一个破旧的不值得怜惜的布娃娃才对吧,才对吧。
那一段对话,是什么,是什么,是无数的苍蝇在她耳边,在她眼前黑压压的、肮脏的飞着,嗡嗡嗡,哄哄哄,每一次,她回想起来,只有胃中翻滚,想吐,最好把这幅心肝肠子、血液细胞都吐出来,好换个新的……
“拜托你照顾小飞一下,我一会儿回来……”沈莞说着,将小飞推在林若轩身上,捂着嘴朝外头跑去,等他反应过来,试图拉住她的胳膊只能扑空。
林若轩抱着小飞,尴尬是有的,因为小飞本身是没有穿衣服的,但是,先下的境况也由不得他都想什么,正当他开始考虑是不是给她穿衣服时,怀里的人忽然活动了,嘴中嗯哼了句什么话,转醒了。
“小飞,你醒了么?”他轻声说着,低头看,只见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若有若无的目光,呆滞而闪烁的扫过屋里。
“东西呢……东……西……”小飞语言恍惚。
“什么东西……小飞……你……知不知道,你昨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林若轩眉间笼着浓浓的愁色,口中有些语无伦次了,因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不能确定小飞是不是真的清醒着,清醒的足以发现她自己的处境,发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还有这是怎么发生的,以及她的反应。
“就是,就是……”小飞望着房间空气的目光颤抖起来了,脑海迅速的转动,想起了那些事情,眼睛立刻就红了,声音呜咽,“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混蛋,那些王八蛋,那些坏东西……居然骗我,居然这样对我……”
“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我怎么会怎么倒霉,我该怎么办啊……”小飞嚎啕大哭,浑身抽搐,没有想象中的声嘶力竭,整个人却也怨恨着痛苦的左踢右蹬的半坐起身子,林若轩见着,赶忙起身给她让地方,这个女孩儿一边乱抹着眼泪,一边不顾身体的伤痛、拍打着随着身体滑落的被子,将那被子一脚紧紧的攥在手中。
林若轩撇过已经红白异样交替的脸,轻轻帮她拉起那被子,盖在她肩膀,安慰说,“小飞,你不要难过,我和沈莞,我们都在这里,我们和你在一起,我们是你的朋友,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现在你想要做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们都会尊重你,我们都会尽力帮你的。”
“莞莞姐?……莞莞姐在哪里?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啊?!”小飞忽然大叫起来。
“小飞你不要着急,沈莞她刚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会儿回来?……你骗我,你骗我……”小飞回头看他,眼泪顺着她狼狈的脸庞流淌、花了那隔夜的撞,使她整个人很难看,“是她不想见我了,对不对,我知道她不想见我了……是我害了莞莞姐,是我害了她,她一定恨死我了,一定狠死我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她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林若轩瞳孔一缩,“小飞……,你……什么意思?”
小飞摇晃自己的头,黑色头发跟着一甩一甩的,漆黑了他的眼底,“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陪那些少爷喝酒,要不是我被那些人灌醉了,莞莞姐要不是为了替我挡酒,要不是为了……就不会被那些人下了药……我,我……她怎么样了啊……”
只觉那黑暗在眼角处,轰然一声,坍塌一地,林若轩脸色瞬间惨白……原来是这样的,那个女子,并没有游荡在摇曳的红灯前,没有放荡自己在男女的迷迭香间,是他,用自己的肮脏扭曲了别人。
“我要去找莞莞姐……”小飞要起身,林若轩拉住她,她回头看他,只见他面色痛苦,眼神灼灼。
“我去,小飞,我去找她,你在这里,好好想一想你打算怎办,你打算如何……我去找她,你可以先穿好衣服……等我们……”
他说完,摇晃着朝外走,刚刚走到大厅,便听见门口有嘈杂之声,抬头见三四个走了进来,为首的青年男人,长相周正,一脸浮躁气,然一身墨色周正的警官制服衬得他巍峨挺拔,肩膀上的银色警徽闪着严肃的光。
他看见那男人,男人也打量了他,语气低沉,“刚刚有人报警,说一男一女私闯住宅,扰乱公共秩序……”男人没有说话,但额头上写着是‘就是你么?’
林若轩没来得及说话,只见男人身后一个紫色的人影指着他,对警察说着,“警察同志,就是他,还有一个女人,他们假扮医生,闯进客人的房间,撞坏了我们酒店的门。”
三男一女,男人,两个是警官,一个保安模样……林若轩才看清这个女人正是刚刚的前台小姐,他的脸瞬间红了,焦急的辩解说,“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我们真的是来找朋友的,并不是故意骗人的,只是情况紧急,我们不知道她在那个房间,又很担心,我只好冒充了下私人医生,知道了房间,敲门没有人应答,才……不得已才撞了门……”低声,他说,“门的损失,我愿意赔偿。”
“你说你是来这找你的朋友?”为首的警察说。
“是。”
“这个房间的住户是你的朋友?”
林若轩怔忪着,摇摇头,“不是。”
“那你朋友呢?他还在吗?”
林若轩僵住了,细密的虚汗长满他的手心,那警察见他不语,又说,“你说你是来找朋友的,这个房间的人有不是你朋友,你的话不是前后矛盾吗?……”林若轩仍旧不予,那警察顿了顿,霍然语气不悦,“那你朋友在那里?叫他出来见见?!”
“我……不可以。”林若轩身姿不动,低低说了句。
警察眯眼警惕的看向林若轩身后的门紧紧关着的卧室,询问,“他在里头。”
林若轩脸色一白,挡在他身前,说,“是……但是不方便,不,你们等一等……”
“等一等?为什么?”警察厉声道。
林若轩的手圈了起来,欣长的手指,五根指骨,那位置因为用力过度,骨头凸显出来,仿佛淡淡月光遮掩下、流离湖畔的白色乳石,惨淡恍惚……
“我问你,等什么呢?”
为首的这个警察瞧他一副颓靡惶惶,凭着十几年的办案经验,心下觉得怪异,朝身后没有说过话的年纪较小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小警察点点头,悄然上前几步,手就搭在门把上。
“等一等……”林若轩猛地回身扣小警察的手,大声说。
“等什么?”
“等……”林若轩也不知道等什么,明明到了这一步,手握着的门把,那里头遮遮掩掩的情况,早已是包着纸里的火,滚烫着肌肤,不放也得放了,可是……这个纸是捧在他手中的,是沈莞交给他的,即便是烧的溃烂、化成灰烬,叫他如何放开。
轰隆一声,闷闷然,从屋里遥遥传来,门口的人互相对视着,为首的警官忽然就上前,二话不说就大力将推林若轩在地上,然后打开门走进去,屋里摆设简洁,一眼望去没有人,只是一片狼藉之色,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东西,墙上的黑色挂钟,小几上的玻璃花瓶、枯萎了的玫瑰花,床上的白被子、枕头……那一堆保险套叫他眉头紧紧皱起,静了一瞬,他朝门口的小警察示意,两个配合一起闯了进去。
林若轩肩膀撞的铮铮痛,顾不得许多,里头忽然没有的声响,他踉跄的站起来,发现浴室的门开着,人却都围着门口不迈进一步,心莫名混乱、徒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