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什么是野兽

　　她松开他的手，拖着箱子朝门口走，“程至煜，或许在别人眼里，你有魄力，能力，魅力，风流倜傥，但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衣冠楚楚、雄心勃勃的，冷血的，野兽。”
　　她说完这句，已经踏出了门，可是，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巨响，她没有回头，却被后面极走过来的人，截住了路，他就那么冷冷的站在她面前，死死的盯着她，她垂着头，冷静的看见他的手，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硬灰的地面，像是可以从尘埃里开出花。
　　“还想干什么？”她听见自己低低声音。
　　他不说话，冷哼了下，忽然就拽着她的胳膊，毫不怜惜的把她整个人朝屋里拉扯，朝卧室拉扯，沈莞在这一刻似乎就知道他的企图了，挣扎着说放开，可是，他不理会她，蛮狠的拉着她朝卧室走，她就开始抓挠他了，是倔强的野猫儿，抓他的胳膊和脸，可是，没有用，她越反抗，他越是想要掌控，她被他拖到了客厅，临着放电话的桌子，她抄起电话机砸他的头，却被他准确的抓住了手。
　　程至煜望着她惶恐抵制的神色，怒气终于喷薄而出，怒极反笑，他说，“看来，你是喜欢在这儿。”
　　他铁冷着脸，粗暴的将电话机摔在地上，却将线顺势绕着她两只手，她两只手被捆在一起，制住她……她惊叫，“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野兽么，”他沉重的身躯，把她身子牢牢抵在桌边，脸逼迫着她的脸，喷出了炽热气息在她脸上，“我让你看看什么是……野兽。”
　　“你……”她要骂他，可他用嘴堵住她的嘴，堵住她所有的呼吸，语言，她反抗着，但是，此时此刻，男女之间的天生的不平等，力量的悬殊是如此的明显，他扯她的裙子，拖着她的身子迫使她成坐在桌上的姿势，人，挤进她的双腿，双手在她身上点火，肆意寻找欲望的宣泄口，他感觉到她的不配合，她不肯给他反应，这让他更为愤怒，更加想要拥有。
　　背上稚嫩的肌肤被粗糙的墙壁紧紧摩擦着，极其尴尬的姿势，以及他忽然蛮狠的进入，她毫无准备的干涩身体，一声暧昧的**卡在喉咙，她终于只剩随着他的一次次深入的动作，艰难的喘息了。
　　“那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他在一次次冲撞中，质问她。
　　“拨……错了。”
　　在她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时，程至煜猛地蛮狠的深深进入她，阻断了她可能再有的话了，这是一种泄恨的惩罚。
　　是的！他那天和那个女人上床时，接到她电话，是故意让她听见的，分不清是为什么了，大概，是为了也让她为他争风吃醋，什么时候，他开始在意她的反应了，可是，事实是，她根本从来都不在乎。
　　他堵住她的嘴，她反抗着咬他的嘴唇，他就咬她的，疼痛，愤怒，不甘在两人口齿间交换，他们像是野兽，交缠着身体，相互撕咬着快感，他，深深的，再深深的，埋入她的身体，再进一点，再近一点，是不是，可以，靠近她的心脏。
　　“最后，一次！”她毫无温度的声音，在沸腾的欲望中，明晰无比的，宣布。
　　程至煜第一次在**时，闭上了眼睛……
　　“帮我。”
　　第一次，他看见她，是在一个肮脏灰暗的后巷，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刚刚受了一个龌龊男人的侵犯的，伤痕累累的美好身体，毫无遮掩的，曝露在他的眼底，却镇定的望着他，又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说。
　　他记得，他问，“为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一无所有。”他的声音，毫无起伏。
　　“不，我有我自己。”她说。
　　……是了，她有她自己，一直以来，只有她自己。
　　两个人，身体在怎么缠绵，亲密无间，在怎么火热，心，却感应不到彼此的丁点温度，他终究不可能靠近她的心。
　　“恭喜你赢了，滚！”这样之后，他丢开她，转身走进浴室。
　　沈莞费力的解开自己的手，然后，离开。
　　……
　　“妈妈，那个人怎么呢？”小女孩扯了扯年轻母亲的裙摆，好奇的小声的问，
　　快十二点了，母亲赶着路，有些不耐烦的望了望，坐在冰硬花坛沿上，凌乱黑发遮住面容，身姿萧条的女人，像是逮住了一个教育的机会，说，“那个阿姨她不开心，因为回不了家了。”
　　“啊，为什么呀，妈妈，那她，那个阿姨是哭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回不了家啊？”
　　“当然是哭了啊，回不了家是很惨的，知道她为什么回不到嘛？！因为她不听话，乱跑，跑丢了，找不到家！”母亲看着女孩，谆谆说，“所以，圆圆你要乖乖听话，紧紧抓着妈妈的手，不要乱跑，不然就和她一样无家可归，可怜！知道吗？”
　　“嗯。”女孩重重的点头，害怕的紧紧拉住母亲的手……
　　越来越远的对话，夹杂着冷风划过额头，沈莞冷冷笑了，是么，因为她不乖，所以她注定可怜……可是，是谁说好的，是谁规定的，乖了，就一定会不被抛弃，不可怜呢？
　　莴苣姑娘那么美丽，那么听话，那么循规蹈矩，还不是一样，在没出生时，被她的亲生父母抛弃了，到了最后，他们又有那么多的孩子了，就完完全全的忘了她，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把她一个人丢在孤单的高塔之中。
　　她站起身，拖着箱子走，在齿轮的吱吱声中，拨了个电话，“喂，小飞，睡了吗?……你那里有没有空的房间，我……”
　　她正说着，一道晕黄的光直直的从她身后射过来，在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声中，手，毫无征兆的被人重重打了一下，下一秒手机被夺走了，愣住了，来不及反应，然后，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声，她提着箱子的手也被人重重一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