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想要什么？

　　面具下，竟出现这么一张熟悉的脸！余茂整个人都是惊讶的，嘴巴大的能塞下一枚鸭蛋。他指着黄安的脸，又盯着黄安手里的面具，瞪圆阳江，惊叫道：“是你，黄，黄？！！”余茂好半响才恢复了冷静。刚刚实在确实被吓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来了一招大变活人。久处幽州偏僻之地的他，一时间竟然没想到竟然世上还真有这样的面具。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余茂面色骤变，赶紧摆着手，呵斥着催促黄安。“你来找我做什么？”“出去，出去！”果然，刺史这一系的人，都对自己避之如瘟神，哪怕是余茂也不例外。他不想被自己所牵连。黄安不为所动，他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问道：“余二当家想不想知道，当日我随张司马出去，张司马是怎么和我说的吗？”余茂闻言一怔，脸色更加不耐烦，他一边往黄安身前走，一边摆手道：“老子并不想知道，带上面具，赶紧滚！不能让人看见你来了我这里，否则，我捏死你！”似乎是想着亲自将黄安轰出去。黄安心中暗骂，甚是紧张。但脸上表情却不变，依旧呵呵一笑。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死死盯着余茂的脸，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您真的不想知道？”余茂盯着黄安镇定的脸色，心中一突，突然想到，黄安是带着面具来的，没人会知道黄安入了他下林寨大院，和他余茂有了联系。这样看来，自己并没有违反王大人的禁令，听听看也没什么。毕竟，他确实也好奇黄安这个一直就非常冷静的人，到底为何会以如此姿态，悄悄来见自己。他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言简意赅。“说！”黄安微微一笑，道：“当日我和张司马张大人去武道司宝药监，路上张司马曾对我说，我师傅看到信后，会杀了我。”“余二当家，当日可不是这样和在下说的啊！”说完，黄安盯着余茂的脸色，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就看他的反应了。余茂虎目中闪过一道惊疑，犹豫了两秒，方才问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你不也是好好的吗？我又没有骗你！”看着故作镇定的余茂，黄安心中暗赞，此人别看长得粗狂，但心思细腻，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但心中冷笑，骗没骗，也就他自己知道了。黄安眼神幽幽，意有所指道：“我虽然不知道二当家和张司马，或者刺史大人，你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但我知道，二当家在里面，也是个边缘人物。”余茂面色羞怒，但他没有说话，就死死盯着黄安的眼神。黄安说的不错，他在里面就是个边缘人物，一点点话语权都没有。他耐着性子，想要看看眼前这小子到底要说些什么。“我师傅的身份，你真的知道吗？”黄安又问了一句，余茂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一直以来的担忧，似乎真的要出现了。他撇过脑袋，不敢和黄安对视，呼吸粗重了一些。终于，还是不打算当糊涂的死鬼，他猛地扭头过来，身子往前探，悄声问道：“那齐王妃，和你师傅有何关系？”黄安心中一动，果然，他就知道这胆大心细的余茂，这段时间肯定会调查有关师傅的一切情报。他心中肯定也在害怕，害怕算计师傅的事情败露，被师傅秋后算账。毕竟，连他黄安都能想明白，张司马他们算计的肯定不是自己师傅的命。作为参与人的余茂，只要不是傻子，迟早也会想明白这一点。武者之间，等级森严。别看师傅赵敦现在萎靡在家，没有官职在身，但若是一气之下偷偷找他余茂算账，对他下了黑手，余茂有理无理都没用。他连齐王妃的身份都不知道，那他今日完成计划的把握，就更大了。黄安决定，给他加一把猛料。“那是我师傅的姑姑！”黄安语不惊人死不休，在余茂瞪大的不可置信的惊恐眼睛中，又补充了一句。“亲的！”余茂咣当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脑勺直接磕在身后坚硬的木质椅子上，额头上更是渗出点点冷汗。他本来还怀疑黄安话中的真假，但一看黄安镇定的眼神。再对黄安透露出的惊天消息一过脑，就知道黄安没可能会骗他。毕竟这件事的真假，现在应该不难打听。黄安呵呵一声冷笑，道：“当日我将书信给师傅的时候，可被那齐王妃一顿好打，若不是师傅阻拦，怕是被当场打死了。”为了增强说服力，黄安不惜自曝家丑，他又补充道：“想想看，等我师傅回过神来，你余二当家，可还能活着？”黄安森然的威胁，如凛冽飓风一般，在余茂的脑海不断萦绕。余茂瞳孔一缩，越想越是害怕。他的担忧成真了，他余茂将赵敦大人得罪狠了。赵敦大人竟然有这样通天的背景！那齐王妃，想必就是前段时间在幽州上层疯传的，刚被封为楚王的亲生母亲。赵敦大人竟然......难怪，难怪刺史大人要拉拢他。连王判司大人，在那日说起赵大人，语气中都隐隐带着恭敬和嫉妒。可是，赵敦为何之前不去投奔东境齐王府，反而还窝在这苦寒幽州？为什么王大人他们说，不能让赵敦大人离开，必须要将赵大人留在幽州？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余茂脑海，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当时他搞不懂，只以为刺史大人是欣赏赵敦大人，想要拉拢他。但是现在，他可以肯定，刺史大人的谋划，一定和当日那个齐王妃有关。否则，以刺史大人的身份、地位和实力，想要赵敦大人做什么，一道命令下去，他就要乖乖遵守。赵敦大人，其实也是一个跳板！谋划到王爷头上，余茂想都不敢想，王大人和刺史大人他们，胆子竟然会这么大。而他，竟然是刺史手里的一把刀！这把刀，还捅了赵大人，现在还被赵大人的弟子找上门来。关键是，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余茂手有点哆嗦，他虽然不知道其中具体缘由。但他知道，这背后的事情，一定远超他之前的猜测。而为了在事后平息赵大人，或者齐王妃的怒火，一定会有人牺牲的。他下林寨，他这个下林寨二当家，不是最好的祭旗对象吗？“你，你待怎样？”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哆嗦个不停，眼神都有些涣散。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他不想死。显然，黄安的话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在幽州这么久，他可太清楚刺史的手段了，他参与了算计赵敦，而又不被告知清楚赵敦的身份。那他只能想到一个词，“卸磨杀驴”！他可能会被灭口！即使不被刺史大人灭口，那死不了的赵大人、那齐王府能放过自己吗？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余茂后背都湿透了。黄安看着余茂的反应，略感奇怪，他竟然怕成这个样子。黄安才来幽州半年，本身又是普通人，自然不知道其中门道。不过，虽然余茂的剧烈反应出乎了黄安的预料，但对于他的谋划，却是一点都没有影响，甚至效果可能更好。黄安像只引诱小女孩儿的大灰狼一样，幽幽道：“余二当家，想必您也不想事后什么功劳也得不到吧？甚至被我师傅找上门来打死？”余茂面色突变，他犹豫了。眼神不住闪烁，他在沉思。功劳？他想都不敢想，他现在只想着怎么保命。只是，他思考了自己所有的靠山，摇了摇头，张司马府上的管家靠不住。又想了两位兄弟的靠山，和他的靠山一样，都是各位大人物府上的小人，一个都靠不住。平常时候，他这种人，连张司马的面都见不到。谈何在这种旋涡当中保全狗命？黄安趁热打铁，继续劝道：“若二当家你帮我，等我师傅恢复，他自然会记得您的人情。以后有我师傅撑腰，你下林寨，也不用做那拦路劫财的勾当了吧？”黄安的话，击中了余茂的软肋。他的眼睛猛地一亮，赵敦大人，确实是他现在唯一的靠山！或者说，一切事件的核心，其实都在赵大人的身上。看在赵敦大人的面子上，刺史必然不会在意他这个小人物，而齐王妃是赵敦的亲姑姑，那他也算是齐王府的人了。两方都能保全性命，必须干！只是，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他极力控制自身情绪，一双虎目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黄安的眼睛，似乎要看清黄安的内心。他见黄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一字一句问道：“你说的话，你师傅会听吗？”黄安突然大笑，道：“我都被师傅逐出师门了，依旧每日陪在师傅身边，现在更是不顾生死，来找你。难道不好吗？”余茂闻言，面色僵了一会儿。他长吸一口气，缓解恐惧。然后压制心中大概率找打生机的欣喜，冷声道：“你要什么？”黄安笑了，一字一句道：“归元汤！宝血汤！异兽血！还有你知道的，有关算计我师傅的一切！”黄安每说一句，余茂的脸色就黑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