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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恭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
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对方桌子上摆着一个身份牌，上面写的“姜明泽”三个字。
陈恭顿时尴尬的笑了笑。
“你好，姜教授，这是……您的手术视频。”
姜明泽听见这句话，顿时愣了一下：“哦？我的？”
“你哪儿来的？”
说话间，姜明泽的脸色瞬间有些阴郁了起来，甚至语气里多了几分质问。
陈恭犹豫片刻之后，实话实说道：
“这是昨天您在附属医院进行手术时候，在场的专家得到允许之后，拍摄的一些片段。”
“您可以看一下。”
说话间，陈恭主动把手机递了过去。
陈恭很清楚，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解释清楚的，毕竟……若是因为自己，导致了这位校友和附属医院之间出现了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而且您可以放心，我并没有进行传播，只是自己学习。”
听见陈恭的话之后，姜明泽若有所思。
他的确昨天允许了赵雷的拍摄，但是……当时场合有些尴尬，他也是不好意思，才答应下来的。
犹豫片刻之后，姜明泽直接给陈恭的这个视频选择了删除。
“嗯，好，我知道了，不过……这个视频我给你删了。”
说完之后，姜明泽这才把手机递给了陈恭。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陈恭看傻眼了。
好家伙！
直接给自己删了？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姜明泽：“为什么要删除？”
姜明泽看着陈恭身前的这个荣誉校友的牌子，笑了笑：“没什么！”
“我是觉得，乱传不太好，虽然说也不是多大的秘密，但是……要是让年轻孩子学了以后，说不定会弄巧成拙，毕竟……每个人的技术，都是有着特殊的练习手法的。”
“若是不能完全掌握了使用，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有不好的影响。”
陈恭沉默些许，继续问了句：“那你也不应该删除我的视频啊？”
“毕竟，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虽然说这是你的手术视频，但是我也没有乱传播，更是通过有效正确的手段得到的。”
姜明泽笑了笑，不以为意。
对他而言，删了就删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更何况……
他本身也不太想让自己的视频大肆传播。
想到这里，姜明泽拿起手机，拨通了赵雷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怎么了？”
“你把我的视频给人了？”
“对啊，但是就是陈恭，没有别人，怎么了？”
“以后谁也别给，自己留着看就行了，好好学习，等你什么时候做到了，你再给别人。”
说完了，姜明泽的语气有些强硬，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赵雷这边听到之后，顿时脸色一黑。
这个姜明泽！
不过，片刻之后……
赵雷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当回事。
毕竟，一个人一个性格，你能怎么着？
而此时，陈恭看了一眼姜明泽，问了句：
“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别人看到之后超过你？”
姜明泽被陈恭说的这句话，直接给呛到了。
整个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说话如此直接，不考虑别人想法的人。
“哪有那么容易学会？”
“换句话说，警察会把一把枪随便给一个人吗？”
“在你没有足够实力掌握这一项技术之前，这种手法，没有好处。”
“再说了，你觉得我会担心别人学会吗？”
“这也太狭隘了！”
陈恭笑了笑，看了一眼姜明泽，认真点头说了句：
“对对对！”
说完之后，陈恭也不和姜明泽说话或者较真了。
而是打开了医学论坛。
在上面查询起来，关于血管吻合技术的相关信息。
很快，陈恭就查到了姜明泽。
不得不说，姜明泽是真的有点实力的，起码在血管吻合术这个领域的造诣，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但是……网上也有很多人吐槽姜明泽自私的事情。
说这个人手术，从来不允许其他人拍摄。
因此，网上能找到他的手术视频十分少。
即便是有，也是早期的一些，没有太多的价值。
但是……查找的时候，陈恭忽然发现了有一个人名。
“顾海义！”
“华西医科大心胸外科主任顾海义，今年77岁，精细血管理念的提出者。”
“精细血管理念？”
这是什么意思？
陈恭好奇之下，开始寻找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一本书，是顾海义的著作。
当时顾海义成为全国名医的时候，每一个全国名医都有机会出版一本个人专著。
而顾海义也发表了这一本书。
这本书的时间也不短了，将近20年。
中华科技出版社出版，陈恭很快打开了这本书，看了起来。
书中图文并茂，记载了很多血管解剖学的知识。
对于各个血管的分析，都很透彻。
这让陈恭顿时惊喜万分。
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还发现了一个宝藏？
要知道，现在的那些专家专著简直不能看！
陈恭前段时间疯狂阅读期间，也看了不少类似于顾海义心得一样的书籍，可是……看来看去，竟然发现这些东西千篇一律，甚至陈恭怀疑这是从百度上找的！
还不如一个主治医生的心得有用。
所以，后来，陈恭选择书籍，也逐渐挑剔起来。
而发现顾海义的这本书，却也让陈恭有了一种淘到宝的感觉。
惊喜啊！
这时候，姜明泽本来就对陈恭刚才的那一番话搞得有些心态不太好。
此时此刻，看见陈恭在看书。
顿时忍不住斜着眼偷偷看了几眼，而陈恭见状，连忙捂住。
“你干嘛？”
“没事儿，颈椎有些不舒服。”
“那、你得看医生，看我没用！”
“……”
陈恭和姜明泽两人的动作，幼稚无比。
看的身后的一名专家忍俊不禁。
姜明泽转过头去，双手抱于胸前，看着下面的众人，意气风发啊！
以荣誉校友的身份回到母校，这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而且，是衣锦还乡。
他甚至今天还要以优秀代表的身份进行演讲，想到这里，他索性拿出了自己的稿子，开始熟练起来。
陈恭见状，愣了一下：“你要上台演讲？”
姜明泽微微一笑：“是啊？我是优秀校友代表。”
陈恭点了点头：“哦，你好棒！”
“让我去，我没去，我觉得……我水平还不到位。”
姜明泽：？？？
你故意的吧！？
陈恭也不以为意，索性拿着手机，看了起来顾海义老先生的书。
这时候……
姜明泽看着手里的稿子，有些不香了。
他还是觉得陈恭手里的手机内容更吸引人。
“你看什么书啊？”
“干嘛？你又要删啊？不行不行！”
“我……我就问问！”
“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啊？你人品有问题！”
姜明泽顿时恼羞：“我人品怎么有问题了？不要胡说啊！”
陈恭嘟了嘟嘴：“你手术视频都给我删了，还不让赵主任给我看，这不是人品有问题是啥啊？”
“你该不会是怕赵主任超过你吧？”
这话一出，姜明泽气的差点跳脚：“他！”
“放屁！”
“他能超过我？”
“哼！”
陈恭一出，顿时疑惑起来：“你和雷神认识啊？”
姜明泽翻了个白眼：“我俩以前是一个导师好吗？”
陈恭：“那你为什么这么小气？”
“人家赵主任这么大方？人家从来都不遮遮掩掩的好吗？”
“大老爷们……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姜明泽顿时气坏了：“有个屁难言之隐！”
“你他娘的胡说！”
陈恭：“那就是格局不一样。”
姜明泽真的后悔了，他发现自己似乎被陈恭硬生生拉到了陈恭的心智水平。
“我才是荣誉校友好吗？他又不是，谈什么格局！”
陈恭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牌子：“我也是啊！”
“可是，我就是不如赵主任啊！”
“你和我一个级别，我不如雷神，这不就等同于……你不如雷神吗？”
姜明泽差点气死！
继续说下去，他真的会被陈恭搞崩溃的。
而陈恭也不去纠结了，认真看书起来。
一不小心，就聚精会神状态进入了。
而这种状态加持下，陈恭对于书中的理解，也越发专注起来。
良久……
陈恭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儿。
仔细回想起来，这个姜明泽和对方的理念，惊人的相似。
按照顾海义的思维。
血管是一个独立的系统，不能笼统的把他当成简单的组织来对待。
在缝合的时候，需要认真分析，仔细判断，甚至要结合血液流速，以及血管的主要弯曲度……等等。
然后才选择缝合手法。
当然了，缝合手法，也有很多。
……
陈恭看的很细致，也很认真。
渐渐地，他也进入了状态之中。
事儿闭上眼睛，对着虚空模拟一番。
良久之后，陈恭惊讶的发现，这个缝合法，分明就是这个姜抠门的缝合法。
而且，按照对方的理论角度分析的话。
姜明泽现在的水平，还不成熟，仅仅只是掌握了而已。
当然了，不是说姜明泽水平太差。
而是因为这个技术要求太高了。
需要高超的感知力，对血管损伤区域可以精准的感知。
需要超绝的手指灵活度，毕竟要在血管上起舞，自然需要一定的操作空间。
以及，十分顶级的稳定性，血管吻合的稳定性，决定了血管破坏程度的高低。
因为一个血管，要求缝合严密，而且每一个地方，都不能伤口区域。
这就需要稳定的发挥空间。
这一点，太难了。
陈恭有些感慨，这个顾海义教授，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仅仅只是提出来了一个理论性的高度。
按照顾海义的思维。
比如，血管吻合之后，达到自然的水平。
千万不要小看这要求啊。
记住，手术永远是破坏人体原本的组织，进行修修补补。
而自然状态下的效果，才是最佳效果。
所谓，完美的操作，要求的目的是：自然。
这一点，陈恭此时也了解。
比如，血管端端吻合之后，长度会发生改变，如此一来，就会张力改变，而适当的修补，如何让张力恢复呢？
这就是水骗鬼呢！
除此之外，再比如，吻合的时候，必须注意使血管的纵轴一致，但是如果缝合角度问题出现以后，甚至会有血管扭转度的出现。
要知道……血管可不是一个金贵的组织。
每天，每时每刻，每一分钟，都在流转，消耗。
这一点点的误差，就会导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所以说，太哪了！
但是，陈恭看到这里之后，却有些跃跃欲试了，他想试试！
陈恭这边太过于专注，以至于这时候，姜明泽还真的偷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陈恭看的书之后，顿时差点没有没忍住笑了起来。
“呵呵！”
“你看这本书啊？”
“哈哈，这么想学血管吻合？”
“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
“你不是大五吗？我正好也可以带研究生，你叫我老师，我叫你血管吻合！”
陈恭顿时翻了个白眼：“你人品有问题。”
姜明泽此时气坏了！
“我……我不就是把你视频删了吗？”
“这么嫉恨我！”
“你知道吗？这本书我还参与了呢？”
“你翻一翻，末尾的地方，有我缝合的效果。”
陈恭听完，顿时有些诧异起来。
连忙翻看一番，还真的看到了几张配图。
照片是姜明泽提供。
“你缝合的？”
姜明泽点了点头：“厉害吧？”
陈恭笑了笑：“可真差劲儿。”
“你瞧这个角度，还有这个张力！”
“哎呦，我的妈呀，这里是股动脉血管吧？这个弯曲度和血流速度压根不匹配，而且你的张力是存在问题的！”
“差劲儿！”
“你现在改变我对你的评价了。”
“也比较理解你为什么不会给人留下你的手术视频了。”
“原来是因为怕丢人啊！”
“不过，这顾老爷子可真狠你啊，把你的照片放在上面鞭尸，直接拉低了这本书的成色。”
“你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
这一番话，陈恭说的可真的是太开心了。
此话一出，姜明泽的心态都要炸了！
可偏偏，他还真的不能生气。
如果别人贬低他，是狡辩，是无理取闹，是睁眼说瞎话。
而陈恭损人，是真的从理论高度出发，从实际效果落地，真实的阐述了这个血管缝合的不足和缺陷。
这直接让姜明泽差点原地起飞。
“你！”
“我那时候只有三十多岁！”
“你三十多岁能有这样的水平？”
陈恭沉思片刻，认真思考了起来，看着姜明泽：“有点困哪！”
姜明泽这边刚刚准备呵呵一笑。
却听见陈恭继续说道：“这可能是我上个月的水平吧！”
“我才21岁，三十多岁这个样子，这得多差劲儿啊！”
听见这话，姜明泽直接冷哼一声。
“哼！”
“狂妄的年轻人！”
“不知天高地厚。”
陈恭：“哼！”
“自私的中年人。”
“你人品有问题！”
陈恭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看着陈恭起身离开，姜明泽气的差点想要跺脚。
这个混蛋！
骂完我就走人？
根本不给我反击的余地。
你这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留下来继续吵啊！
……
陈恭今天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陈恭离开也不仅是因为姜明泽。
他刚才就想要起身去做动物模拟实验。
试一试他获得的荣誉称号的价值。
伴随着手指灵活度和稳定性的同时提升，陈恭感觉自己的实力，是有所提高的。
具体有多少，他不知道。
而且，顾海义老先生这本书对于陈恭来说，效果太好了，简直是受益匪浅。
他现在很想去试试，到底怎么样？
而且，这个姜明泽真的是让陈恭有些不喜欢。
虽然说对方的血管吻合术的确是厉害。
但是……这样一种自以为是甚至有些自私的态度，让他着实有些不喜欢。
再说了，医学和其他不一样，术式这种东西，看一看就能学会吗？
可是……学会了又能怎么样？
医学是救人的技术。
按照你这种思维……每个人都敝帚自珍，把东西都珍藏起来，那他娘的医学还发展个屁啊！
医学和其他技术不一样。
就连国际顶级专家，对于外科新术式，甚至都会进行指南更新。
如果真的世界上所有人都这样自私。
腔镜技术压根就别传入中国了！
不可否认，每个人不可能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分享出来。
但是……
也没有必要这样随便拿过手机来就给删视频吧？
更何况，这是得到你允许才拍摄的。
陈恭越想，就觉得越气。
有什么可豪横的。
我倒要看看，你这技术，到底有多牛！
等有一天，我研究出更好的血管吻合技术，到时候我直接公布细节，看看你有什么得意的。
而此时的姜明泽则是深呼吸三百口气，也没有从陈恭的怒怼中恢复过来。
眼看着就要上台演讲。
他可真的是气坏了。
早知道……和一个孩子有什么闹腾的！
失态了，失态了！
可是想到这家伙说他自私，他就有些憋屈。
这个小混蛋。
自私怎么了？
我就自私！
哼！
气死你。
我就不告诉你，就不给你看。
哼！
……
陈恭回到实验室之后，立马找刘文丽主任送来了一堆实验老鼠。
开始了自己的练习。
陈恭一开始可是信心大增。
感受到双手的稳定性和灵活性，他很有信心。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开始了对于老鼠的血管吻合。
可是！
一而再，再而三的。
陈恭都很难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状态。
或者说，太难了。
他努力回想起视频里姜明泽的一些细微操作。
再次调整。
这一次……
同样失败了。
陈恭顿时有些无语。
练习！
再练习。
直到到了晚上，陈恭依然在练习。
虽然还是失败更多，但是陈恭这边似乎也得到了一些诀窍。
准确点说，是姜明泽的视频里的一些细节，让陈恭终于进步了一些。
可是这还不够啊！
晚上的时候。
荣誉校友聚餐。
秦学海亲自给陈恭打来了电话。
“小陈，晚上的饭局你得来啊！”
“今天我都没有找到你，你去哪儿了？”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我在实验室呢。”
听见陈恭的回答之后，秦学海微微一愣，哭笑不得。
这孩子，校庆的时候，都去实验室啊？
“行了，行了。”
“也得劳逸结合呢。”
“今晚的聚餐，过来吧。”
“很多老师对你都很感兴趣，想和你聊一聊。”
陈恭点头，对着秦学海说了句：“好的，主任。”
“你把地址给我，我到时候过去。”
挂了电话，陈恭继续缝合他的老鼠。
为了资源充分利用，他把每一只老鼠的血管，充分利用起来。
缝合的成功率还挺高。
但是……
想要达到“无损”的状态太难了，更别提“自然”了。
这个自私的混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想要超过他，看来一天比较困难。
陈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聚餐的地点和时间，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超过对方了。
……
晚上，陈恭打车去了山河饭店。
作为山河省命名的饭店，规格和逼格，自然都很高。
聚餐的地方，在山河厅。
包间很大，那一张桌子，比起自己卧室都要大得多。
桌子中间是山河大桥的模型，很漂亮。
而来参加晚宴的，自然是荣誉校友，除此之外，就是学校的几个领导。
陈恭进来之后，很快看到了桌子上的名牌。
陈恭走到自己位置上，惊讶的发现，一旁还是姜明泽。
陈恭翻了个白眼。
得了！
又遇到这个男人了。
姜明泽则是笑了起来，小样儿，今天骂了我就走，晚上不得喝死你？
骂不过你，还喝不过你？
这时候，姜明泽忽然看到陈恭手上的一些痕迹，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缝合的痕迹啊！
作为一个深谙此道的专家，姜明泽一眼就看出来了陈恭手上的痕迹是长期使用持针钳和缝合针线的痕迹。
一时间，姜明泽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陈恭笑了笑。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样？成功了吗？”
陈恭闻声，冷哼一声：“哼！”
“迟早超过你！”
“你这个自私的中年老头。”
一听这话，姜明泽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
不过，还是笑吟吟的说到。
“哈哈哈！”
“不着急，我等你！”
“想要超过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起码你得先试试你们雷神主任。”
姜明泽虽然自私，但是对于陈恭的这一番态度，还是很欣赏的。
毕竟……
一个能在校庆时候，转身跑去实验室练习缝合术。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从这一份勤劳和决心，就注定了他的成功不是偶然。
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荣誉校友，而且有那么多的成绩，这可真的不容易啊！
而且，想到下午时候，他和赵雷聊天时候，陈恭的一些思路。
姜明泽也很欣赏。
但是！
欣赏归欣赏。
你骂我可不行啊。
陈恭冷哼一声，开始吃饭。
对他而言，这个荣誉校友聚会，可没有啥意思。
还不如吃点饭来的划算一下。
毕竟，饿了一天了，吃点好的，补补元气。
自己还长身体呢。
这时候，姜明泽忽然端起酒杯：“考虑怎么样了？”
“做我的学生，我教你缝合。”
“以后你继承我的学术理念，呵呵，如何啊？”
陈恭冷哼一声：“包括自私吗？”
“才不稀罕呢！”
姜明泽见状，忽然转变思路，笑着说道：“这样吧！”
“你陪我喝酒。”
“我给你讲一点关于缝合的手法和技巧。”
“如何？”
陈恭闻声，顿时眼睛一亮：“你人品不行，不和你喝酒。”
“万一骗我怎么办？”
姜明泽一听这话，乐了：“好！”
“我保证不骗你！”
“骗你我是赵雷的孙子！”
陈恭一听这话，端起酒杯就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针的？”
姜明泽微微一笑：“用手！”
陈恭顿时差点气的打人。
而姜明泽这时候，却忽然用筷子比划了一下。
陈恭看到这一幕，顿时眼睛一亮：“好！”
“下一杯！”
……
周围的专家们，都在和领导觥筹交错。
而陈恭，在和姜明泽拼命。
原本姜明泽还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
但是……
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件事儿。
自己似乎喝不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可是，陈恭是一杯接一杯的和自己喝酒。
在姜明泽实在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陈恭忽然倒下了。
陈恭也喝多了啊！
虽然有系统，但是他娘的不是超人啊。
这是陈恭第一次喝醉。
但是……满足的很啊。
学到了不少好东西。
不亏！
而李景明和秦学海看着喝多的陈恭，直接傻眼了。
好家伙，荣誉校友聚餐这种场面餐你给喝这么多？
合适吗？
这才多久啊？
吃饭不到一个小时。
真正的活动还没有开始展开呢。
秦学海还寻思着，要给陈恭介绍一个导师呢。
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喝成了这个样子。
秦学海只想捂脸。
李景明也是哭笑不得。
这个小祖宗，还不能骂，怎么办啊？
于是！
无奈之下，秦学海和李景明两人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在这里安排了一个房间，把陈恭送了上去。
……
……
校庆第二天还有活动。
属于学术交流活动。
陈恭也没有参加。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他今天必须要好好练一练。
干掉这个自私的混蛋。
至于他昨晚没有和荣誉校友吃饭，以及提前喝醉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一大早从酒店醒来之后，他就直接打车去了实验室。
今天必须要搞出来！
于是……
小老鼠们再次遭殃了。
大哥，校庆呢，我们老鼠就不参与了吗？
难道我们就不是山河医科大的一员了吗？
人家隔壁的兔子今天都加餐了！
我们呢？
加刀？
这合适吗？
可惜，陈恭不懂鼠语。
只能继续手术。
可惜！
一天过去了。
虽然效果还是有。
进步也不小。
但是……依然没有成功。
第二天。
校庆结束了。
大多数的专家，也开始返程了。
陈恭也来到了医院，正常上班。
看着陈恭无精打采的样子，赵曦也是愣住了。
“喂，陈恭，你不是参加校庆吗？”
“怎么累成这样？”
“你们校庆干啥了？”
陈恭叹了口气：“哎！”
“我这几天和老鼠待在一起，压根没有注意校庆发生了什么。”
赵曦顿时翻了个白眼：“那你可真的可以的！”
“看来，收获很糟糕啊！”
陈恭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这时候，雷神走了进来，看见陈恭之后，直接说了句：“小陈，你来跟我一起手术。”
赵曦一愣，就要起身。
而雷神直接说了句：“你不用来了。”
“小陈来就行了。”
赵曦：？？？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这合适吗！
我是他老师啊！
你绕过我让他去手术，这不是打我脸吗？
老爸！
你过分了啊！
假公济私。
还说不叫贤弟了？
陈恭一愣，连忙点头，跟着赵雷就朝着手术室走去。
刚进门，两人一起换的手术衣。
“韩主任呢？”
“不叫他！咱俩做！”
“哦……”
陈恭再次问了句：“那……什么手术啊？”
赵雷看着陈恭，笑了笑：“今天简单，是腿部一个血管瘤，切除就行了。”
“你来缝合。”
陈恭听完，顿时眼睛一亮：“我……合适吗？”
赵雷认真说了句：“你这两天校庆，一直在练习吧？”
“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陈恭听见赵雷的话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赵雷笑着说道：“姜明泽跟我说的啊！”
陈恭撇了撇嘴：“这个自私的混蛋啊！”
“还删我视频。”
赵雷笑了笑，摇了摇头：“嗯，你这个形容比较好，自私的混蛋！”
“这个家伙，的确就是这样。”
“但是……真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他也不是没有优点。”
“他是一个好医生，这不能否认。”
陈恭一边走，一边和赵雷聊了起来：“赵主任，您认识姜明泽？”
赵雷点头，撇了撇嘴：“哈哈，不仅认识，太熟了！”
“我俩以前是一个师门的！研究生期间是一个老师。”
“不过……后来，他去了华西。”
“我留在了山河省。”
“他读了博士，我没有，直接参加了工作。”
赵雷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且，姜明泽以前不这样的，以前还挺大方的，没想到去了华西成了这样了。”
“以前的时候，姜明泽和我关系特别好。”
“丝毫没有因为都是老师的学生，而且是一届的，就竞争。”
“准确说起来，他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那时候，姜明泽通过实习，认识了一个学妹，还带来给我认识。”
“那时候……”
“哎，怀念啊！”
“后来，我和学妹越来越熟，就谈了对象，毕业就结婚了！”
“原本我们几个还说以后在一个医院呢！”
“谁知道，这小子竟然考了博。”
“哎！”
陈恭越听越不对劲儿。
“等等！”
“主任……”
“你说……姜明泽认识了学妹，带你一起吃饭，然后你们越来越熟，然后……你和学妹结婚了？”
赵雷点了点头，笑了笑：“没错啊！”
陈恭顿时竖起拇指。
好家伙！
原来这个自私的混蛋，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
把心爱的女孩儿带给兄弟认识，你倒好，吃了兄弟的草，让兄弟考博？
真的得谢谢你啊！
忽然，陈恭觉得，这个姜明泽的自私，不是没有原因的。
要他，他也自私。
这混蛋。
说话间，赵雷就带着陈恭到了手术室内。
因为只是最普通的血管瘤，切除难度不高。
陈恭全程参与了下来。
但是！
陈恭今天的缝合，却出奇的在状态。
或许是这两天的失败，让他总结了太多经验？
还是说，人和老鼠，还是有差距的？
这一连串的奖励，陈恭直接懵逼了！
我曹！
我曹！
这下……牛逼了。
我完美了？！
陈恭的第一反应是：“赵主任，那姜明泽呢？”
赵雷一愣：“你问他干啥？”
“他今天有一台手术，完了以后，就回去呢。”
“对了，姜明泽让我告诉你。”
“下午的这一台手术，让你也去看看呢。”
“免得他走了以后，还被你说抠门小气。”
“呵呵呵呵……”
而此时，陈恭满目战意！
转身一看……
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对方桌子上摆着一个身份牌，上面写的“姜明泽”三个字。
陈恭顿时尴尬的笑了笑。
“你好，姜教授，这是……您的手术视频。”
姜明泽听见这句话，顿时愣了一下：“哦？我的？”
“你哪儿来的？”
说话间，姜明泽的脸色瞬间有些阴郁了起来，甚至语气里多了几分质问。
陈恭犹豫片刻之后，实话实说道：
“这是昨天您在附属医院进行手术时候，在场的专家得到允许之后，拍摄的一些片段。”
“您可以看一下。”
说话间，陈恭主动把手机递了过去。
陈恭很清楚，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解释清楚的，毕竟……若是因为自己，导致了这位校友和附属医院之间出现了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而且您可以放心，我并没有进行传播，只是自己学习。”
听见陈恭的话之后，姜明泽若有所思。
他的确昨天允许了赵雷的拍摄，但是……当时场合有些尴尬，他也是不好意思，才答应下来的。
犹豫片刻之后，姜明泽直接给陈恭的这个视频选择了删除。
“嗯，好，我知道了，不过……这个视频我给你删了。”
说完之后，姜明泽这才把手机递给了陈恭。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陈恭看傻眼了。
好家伙！
直接给自己删了？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姜明泽：“为什么要删除？”
姜明泽看着陈恭身前的这个荣誉校友的牌子，笑了笑：“没什么！”
“我是觉得，乱传不太好，虽然说也不是多大的秘密，但是……要是让年轻孩子学了以后，说不定会弄巧成拙，毕竟……每个人的技术，都是有着特殊的练习手法的。”
“若是不能完全掌握了使用，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有不好的影响。”
陈恭沉默些许，继续问了句：“那你也不应该删除我的视频啊？”
“毕竟，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虽然说这是你的手术视频，但是我也没有乱传播，更是通过有效正确的手段得到的。”
姜明泽笑了笑，不以为意。
对他而言，删了就删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更何况……
他本身也不太想让自己的视频大肆传播。
想到这里，姜明泽拿起手机，拨通了赵雷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怎么了？”
“你把我的视频给人了？”
“对啊，但是就是陈恭，没有别人，怎么了？”
“以后谁也别给，自己留着看就行了，好好学习，等你什么时候做到了，你再给别人。”
说完了，姜明泽的语气有些强硬，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赵雷这边听到之后，顿时脸色一黑。
这个姜明泽！
不过，片刻之后……
赵雷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当回事。
毕竟，一个人一个性格，你能怎么着？
而此时，陈恭看了一眼姜明泽，问了句：
“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别人看到之后超过你？”
姜明泽被陈恭说的这句话，直接给呛到了。
整个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说话如此直接，不考虑别人想法的人。
“哪有那么容易学会？”
“换句话说，警察会把一把枪随便给一个人吗？”
“在你没有足够实力掌握这一项技术之前，这种手法，没有好处。”
“再说了，你觉得我会担心别人学会吗？”
“这也太狭隘了！”
陈恭笑了笑，看了一眼姜明泽，认真点头说了句：
“对对对！”
说完之后，陈恭也不和姜明泽说话或者较真了。
而是打开了医学论坛。
在上面查询起来，关于血管吻合技术的相关信息。
很快，陈恭就查到了姜明泽。
不得不说，姜明泽是真的有点实力的，起码在血管吻合术这个领域的造诣，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但是……网上也有很多人吐槽姜明泽自私的事情。
说这个人手术，从来不允许其他人拍摄。
因此，网上能找到他的手术视频十分少。
即便是有，也是早期的一些，没有太多的价值。
但是……查找的时候，陈恭忽然发现了有一个人名。
“顾海义！”
“华西医科大心胸外科主任顾海义，今年77岁，精细血管理念的提出者。”
“精细血管理念？”
这是什么意思？
陈恭好奇之下，开始寻找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一本书，是顾海义的著作。
当时顾海义成为全国名医的时候，每一个全国名医都有机会出版一本个人专著。
而顾海义也发表了这一本书。
这本书的时间也不短了，将近20年。
中华科技出版社出版，陈恭很快打开了这本书，看了起来。
书中图文并茂，记载了很多血管解剖学的知识。
对于各个血管的分析，都很透彻。
这让陈恭顿时惊喜万分。
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还发现了一个宝藏？
要知道，现在的那些专家专著简直不能看！
陈恭前段时间疯狂阅读期间，也看了不少类似于顾海义心得一样的书籍，可是……看来看去，竟然发现这些东西千篇一律，甚至陈恭怀疑这是从百度上找的！
还不如一个主治医生的心得有用。
所以，后来，陈恭选择书籍，也逐渐挑剔起来。
而发现顾海义的这本书，却也让陈恭有了一种淘到宝的感觉。
惊喜啊！
这时候，姜明泽本来就对陈恭刚才的那一番话搞得有些心态不太好。
此时此刻，看见陈恭在看书。
顿时忍不住斜着眼偷偷看了几眼，而陈恭见状，连忙捂住。
“你干嘛？”
“没事儿，颈椎有些不舒服。”
“那、你得看医生，看我没用！”
“……”
陈恭和姜明泽两人的动作，幼稚无比。
看的身后的一名专家忍俊不禁。
姜明泽转过头去，双手抱于胸前，看着下面的众人，意气风发啊！
以荣誉校友的身份回到母校，这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而且，是衣锦还乡。
他甚至今天还要以优秀代表的身份进行演讲，想到这里，他索性拿出了自己的稿子，开始熟练起来。
陈恭见状，愣了一下：“你要上台演讲？”
姜明泽微微一笑：“是啊？我是优秀校友代表。”
陈恭点了点头：“哦，你好棒！”
“让我去，我没去，我觉得……我水平还不到位。”
姜明泽：？？？
你故意的吧！？
陈恭也不以为意，索性拿着手机，看了起来顾海义老先生的书。
这时候……
姜明泽看着手里的稿子，有些不香了。
他还是觉得陈恭手里的手机内容更吸引人。
“你看什么书啊？”
“干嘛？你又要删啊？不行不行！”
“我……我就问问！”
“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啊？你人品有问题！”
姜明泽顿时恼羞：“我人品怎么有问题了？不要胡说啊！”
陈恭嘟了嘟嘴：“你手术视频都给我删了，还不让赵主任给我看，这不是人品有问题是啥啊？”
“你该不会是怕赵主任超过你吧？”
这话一出，姜明泽气的差点跳脚：“他！”
“放屁！”
“他能超过我？”
“哼！”
陈恭一出，顿时疑惑起来：“你和雷神认识啊？”
姜明泽翻了个白眼：“我俩以前是一个导师好吗？”
陈恭：“那你为什么这么小气？”
“人家赵主任这么大方？人家从来都不遮遮掩掩的好吗？”
“大老爷们……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姜明泽顿时气坏了：“有个屁难言之隐！”
“你他娘的胡说！”
陈恭：“那就是格局不一样。”
姜明泽真的后悔了，他发现自己似乎被陈恭硬生生拉到了陈恭的心智水平。
“我才是荣誉校友好吗？他又不是，谈什么格局！”
陈恭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牌子：“我也是啊！”
“可是，我就是不如赵主任啊！”
“你和我一个级别，我不如雷神，这不就等同于……你不如雷神吗？”
姜明泽差点气死！
继续说下去，他真的会被陈恭搞崩溃的。
而陈恭也不去纠结了，认真看书起来。
一不小心，就聚精会神状态进入了。
而这种状态加持下，陈恭对于书中的理解，也越发专注起来。
良久……
陈恭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儿。
仔细回想起来，这个姜明泽和对方的理念，惊人的相似。
按照顾海义的思维。
血管是一个独立的系统，不能笼统的把他当成简单的组织来对待。
在缝合的时候，需要认真分析，仔细判断，甚至要结合血液流速，以及血管的主要弯曲度……等等。
然后才选择缝合手法。
当然了，缝合手法，也有很多。
……
陈恭看的很细致，也很认真。
渐渐地，他也进入了状态之中。
事儿闭上眼睛，对着虚空模拟一番。
良久之后，陈恭惊讶的发现，这个缝合法，分明就是这个姜抠门的缝合法。
而且，按照对方的理论角度分析的话。
姜明泽现在的水平，还不成熟，仅仅只是掌握了而已。
当然了，不是说姜明泽水平太差。
而是因为这个技术要求太高了。
需要高超的感知力，对血管损伤区域可以精准的感知。
需要超绝的手指灵活度，毕竟要在血管上起舞，自然需要一定的操作空间。
以及，十分顶级的稳定性，血管吻合的稳定性，决定了血管破坏程度的高低。
因为一个血管，要求缝合严密，而且每一个地方，都不能伤口区域。
这就需要稳定的发挥空间。
这一点，太难了。
陈恭有些感慨，这个顾海义教授，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仅仅只是提出来了一个理论性的高度。
按照顾海义的思维。
比如，血管吻合之后，达到自然的水平。
千万不要小看这要求啊。
记住，手术永远是破坏人体原本的组织，进行修修补补。
而自然状态下的效果，才是最佳效果。
所谓，完美的操作，要求的目的是：自然。
这一点，陈恭此时也了解。
比如，血管端端吻合之后，长度会发生改变，如此一来，就会张力改变，而适当的修补，如何让张力恢复呢？
这就是水骗鬼呢！
除此之外，再比如，吻合的时候，必须注意使血管的纵轴一致，但是如果缝合角度问题出现以后，甚至会有血管扭转度的出现。
要知道……血管可不是一个金贵的组织。
每天，每时每刻，每一分钟，都在流转，消耗。
这一点点的误差，就会导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所以说，太哪了！
但是，陈恭看到这里之后，却有些跃跃欲试了，他想试试！
陈恭这边太过于专注，以至于这时候，姜明泽还真的偷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陈恭看的书之后，顿时差点没有没忍住笑了起来。
“呵呵！”
“你看这本书啊？”
“哈哈，这么想学血管吻合？”
“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
“你不是大五吗？我正好也可以带研究生，你叫我老师，我叫你血管吻合！”
陈恭顿时翻了个白眼：“你人品有问题。”
姜明泽此时气坏了！
“我……我不就是把你视频删了吗？”
“这么嫉恨我！”
“你知道吗？这本书我还参与了呢？”
“你翻一翻，末尾的地方，有我缝合的效果。”
陈恭听完，顿时有些诧异起来。
连忙翻看一番，还真的看到了几张配图。
照片是姜明泽提供。
“你缝合的？”
姜明泽点了点头：“厉害吧？”
陈恭笑了笑：“可真差劲儿。”
“你瞧这个角度，还有这个张力！”
“哎呦，我的妈呀，这里是股动脉血管吧？这个弯曲度和血流速度压根不匹配，而且你的张力是存在问题的！”
“差劲儿！”
“你现在改变我对你的评价了。”
“也比较理解你为什么不会给人留下你的手术视频了。”
“原来是因为怕丢人啊！”
“不过，这顾老爷子可真狠你啊，把你的照片放在上面鞭尸，直接拉低了这本书的成色。”
“你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
这一番话，陈恭说的可真的是太开心了。
此话一出，姜明泽的心态都要炸了！
可偏偏，他还真的不能生气。
如果别人贬低他，是狡辩，是无理取闹，是睁眼说瞎话。
而陈恭损人，是真的从理论高度出发，从实际效果落地，真实的阐述了这个血管缝合的不足和缺陷。
这直接让姜明泽差点原地起飞。
“你！”
“我那时候只有三十多岁！”
“你三十多岁能有这样的水平？”
陈恭沉思片刻，认真思考了起来，看着姜明泽：“有点困哪！”
姜明泽这边刚刚准备呵呵一笑。
却听见陈恭继续说道：“这可能是我上个月的水平吧！”
“我才21岁，三十多岁这个样子，这得多差劲儿啊！”
听见这话，姜明泽直接冷哼一声。
“哼！”
“狂妄的年轻人！”
“不知天高地厚。”
陈恭：“哼！”
“自私的中年人。”
“你人品有问题！”
陈恭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看着陈恭起身离开，姜明泽气的差点想要跺脚。
这个混蛋！
骂完我就走人？
根本不给我反击的余地。
你这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留下来继续吵啊！
……
陈恭今天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陈恭离开也不仅是因为姜明泽。
他刚才就想要起身去做动物模拟实验。
试一试他获得的荣誉称号的价值。
伴随着手指灵活度和稳定性的同时提升，陈恭感觉自己的实力，是有所提高的。
具体有多少，他不知道。
而且，顾海义老先生这本书对于陈恭来说，效果太好了，简直是受益匪浅。
他现在很想去试试，到底怎么样？
而且，这个姜明泽真的是让陈恭有些不喜欢。
虽然说对方的血管吻合术的确是厉害。
但是……这样一种自以为是甚至有些自私的态度，让他着实有些不喜欢。
再说了，医学和其他不一样，术式这种东西，看一看就能学会吗？
可是……学会了又能怎么样？
医学是救人的技术。
按照你这种思维……每个人都敝帚自珍，把东西都珍藏起来，那他娘的医学还发展个屁啊！
医学和其他技术不一样。
就连国际顶级专家，对于外科新术式，甚至都会进行指南更新。
如果真的世界上所有人都这样自私。
腔镜技术压根就别传入中国了！
不可否认，每个人不可能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分享出来。
但是……
也没有必要这样随便拿过手机来就给删视频吧？
更何况，这是得到你允许才拍摄的。
陈恭越想，就觉得越气。
有什么可豪横的。
我倒要看看，你这技术，到底有多牛！
等有一天，我研究出更好的血管吻合技术，到时候我直接公布细节，看看你有什么得意的。
而此时的姜明泽则是深呼吸三百口气，也没有从陈恭的怒怼中恢复过来。
眼看着就要上台演讲。
他可真的是气坏了。
早知道……和一个孩子有什么闹腾的！
失态了，失态了！
可是想到这家伙说他自私，他就有些憋屈。
这个小混蛋。
自私怎么了？
我就自私！
哼！
气死你。
我就不告诉你，就不给你看。
哼！
……
陈恭回到实验室之后，立马找刘文丽主任送来了一堆实验老鼠。
开始了自己的练习。
陈恭一开始可是信心大增。
感受到双手的稳定性和灵活性，他很有信心。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恭开始了对于老鼠的血管吻合。
可是！
一而再，再而三的。
陈恭都很难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状态。
或者说，太难了。
他努力回想起视频里姜明泽的一些细微操作。
再次调整。
这一次……
同样失败了。
陈恭顿时有些无语。
练习！
再练习。
直到到了晚上，陈恭依然在练习。
虽然还是失败更多，但是陈恭这边似乎也得到了一些诀窍。
准确点说，是姜明泽的视频里的一些细节，让陈恭终于进步了一些。
可是这还不够啊！
晚上的时候。
荣誉校友聚餐。
秦学海亲自给陈恭打来了电话。
“小陈，晚上的饭局你得来啊！”
“今天我都没有找到你，你去哪儿了？”
陈恭尴尬的笑了笑：“我在实验室呢。”
听见陈恭的回答之后，秦学海微微一愣，哭笑不得。
这孩子，校庆的时候，都去实验室啊？
“行了，行了。”
“也得劳逸结合呢。”
“今晚的聚餐，过来吧。”
“很多老师对你都很感兴趣，想和你聊一聊。”
陈恭点头，对着秦学海说了句：“好的，主任。”
“你把地址给我，我到时候过去。”
挂了电话，陈恭继续缝合他的老鼠。
为了资源充分利用，他把每一只老鼠的血管，充分利用起来。
缝合的成功率还挺高。
但是……
想要达到“无损”的状态太难了，更别提“自然”了。
这个自私的混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想要超过他，看来一天比较困难。
陈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聚餐的地点和时间，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超过对方了。
……
晚上，陈恭打车去了山河饭店。
作为山河省命名的饭店，规格和逼格，自然都很高。
聚餐的地方，在山河厅。
包间很大，那一张桌子，比起自己卧室都要大得多。
桌子中间是山河大桥的模型，很漂亮。
而来参加晚宴的，自然是荣誉校友，除此之外，就是学校的几个领导。
陈恭进来之后，很快看到了桌子上的名牌。
陈恭走到自己位置上，惊讶的发现，一旁还是姜明泽。
陈恭翻了个白眼。
得了！
又遇到这个男人了。
姜明泽则是笑了起来，小样儿，今天骂了我就走，晚上不得喝死你？
骂不过你，还喝不过你？
这时候，姜明泽忽然看到陈恭手上的一些痕迹，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缝合的痕迹啊！
作为一个深谙此道的专家，姜明泽一眼就看出来了陈恭手上的痕迹是长期使用持针钳和缝合针线的痕迹。
一时间，姜明泽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陈恭笑了笑。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样？成功了吗？”
陈恭闻声，冷哼一声：“哼！”
“迟早超过你！”
“你这个自私的中年老头。”
一听这话，姜明泽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
不过，还是笑吟吟的说到。
“哈哈哈！”
“不着急，我等你！”
“想要超过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起码你得先试试你们雷神主任。”
姜明泽虽然自私，但是对于陈恭的这一番态度，还是很欣赏的。
毕竟……
一个能在校庆时候，转身跑去实验室练习缝合术。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从这一份勤劳和决心，就注定了他的成功不是偶然。
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荣誉校友，而且有那么多的成绩，这可真的不容易啊！
而且，想到下午时候，他和赵雷聊天时候，陈恭的一些思路。
姜明泽也很欣赏。
但是！
欣赏归欣赏。
你骂我可不行啊。
陈恭冷哼一声，开始吃饭。
对他而言，这个荣誉校友聚会，可没有啥意思。
还不如吃点饭来的划算一下。
毕竟，饿了一天了，吃点好的，补补元气。
自己还长身体呢。
这时候，姜明泽忽然端起酒杯：“考虑怎么样了？”
“做我的学生，我教你缝合。”
“以后你继承我的学术理念，呵呵，如何啊？”
陈恭冷哼一声：“包括自私吗？”
“才不稀罕呢！”
姜明泽见状，忽然转变思路，笑着说道：“这样吧！”
“你陪我喝酒。”
“我给你讲一点关于缝合的手法和技巧。”
“如何？”
陈恭闻声，顿时眼睛一亮：“你人品不行，不和你喝酒。”
“万一骗我怎么办？”
姜明泽一听这话，乐了：“好！”
“我保证不骗你！”
“骗你我是赵雷的孙子！”
陈恭一听这话，端起酒杯就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针的？”
姜明泽微微一笑：“用手！”
陈恭顿时差点气的打人。
而姜明泽这时候，却忽然用筷子比划了一下。
陈恭看到这一幕，顿时眼睛一亮：“好！”
“下一杯！”
……
周围的专家们，都在和领导觥筹交错。
而陈恭，在和姜明泽拼命。
原本姜明泽还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
但是……
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件事儿。
自己似乎喝不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可是，陈恭是一杯接一杯的和自己喝酒。
在姜明泽实在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陈恭忽然倒下了。
陈恭也喝多了啊！
虽然有系统，但是他娘的不是超人啊。
这是陈恭第一次喝醉。
但是……满足的很啊。
学到了不少好东西。
不亏！
而李景明和秦学海看着喝多的陈恭，直接傻眼了。
好家伙，荣誉校友聚餐这种场面餐你给喝这么多？
合适吗？
这才多久啊？
吃饭不到一个小时。
真正的活动还没有开始展开呢。
秦学海还寻思着，要给陈恭介绍一个导师呢。
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喝成了这个样子。
秦学海只想捂脸。
李景明也是哭笑不得。
这个小祖宗，还不能骂，怎么办啊？
于是！
无奈之下，秦学海和李景明两人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在这里安排了一个房间，把陈恭送了上去。
……
……
校庆第二天还有活动。
属于学术交流活动。
陈恭也没有参加。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他今天必须要好好练一练。
干掉这个自私的混蛋。
至于他昨晚没有和荣誉校友吃饭，以及提前喝醉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一大早从酒店醒来之后，他就直接打车去了实验室。
今天必须要搞出来！
于是……
小老鼠们再次遭殃了。
大哥，校庆呢，我们老鼠就不参与了吗？
难道我们就不是山河医科大的一员了吗？
人家隔壁的兔子今天都加餐了！
我们呢？
加刀？
这合适吗？
可惜，陈恭不懂鼠语。
只能继续手术。
可惜！
一天过去了。
虽然效果还是有。
进步也不小。
但是……依然没有成功。
第二天。
校庆结束了。
大多数的专家，也开始返程了。
陈恭也来到了医院，正常上班。
看着陈恭无精打采的样子，赵曦也是愣住了。
“喂，陈恭，你不是参加校庆吗？”
“怎么累成这样？”
“你们校庆干啥了？”
陈恭叹了口气：“哎！”
“我这几天和老鼠待在一起，压根没有注意校庆发生了什么。”
赵曦顿时翻了个白眼：“那你可真的可以的！”
“看来，收获很糟糕啊！”
陈恭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这时候，雷神走了进来，看见陈恭之后，直接说了句：“小陈，你来跟我一起手术。”
赵曦一愣，就要起身。
而雷神直接说了句：“你不用来了。”
“小陈来就行了。”
赵曦：？？？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这合适吗！
我是他老师啊！
你绕过我让他去手术，这不是打我脸吗？
老爸！
你过分了啊！
假公济私。
还说不叫贤弟了？
陈恭一愣，连忙点头，跟着赵雷就朝着手术室走去。
刚进门，两人一起换的手术衣。
“韩主任呢？”
“不叫他！咱俩做！”
“哦……”
陈恭再次问了句：“那……什么手术啊？”
赵雷看着陈恭，笑了笑：“今天简单，是腿部一个血管瘤，切除就行了。”
“你来缝合。”
陈恭听完，顿时眼睛一亮：“我……合适吗？”
赵雷认真说了句：“你这两天校庆，一直在练习吧？”
“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陈恭听见赵雷的话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赵雷笑着说道：“姜明泽跟我说的啊！”
陈恭撇了撇嘴：“这个自私的混蛋啊！”
“还删我视频。”
赵雷笑了笑，摇了摇头：“嗯，你这个形容比较好，自私的混蛋！”
“这个家伙，的确就是这样。”
“但是……真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他也不是没有优点。”
“他是一个好医生，这不能否认。”
陈恭一边走，一边和赵雷聊了起来：“赵主任，您认识姜明泽？”
赵雷点头，撇了撇嘴：“哈哈，不仅认识，太熟了！”
“我俩以前是一个师门的！研究生期间是一个老师。”
“不过……后来，他去了华西。”
“我留在了山河省。”
“他读了博士，我没有，直接参加了工作。”
赵雷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且，姜明泽以前不这样的，以前还挺大方的，没想到去了华西成了这样了。”
“以前的时候，姜明泽和我关系特别好。”
“丝毫没有因为都是老师的学生，而且是一届的，就竞争。”
“准确说起来，他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那时候，姜明泽通过实习，认识了一个学妹，还带来给我认识。”
“那时候……”
“哎，怀念啊！”
“后来，我和学妹越来越熟，就谈了对象，毕业就结婚了！”
“原本我们几个还说以后在一个医院呢！”
“谁知道，这小子竟然考了博。”
“哎！”
陈恭越听越不对劲儿。
“等等！”
“主任……”
“你说……姜明泽认识了学妹，带你一起吃饭，然后你们越来越熟，然后……你和学妹结婚了？”
赵雷点了点头，笑了笑：“没错啊！”
陈恭顿时竖起拇指。
好家伙！
原来这个自私的混蛋，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
把心爱的女孩儿带给兄弟认识，你倒好，吃了兄弟的草，让兄弟考博？
真的得谢谢你啊！
忽然，陈恭觉得，这个姜明泽的自私，不是没有原因的。
要他，他也自私。
这混蛋。
说话间，赵雷就带着陈恭到了手术室内。
因为只是最普通的血管瘤，切除难度不高。
陈恭全程参与了下来。
但是！
陈恭今天的缝合，却出奇的在状态。
或许是这两天的失败，让他总结了太多经验？
还是说，人和老鼠，还是有差距的？
这一连串的奖励，陈恭直接懵逼了！
我曹！
我曹！
这下……牛逼了。
我完美了？！
陈恭的第一反应是：“赵主任，那姜明泽呢？”
赵雷一愣：“你问他干啥？”
“他今天有一台手术，完了以后，就回去呢。”
“对了，姜明泽让我告诉你。”
“下午的这一台手术，让你也去看看呢。”
“免得他走了以后，还被你说抠门小气。”
“呵呵呵呵……”
而此时，陈恭满目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