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欺骗


小说:加点修行:从清明梦开始   作者:可爱的白鸽   类别:都市异能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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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泽眼神明亮,盯着满桌零散的信件原地踱了几步,决定加快进程,赶紧和季连缘再见一面!
  只不过在见面之前,他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一边给行将苏醒的张厚德补上一记昏睡手刀,陈泽一边拨通了汪振国的电话。
  “喂!”
  “老汪啊!我又给你送钱来了哈哈哈......”
  “陈大财神爷,又有什么活计啊?”
  汪振国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惬意,显然很欢迎陈泽这位大主顾派活。
  可几分钟后,他的惬意便转换为了吃惊和难以置信。
  “监狱建筑设计图?!”
  “你又要干什么!”
  “我靠,几天不见你就给我这么大一惊喜啊?”
  “我可忠告你啊,有些底线还是不要踩的为妙,劫......”
  “别想歪。”陈泽及时将汪振国拉了回来,
  “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真的?”
  “真的。”
  “我信你个鬼!要不要我把银行设计图也帮你弄来啊?”
  “......”
  总之,在陈泽的保证之下,汪振国勉为其难答应了此事,会帮他找来季连缘所在那所监狱的布局图。
  而挂断电话,陈泽随手将桌子连同不省人事的张厚德一并收拾进里屋,转而开始放血和泥,久违地祭炼起自制符咒。
  和以往不同,这回陈泽并非以元炁主导,而是更多地分出神识余波封存其中。
  在整个过程中,属性面板上的隐有微光闪现。
  ......
  第二天,陈泽将张厚德安顿好以后便一飞冲天,一直到万米高空才飞至季连缘所在的监狱上空,遥遥观察。
  虽然相隔甚远,但只要视野没有被直接遮挡,陈泽的裸眼就还够用。
  汪振国的布局图还没发过来,陈泽便先自己观察,试图在露天区域找到季连缘的身影。
  一天下来,没有收获。
  但陈泽也不气馁,接下来几天每日都到监狱上空蹲点盯着。
  而随着汪振国那边布局图的就位,陈泽有了指引,很快找到了时不时出来放风的季连缘。
  虽然不知道他的监舍具体在哪,但清楚大致方位就已经足够。
  ......
  傍晚,监狱之内。
  伴随着沉重的铁闸声,监舍大门被关紧锁住。
  季连缘似乎是累坏了,直接顺着梯子爬到自己的上铺,大被蒙过头似乎就要睡下。
  旁边的狱友见到这一幕面露异色,时不时小声指点。
  自从老季前几天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回来以后便一直怪怪的,似乎喜欢独处。
  也不说他性情大变吧,该聊的天还是会聊的,但总觉得是敷衍了事。
  好像就为了证明自己没事才聊的天。
  不过虽然看在眼里,可狱友们也没有心思多管闲事,很快就自顾自地吹牛打屁起来。
  而上铺的被窝里,听到狱友们的议论声逐渐回到正轨,季连缘也松了口气,悄悄在被套缝隙里摸出一张薄薄的小纸片。
  说是纸片其实不太贴切,但季连缘也没法把这玩意儿和自己认知当中的任何物品对上号。
  这东西相当轻薄,呈现一种水泥似的灰白色,状似圆形大饼,上面还有繁复且意义不明的纹路。
  季连缘揉捏搓动,这灰白薄饼可以被轻易折叠,卷曲起来。
  正因如此,那天会面结束后他才得以将此物藏在隐秘处,蒙混过关带了回来。
  可尽管季连缘这些天只要一有空闲就会躲起来研究此物,却始终搞不明白,儿子将其偷偷交给自己的用意如何。
  难道这是什么稀罕物件......
  季连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拉了拉被角将自己遮严。
  这上面的纹路总让他想起当年,当年自己师父传下来的炼炁术残图,以及过往的那些恩怨情仇。
  他心中无由来地浮出一丝担忧,担心张厚德也被卷入了那个光怪陆离,离普通人很远的世界。
  作为过来人,季连缘很清楚这其中的危险,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证。
  应该不会吧...厚德是个好孩子,成绩也那么好......
  “哈——”
  季连缘忽然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人老了,才这个点就困意难绷。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季连缘的双眼眼皮便沉沉阖上,眯出来的两条细缝若不详看,倒和周围的皱纹无甚区别。
  只是他没注意到,手上紧握的“灰白薄饼”不知从何时起正散着柔和的微光。
  当季连缘再次睁开双眼,却是被阵阵喧嚣所扰。
  他恍神地坐了起来,才发现监舍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季连缘!”一道威严的喊声传来。
  “到!”季连缘起了个激灵,连忙下床立正。
  “你儿子来看你了。”
  “儿子?”季连缘似乎想了起来,脸上泛出喜色。
  “走吧。”
  “报告!”季连缘却没有立马跟上,
  “我想上厕所!”
  “......”
  “去吧。”
  于是季连缘一路出了监舍,直接被带到亲情会面室门外。
  他下意识地要去推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佩戴手铐。
  吱—
  门内依旧是那副半温不火的景象,几张桌前都有亲属正在会面。
  而季连缘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正朝门口眺望的亲生儿子,张厚德。
  “厚德!”季连缘三两步快速走上前去,坐到桌前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
  “手怎么这么冰?!”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手上迅速暖和了起来。
  “爸!”坐在对面的张厚德开口了,
  “我又来看伱了。”
  “好孩子。”季连缘扶着张厚德的手,口气慈和地说了许多话。
  直到他忽然摸到了什么硬物,低头一看,是一块结痂许久的伤疤。
  “你这是什么?”
  季连缘心头泛起不好的预感,顺着碗口撸起张厚德的长袖袖口,眼眶当场就红了。
  张厚德的手臂伤痕累累,多是陈旧性的疤痕,且瘦骨嶙峋,骨节凸得硌手。
  “这是谁干的!”季连缘隐含火气低喝出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爸!”张厚德低着头,悲声诉说道,
  “你收到的那些信都是假的。”
  “我根本没给你写过信,因为....”
  张厚德猛然抬头,露出了蓬头垢面,脏污狼藉的脸庞,
  “我一直都在老家做乞丐,要饭吃......”
  季连缘的呼吸滞住了一瞬。
  片刻后,一声怒吼令整个房间都在颤抖,天花板开裂,露出了外面混沌般的无垠虚空。
  “王...林!!!”
  季连缘头皮上不过寸长的头发根根直竖,怒目圆瞪,满脸的皱纹几乎都被撑开,像头脱了毛的老狮子。
  “你敢骗我!!!”季连缘一把将桌子掀翻,扑上去抱住了张厚德。
  “爸...”怀中张厚德的声音低低传来,
  “王林是谁?”
  “王林就是你王叔叔....不,你根本没见过他对吧?”季连缘似乎反应过来,
  “那些信...还有照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假的!”
  “该死!”
  “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
  “就连师父...师父传下来的功法我也给了他!”
  “他跟我发誓,说要照顾好你,说,他说,他说他会照顾好你......”
  “他说他出去以后就会替我照顾好你!”
  “这个畜生!”
  “他怎么敢骗我!”
  “爸。”张厚德再度提问,
  “那个王林,是你的狱友吗?”
  “是...他当初跟我住一个上下铺......”季连缘手上忽然一松,放开了张厚德,
  “我真他妈是瞎了狗眼!”
  “信了这个生儿子没腚眼的老王八犊子!”
  话音未落,季连缘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一只手快若霹雳揪起了旁边桌上的无辜路人,挟持在怀里,
  “我要见领导!”
  季连缘的神色已经接近疯狂,手上掐住柔软的脖颈愈发用力,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季连缘张狂地吼叫威胁,忽然觉得手上阻力一松。
  回头去看,自己掐着的居然是棉花枕头。
  啊?
  季连缘从床铺上猛地坐起身来,老旧的铁架床吱呀一大声,将监舍内其余犯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季连缘环顾四周,又看了看壁钟上的时间。
  此时距他刚刚回到监舍,也就过去了五分钟而已。
  突然季连缘想起了什么,连忙将脑袋伸回被窝,想要找到那张“灰白薄饼”。
  可无论他再怎么翻来覆去,也找不回那个东西,只在掌心拢起了些许灰烬似的尘土。
  再过一阵,连那些灰烬也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季连缘呆住了。
  而就在此时,监舍附近,某栋建筑顶部的监控死角,一道身影悄然没入了夜色之中。
  达成目的的陈泽一面急剧拉升高度,一面松手任由掌心的灰烬消散于风中。
  他刚刚潜入监舍附近,远程激发了季连缘手里的异形符咒,将其拉入梦境之中,再利用所带来的梦境掌控能力诱导对方说出线索。
  现如今配合专用符咒,陈泽已经能做到侵入他人梦境并施加影响和操控。
  这是他在南华寺琉璃宝界之旅所得的收获之一。
  虽然普通人的梦境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吸取,但用来套话还是相当巧妙且便利。
  呼呼呼呜呜——砰!
  音障声猛然爆破。
  陈泽将速度提至音速以上,没一会儿就飞回了租住的小院里。
  甫一降落,未刻意遮掩的动静就将里屋的张厚德给引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厚德那殷切的眼神就让陈泽明白他想问什么。
  “问清楚了。”陈泽拍了拍他的肩膀闪身略过,
  “那寄信的就是个假货。”
  “哦对了...王林你认识吗?”
  “什,什么?”张厚德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林。”陈泽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张厚德摇头表示否认。
  “那算了。”陈泽停下脚步,嘱咐他过两天写封信,或是录段视频寄进监狱里,稳住季连缘。
  至于陈泽,则将全部注意力放到“王林”这个人身上。
  这个人多半就是信中提到过的“叔叔”。
  真假张厚德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去,据季连缘所言,那个神秘师公传下来的功法也告诉了王林。
  大概率就是炼炁术的残帛,即陈泽一路追查到此的目标。
  王林......陈泽念叨着这个名字,立即打通了汪振国的电话。
  一个星期之后。
  “好,我知道了。”陈泽放下手机,开始仔细查看起汪振国发来的调查资料。
  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陷入疑窦之中。
  王林......很简单的一个名字,三横王,双木林。
  但代表的那个人...却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暂且将资料收起,陈泽从中挑出一张照片,将张厚德找了过来进行辨认。
  “这个人...我没见过。”张厚德仔细回想后仍一无所获。
  “没事。”陈泽伸手拿回照片,却忽然神情一动,转而用另一张照片询问。
  “你再看看这张照片。”
  “这个...”张厚德满脸疑惑地接过照片,正想否认却忽然看清了照片的全貌,
  “啊!”张厚德惊叫起来,
  “蛇!”
  照片随之从指缝滑落,而张厚德则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陈泽随手散出神识安抚他的情绪,静静等待。
  少顷,张厚德回过神来,从地上捡起了照片肯定道,
  “我不记得这个人,但我记得这...这种蛇。”
  “好像,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
  “...有好多,好多好多这种蛇,在我家旁边。”
  照片上是一个黑发整齐后梳的老年男子,看着年纪挺大但油光满面,面相鹰视狼顾,手上正抓着一条斑斓的毒蛇白头蝰。
  “是他...是他吗?”张厚德一手还按着脑袋,艰难地盯着陈泽问道,
  “就是他冒充我给我爸写信的吗?”
  陈泽略作沉默,微微摇头道,
  “不...应该不是他。”
  “怎么可能!”张厚德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不是就那个,那个那个什么王林!”
  “你之前不是就问过我吗?!”
  “那个寄信的人一直寄到前年,就是21年。”陈泽缓缓收回照片,沉声解释道。
  “所以呢?”张厚德烦躁地抓着自己的脑袋。
  也许是遗传季连缘的基因,他的毛发也相当旺盛。
  “这个王林...”陈泽将照片叠在一起,放到桌上抖至整齐,
  “2017年就已经死了。”
  闻言张厚德没收住力,一把薅下了沾血的几绺发丝,却如同石雕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