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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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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
......
意识逐渐回归。
冰冷的雨滴一颗颗砸在楚秋的脸上。
后脖颈的剧痛仿佛将他的整个上身都撕扯开来。
他花了一定时间才睁开眼睛。
“我昏迷了多久？”楚秋虚弱地问道，他不知道祁上校用那个小玩意儿对他做了什么，但他成功醒了过来说明应该是成功了。
“十分钟。”此刻祁上校的声音如同：“你最好快点起来，我现在完全没办法移动......我听到三四百米外有脚步声。”
十有八九是林森他们。
他必须在林森他们到达这里之前带祁上校离开。
虽然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咬着牙撑起身体，立在原地缓了两分钟，随后抓起祁上校，半背半拖着朝废墟深处走去。
幸运的是，雨势越来越大，很快便抹除了他们留下的踪迹。
大雨声中。
楚秋背着祁上校穿过了废墟，穿过了树林，进入了一片更大的树林，离人类社会越来越远。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气力逐渐回归，疼痛也逐渐消弭。
一路上，楚秋和祁上校时有时无地一问一答。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要怎么用？”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你对我做了什么？”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是不是跟基准芯片有关？”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那你知道什么？”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
“我不会被宪法追踪了吗？”楚秋问。
“是的。”祁上校答。
“就算不依靠宪法，他们也能查到我。”楚秋问。
“不用担心。”祁上校答。
“为什么？”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
“你叫什么？”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那个机师叫你祁上校。”楚秋问。
“是的。”祁上校答。
“所以？”楚秋问。
“他以为我叫祁中。”祁上校答。
“其实呢？”楚秋问。
“并不是。”祁上校答。
......
“宪法一直在追踪你？”楚秋问。
“是的。”祁上校答。
“你是怎么跑的？“楚秋问。
“......”
......
“你当时为什么要追踪我的信号？”楚秋问。
“我没地方去。”祁上校答。
“所以？”楚秋问。
“那种伪装得很拙劣的信号看起来就很安全。”祁上校答。
“......”
......
在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中走了整整一夜，楚秋终于停下了脚步，对背上的祁上校说道：“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我以为你喜欢走路。”祁上校说道：“我需要恢复。”
楚秋找了个树洞，在里头铺了些松软的松针，将祁上校放了进去。
看起来祁上校准备停下脚步。
楚秋依旧疑虑重重，任何一个联邦的孩子都会对后脖的那枚摆脱不了的基准芯片和头顶那片无处不在的宪法星光充满敬畏。
大多数时候，联邦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敬畏内心的道德以及联邦的法律，他们敬畏的是头顶那片星光。
对此，祁上校的回答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处在那片星光之外。”
这个回答无法打消楚秋的顾虑。
三天后。
两个野人出现在森林的边缘。
这片森林接洽山林州和凤鸣州。
楚秋和祁上校出现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是山林州。
“我们需要衣服。”楚秋没想到祁上校只花了三天时间就恢复完全，尤其是那条断腿。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二人回归人类社会后该怎么办。
山林州警署的官员就算都是像老邱石那样的蛀虫也不可能如此无能，更何况他亲手杀死的那名机师来自于神话特种营，负责此事的九成九是来自中央星圈的秘密部门。
半小时后。
楚秋成功等到两个健行的路人，将他们的装备洗劫一空，再把他们打晕捆在树下，两人的造型终于没那么可疑了。
祁上校终于透露了他们的目的地：栖霞州红山体育馆东侧A2入口储物柜0304。
问题是：栖霞州与凤鸣州之间整整隔了三个州，还包括了山林州。
幸运的是，那两个可爱的路人是开车来的。
这为楚秋和祁上校省了很多事。
即便有车代步，从凤鸣州到栖霞州依旧需要一天一夜。
十个小时后，楚秋又有了惊人的发现：祁上校竟然不会开车。
他敢肯定祁上校是个极厉害的机师，但......竟然不会开车？
他被迫疲劳驾驶，中间只短暂地睡了一个小时，连夜赶到了栖霞州。
红山体育馆外。
等夜色完全降临。
神色紧张的少年才鬼鬼祟祟地出现在A2入口的储物柜前。
他戴上手术用橡胶手套，在晶屏上小心翼翼地输入0304。
啪嚓。
一个储物柜开了。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在储物柜内仔细摸索。
最后他的手上躺着两张机票和两本通行证。
少年看着机票和通行证陷入沉思。
通行证是伪造的，姓名和照片栏依旧空着。
机票的乘客一栏也是空着的。
但......为什么是两份？
心事重重的少年回到车上，将机票和通行证交给祁上校。
少年没有多问，启动引擎，对祁上校说道：“去哪儿？”
拿到机票和通行证，祁上校的心情好了很多：“听说栖霞州有一家百年老豆腐铺子很有名。”
“但是......”楚秋很犹豫，他不清楚祁上校的底气是哪儿来的。
他们两人此刻毫无疑问是在逃亡的路上？
“世间本来没有鬼，人心作祟得多了，才有了鬼。”祁上校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淡淡说道：“宇宙内没有绝对的事物，包括我们头顶的星光。”
楚秋似懂非懂。
......
......
那家有名的老豆腐铺子是栖霞州的地标之一，24小时营业，即便是深夜，也需要排着长队才能吃上。
店面却寒酸异常，挤在一家二手电器商店和一家女装店之间。
整个铺子上下两层，面积不过几十平米。
兴许是夜已深，今夜并无多少客人。
楚秋紧了紧外套，走到店内找了个角落的座，声音也小了三分，对老板娘说道：“两碗豆花儿，咸甜各一碗。”
“十六块。”老板娘说道。
楚秋正看着头顶的光屏，愣了下，问道：“什么？”
“十六块。一碗八块。”老板娘笑道。
楚秋赶紧掏出硬币递给老板娘。
但他被光屏上的新闻压得精神恍惚。
“......最新消息，山林第六军事基地废墟事件被标记为联邦A类机密，据悉，该事件目前由联邦调查局东极办公室负责，联邦调查局东极办公室发言人李可大校透露，该事件涉及到一名某机甲特种营机师、一名平民和某高级别通缉犯。经宪法局确认，事件已造成机师与平民死亡，通缉犯行踪未知......”
楚秋的脑中轰隆隆得一串炸响。
我......死了？
“你没死。”祁上校读懂了楚秋的心思，平静地说道：“而是在宪法星光之外。”
楚秋并没有高兴多久，他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难道......”
“嗯。”祁上校像是在告诉楚秋明天吃什么一样简单地说道：“如果你被我们头顶的那片星光发现，中央星圈宪法局的那台主机会第一时间炸掉你的脑袋。”
宪法第一条：宪法不干涉法律。
紧随其后的第二条便是：宪法不允许联邦区域内的联邦公民存在宪法不确定性。
楚秋如坠冰窟。
祁上校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态度继续补刀：“或许小爷在被全联邦追杀。但是你......你在被我们头顶那片星光追杀。”
楚秋盯着光屏一言不发，直到老板娘将两碗豆花儿端上了桌，他才动手拿起汤匙小口地嘬着豆花儿，神色如常，起码看起来是正常的。
“你不害怕？”见到楚秋的神情，祁上校挑了挑眉。
“有人要打我，就打回去。有人要杀我，就提前杀了他。”楚秋一口一口地吞咽着豆花儿，这碗名满东极的豆花儿此时其实没什么滋味：“但是宪法......凡人能反抗神明吗？所以我什么也做不了，那就好好活着吧。”
祁上校点了点头，目光中浮现出些许欣赏。
两人沉默地嘬着豆花儿，直至瓷碗见了底。
撕拉。
这家据传从不关门的老铺子突然拉上了铁门。
楚秋放下汤匙，将手掌伸进怀里，脸颊紧绷。
不知何时起，铺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老板娘。
老板娘拉上铁门，便继续在收银台边记账。
楚秋看了一眼祁上校，祁上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哒哒哒。
从后厨走出一个穿着围裙的秃顶男人，拖鞋砸地，清晰爽脆，同样端着一碗豆花儿，轻车熟路地走到楚秋和祁上校的边上坐下。
楚秋的身体骤然紧绷，他再次看向祁上校。
祁上校的姿态却放松了下来，继续埋头舔舐完残留在碗底的豆花儿，于是楚秋也放下怀里的振动匕首。
秃顶男人喝豆花儿的姿态堪称一绝，待喝完豆花儿竟满头是汗。
一碗软糯的豆花儿让他喝出了气吞山河的架势。
秃顶男人擦了把汗，从怀里拿出烟盒，叼出一根，扔给祁上校一根。
楚秋注意到，这个烟盒与祁上校的那个一模一样。
两个中年男人，隔着有些懵逼的楚秋，并排坐着，吞云吐雾。
“当年也是这样，我们俩一左一右，中间是阳三，坐在我家老铺子里吃豆花儿。”秃顶男人摇了摇头，自嘲笑道：“成大......范成大......早就该想到你用的是假名。”
没有多余的话。
抽完一根烟，秃顶男人起身收拾了三人的碗勺，回后厨前丢下一句话，语气突变，充斥冰冷与憎恶：“别来什么叙旧的戏码......别再让我见到你了。”
祁上校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示意楚秋该走了。
两人走到门边，老板娘放下铅笔，拉开铁门。
撕拉。
两人钻出了铺子。
“前天李阳三的侄子来过。”老板娘叹气，重新拉上了铁门。
楚秋不明所以，但他直觉这才是祁上校想要听到的话。
......
......
第二天一早。
祁上校叫醒楚秋。
航班是下午一点四十五。
这不是祁上校的重点。
他坐下来，仔仔细细跟楚秋讲解接下来的诸多细节和注意事项。
楚秋一一记下。
昨晚从那家豆腐铺子出来后他就觉察到祁上校变得不太对劲，现在也像是在交待遗言。
但他没有多问。
两小时后，两人走出旅社，各自带了一本通行证和一张机票，坐上了两辆的士。
楚秋终于问道：“我还能见到你吗？”
祁上校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是睡糊涂了吗？几小时后我们不是要坐同一个航班吗？”
楚秋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所以没有什么危险？”
“星光不灭，小爷永远不死。”祁上校颇有霸气。
楚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带着我走？”
“……”祁上校没有回答，挥了挥手，坐上的士。
所以……是为什么呢？
楚秋坐上了下一辆的士。
前一辆的士上，祁上校闭目养神。
没过几分钟，祁上校便敲响了车玻璃：“下车。”
祁上校下车后，马上拦下另一辆的士。
几分钟后他再次下车又换了一辆。
大约是三次或是四次的下车之后，祁上校拦下了一辆崭新的的士。
上车之后，祁上校将所有随身物品都塞到了外套口袋中，随后脱下了外套平整地放在一边。
“兄弟，看样子是外地人吧？”司机师傅回头看了一眼，笑道：“第一次来栖霞州？”
祁上校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的士从城区驶往城郊，又驶入通往山林州的州道。
这里人迹罕至，偶尔有一二车辆，也是匆匆驶过。
时机已到。
用不着遮遮掩掩。
你等的人，也是等你的人。
“跨州的单子很少有司机会接。即便接了，也是要收来回的车费。”祁上校感慨道：“风城的人拥有举世无双的力量，但实在称不上是合格的军人。”
司机的手臂稳如钢铁，声音微沉，说道：“您误会了，我本来就不是军人......我只是来拿回您从风城偷走的力量。”
祁上校笑了笑，目光中的火焰愈演愈烈。
下一秒。
咔。
司机将方向盘猛地一转。
由于转动速度太快，在皮革之间摩擦出火星和烧焦的糊味。
高速行进下，轮胎在柏油路上磨出四道深深的印子。
啪。
车身猛地弹起，腾空翻转。
与此同时。
离地距离5000千米的外太空近地巡航轨道，一艘伪装成商用星舰的毁灭级战舰如同堡垒一般沉默地漂浮。
战舰舰桥，一道道简练的信息不断汇总到舰长耳中。
“主舰炮就绪，目标锁定。”关键的信息终于出现。
李鸾从指挥位站起，走到巨大无比的晶屏前，盯着晶屏上那颗小小的不断在闪烁的红点。
舰桥内大多数舰员起身注目，身为李氏嫡系的他们深知李氏为了捕捉到晶屏上的那颗小红点花了多少时间和资源。
短暂的凝滞。
啪。
李鸾打开红色发射按钮上的盖子。
随后一按。
没有任何动静。
宁静得就像是午后打了个盹。
五秒后。
一名舰员刷地起身，难掩激动地低喊道：“已击溃目标。”
李鸾面无表情，盯着晶屏上那颗仍自跳跃的小红点。
再两秒。
那颗红点终于停止跳动，转为灰色。
此刻，舰桥内响起阵阵压抑的欢呼声。
李鸾驻足片刻，转身回到指挥位，平静地下达指令：“任务完成，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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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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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声中。
楚秋背着祁上校穿过了废墟，穿过了树林，进入了一片更大的树林，离人类社会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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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楚秋和祁上校时有时无地一问一答。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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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做了什么？”楚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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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祁上校答。
“那你知道什么？”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
“我不会被宪法追踪了吗？”楚秋问。
“是的。”祁上校答。
“就算不依靠宪法，他们也能查到我。”楚秋问。
“不用担心。”祁上校答。
“为什么？”楚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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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楚秋问。
“不知道。”祁上校答。
“那个机师叫你祁上校。”楚秋问。
“是的。”祁上校答。
“所以？”楚秋问。
“他以为我叫祁中。”祁上校答。
“其实呢？”楚秋问。
“并不是。”祁上校答。
......
“宪法一直在追踪你？”楚秋问。
“是的。”祁上校答。
“你是怎么跑的？“楚秋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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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为什么要追踪我的信号？”楚秋问。
“我没地方去。”祁上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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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中走了整整一夜，楚秋终于停下了脚步，对背上的祁上校说道：“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我以为你喜欢走路。”祁上校说道：“我需要恢复。”
楚秋找了个树洞，在里头铺了些松软的松针，将祁上校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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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依旧疑虑重重，任何一个联邦的孩子都会对后脖的那枚摆脱不了的基准芯片和头顶那片无处不在的宪法星光充满敬畏。
大多数时候，联邦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敬畏内心的道德以及联邦的法律，他们敬畏的是头顶那片星光。
对此，祁上校的回答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处在那片星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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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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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森林接洽山林州和凤鸣州。
楚秋和祁上校出现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是山林州。
“我们需要衣服。”楚秋没想到祁上校只花了三天时间就恢复完全，尤其是那条断腿。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二人回归人类社会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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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成功等到两个健行的路人，将他们的装备洗劫一空，再把他们打晕捆在树下，两人的造型终于没那么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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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什么是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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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楚秋很犹豫，他不清楚祁上校的底气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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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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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却寒酸异常，挤在一家二手电器商店和一家女装店之间。
整个铺子上下两层，面积不过几十平米。
兴许是夜已深，今夜并无多少客人。
楚秋紧了紧外套，走到店内找了个角落的座，声音也小了三分，对老板娘说道：“两碗豆花儿，咸甜各一碗。”
“十六块。”老板娘说道。
楚秋正看着头顶的光屏，愣了下，问道：“什么？”
“十六块。一碗八块。”老板娘笑道。
楚秋赶紧掏出硬币递给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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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山林第六军事基地废墟事件被标记为联邦A类机密，据悉，该事件目前由联邦调查局东极办公室负责，联邦调查局东极办公室发言人李可大校透露，该事件涉及到一名某机甲特种营机师、一名平民和某高级别通缉犯。经宪法局确认，事件已造成机师与平民死亡，通缉犯行踪未知......”
楚秋的脑中轰隆隆得一串炸响。
我......死了？
“你没死。”祁上校读懂了楚秋的心思，平静地说道：“而是在宪法星光之外。”
楚秋并没有高兴多久，他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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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法第一条：宪法不干涉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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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如坠冰窟。
祁上校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态度继续补刀：“或许小爷在被全联邦追杀。但是你......你在被我们头顶那片星光追杀。”
楚秋盯着光屏一言不发，直到老板娘将两碗豆花儿端上了桌，他才动手拿起汤匙小口地嘬着豆花儿，神色如常，起码看起来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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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打我，就打回去。有人要杀我，就提前杀了他。”楚秋一口一口地吞咽着豆花儿，这碗名满东极的豆花儿此时其实没什么滋味：“但是宪法......凡人能反抗神明吗？所以我什么也做不了，那就好好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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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地嘬着豆花儿，直至瓷碗见了底。
撕拉。
这家据传从不关门的老铺子突然拉上了铁门。
楚秋放下汤匙，将手掌伸进怀里，脸颊紧绷。
不知何时起，铺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老板娘。
老板娘拉上铁门，便继续在收银台边记账。
楚秋看了一眼祁上校，祁上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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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厨走出一个穿着围裙的秃顶男人，拖鞋砸地，清晰爽脆，同样端着一碗豆花儿，轻车熟路地走到楚秋和祁上校的边上坐下。
楚秋的身体骤然紧绷，他再次看向祁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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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软糯的豆花儿让他喝出了气吞山河的架势。
秃顶男人擦了把汗，从怀里拿出烟盒，叼出一根，扔给祁上校一根。
楚秋注意到，这个烟盒与祁上校的那个一模一样。
两个中年男人，隔着有些懵逼的楚秋，并排坐着，吞云吐雾。
“当年也是这样，我们俩一左一右，中间是阳三，坐在我家老铺子里吃豆花儿。”秃顶男人摇了摇头，自嘲笑道：“成大......范成大......早就该想到你用的是假名。”
没有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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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上校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示意楚秋该走了。
两人走到门边，老板娘放下铅笔，拉开铁门。
撕拉。
两人钻出了铺子。
“前天李阳三的侄子来过。”老板娘叹气，重新拉上了铁门。
楚秋不明所以，但他直觉这才是祁上校想要听到的话。
......
......
第二天一早。
祁上校叫醒楚秋。
航班是下午一点四十五。
这不是祁上校的重点。
他坐下来，仔仔细细跟楚秋讲解接下来的诸多细节和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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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从那家豆腐铺子出来后他就觉察到祁上校变得不太对劲，现在也像是在交待遗言。
但他没有多问。
两小时后，两人走出旅社，各自带了一本通行证和一张机票，坐上了两辆的士。
楚秋终于问道：“我还能见到你吗？”
祁上校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是睡糊涂了吗？几小时后我们不是要坐同一个航班吗？”
楚秋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所以没有什么危险？”
“星光不灭，小爷永远不死。”祁上校颇有霸气。
楚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带着我走？”
“……”祁上校没有回答，挥了挥手，坐上的士。
所以……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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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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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按。
没有任何动静。
宁静得就像是午后打了个盹。
五秒后。
一名舰员刷地起身，难掩激动地低喊道：“已击溃目标。”
李鸾面无表情，盯着晶屏上那颗仍自跳跃的小红点。
再两秒。
那颗红点终于停止跳动，转为灰色。
此刻，舰桥内响起阵阵压抑的欢呼声。
李鸾驻足片刻，转身回到指挥位，平静地下达指令：“任务完成，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