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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成快到中午了才过來。
男人打扮起來,也是怪吓人的。
他戴着墨镜,换了个新发型;穿着一件鸡心领贴身纯棉t恤,清晰地勾勒出他前胸后背的粗壮肌肉线条。
“头,你真帅。”瞿生一脸花痴样。
落遇听见瞿生的声音抬起头,看见翟成正大踏步往他自己的办公室走。
翟成冲瞿生微微一笑,说:“小嘴真甜。”
“头,你去相亲了吗。怎么这么晚才过來。”毛恩闻声也抬头,看见翟成这副打扮,不假思索问。
翟成脸一囧。
“傻啊你。翟头用得着相亲吗。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女的还不赶紧扑上去。”瞿生大声说。
翟成哈哈大笑,说:“小瞿,你真给我面儿。”
“翟头,我说的是真心话,大实话。”瞿生马屁一拍到底。
“小姑娘,有钱途。”翟成冲瞿生竖了竖大拇指。
“骚包,你上哪浪去了。我都等你一个上午了。”章凯晖听见动静,从主任办公室探出脑袋;他上下打量了下翟成的装扮,不客气道。
“噗”“噗”“噗”,接二连三,大家实在憋不住,陆续笑出声。
“老章,你这羡慕嫉妒得有点过火了啊。”翟成倒也不恼,笑着往主任办公室走。
“把你的墨镜摘下來。瞧你那打扮,都露点了。流里流气的,还有点副主任的样沒。”门掩上的那一瞬,听见老章低斥。
大伙听见老章这话,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噗”“噗”偷笑声。
“翟头早上肯定是去跟美女约会了。”毛恩冲瞿生,隔空用嘴型小声八卦道。
“废话。这还用你说。。”瞿生朝她翻白眼,说。
“错。你们头肯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在孔雀开屏呢。”一向保持学究范的高凯莉正好看见了毛恩的嘴型,插话说。她难得参与办公室八卦。
她是被翟成的健壮胸肌给刺激了,刚才偷偷咽了好几口口水。
她已经四十多了,她老公已经发福十几年了。遗憾啊,这样的肌肉,此生是摸不到咯。
“真的假的。”瞿生眼神一亮。
“你这么激动干嘛。就算是真的,看上的也不会是你。”王大建永远都不忘打击瞿生,这会赶紧抡锤子。
“要你管。”瞿生狠狠瞪了王大建一眼。
半个小时后,主任办公室的门开了。
翟成已经摘了墨镜,笑容满面从里面走出來。
“芝芝,你订个餐。”他冲胡芝芝叫。
“订哪里。”胡芝芝张嘴就问。
“你问我。”翟成挑眉,说,“你说订哪里。”
一双美目似愠非愠看着胡芝芝,看得胡芝芝心漏了半拍。
跟事务所合作的,就一家酒店,,禹德斋。平时的聚餐,都安排在那。
“可是,中午去禹德斋,是不是有点远。”胡芝芝收敛心神,提醒道。
“沒事,就订那。今天有喜事要向大家宣布。”翟成说。
“头,你不会要结婚了吧。”瞿生嘴快,插话。
大伙都竖起耳朵,尤其是毛恩。她的心酸酸的。要是就这样毫无预兆就结婚了,可真是一万个可惜;她以后上班都沒激情了。
翟成脸又是一囧,只好用笑來掩饰,说:“我也想啊……”
禹德斋在靓都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从凯悦大厦开车过去,就算不堵车,也得一个半小时。
待胡芝芝订完餐,大部队马上出发,奔赴午宴。
分三辆车。
翟成一辆,上面坐着瞿生、毛恩、胡芝芝。
齐蓝湉一辆,上面坐着王大建、高凯莉、落遇。
章凯晖一个人一辆,自己开车。
路上,王大建一直在研究,究竟是什么喜事。他猜來猜去,都猜不出个所以然來。
平时一般只有遇到华夏国的传统节日才会聚餐,而且都安排在晚上。这会大中午的,把人拉过去吃吃喝喝,那下午还上不上班了。
“大建,你管那事干嘛。有得吃就行了。”高凯莉被他叽里呱啦的话烦得不行,说。
“高会,你见多识广,当然能沉得住气。我还年轻,就怕这种不知缘由的聚餐了。就怕回头被人卖了,自己都不知道。”王大建一本正经说。
“我说你,就是爱瞎操心。”高凯莉暼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一个大男人,有点男人样行不行。卖你。卖你谁要。”
“就是就是。三毛钱一斤,人家都嫌肉太腥。”齐蓝湉笑哈哈附和。
明面上,她俩常护着大建,不让瞿生她们欺负王大建欺负得太过分。其实私下里,她们两个完全以欺负大建为乐。
“姐,你们这样讲,贼伤我自尊了,”王大建做出抹眼泪的动作,假装伤心,说,“且容我哭会……”
“高会、齐会,你们有所不知。现在虽然我们国家的法律沒有规定贩卖男子罪,但是现实生活中被卖的男子还是有不少的。男人很吃香的。长得俊的,男女都抢着要。丑的,再不行,也能搞去挖矿嘛。”落遇开玩笑说。
王大建朝落遇直瞪眼。他沒想到,平时一向沉默寡言的落遇,开起玩笑來,也是这么,,要人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企业氛围。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是哦。大建虽然脸长得不行,块头还可以,挖矿应该还是有人要的……”齐蓝湉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抓住机会打击。
大家都笑了起來。
王大建黑了脸。
“说真的,我觉得这次聚餐,应该跟转变所里的组织形式有关。上周老章开会不是说了吗。我们所发展壮大,是必然的。落会,老章他们跟你提了沒。”齐蓝湉收起笑,认真道。
“提什么。”落遇不好贸然开口回答,问。
“老章跟我们几个说,想让我们几个会计师入股,把事务所转变为有限责任制的。他跟你提了吗。”齐蓝湉问。
“哦,翟副主任跟我大概提了下。具体什么情况,我还是一头雾水呢。”落遇说。
“姐,你们说,入股是好,还是不好。”王大建问。
“入股肯定是有风险。我们几个自己做审计,当然是什么都不用担心。大家都是多年老手了。我们现在是高效率运作。回头所壮大了,招了新手,谁知道能招到些什么样的人。万一阿猫阿狗的混进來,所里的盈利,未必比现在高。”高凯莉沉吟道。
“高会,你的意思是,不入股。”王大建一愣。
“既然老章提出來了,那入股肯定是要入的,就看入多少,”高凯莉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工资阶层,赚点钱不容易。不像落会,老公家底子够,随便怎么折腾都可以。”
落遇躺枪。
“齐会,你呢。”王大建把希望寄托于齐蓝湉。
“是的,我的想法跟高会差不多。”齐蓝湉附和。
王大建吃了一惊,迟疑道:“可是我跟章主任他们说了,要投十万呢……他们两个太能忽悠了,把我讲得激动得。我本來还想着,要不要借钱多投些呢。”
“傻啊你。你才多点积蓄。你把自己的积蓄全投进去,回头亏了怎么办。”齐蓝湉说。
“高会、齐会,你们打算投多少。”落遇探话。
“我是打算投个几万,意思意思,”高凯莉说,“齐会,你呢,”
“我也是这打算,”齐蓝湉回答,“落会,你跟翟副主任怎么讲的,”
落遇回答:“我对我们所挺看好的。我是想多投点。”
“大概能投多少,”高凯莉追问。
“三四十万吧。”落遇回答。
大家一愣。
车里的气氛,马上就变了。
若是落遇投钱多,大家投钱少,那落遇就是大股东了。大股东,在所里说话,就能用了。
“落会老公嫁得好,三四十万跟玩似的。我们是沒法比了。”齐蓝湉酸溜溜说。
“我心里有笔账,想把那钱当是向我老公借的。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人在闯靓都。我得自己闯出点名堂來,才不会被他们家诟病。”落遇说。她如今撒谎,跟真的似的。
“对啊。你都结婚了,怎么就一个人跑來靓都了,”齐蓝湉好奇道。
落遇苦笑了一下。
“在豪门的日子不好过吧,”高凯莉同情心上來。
“老祖宗都说了,要门当户对,是很有道理的。以你的条件,嫁个普通的工资阶层,老公疼,公婆爱的,不是什么难事。你怎么就嫁给了他们家,”齐蓝湉问。
“我呀,年轻的时候眼光太高,看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女人啊,就是经不起拖。这时间跟长了翅膀似的,嗖得一下,我都三十多了,都沒人要了。这时候,我老公不知从哪里冒出來,说想娶我。我还能拒绝吗,”落遇语气十分认真。
“我看落会嫁得蛮好啊。老公家那么有钱,老公又那么爱落会……”王大建帮着说话。
“你懂什么,要不是越阳市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落会会孤身一人來靓都吗,”齐蓝湉说,“大建啊大建,你都这么大了,长点心眼。嫁人嫁人,不是仅仅嫁这个人,而是嫁这个人的家庭,甚至整个家族。这过日子,不是说整天两个人柴米油盐就可以了。还要应酬,人情往來的。逢年过年的,难道就小两口整点好吃的就行了,双方家里出了什么事,当做什么事都沒有发生吗,”
王大建被说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