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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寒继续回忆着，他声线温和：“照片，是我们小时候的合影……”
半晌，乔伊人都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然而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几乎要震惊地从床上跳起来，还好陆盛寒的手臂紧紧搂着她，她才没真的动弹。
“我们三个？”陆盛寒说的合影是哥哥，他，还是自己一起照的吗？
“你别激动。”
陆盛寒都能看到她的俏脸露出的愕然，他趁势靠得更近了，而搂着她的手，已经抬起为她把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乔伊人因为太惊讶了，一点也没发现，他们俩已经依偎在了一起。
“你应该见过，那张照片里，有你，我，乔伊斯，还有你爸妈……我妈……”
陆盛寒的语气，落在最后一个字时，情绪猛然低落了下来，乔伊人是能够感觉到的。虽然那两个字很轻，但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
那种哀伤，她几乎感同身受。
或许是因为体内的鲛珠曾让她看过他小时候和鱼清歌分别的绝望，或许因为，她也同样在小时候没了爹妈……
气氛顿时压抑了不少，乔伊人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过了良久，她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旋即又没声儿了。
她忍不住在被窝里用手肘试探试探，这才意识到，他几乎是黏着她睡的，乔伊人脸蛋顿时就红了。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假咳两声，打破沉默。
“……陆盛寒，那个……那张照片，我可能知道在哪。”她“淡定”转移话题，“我哥哥最喜欢把重要的地方锁保险箱了，现在我可以去他房间找找……”
她朝床沿挪动了一下，没挪动，再尝试挪一下，依然没挪动。
“你可不可以……松开一下？”
陆盛寒反而蹭了过来：“明早再找吧，睡觉……”
她听他声音哑哑的，的确像是倦了的意思。可是，这样挨着她，不如说黏着她，她真的很难在这样的情境下睡着，反而觉得自己可能会脸红一晚上。
陆盛寒没有给她多少思考时间，他的确紧紧搂着她，包括一条腿也架在她身上，以防她乱动或者想逃跑——他当然有他正经的理由，她这么毛躁可能会蹭到额头上的伤口。
夜晚静谧，乔伊人耳畔逐渐传来陆盛寒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随着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动作，她也慢慢放下了心，倦意席卷，再害羞也抵不住睡眠的诱惑，旋即，她也沉沉陷入梦想。
不知睡了多久，浅眠的乔伊人似乎感觉到身畔的人动了。
的确，她的感觉是准确的。
陆盛寒稍稍半撑起身子，借着微弱的光线为她将额头的发丝捋开，以免混在伤口上。
做完这些，他并没有马上躺下入睡，而是透过空气静默望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呢喃了一句话，俯身在她伤口另一边的发际烙下一吻。
迷迷糊糊中，乔伊人好像听到陆盛寒跟她说话，可想醒过来仔细听，身畔之人又没了动静，她脑子昏昏沉沉的，意识也跟着重新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