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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浮退下后，沈清挽在窗前坐到了后半夜，这才有了点睡意。
“哎……”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神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小姐，这都快天亮了，您还是去歇息下吧。”
这时，身后响起了绿浮的声音。在这个有些冰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楚。
沈清挽呼了口气，缓缓地站起来。
“啊……”
她刚要站起来，脑海里就一阵剧痛，她不得不伸手，杵在椅子上，这才没有摔下去。
“小姐。”绿浮赶紧扶住她，眼睛里闪过一抹担心。
“没事。”沈清挽缓了缓，这才摆了摆手，“可能是坐久了，睡一觉就好了。”
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
那恶毒的玛乌生犹如毒蛇一般，潜伏在她的身体里，日夜紧盯着她，只要她稍微一放松，就会被它抓住空子。
记得玛乌生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犹如疯魔了一般。
幸而，那个时候遇到了师父，她才能挺过来。
不过，即便是师父，也没有办法将她身体里的玛乌生根除。
时隔多年，她依旧清晰的记得，师父当时替她诊断后说，她此生活不过十六岁。
可是，快十九年了，她活下来了。
然而，现在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像是偷来的。
能活一天，是一天，她不敢再贪心。
她唯一的希望，是能够在死去之前，查清楚当年是谁毒害了母亲，并为她报仇。
“小姐，您还是先去休息吧。”绿浮道，“接下来的事情，醒来再说。”
“也罢。”沈清挽有些虚弱地笑了笑。
即便是现在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那她更应该好好爱护这个身体。
……
沈清挽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一直断断续续的。
前一刻，嬷嬷还摸着她的头，让她好好听话；后一刻，她就出现在雪地里，手里拽着一个玉兔子，脚下是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一具少年的尸体躺在不远处，没了生气……
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快到午时了。
“小姐，您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响翠的声音。
“嗯。”沈清挽揉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朝窗外看了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了。”响翠道，“绿浮在厨房帮忙，很快就可以吃午饭了。”
这么晚了？
沈清挽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响翠服侍她洗漱。
就在响翠替她梳头的时候，沈清挽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少女的哭声。
“外面是谁？”她问。
“哦，是蕊儿啊。”响翠撇了撇嘴，答道。
“她在外面做什么？”沈清挽问。
“她啊……”响翠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屑，“一早，好娘就把她带来了。说是不懂规矩，交给小姐您处置。”
“她犯了什么事？”沈清挽伸手，阻止了她梳头的动作。
响翠无奈地摊了摊手：“小姐，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去阎帅院子里的人不是素雅，而是蕊儿！”
“什么？”沈清挽一愣。
“对啊，奴婢当时听了，也感到很震惊。”响翠道，“奴婢明明记得，之前说好的，昨晚是素雅去的。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蕊儿？”
沈清挽想了想，示意她继续梳头，然后才问：“那素雅怎么说？”
“素雅说，她昨晚不知道怎么地，特别得困，然后就睡过去了。今早起来，才知道误了大事。”响翠回答道。
竟是如此。
沈清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姐，听说昨晚蕊儿爬床不成，竟然对阎帅用了迷药，手段太不干净了……”响翠道，“所以，好娘这才将她交给您，让您处置处置。”
镜子里，响翠替她挽乐个坠马髻，又沿着发髻，斜斜地插了支淡绿色的玉簪子。
沈清挽挥了挥手，站起来，看了看院外：“你让蕊儿先下去吧，午时再过来。”一个小姑娘，冰天雪地的，跪在外面，万一冻出病来，她可不好交代？
“小姐……”
“去吧，别赌气。”沈清挽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吧。”响翠嘟着嘴，不情不愿地朝院子里走去。
没过多久，院子里就传来蕊儿的声音，似乎在感谢她。
沈清挽转过身，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禁发神。
……
午饭后，蕊儿再次来到朔风院。
“二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蕊儿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求二小姐，千万不要把奴婢赶出去，求求您了。就这么被赶出阎府，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二小姐，您就行行好吧……”
看来，昨晚的变故，算是把蕊儿给吓到了。
“哦。”沈清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那你说说看，昨晚怎么换成了你？”
“奴婢，奴婢见素雅睡着了，怎么都唤不醒。”蕊儿低着头，小声道，“想着这机会，是二小姐好不容易求来的，于是便……”
“啪——”
未等她说完，沈清挽便重重地将手里的茶杯，搁在桌上。
蕊儿的肩膀，跟着颤抖了两下。
“我要听的，是实话。”沈清挽冷冷道，“如果，你再敢忽悠我，那我就直接把你交给二娘处置。”
“二小姐，千万不要啊，二小姐！”蕊儿这一次，是彻底没辙了，吓得连连磕头。
“好了，说吧。”沈清挽淡淡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昨晚……”
蕊儿偷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字不漏的，将昨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所以，是奴婢用迷香迷晕了素雅，这才换来机会……二小姐，奴婢知错了，您就饶了奴婢吧。”
沈清挽听完之后，沉思片刻，又道：“你从何处，学来这迷香的？”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这迷香是从万姑，是从万姑那里学来的……”蕊儿道。
万姑？
沈清挽与绿浮对视了一眼。
认识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对方会这种手段？
蕊儿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二小姐，奴婢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求您开开恩，千万不要送奴婢回去，否则，万姑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沈清挽微微皱眉。
“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置蕊儿？”绿浮问道，“好娘那边，还等着您回话呐。”
沈清挽想了想：“蕊儿年纪还小，做事难免有所偏激。所以，就罚她在除夕前，将阎府上上下下的院子，挨着打扫一遍。”
“谢谢二小姐，奴婢谢谢二小姐……”蕊儿激动地磕头。
“且慢——”沈清挽出声。
“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蕊儿抬头，望着她。
沈清挽抬手，揉了揉额角：“昨晚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你。出了这扇门，别人问起来，你就按照你先前的说法说。”
“先前的？素雅自己睡着了？”蕊儿诧异。
“小姐的吩咐，记住了没？”绿浮道。
“记住了，奴婢记住了。”蕊儿连连点头。
“那你先下去吧。”
沈清挽挥了挥手。
“是。”蕊儿退下。
……
“小姐，您这么做……”
蕊儿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沈清挽和绿浮两个人。
沈清挽淡淡道：“之前的计划，不变，但人选嘛，就改成素雅吧。蕊儿留着，还有些用处。”
“是，奴婢明白。”
绿浮应道。
**写到这里，会不会有人没看明白o(╯□╰)o不过，很快就会揭晓谜底了**
“哎……”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神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小姐，这都快天亮了，您还是去歇息下吧。”
这时，身后响起了绿浮的声音。在这个有些冰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楚。
沈清挽呼了口气，缓缓地站起来。
“啊……”
她刚要站起来，脑海里就一阵剧痛，她不得不伸手，杵在椅子上，这才没有摔下去。
“小姐。”绿浮赶紧扶住她，眼睛里闪过一抹担心。
“没事。”沈清挽缓了缓，这才摆了摆手，“可能是坐久了，睡一觉就好了。”
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
那恶毒的玛乌生犹如毒蛇一般，潜伏在她的身体里，日夜紧盯着她，只要她稍微一放松，就会被它抓住空子。
记得玛乌生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犹如疯魔了一般。
幸而，那个时候遇到了师父，她才能挺过来。
不过，即便是师父，也没有办法将她身体里的玛乌生根除。
时隔多年，她依旧清晰的记得，师父当时替她诊断后说，她此生活不过十六岁。
可是，快十九年了，她活下来了。
然而，现在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像是偷来的。
能活一天，是一天，她不敢再贪心。
她唯一的希望，是能够在死去之前，查清楚当年是谁毒害了母亲，并为她报仇。
“小姐，您还是先去休息吧。”绿浮道，“接下来的事情，醒来再说。”
“也罢。”沈清挽有些虚弱地笑了笑。
即便是现在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那她更应该好好爱护这个身体。
……
沈清挽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一直断断续续的。
前一刻，嬷嬷还摸着她的头，让她好好听话；后一刻，她就出现在雪地里，手里拽着一个玉兔子，脚下是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一具少年的尸体躺在不远处，没了生气……
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快到午时了。
“小姐，您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响翠的声音。
“嗯。”沈清挽揉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朝窗外看了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了。”响翠道，“绿浮在厨房帮忙，很快就可以吃午饭了。”
这么晚了？
沈清挽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响翠服侍她洗漱。
就在响翠替她梳头的时候，沈清挽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少女的哭声。
“外面是谁？”她问。
“哦，是蕊儿啊。”响翠撇了撇嘴，答道。
“她在外面做什么？”沈清挽问。
“她啊……”响翠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屑，“一早，好娘就把她带来了。说是不懂规矩，交给小姐您处置。”
“她犯了什么事？”沈清挽伸手，阻止了她梳头的动作。
响翠无奈地摊了摊手：“小姐，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去阎帅院子里的人不是素雅，而是蕊儿！”
“什么？”沈清挽一愣。
“对啊，奴婢当时听了，也感到很震惊。”响翠道，“奴婢明明记得，之前说好的，昨晚是素雅去的。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蕊儿？”
沈清挽想了想，示意她继续梳头，然后才问：“那素雅怎么说？”
“素雅说，她昨晚不知道怎么地，特别得困，然后就睡过去了。今早起来，才知道误了大事。”响翠回答道。
竟是如此。
沈清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姐，听说昨晚蕊儿爬床不成，竟然对阎帅用了迷药，手段太不干净了……”响翠道，“所以，好娘这才将她交给您，让您处置处置。”
镜子里，响翠替她挽乐个坠马髻，又沿着发髻，斜斜地插了支淡绿色的玉簪子。
沈清挽挥了挥手，站起来，看了看院外：“你让蕊儿先下去吧，午时再过来。”一个小姑娘，冰天雪地的，跪在外面，万一冻出病来，她可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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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挽微微皱眉。
“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置蕊儿？”绿浮问道，“好娘那边，还等着您回话呐。”
沈清挽想了想：“蕊儿年纪还小，做事难免有所偏激。所以，就罚她在除夕前，将阎府上上下下的院子，挨着打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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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沈清挽出声。
“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蕊儿抬头，望着她。
沈清挽抬手，揉了揉额角：“昨晚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你。出了这扇门，别人问起来，你就按照你先前的说法说。”
“先前的？素雅自己睡着了？”蕊儿诧异。
“小姐的吩咐，记住了没？”绿浮道。
“记住了，奴婢记住了。”蕊儿连连点头。
“那你先下去吧。”
沈清挽挥了挥手。
“是。”蕊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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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沈清挽和绿浮两个人。
沈清挽淡淡道：“之前的计划，不变，但人选嘛，就改成素雅吧。蕊儿留着，还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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