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都知道了

曾经以为，大家是很好的朋友。
　　蓦然回首，才发现她们之间，真的或许，连朋友都称不上。
　　这样的感觉才让苍沧沧觉得更加难过，她真的是把墨靳然当朋友的，可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墨靳然要搞得那么神秘，神秘到她根本不知道他的任何信息，又如何能肯定自己就是他的朋友呢！
　　或许是苍沧沧的话说出来，怨气太重了，又或者是苍沧沧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悲伤，墨靳然不禁叹息了一声，开口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到底是谁？”苍沧沧接口就问。
　　她已经知道天香阁用人肉做胭脂这件事情了，而且墨靳然要她帮忙培育的那些花有剧毒的事情也是事实，所以她当然更想知道，墨靳然究竟是何人，天香阁又究竟在干什么，既然能当面问墨靳然，她又怎么会错失这样的好机会。
　　这一次，墨靳然也是给出了正面的回答，“我是寀枋国的皇子，排行三十二，名字没改，就叫墨靳然。反正寀枋国的皇子那么多，用真名也一样没有人会注意到我。”
　　寀枋国的皇子，到苍云国来卖胭脂，这要是传出去，又该是说书人口中一段非常值得改编的故事了吧！
　　苍沧沧又不是傻，她也知道墨靳然也不是傻，那么问题就来了，一个不傻的皇子，不在自己国家好好当他的皇子，会到苍云国来做生意？
　　“你来苍云国开天香阁的目的何在？”虽然墨靳然的真实身份的确让苍沧沧有那么一些惊讶，不过想到自己是苍云国唯一的公主也在外头隐姓埋名的过日子，苍沧沧倒也不算很吃惊。
　　“敛财。”墨靳然的回答很简单。
　　可苍沧沧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答案并不那么简单。
　　史书对于寀枋国的记载她也看过，万毒之国，农业生产比较滞后，药物生产比较发达，尤其是毒药。所以寀枋国对外贸易就是卖毒药以买大米来达到国内需求，因为农业的落后，寀枋国一直发展不起来。
　　那么寀枋国的皇子到苍云国来做生意敛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倘若苍沧沧不知道天香阁的胭脂是用人肉做成的的话，那她或许真的会相信墨靳然说的这个理由。
　　但是现在嘛，就当然不会了，如果真的只是想敛财的话，犯不着杀这么多人。
　　“恩，还有呢？”苍沧沧异常冷静地开口。
　　“还有什么？”墨靳然自然是还不知道苍沧沧已经知道了天香阁胭脂里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只有当时在宜春园的人知道，甚至是连守在外面的独孤家臣，也是不知道的，其他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知道秘密的都是自己人，所以这个消息根本不会传出去，更不用说传到墨靳然的耳朵里了。
　　“如果来苍云国开天香阁只为了敛财好回去提升寀枋国的国力的话，我想，犯不着用人肉粉来做胭脂卖给别人吧，以墨老板你的能力，不用人肉，一样能够赚得盆满钵满，为什么非要杀人用人肉炼粉呢？”冷漠地看着墨靳然，苍沧沧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什么异样。
　　事实上，现在只要想到天香阁的胭脂都是杀了人之后用人肉做的，苍沧沧还是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滚恶心，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她一辈子的阴影。
　　苍沧沧的话不动声色地讲出来，却让墨靳然变了脸色。
　　“你知道了！”墨靳然有些惊讶，但转瞬想到独孤君正也不是个省油的家伙，能查到这个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很快恢复了神色，“独孤君正告诉你的？”
　　“不，我自己亲眼所见，阮芷芩绑架我的时候，那个密室里头，就有累累的白骨，而那些白骨的人肉，就被炼成了人肉粉，送去给你们天香阁做了胭脂，我没说错吧，墨老板！”强忍着恶心，苍沧沧一字一顿地开口，这么说道。
　　当然，如果没有洛天漠，她完全不会把人肉粉跟天香阁的胭脂联系起来，可是联系起来之后，才知道真相有多可怕。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要用人肉粉做胭脂吧！”苍沧沧继续开口，既然墨靳然现在在她的面前，她就一定要问清楚。
　　“因为人肉被人体吸收的最好。”见苍沧沧说得这么坚定，墨靳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下去的。
　　原本，他就打算把她带去寀枋国之后，告诉她一切的。提前几个时辰，似乎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情。
　　苍沧沧有点不明白，胭脂难道还需要被人体吸收么，难道不就是应该直接附在脸上就行了么？
　　“吸收？吸收什么？”问题刚问出口，苍沧沧就忽然一闪而过的有了一个念头，然后自问自答起来，“吸收毒性！胭脂里真的有毒！”
　　胭脂本身，只是被女子用来妆容的，就跟画画的颜料一样，用完了，就能洗掉，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吸收性，只要有足够的吸附性就完美了。
　　可是苍沧沧一下子就想起洛天漠中午说的话了，如果胭脂里有剧毒是花，那么用人肉去接触皮肤，就会达到最好的吸收效果！
　　墨靳然听到苍沧沧的自问自答，更是惊讶，想不到她连胭脂里都毒都知道了！那么，沧沧公主知道了的话，独孤君正自然也应该知道了！
　　“除了敛财，还用来下毒。天香阁的用处。”既然沧沧公主都知道了，墨靳然便补充了这个答案。
　　没错，虽然天香阁这么多年是为他积累了不少财富，但这并不是他开天香阁的目的，他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要通过胭脂，让苍云国的人在不知不觉中了只有他能够解开的剧毒。
　　上到宫里的皇后娘娘，下到市井花柳巷的窑姐，那都会因为用了天香阁的胭脂而身中剧毒，到时候，他就有了要挟苍云国的筹码，反正苍云国的皇帝无能，他就不信，他会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去死，看着国家陷入混乱都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