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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啸城。204;0;09;56;828;59;18;145;205;”她突然开口，声音空灵到极致，“明天，和我一起去扫墓吧。”
他满目震惊，双手在方向盘上怵然收紧，嘴唇动了半响，盘横数秒终于吐出个如释重负般的“好”字。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再什么，穆啸城知道她今天受了刺激，又委屈心意，也不再过多强迫她，甚至她想回警队，他也没有什么直接送了她回去。
正在加班的是赫老黑一组人，围着黑板分析案情，看见去而复返的楚楚有点惊讶，打了招呼就上了楼，然后窝在档案室里的椅子上自己稍稍抹眼泪。
她觉得自己恨死穆啸城了，恨他害的她没了爸爸走了妈妈，恨他欺瞒真相还步步紧逼不让自己喘口气，她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坏蛋，心狠手辣，腹黑狡诈，根本不是人。
可是她还是爱他。
爱他就不能恨他，恨他在他身边两个人都会痛苦，不在他身边他又像个女人一样要寻思死，这可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想哭。
于是她开始恨自己，把对穆啸城的怨恨变成对自己懦弱无能的怨恨，恨到手指甲掐在胳膊上也不觉得疼。
听见房门开时她正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泪眼朦胧中接过赫老黑递过的热水，顺便心里抱怨连茶叶也不给放一点。
“丫头，遇到啥事了，跟哥。”
啥，咋，我老爸被我爱的人间接害死了，我还不能恨他还要怕他死了跟他在一起，更可恨的是直到现在我还爱着他？
“不，丢人。”
噗嗤一声笑了，揉揉楚楚的头，“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丢人了？哎，不就不吧，你不我也猜的到，咱们这全局大家都猜的到。”
楚楚立刻觉得脊背被人摸了把似的发凉，“都知道？”
“不就是两口吵架了么。”
松了口气，“唔。”
想了想，“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吵架了。”
“切，那堂堂帝国集团总裁天天大门口守着你却不坐他的车，谁眼瞎啊看不见。”
楚楚懵了，暗想我难道眼瞎？
“我怎么没看见。”每天不都是易风来接她么
赫老黑愣了愣，突然拍着脑门道，“你这么一我才想起来，每次你下班他就走了。”
“哪辆车是？”
“黑色的宾利。”
楚楚想了想，确实每天下班都能看见有这样一辆车在易风车旁，她从没当回事，没想到竟然是穆啸城的车。
他来了又不出来话，原因虽然不知道，但是楚楚心中多少明白点。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又思念。
“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你不肯坐他车，原来你根本不知道他来啊。”
见楚楚不话，又道，“两口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差不多就得了，时间久了伤感情。”
“……不是吵架，是仇怨。”
“都差不多，爱恨情仇，哪个也离不开哪个，今个爱他明个恨他后个又爱他，白了就是瞎折腾。”
楚楚拄着下巴，“赫哥，你结婚有十年了吧？”
“十二年，孩子都俩了。”
“你跟嫂子吵架吗？”
“三天一吵，五天一大吵。”
“没想过分手？”
“怎么不想，天天想，不过也就是这样，我今天想分手，到了明天还是‘今天想分手’，到了后天还是‘今天想分手’，就一直想，干想！”
楚楚吃吃笑起来。
“这才对嘛，本来是大家的开心果，干嘛把自己弄成苦瓜。”
“你当我想啊，我只是没你想的开罢了，再，我们的事情也不是柴木油盐这点问题的事情。”
“那是多大的事？”
楚楚琢磨了下，不知道怎么定义。
“干咱们这行，见得都是人命大的事，你们的事比这还大？”
想了想，“没有，可也差不多。”
赫老黑认真看她，“见了死人你怕吗？”
“怕就不当警察了。”
“见了死人的家属你伤心么？”
“特别可怜的会伤心，但是大多数已经能平静对待了。”
“别人人命大的事都能平静对待，自己没人命大的事，就自乱了阵脚？”
楚楚有点被绕进去，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没道理，眉头皱的紧紧的。
想了想咬咬牙问，“那要是他伤害了我最最重要的人呢？我怎么服自己原谅他。”
赫老黑看着她，突然笑了，“那还不容易，直接问问那个被伤害的人，要不要原谅他，如果他肯原谅，你就跟着原谅他。”
“可那个人已经……”已经死了，楚楚没有下去，因为她想到，老爸肯定会原谅他。
甚至他那么大度的人，也许会认为他为了执行任务不可避免的牺牲，不会恨他一丁点。
赫老黑拍拍她肩膀，“不要胡思乱想了，去问问那个人，没准人家已经原谅了，只有你还在那独自郁闷。”
楚楚点头，“明天就去问。”
“你休息会儿，要是实在睡不着就下楼跟我们商讨案子。”
“嗯。”
赫老黑走到窗口去帮忙拉窗帘，突然愣了下，叫楚楚，“哎那是不是你家那位？”
楚楚赶紧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点头。
楼下一辆车，车主靠在车门上，雪茄叼在嘴巴上，烟雾缭绕也看不清样子。
楚楚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赫老黑的话却轻松了不少。
她没下楼，也没大声叫他名字，就靠在窗户上看着他。
一个时，两个时，他姿势不变，一根烟接着一根，好像满腹的心事。
楚楚也姿势不变，看到最后眼睛疼，揉着揉着掉两滴泪，自言自语的嘀咕，“老爸，他是真的很后悔，也是真的很痛苦，以后的日子里，我在他身边，每一次见到我，他虽然嘴上不，可是心里一定会重新再痛苦一次，我一辈子在他身边，他就痛苦一辈子，这样，就算我替你报仇了好吗？
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需要我帮你报仇，但是你就当心疼我，让我这样认为吧，这样想的话，我心里好受点。”
他满目震惊，双手在方向盘上怵然收紧，嘴唇动了半响，盘横数秒终于吐出个如释重负般的“好”字。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再什么，穆啸城知道她今天受了刺激，又委屈心意，也不再过多强迫她，甚至她想回警队，他也没有什么直接送了她回去。
正在加班的是赫老黑一组人，围着黑板分析案情，看见去而复返的楚楚有点惊讶，打了招呼就上了楼，然后窝在档案室里的椅子上自己稍稍抹眼泪。
她觉得自己恨死穆啸城了，恨他害的她没了爸爸走了妈妈，恨他欺瞒真相还步步紧逼不让自己喘口气，她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坏蛋，心狠手辣，腹黑狡诈，根本不是人。
可是她还是爱他。
爱他就不能恨他，恨他在他身边两个人都会痛苦，不在他身边他又像个女人一样要寻思死，这可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想哭。
于是她开始恨自己，把对穆啸城的怨恨变成对自己懦弱无能的怨恨，恨到手指甲掐在胳膊上也不觉得疼。
听见房门开时她正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泪眼朦胧中接过赫老黑递过的热水，顺便心里抱怨连茶叶也不给放一点。
“丫头，遇到啥事了，跟哥。”
啥，咋，我老爸被我爱的人间接害死了，我还不能恨他还要怕他死了跟他在一起，更可恨的是直到现在我还爱着他？
“不，丢人。”
噗嗤一声笑了，揉揉楚楚的头，“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丢人了？哎，不就不吧，你不我也猜的到，咱们这全局大家都猜的到。”
楚楚立刻觉得脊背被人摸了把似的发凉，“都知道？”
“不就是两口吵架了么。”
松了口气，“唔。”
想了想，“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吵架了。”
“切，那堂堂帝国集团总裁天天大门口守着你却不坐他的车，谁眼瞎啊看不见。”
楚楚懵了，暗想我难道眼瞎？
“我怎么没看见。”每天不都是易风来接她么
赫老黑愣了愣，突然拍着脑门道，“你这么一我才想起来，每次你下班他就走了。”
“哪辆车是？”
“黑色的宾利。”
楚楚想了想，确实每天下班都能看见有这样一辆车在易风车旁，她从没当回事，没想到竟然是穆啸城的车。
他来了又不出来话，原因虽然不知道，但是楚楚心中多少明白点。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又思念。
“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你不肯坐他车，原来你根本不知道他来啊。”
见楚楚不话，又道，“两口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差不多就得了，时间久了伤感情。”
“……不是吵架，是仇怨。”
“都差不多，爱恨情仇，哪个也离不开哪个，今个爱他明个恨他后个又爱他，白了就是瞎折腾。”
楚楚拄着下巴，“赫哥，你结婚有十年了吧？”
“十二年，孩子都俩了。”
“你跟嫂子吵架吗？”
“三天一吵，五天一大吵。”
“没想过分手？”
“怎么不想，天天想，不过也就是这样，我今天想分手，到了明天还是‘今天想分手’，到了后天还是‘今天想分手’，就一直想，干想！”
楚楚吃吃笑起来。
“这才对嘛，本来是大家的开心果，干嘛把自己弄成苦瓜。”
“你当我想啊，我只是没你想的开罢了，再，我们的事情也不是柴木油盐这点问题的事情。”
“那是多大的事？”
楚楚琢磨了下，不知道怎么定义。
“干咱们这行，见得都是人命大的事，你们的事比这还大？”
想了想，“没有，可也差不多。”
赫老黑认真看她，“见了死人你怕吗？”
“怕就不当警察了。”
“见了死人的家属你伤心么？”
“特别可怜的会伤心，但是大多数已经能平静对待了。”
“别人人命大的事都能平静对待，自己没人命大的事，就自乱了阵脚？”
楚楚有点被绕进去，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没道理，眉头皱的紧紧的。
想了想咬咬牙问，“那要是他伤害了我最最重要的人呢？我怎么服自己原谅他。”
赫老黑看着她，突然笑了，“那还不容易，直接问问那个被伤害的人，要不要原谅他，如果他肯原谅，你就跟着原谅他。”
“可那个人已经……”已经死了，楚楚没有下去，因为她想到，老爸肯定会原谅他。
甚至他那么大度的人，也许会认为他为了执行任务不可避免的牺牲，不会恨他一丁点。
赫老黑拍拍她肩膀，“不要胡思乱想了，去问问那个人，没准人家已经原谅了，只有你还在那独自郁闷。”
楚楚点头，“明天就去问。”
“你休息会儿，要是实在睡不着就下楼跟我们商讨案子。”
“嗯。”
赫老黑走到窗口去帮忙拉窗帘，突然愣了下，叫楚楚，“哎那是不是你家那位？”
楚楚赶紧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点头。
楼下一辆车，车主靠在车门上，雪茄叼在嘴巴上，烟雾缭绕也看不清样子。
楚楚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赫老黑的话却轻松了不少。
她没下楼，也没大声叫他名字，就靠在窗户上看着他。
一个时，两个时，他姿势不变，一根烟接着一根，好像满腹的心事。
楚楚也姿势不变，看到最后眼睛疼，揉着揉着掉两滴泪，自言自语的嘀咕，“老爸，他是真的很后悔，也是真的很痛苦，以后的日子里，我在他身边，每一次见到我，他虽然嘴上不，可是心里一定会重新再痛苦一次，我一辈子在他身边，他就痛苦一辈子，这样，就算我替你报仇了好吗？
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需要我帮你报仇，但是你就当心疼我，让我这样认为吧，这样想的话，我心里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