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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
又是一个八月寻常天。
一行六人从平野深处走来。
“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
“目测不远。”
四周干枯一片，没有半点生机。
这种枯，不像自然干枯，倒像被什么东西吸去生机一样。
娇俏半蹲下来，捡起一块干枯的树皮。
半晌，她眉头皱紧。
“你们小心一点，这个地方有古怪。”
话音刚落，夏妙嫣就转头，嗤笑道：“谁不知道这里危险？要你多嘴，显得你比别人能耐一点？”
“嫣儿。”
林青云出声。
娇俏瞥了他一眼，又从一众人脸上扫过，嘴角微微上扬。
娘亲说的对，人类果然不是一个会感恩的生物。
付正直眉头一皱，眼中有着一丝凝重，“你看出什么了？”
娇俏无辜摊手，“没。”
“真的？”
她肯定点头，“嗯。”
忽然间，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话说的好听，什么都没看出来，还敢在这妖言惑众？”
“有些人啊，可真是恬不知耻呢。”
“我要是她，早就自己滚蛋了，还敢呆在这里继续卖弄？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娇俏眸子微眯，“你…在说我？”
夏妙嫣故作惶恐的摆手，“啊？你误会了吧，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不要对号入座啊。”
娇俏勾了勾唇角，没跟她一般见识。
“我话放在这里，那里有古怪，没有一定的实力，最好不要去涉足。”
她特意在一定的实力上，加重了语气。
“有这么厉害？”
夏妙嫣一脸不信，快步往前走。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刚踏进第一步。
“嗡！”
忽然间，一股微弱的声音传来。
刹那间，夏妙嫣浑身的水分陡然被吸干。
不消片刻，一张轻飘飘的人皮落下来。
人皮上，还有清晰的五官，以及不屑的神态。
愣了半天，半空中才爆发出一股尖锐的惊叫声。
齐雪毕竟是一个女生，看到这个场景，头皮一阵发麻。
“这…这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难言的恐惧。
毕竟，任谁看到一个大活人，一下子变成一张人皮，也会害怕。
陈易有些害怕，说话也结结巴巴，“不不知道。”
齐雪倒退了一步，眼中有着恐惧之色，“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突然一下子就变成这样？”
刚才…
对！刚才！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厉声尖叫道：“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该死的妖怪做的手脚，对不对？”
她越说，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性。
“一定是因为夏学妹得罪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要趁机报复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好狠的心呀，那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林青云眯了眯眸子。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毕竟…两人先前矛盾不小。
“你怀疑是我做的？”
娇俏有些想笑。
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
这算什么？
乱扣屎盆子？
齐雪这时候也恢复了冷静，肯定点头，“一定是你，除了你，我们之间没其他的妖怪！”
娇俏神色微沉，语气也带了一丝冷意，“就凭这一点，就怪到我身上？”
“你别再装了！”
齐雪深呼吸一口气，冷着脸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狠的心，就因为口舌之争，你就要了夏学妹的命。”
“那是一条人命啊！不是一个阿猫阿狗！”
“和一个丧心病狂的妖怪，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易拍拍她的肩膀，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师傅说过，遇到你这种邪魔外道，就得直接灭杀！”
一时间，气氛倒是有些剑拔弩张。
林青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娇学妹，我不是想怀疑你，但是这件事…你是最大的怀疑目标。”
娇俏眼皮一抬，冷笑道：“我好像在刚刚就跟你们说过，那个地方有危险，让你们不要轻易涉足吧？”
“夏妙烟她不听，死了反而要怪到我头上，什么理？”
齐雪轻哼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激将她去的呢？”
“夏学妹的性子就是这样，冲动莽撞，容易头脑发热。”
娇俏不想说话。
和一群认定你是凶手，又不长脑子的人说话很累。
你再怎么解释，他们都觉得你是在狡辩。
“林学长，你快下令，我们一起杀了这妖怪。”
林青云有些犹豫。
他还摸不准这个娇俏的实力。
一路上，她并未出手。
看起来，就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可…真没实力的话，那两人怎么会以她为首？
陈易嗯了一声，拔出手中长剑，“咱们今日，一定得替夏学妹报仇。”
“付学弟你还愣着做什么？”
“我们当中，你的法术最为精妙，快出手啊！”
付正直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这个地方可能真的有危险。”
言下之意，这事儿和娇俏无关。
两人脸色一变。
齐雪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付学弟，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
“她是一个妖怪，一个刚刚杀了夏学妹的妖怪，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要让九泉之下的夏学妹心寒吗？”
“齐学姐，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付正直眼眸清澈，顿了顿道：“倒是你们，太过魔怔了。”
“这个地方本身就有古怪，是你们不愿意以身涉险，去探查夏学妹死去的真相，所以才推到娇俏身上…”
“够了！”
林青云面色一沉，警告道：“付学弟，不要忘记，你是一个人族，她是一个妖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没忘。”
付正直点头，眼眸里有着一抹怀念，“可是，师傅曾经告诉我，做人不能忘了本心。”
“有些话，我必须要说！”
“正是因为人间处处是罪恶，才需要有人伸张正义！”
“如果人也变得狠辣自私，那么和鬼怪有什么区别？”
末了，他站直身子，朝三人弯了一个腰，一字一句道：“学长，你们入魔了！”
“入魔？”
齐雪脸色难看，冷哼道：“我看，是你被这妖怪迷昏了头吧？”
“林学长，我建议将此事上报长老。”
“喂…”
娇俏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还没说话吧？你们就这么讨论我，会不会不太好？”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闭上你的嘴！”
齐雪一脸厌恶。
本来，她害死夏学妹，已经让她心中不满，现在又蛊惑付学弟。
真是恬不知耻！
“啪！”
娇俏收回手，慢悠悠道：“是不是我不发火，你觉得我是一个好欺负的角色？”
从小到大，不管在哪，她都是小霸王般的存在。
不主动去招惹别人，就算不错了。
现在，居然还有人敢摸老虎须？
齐雪捂着脸，声色内荏道：“你不要给我太过分，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怎么要我好看？”
娇俏挑挑眉，冷笑道：“我就站在这，你能碰到我一下，算我输！”
几二十几岁的小毛孩，她娇俏姑奶奶还治不了？
能耐死他们！
“你——”
“行了。”
林青云皱着眉头，缓缓道：“娇学妹，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毕竟夏学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娇俏干脆点头，手指向前方，“行，既然你要一个交代，那我给你。”
“杀死她的人就在前面，只要你们敢去，那就去找他报仇！”
她能感知到，那里有一股强大邪恶的力量。
也正是那股力量，吞噬了夏妙烟的一身精血。
林青云不吭声了。
进去？
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敢去送死。
命只有一条，没了就真没了。
“怎么？”
娇俏轻嗤一声，语气略有些不屑，“不敢了？”
“一个个，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
“现在真正凶手，就在前面，你们反倒是不敢动手了，这是什么理？”
“难道，我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间，一道极为嚣张的大笑声响起。
“唳！”
一头白鹤陡然俯冲下来，背上盘着一条黑蛇，还有一头小灰鹰。
“千司榆？”
娇俏一愣，“你不是死掉了吗？”
千司榆好不容易凝聚的感动瞬间一空，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滚啊，本大爷活的好好呢。”
小蛇妖也凑过来，吐了吐信子，“姐姐，我也活着。”
小灰鹰扑棱两下翅膀，欢快的叫起来，“啾啾啾。”
娇俏低下头，唇角忍不住上扬。
活着就好。
付正直走近，有些疑惑，“咦，千司榆？这个名字不是墓碑上的吗？”
千司榆一愣，“墓碑？什么墓碑？”
他笑了笑，摆摆手，“也没什么，就是娇俏给你们两个做了一个墓碑而已。”
娇俏：“……”
不说话你会憋死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娇俏！”
千司榆语气加重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难道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墓碑是怎么回事吗？”
娇俏讪讪一笑，“意外！绝对是意外，那是一个错误，说来话长。”
千司榆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打断她，“那你就长话短说！”
娇俏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你死了我立碑，这很正常啊。”
“问题是，本大爷没死，没死！”
她有点委屈，声音微弱，“这不能怪我，当时那情况，谁知道你死没死啊。”
“行吧，本大爷原谅你了。”
千司榆身子一闪，化为一个白衫青年，面容俊美，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散漫笑容。
“看来你这遇到一点麻烦？”
“不算麻烦。”
“我这一不在，你就受到了欺负，啧啧啧。”
千司榆咂咂嘴，脸色冷下来，一拳头砸过去，“唧唧歪歪的娘们，本大爷最讨厌你们这种娇柔作态的女人。”
齐雪没防备，一拳被砸到了夏妙嫣的人皮上。
“啊啊啊啊！”
她愣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嗡！”
忽然间，一股微弱的声音传来。
齐雪的声音像是猛然停滞了一样，再也说不出半点话。
再一看，地上哪还有人，分明是一张惨白的人皮。
这种骇人的场景，让得在场众人头皮发麻。
陈易身子一僵，“又…又死了一个。”
林青云眉头皱紧，出声：“很显然，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夺取了夏学妹和齐学妹的精血。”
千司榆嗤笑一声，“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吧？”
他拍拍手，吹了一个口哨，高呼道：“老朋友来，也不知道招呼一下？”
半晌，没有一丝动静。
陈易轻嗤一声，冷笑道：“有没有人啊？别再这装模作样了。”
“呼…”
一阵微风吹来。
地面上，忽然露出大片大片的阴影。
阴影中，一个人逐渐露出脸。
那人披着一身漆黑长袍，身形高瘦，隐藏在阴影下的一张脸妖异邪气，透出一股病态的美。
“傻鸟？”
千司榆脸上兴奋一滞，“老子特么有名字，叫千司榆！”
那人也不在意，又问：“又来送死？”
千司榆脸色一黑，“你特么少看不起人，这一次本大爷就是来替天行道的。”
“呵…”
那人发出一声悦耳的笑声，漫不经心道：“你自个儿是妖，不如先斩妖后，再来除魔吧。”
“噗嗤。”
娇俏忍不住笑。
这人，倒是没有刚刚吸取精血时，那般邪恶。
还挺有意思。
“带帮手来了？”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双妖异的血色双眸，猩红的舌尖探出，“这一次，又可以吃的痛快一点了。”
千司榆翻了一个白眼，“本大爷这次是来除魔，你就做好等死的准备吧。”
那人笑笑，也不恼。
陈易眼中通红，大吼道：“魔头受死，还我两个学妹的命。”
他猛地冲上前，手中长剑拔出，剑光闪闪。
那人抬起头，唇角露出一丝笑，伸出手掌。
指节分明，修长好看。
手一张，陈易就被吸了上去。
“嗡…”
顷刻间，便化为一张人皮。
林青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犹豫了许久，还是没上前。
这个魔头，实力超乎他的想象。
远远，不是他能对付的。
付正直脸色难看，一记道术从指尖掠出，冷喝道：“你这魔头，好生歹毒，难道不怕天谴吗？”
又是一个八月寻常天。
一行六人从平野深处走来。
“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
“目测不远。”
四周干枯一片，没有半点生机。
这种枯，不像自然干枯，倒像被什么东西吸去生机一样。
娇俏半蹲下来，捡起一块干枯的树皮。
半晌，她眉头皱紧。
“你们小心一点，这个地方有古怪。”
话音刚落，夏妙嫣就转头，嗤笑道：“谁不知道这里危险？要你多嘴，显得你比别人能耐一点？”
“嫣儿。”
林青云出声。
娇俏瞥了他一眼，又从一众人脸上扫过，嘴角微微上扬。
娘亲说的对，人类果然不是一个会感恩的生物。
付正直眉头一皱，眼中有着一丝凝重，“你看出什么了？”
娇俏无辜摊手，“没。”
“真的？”
她肯定点头，“嗯。”
忽然间，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话说的好听，什么都没看出来，还敢在这妖言惑众？”
“有些人啊，可真是恬不知耻呢。”
“我要是她，早就自己滚蛋了，还敢呆在这里继续卖弄？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娇俏眸子微眯，“你…在说我？”
夏妙嫣故作惶恐的摆手，“啊？你误会了吧，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不要对号入座啊。”
娇俏勾了勾唇角，没跟她一般见识。
“我话放在这里，那里有古怪，没有一定的实力，最好不要去涉足。”
她特意在一定的实力上，加重了语气。
“有这么厉害？”
夏妙嫣一脸不信，快步往前走。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刚踏进第一步。
“嗡！”
忽然间，一股微弱的声音传来。
刹那间，夏妙嫣浑身的水分陡然被吸干。
不消片刻，一张轻飘飘的人皮落下来。
人皮上，还有清晰的五官，以及不屑的神态。
愣了半天，半空中才爆发出一股尖锐的惊叫声。
齐雪毕竟是一个女生，看到这个场景，头皮一阵发麻。
“这…这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难言的恐惧。
毕竟，任谁看到一个大活人，一下子变成一张人皮，也会害怕。
陈易有些害怕，说话也结结巴巴，“不不知道。”
齐雪倒退了一步，眼中有着恐惧之色，“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突然一下子就变成这样？”
刚才…
对！刚才！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厉声尖叫道：“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该死的妖怪做的手脚，对不对？”
她越说，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性。
“一定是因为夏学妹得罪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要趁机报复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好狠的心呀，那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林青云眯了眯眸子。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毕竟…两人先前矛盾不小。
“你怀疑是我做的？”
娇俏有些想笑。
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
这算什么？
乱扣屎盆子？
齐雪这时候也恢复了冷静，肯定点头，“一定是你，除了你，我们之间没其他的妖怪！”
娇俏神色微沉，语气也带了一丝冷意，“就凭这一点，就怪到我身上？”
“你别再装了！”
齐雪深呼吸一口气，冷着脸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狠的心，就因为口舌之争，你就要了夏学妹的命。”
“那是一条人命啊！不是一个阿猫阿狗！”
“和一个丧心病狂的妖怪，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易拍拍她的肩膀，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师傅说过，遇到你这种邪魔外道，就得直接灭杀！”
一时间，气氛倒是有些剑拔弩张。
林青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娇学妹，我不是想怀疑你，但是这件事…你是最大的怀疑目标。”
娇俏眼皮一抬，冷笑道：“我好像在刚刚就跟你们说过，那个地方有危险，让你们不要轻易涉足吧？”
“夏妙烟她不听，死了反而要怪到我头上，什么理？”
齐雪轻哼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激将她去的呢？”
“夏学妹的性子就是这样，冲动莽撞，容易头脑发热。”
娇俏不想说话。
和一群认定你是凶手，又不长脑子的人说话很累。
你再怎么解释，他们都觉得你是在狡辩。
“林学长，你快下令，我们一起杀了这妖怪。”
林青云有些犹豫。
他还摸不准这个娇俏的实力。
一路上，她并未出手。
看起来，就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可…真没实力的话，那两人怎么会以她为首？
陈易嗯了一声，拔出手中长剑，“咱们今日，一定得替夏学妹报仇。”
“付学弟你还愣着做什么？”
“我们当中，你的法术最为精妙，快出手啊！”
付正直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这个地方可能真的有危险。”
言下之意，这事儿和娇俏无关。
两人脸色一变。
齐雪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付学弟，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
“她是一个妖怪，一个刚刚杀了夏学妹的妖怪，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要让九泉之下的夏学妹心寒吗？”
“齐学姐，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付正直眼眸清澈，顿了顿道：“倒是你们，太过魔怔了。”
“这个地方本身就有古怪，是你们不愿意以身涉险，去探查夏学妹死去的真相，所以才推到娇俏身上…”
“够了！”
林青云面色一沉，警告道：“付学弟，不要忘记，你是一个人族，她是一个妖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没忘。”
付正直点头，眼眸里有着一抹怀念，“可是，师傅曾经告诉我，做人不能忘了本心。”
“有些话，我必须要说！”
“正是因为人间处处是罪恶，才需要有人伸张正义！”
“如果人也变得狠辣自私，那么和鬼怪有什么区别？”
末了，他站直身子，朝三人弯了一个腰，一字一句道：“学长，你们入魔了！”
“入魔？”
齐雪脸色难看，冷哼道：“我看，是你被这妖怪迷昏了头吧？”
“林学长，我建议将此事上报长老。”
“喂…”
娇俏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还没说话吧？你们就这么讨论我，会不会不太好？”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闭上你的嘴！”
齐雪一脸厌恶。
本来，她害死夏学妹，已经让她心中不满，现在又蛊惑付学弟。
真是恬不知耻！
“啪！”
娇俏收回手，慢悠悠道：“是不是我不发火，你觉得我是一个好欺负的角色？”
从小到大，不管在哪，她都是小霸王般的存在。
不主动去招惹别人，就算不错了。
现在，居然还有人敢摸老虎须？
齐雪捂着脸，声色内荏道：“你不要给我太过分，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怎么要我好看？”
娇俏挑挑眉，冷笑道：“我就站在这，你能碰到我一下，算我输！”
几二十几岁的小毛孩，她娇俏姑奶奶还治不了？
能耐死他们！
“你——”
“行了。”
林青云皱着眉头，缓缓道：“娇学妹，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毕竟夏学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娇俏干脆点头，手指向前方，“行，既然你要一个交代，那我给你。”
“杀死她的人就在前面，只要你们敢去，那就去找他报仇！”
她能感知到，那里有一股强大邪恶的力量。
也正是那股力量，吞噬了夏妙烟的一身精血。
林青云不吭声了。
进去？
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敢去送死。
命只有一条，没了就真没了。
“怎么？”
娇俏轻嗤一声，语气略有些不屑，“不敢了？”
“一个个，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
“现在真正凶手，就在前面，你们反倒是不敢动手了，这是什么理？”
“难道，我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间，一道极为嚣张的大笑声响起。
“唳！”
一头白鹤陡然俯冲下来，背上盘着一条黑蛇，还有一头小灰鹰。
“千司榆？”
娇俏一愣，“你不是死掉了吗？”
千司榆好不容易凝聚的感动瞬间一空，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滚啊，本大爷活的好好呢。”
小蛇妖也凑过来，吐了吐信子，“姐姐，我也活着。”
小灰鹰扑棱两下翅膀，欢快的叫起来，“啾啾啾。”
娇俏低下头，唇角忍不住上扬。
活着就好。
付正直走近，有些疑惑，“咦，千司榆？这个名字不是墓碑上的吗？”
千司榆一愣，“墓碑？什么墓碑？”
他笑了笑，摆摆手，“也没什么，就是娇俏给你们两个做了一个墓碑而已。”
娇俏：“……”
不说话你会憋死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娇俏！”
千司榆语气加重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难道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墓碑是怎么回事吗？”
娇俏讪讪一笑，“意外！绝对是意外，那是一个错误，说来话长。”
千司榆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打断她，“那你就长话短说！”
娇俏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你死了我立碑，这很正常啊。”
“问题是，本大爷没死，没死！”
她有点委屈，声音微弱，“这不能怪我，当时那情况，谁知道你死没死啊。”
“行吧，本大爷原谅你了。”
千司榆身子一闪，化为一个白衫青年，面容俊美，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散漫笑容。
“看来你这遇到一点麻烦？”
“不算麻烦。”
“我这一不在，你就受到了欺负，啧啧啧。”
千司榆咂咂嘴，脸色冷下来，一拳头砸过去，“唧唧歪歪的娘们，本大爷最讨厌你们这种娇柔作态的女人。”
齐雪没防备，一拳被砸到了夏妙嫣的人皮上。
“啊啊啊啊！”
她愣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嗡！”
忽然间，一股微弱的声音传来。
齐雪的声音像是猛然停滞了一样，再也说不出半点话。
再一看，地上哪还有人，分明是一张惨白的人皮。
这种骇人的场景，让得在场众人头皮发麻。
陈易身子一僵，“又…又死了一个。”
林青云眉头皱紧，出声：“很显然，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夺取了夏学妹和齐学妹的精血。”
千司榆嗤笑一声，“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吧？”
他拍拍手，吹了一个口哨，高呼道：“老朋友来，也不知道招呼一下？”
半晌，没有一丝动静。
陈易轻嗤一声，冷笑道：“有没有人啊？别再这装模作样了。”
“呼…”
一阵微风吹来。
地面上，忽然露出大片大片的阴影。
阴影中，一个人逐渐露出脸。
那人披着一身漆黑长袍，身形高瘦，隐藏在阴影下的一张脸妖异邪气，透出一股病态的美。
“傻鸟？”
千司榆脸上兴奋一滞，“老子特么有名字，叫千司榆！”
那人也不在意，又问：“又来送死？”
千司榆脸色一黑，“你特么少看不起人，这一次本大爷就是来替天行道的。”
“呵…”
那人发出一声悦耳的笑声，漫不经心道：“你自个儿是妖，不如先斩妖后，再来除魔吧。”
“噗嗤。”
娇俏忍不住笑。
这人，倒是没有刚刚吸取精血时，那般邪恶。
还挺有意思。
“带帮手来了？”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双妖异的血色双眸，猩红的舌尖探出，“这一次，又可以吃的痛快一点了。”
千司榆翻了一个白眼，“本大爷这次是来除魔，你就做好等死的准备吧。”
那人笑笑，也不恼。
陈易眼中通红，大吼道：“魔头受死，还我两个学妹的命。”
他猛地冲上前，手中长剑拔出，剑光闪闪。
那人抬起头，唇角露出一丝笑，伸出手掌。
指节分明，修长好看。
手一张，陈易就被吸了上去。
“嗡…”
顷刻间，便化为一张人皮。
林青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犹豫了许久，还是没上前。
这个魔头，实力超乎他的想象。
远远，不是他能对付的。
付正直脸色难看，一记道术从指尖掠出，冷喝道：“你这魔头，好生歹毒，难道不怕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