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被窝里的皇太孙


小说:快穿之今天不当炮灰   作者:秋钧   类别:时空穿梭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推荐阅读: 永恒剑主 | 星光灿烂 | 巨星夫妻 | 弑天刃 | 九重神格 | 超警美利坚 | 步步惊唐 | 绝世天君 | 都市幻界 | 异度
笔趣阁 //www.boquge.com/book/107569/ 为您提供快穿之今天不当炮灰全文阅读!注册本站用户,获取免费书架,追书更方便!
  萧绥直直戳在大殿上,不跪不拜。
  大殿中气氛沉凝,静可闻针。
  殿内起了风。
  幽寂,轻柔,按捺着猛烈的力度,殿内圆柱上柔软的帷幔随风轻舞,恍如妖灵正倚柱摇曳身姿。
  那不是风,那是顶尖武者心情激荡时外泄的真气。
  即使一丝压迫感也无,仍能让人本能得感觉到威胁。
  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又能如何
  不是说她胆怯,不敢挑战这于女修士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皇后之位,只是她萧绥,从不受人制肘!
  系统装死中。
  它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怒意滔天的萧绥,比满身杀意的萧绥要可怕得多的多
  她若抗旨不尊,惹那皇帝老儿恼怒,必死无疑。任务未完成而身死,系统连带宿主,一同抹杀。
  不过,事无绝对,此刻陆庸不在,凭借她的武功,兴许能逃出这皇宫大内,仍有一线生机。
  总之,都是九死一生就对了。
  生来胆小如鼠的系统表示自己怂得一批,以上两种结果它都是拒绝的。要是能天降惊雷把它劈晕过去,在装死中挨过多好……
  等等,天降惊雷!
  系统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毫无预兆地,殿外狂风骤起,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咔拉——”
  殿门被风猛地吹开,烛火“噗噗噗”接连灭了数盏,阵仗大的系统都懵了懵。
  随着一道几乎将黑夜照为白昼的巨闪,萧绥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刺痛,紧跟着眼前便是一黑。
  这雷光来的莫名且极迅速,只让人觉得不详。
  胤承一回首就见萧绥双眼紧闭向前倒来,他下意识伸手一捞,萧绥便被他捞入怀中。
  殿内沉凝的气氛一松,胤承只觉得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他道:“她兴许受了惊吓,孙儿带她去看看。”
  元朔帝欣然应允,皇后对萧绥还算勉强满意,嘱咐一番有的没的,便放任胤承离去。
  ————————————
  内侍原本想从胤承手中接下萧绥,奈何胤承不假借人手,那内侍只得替他撑着伞。
  他顶着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一路抱着萧绥疾行至紫云阁,因走得急,即使那内侍已经是一路小跑跟着他,到最后进屋时,他身上的衣袍也已经半湿了。
  老御医颤巍巍地朝胤承作揖道:“殿下无需焦急,皇太孙妃只是昏睡过去而已,并无大碍。”
  “昏睡?”胤承愣了愣,他摆摆手,殿内的内侍当即退下,他静默片刻,从铜盆中捞出手巾,仔细地拧干,轻轻擦上她安静的眉眼。
  而心中被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堵住了,温温吞吞不上不下,更似乎一种名叫踌躇的情绪。
  她是他的师妹,或许会成为他最为得意的下属,再或者……成为他的皇太孙妃。
  他本就是骗她的,一直以来。
  在见她面的一开始,他便下定主意要让她成为他的皇太孙妃。
  她武功高强,得之是一大幸事,他一直苦于没有法子收服她,但成了皇太孙妃便不一样了,她与他绑至一处,荣辱与共。
  他当年曾因故拜访过她的故国南诏,南诏已去,拜月大祭司仍在,他用护佑她后半生平安换了一样东西。
  师父确实说她有大才,但并非是他信口胡诌的国士论,那是他让她放松警惕骗她来参加秋宴的借口。
  师父曾以天衍之术推出,她入他命盘之日,便是他时来运转之时,他必须与她缔结白首之盟。
  只是这些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九重宫阙中的你争我杀,他本以为他终此一生无论走上怎样艰难困苦的路,都迎刃有余。
  直至今日。
  他向来善于洞察人的秉性,他了解萧绥已如了解与他相伴多年的元朔帝,以她的脾气,发现自己被设计后必然暴怒——
  他早已设想好她暴怒之后为陛下所不容,之后再如何说辞如何运作,让她老老实实地收下皇太孙妃的凤冠
  如他之前所做的一般,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她总归是他的皇太孙妃,跑不掉,逃不脱。
  可是,直到今日。
  他知道了,这些通通都是借口,只是看她不知缘由地倒下,他已心乱如麻。
  那些一闪而逝的他浑然没有在意过,或者说是发现了却被悄然按捺下的的情感一股脑涌上来——
  她谈及陆庸对她的不轨之心的愤怒,她每次惊人之语惊人之举的新奇,她毫不设防与他相触时的雀跃——他知道她有洁疾。
  就如今日殿上一场刺杀是他自导自演,刺杀者本就是他的暗桩,她身边的小丫鬟绿萼也是他的人。
  只要有西厂一天,世上便没有秘密。
  她的洁疾当然也不是秘密。
  听说因绿萼无意碰了她的手,她便恨不得把手洗掉一层皮才肯罢休。
  说来,他曾对师父的推演之术嗤之以鼻。连第二日是晴是阴都算不准,更遑论他的命运。
  他本一分都不信,如今已信了十分。
  这女子会扰乱他的心。
  这女子,不该留。
  萧绥一睁眼便看见他的眉眼。
  倦怠的中陡然涌出欢喜,欢喜之后又是不知缘由的晦暗复杂冷凝。
  那种繁复的情绪给他明锐如星的瞳孔蒙上一层薄薄的雾,让她想起秋日的湖,在清晨雨中,只是萧瑟,微冷。
  她不囿于他眼中的冷凝,只囿于那一分欣喜,细细咀嚼来便有十分涩然意味,予自己,也是予他。
  她问他:“累吗?”
  以生死存亡方能消解百般猜忌,他命悬一线之后还不忘削弱他的势力,那个人,只记得自己是帝王,从不记得自己是父亲,是祖父。
  想来他早该适应了,只是疲惫。
  他不答,半晌,淡淡问:“愿意做我的皇太孙妃吗?”
  萧绥讥诮一笑:“若我答不愿意,你可愿求陛下收回成命?”
  胤承一笑,温润和煦如春夜的风,轻飘飘地没有半点重量,更谈不上暖意:“我半生所谋皆在一把龙椅,任何人阻挡在我面前,我都不会让步。”
  “殿下,连小孩子都知道,只有花钱才能买到糖葫芦,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难道你不知,越是稀世之物,越是要付出一切?越是吝啬越是一毛不拔,便越是什么都得不到。”
  胤承哑然,笑道:“稀世之物,是说你自己么?”
  萧绥面上冷意更甚:“殿下如此悭吝……我不愿立于你之下便在此。终有一日,你会为了那把椅子,把我以及我们这些追随你的人撇到一旁。”
  胤承又笑:“师妹这话说的,好似我始乱终弃。”
  他伸手,将萧绥脸颊边的碎发拨至耳后,倾身,凑到她耳边,湿润温暖的鼻息缠绵上她莹白的耳廓,轻声道:“那便站在我身侧,让我舍不下你。”
  萧绥眼神一动,面上仍不为所动:“江山多娇,岂能容他人共享?”
  胤承眼中的雾气终于褪去,明锐如往昔,朗朗如烈阳破晓,他沉沉笑道:“师妹何必试我,我所求所谋皆为黎民,不为江山。”
  萧绥不无讽刺道:“殿下大爱。”
  胤承对萧绥这般冷言冷语向来包容地近乎无下限,他只当萧绥不是讽刺他而是在讲笑话,揶揄道:“孤本以为,你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拔剑。”
  萧绥扬眉:“你想死?”顿了顿,她脸上冷色筱乎间消失不见,她定定看着他,笃定地道:“那夜,你曾在我眼前求死。”
  说完,她怔了怔,懊恼自己莫名所以的失言。
  胤承本诧异她的这突然之语,嘴角微动,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萧绥突然道:“活着是最艰难的事,可你仍要活着。”
  胤承眼中掠过一道莫名地情绪,问她:“哪怕不被任何人认同活着的意义,仍要活着?”
  萧绥紧抿起唇角。
  她分明已经要求他活着了,不是吗?
  胤承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是了,我会一直活着的,因为你让我活着。”
  他的祖父,王叔,满朝大臣百官都盼着他死,空出储君之位。
  她是唯一一个和他说,希望他活下去的人。
  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