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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忍了又忍。
一向老成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伸出两只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
“咿呀呀！”
小女娃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双手在半空扑腾着，就要去抓秦深的脸。
但是手太短了，怎么都抓不着。
秦深看了一会儿，一向平淡的眼睛里，居然浮起一丝丝的兴趣。
她这个模样，像极了一种动物。
翻了壳的乌龟。
于是，秦深也不嫌累，抓着她，看着她，玩耍了半天，手举酸了，才终于把然给放了下去。
只是他还没把人放回去，女娃娃忽然冲着他就扑了过来。
秦深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被她那么一撞，身子往后面一撞，大腿撞上了喷泉池外面的围栏，他疼地缩了下眉头。
眼前忽然一黑，那个不老实的小女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拽住了他的领带，扑腾扑腾地蹭着他的身子。
然后趁着他一时没防备的时候，对准他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秦深本能地皱了一下眉，条件反射就想把人给摔出去。
只是忽然间，他却没任何动作。
因为那个女娃娃居然在发抖。
秦深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将她给掰开。
女娃娃咬了人，却完全没那个自觉。
低着头，一只脚一直在动着。
秦深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毛鞋子勾在了他的皮带上。
“咿呀！”
小女娃拔了半天，都没拔出来，不由地有些着急地看着秦深。
秦深却好像忽然间对她来了兴趣一样，抱着她在喷泉池上坐下。
小女娃似乎也不怕生。
看着他安静，着急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抓着奶嘴，重新塞到了嘴巴里，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抱着她的人。
秦深看了一会儿，就戳了戳她的脸颊。
水嫩嫩的肌肤，仿佛可以掐出水来了。
似乎被戳地疼了，小女娃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乱扭动着身子就要下去。
“你叫什么？”
秦深问。
声音很凉，却不比往日那种，对什么都很没兴趣的凉薄。
这个敢咬他的小女娃。
还是第一个！
她看起来很小。
他也很小。
只是两个人比起来，他就显得大了。
因为他已经会说话了，也已经会走路了。
可她，却都不怎么会。
小女娃没回答。
秦深也没追究，抱着她，偶尔逗一逗她，偶尔跟她说一两句话，那么坐着，居然就坐到了宴会结束。
后来，似乎是有一个女人过来，把睡着的小女娃给抱走了。
再后来，他偶尔想起那个敢咬他的女娃娃。
记忆中，那张脸好漂亮。
那道咿咿呀呀的声音，很温柔，很奶声奶气。
那一年，他五岁。
她好像两岁了。
第一眼，他觉得她好可爱，胆子好大。
再后来，他十岁。
他七岁。
他无意间一次又遇见了她。
那个时候，七岁的女孩子已经会走路了，也会说话了，模样也变了好多。
可他，却在街上不经意的一撇，就认出了她。
再后来，开始了他，长达十五年的单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