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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初才擦了擦脸颊，取过那半盒药膏，涂在手心，然后抹在他的后背上的那些伤痕处。
冰凉的药膏，她温热的手心。
熨烫地格外舒服。
“还不舒服吗？听韶倾说，你做噩梦了，没睡好吗？哦，对了，韶倾，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她人还不错，就是偶尔很脱线，女王级别的人物，很强势，可她也很温柔的，你手上的那个伤就是她处理的吧，她是专门练过的。”
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顾锦初连个恩都不肯给。
秦深束手无策了，侧着身子，抱着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呼吸了起来。
“锦初，我惹你生气了吗？”
秦深抬起头，晶亮的眼眸带着真切的忧虑。
顾锦初咬着唇，吸了口气，淡淡地摇头：“没。”
“可你在生气。”
秦深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眼：“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怎么做，你高兴，就好了。”
“恩？锦初你尽管说，我去做。”
顾锦初看着他眼睛下方的不大明显的两个黑眼圈，动了动唇，颇为难受地侧开眼：“别看我，你也别说话了，我不想听。”
“秦深，别说了。”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你说了，我就信了。
我以为我睡着了，你也会陪着我。
结果，你一夜，去陪了别的女人。
现在，你又说这些好听的。
太好听了。
我会当真的。
那样子，就太可悲了。
秦深无奈，无助地抿起眉，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无可奈何。
顾锦初注视了半天，才扯了下唇。
“秦深，我等了一整夜，我担心了你一整夜。
“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你，在这个地方，我除了你，一个人都不认识。”
“你说了，你喜欢我的，可是，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她的声音太冷淡。
也太冷静了。
秦深一下子慌了。
“锦初。”
秦深整个人无措地紧张了起来，拖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怀里，低头，轻轻地哄着：“别哭了，昨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不来陪你的。”
“锦初乖，我跟你道歉。”
顾锦初没哭出来。
掉着眼泪，脸色却很冷静。
这个样子，真地把人吓地不轻。
她死死地咬着唇，不管秦深怎么说，她都不松开。
最后，都把自己的唇给咬破了。
血弥漫在唇角，她的身子像秋天的落叶，轻轻抖落。
隐忍，压抑，不释放。
秦深见状，脸上浮起一丝的痛苦，咬咬牙，一把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锦初乖。”
“别咬伤自己了。”
“会疼的，我会心疼的。”
“要咬就咬我的吧，随便你怎么咬都没关系。”
“锦初乖，难受就哭出来吧，是我混蛋，我让你哭了。”
“所以你咬我好吧，咬我，比较解气，咬自己，比较疼。”
“……呜呜……”
秦深见她终于哭出声音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顾锦初低低地抽泣。
声音虽小，可是那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