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闯

?　　所以一切都是巧合对吗？那那天及笄的时候，跳出巫舞的人是谁？
　　巫尚月的脸色很是苍白，子絮瞧见了，忍不住心疼道，“你最近是不是因为巫府的事，操劳了不少心。你还那么小，真是难为你了，挑起这么大的一个家业。”
　　巫尚月缓神，她摇摇头，一副虚弱的强撑笑意，让子絮看了更是不忍。
　　正想劝导什么，外头的一个丫鬟已经进来，巫尚月看着她，眼色不虞。
　　双儿吓得马上低下头，整个身子都微微颤动了下。
　　“大小姐，卓大少爷求见。”
　　“我知道了。”她说着，便转向子絮，“师傅，那尚月先去待客了，稍后再来。”
　　子絮点头，转而继续认真抄写，直到巫尚月离去，他方才抬起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恍惚的想，巫尚月和雪儿是不大像的，起码性子不是很像，兴许更像她父亲一些吧。
　　想着他又想起这几日仇阡陌来找自己的画面。
　　悠悠叹了口气，曾是几人情事几人愁。
　　仇阡陌愿意用十座城池来博得女儿欢心的事，自然很早就传回云楚，只是他有些想不通，如果真的爱这个女儿的话，应该更要考虑清楚，这还没认亲回去，云楚的人对巫尚月并不认识。倘若知晓此事，只怕又生风波。
　　毕竟十座云楚的城池不是普通的什么稀罕礼品就能相提并论的。
　　仇阡陌做事一向随性，以前是现在也是，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依然死性不改。当初如果他也坚持了，雪儿是不是现在还能好好活着？
　　子絮想着就悲从中来，忽的眼前晃过萧默的大眼赤忱，他闭上双眸，下一刻睁开，已然一片清明。
　　巫尚月到府外时，看着卓云端立在一侧，轻声道，“卓大哥为何不进府？”
　　“有几句话，我问完就走。”
　　对于他这般冷冰的话语，巫尚月从未遇到过，她忍不住顿了下身子，随即看着他轻声道，“卓大哥还是因为那天的事疑心我吗？可是尚月不曾明白，明明是你陪着萧默逛的街，要说有心设局的不应该是你吗？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尚月，我此次来不是为了那天的事，那天的事究竟如何我也不像追究。”
　　“追究？卓大哥，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萧默的朋友？还是我的卓大哥？”
　　她两眼酝酿着情绪，真叫他无法直视。
　　可是卓云又猛地想起那天那个场面的巫尚月，便强逼着自己直视。
　　巫尚月对于他的反态呲之以鼻，深呼吸了下，便听到他淡淡的问话声，“我的命是不是你救的，那天夜里救我的人是你吗？”
　　巫尚月不言，他又点头，“如果你不愿说我一样可以问我母亲，她一定知道那天夜里是谁救了我。”
　　巫尚月泪水淌落，“是不是我很重要吗？难道卓大哥从头到尾跟尚月在一起，只是因为以为我救了卓大哥的命？”她呜咽着，泪水不断。
　　卓云别开头，不去看她如梨花般的泪脸，轻声道，“也不全然。”
　　“那这样何必再追究是与不是这个问题呢？”
　　卓云猛地转过头，目光直逼向她，“尚月，救我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巫尚月垂下眼睑，泪珠晶莹，没有说话。
　　……
　　双儿从府里出来的时候，看着怔怔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巫尚月，她刚刚其实隐隐约约在门边听了些话，大概能猜得到一些意思，比如卓家大少爷喜欢大小姐是因为以为大小姐是他的救命恩人，而现在这个救命恩人不是大小姐，所以两个人分了？
　　可是大小姐不是和王爷指婚了吗？怎么和卓家大少爷又不清不楚的？
　　双儿收敛起心思，往前站着，她觉得这个时候，在大小姐难过的时候还是不要凑跟前热闹了，免得被削。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我要你们一个两个都该死！一个两个都要把欠我的通通还给我，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小丫头贱人，就能把你们，还有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感情都夺走？我要你们后悔！”
　　“我一定要你们后悔！”这一声歇斯底里将身后的双儿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心里冷不丁后悔为什么要出来，刚刚不出来就不会看到大小姐这样阴暗的一面，也许以后还能活长一些。
　　大小姐身边的差事很体面，银钱也高，家里人知道她提升后无不为她高兴，就连一直待她不好的后母都对她和睦起来，原因是指望她有一天飞黄腾达。
　　双儿打着颤，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什么比过去更加坏了，哪怕丢了命，她也不愿再和过去一样的日子打交道，起码再大小姐身边，她过得才像人啊。
　　想着过往种种，她终于坚定下来，随即目光带着小小的忐忑直视已然冷眼盯着自己看的巫尚月。
　　“大小姐，双儿的命是大小姐的，双儿愿意听从大小姐任何吩咐。卓少爷真是瞎了眼，这般对小姐，奴婢愿意为大小姐讨回公道。”
　　“噢。你待如何？”她扬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好像在看愚蠢的低贱动物垂死挣扎的惨相。
　　“奴婢觉得卓大少爷既然觉得小姐不是他的救命恩人，那问题应该就出在这个救命恩人上。只要跟进卓大少爷，一定能找出那人是谁。况且，卓大少爷好王爷又交好，奴婢觉得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你倒是实诚忠心的很啊。”她不说好也不说坏。可是双儿知道，她赢了，而且以后大小姐很可能更重视自己了。
　　她终于将高高悬起的心放了回去。
　　……
　　这边卓云马不停蹄的回府，一向冰冰有礼温文尔雅的大少爷，脸色出现的是前所未有的臭。
　　府里上下撞见的人皆纷纷退避三舍。
　　卓云似乎也无心与之计较，直奔卓家老爷书房，见他正在里头品画，忍不住面无表情的进来。
　　“卓云，你的礼节呢？这样一路横冲乱撞，也不与人通禀，成何体统。”
　　“父亲！孩儿有急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