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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言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神移开。
没了那份探究的视线落在脸上，西楼觉得自己会变得轻松，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莫大的悲伤落下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
她的父母，她的爷爷奶奶，还有帮助过沈无言的那位老奶奶，他们都是好人。
不是有人说吗，好人一生平安。
为什么，偏偏他们这样的好人却不得善终。
那位老奶奶，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无名无姓，只有一句代表遗愿的诗。
她的父母，至今死因不明。
她的朋友，思雨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些罪恶之人做的罪恶之事要这些善良的人来买单，他们何其无辜！
她心底有愤怒，有邪恶，有不满，可她只能压抑着，因为如果她也堕落了，她死去的家人属于他们的东西，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就像沈无言，他想去祭拜，可他一次都没有去过。
因为他不敢。
老人希望他长大后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但是偏偏他站在了这所有的一切的对面。
无论怎么说，在他心里，他到底是辜负了那个对他倾尽所有的好人。
所以他不敢出现在她的坟前。
死亡和终结都不可怕，只要有传承。
她知道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觉得这么累呢。
她想到了钟萧然，那个孩子有一双单纯澄澈的眼睛，却拿着刀想要复仇，背后又是什么样的故事。
不知不觉间，悲伤的气氛散在了空气中，她的手抬不起来了，沈无言就拿走她手上的东西，伸手把她拥进怀里。
她纤瘦的身子，在他强有力的臂弯中，显得那么渺小。
“沈老师，人……死后真的有天堂吗。”
“没有。”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西楼将头埋进他怀里，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内心的消极情绪淹没。
人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奈的选择。
为什么要分为黑白两个世界。
为什么有好人，还要有坏人。
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得善终。
为什么……没有天堂。
为什么想要握住的珍贵宝物，总是握不住，总是被岁月无情带走。
太多永远都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从脑海中冒了出来，西楼没有力气回答，只能抬手抱紧沈无言的身体，仿佛这是拽着她撑下去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七情六欲真的很可怕，不知不觉间，它就突然冒了出来，打破你所有的一切，让你轻而易举陷入无边黑暗里。
……
西楼睁眼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沈无言似乎是刚好晨练回来，推开门时，额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做起来，揉了揉眼睛，低声说道：“沈老师，早安。”
她刚醒，声音很软，又带着一点沙哑的味道，整个人暖得像是刚出炉的豆沙包，沈无言本来想直接压过来，可一想到她昨晚突然的情绪低落。
虽然在吃饭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睡着了，可整个人睡得并不安稳，眉心一直蹙着，一直都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像是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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