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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绝对不会有喝到断片的程度。
长生摸了摸下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儿她很是没出息的哭了好一通，就被周沉拖回来睡觉了。再之后的事情，还真是没印象了。
难不成她昨个半夜醒来，又去喝酒了？
“去洗漱用早膳。”周沉仔细的瞧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索性把这件事情压到了心底。
长生点头如捣蒜，“好吧好吧。”
正好，不然她昨晚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真是不好交代了。尤其是周沉这种小心眼儿的男人，不知道怎么抓住她的小辫子处置她呢。
洗漱之后换了衣服，长生出去之后裴子绪已经走了。她由不得叹了一口气，昨晚闹成那个样子，今天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裴子绪。本来还约好跟他一起去找贾依依跟秀秀的，看来只能暂缓了。
就这样让她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她也做不到。长生捏了捏荷包里挂着的祈福牌，默不作声的想着，裴子绪，你一定一定不要难过。
早上用膳耳的时候，长生心不在焉的，一碗粥连半碗都没有喝完。
周沉放下筷子，问道：“没胃口？”
长生无力的说道：“兴许昨晚喝大了，今天不想吃东西。”
周沉轻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说发不置一词。“今天随我入宫一趟。”
“进宫做什么？今日休沐，又不用处理公务。”长生还想着自个出去潇洒潇洒，顺便做点事情。若是进宫的话，这一天都要耽搁了。
然后……
半个时辰之后，长生坐在马车里，满脸的无力。
混蛋啊，还能不能有点人权了。她事儿一堆一堆的，还得进宫跟他说客套话，也是心累的不得了。
“进了宫别闹腾。”周沉握住她的手，“去太后娘娘那里装装可怜。”
长生翻了个白眼儿，心想，这是你强迫我去的。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去寿康宫，到了太后那儿，我还不得被念叨死。
马车停了下来，长生先下的车。又过了一阵子，周沉才下去。
说好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去寿康宫，长生求着太后解决了她跟辛夷的婚事。结果呢，一转眼的功夫，人都不见了。
周沉那个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冷了脸。
十一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我这就派人去找小姐。”
“动静小点，让赵贵找到人带到长庆宫来。”周沉有些头疼的说道：“不许让她受了委屈。”
十一无奈的想着，您想着小姐强制性的来长庆宫，又不想教她受委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左不过做奴才的好好求求小姐，她心软过来就是。
……
长生一进宫就溜了，确定没有人跟着她之后，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儿。
正巧走了一阵子，遇到巡逻的羽林卫。
“吴凌云！”长生跳起来喊了一嗓子。
打头的吴凌云看到长生，让大家继续走，自己走过来问道：“可是迷路了？”
“我有那么笨吗？”长生赏赐给他一个白眼儿，继而干咳一声说道：“太医院在哪个位置？”
吴凌云懒得戳穿她，亲自带她过去，这一路上从沉默寡言的厉害。
“昨天跟细辛谈的怎么样？”长生瞧着他的脸色的，大概能猜测到一二。
吴凌云停了脚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况，慢慢说着。
……
半夏带着吴凌云到了细辛的房间，结果走到门口他却有些怯场了。
“怎么，公子是没带银子不成？”半夏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家的这位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吴凌云推开门，走了进去。
放假不知道的很雅致，燃着淡雅的香气。细辛坐在那儿，抬头看过来，依旧是眉目如画的清韵。笑看着他，眉眼生波。
“许久不见了。”细辛起身相迎，“近来可好。”
吴凌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坐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细辛照旧煮了茶，水汽氤氲，萦绕在两个人的面前。
“我帮你赎身可好。”吴凌云紧捏着拳头说道。
虽说赎身之后细辛还是贱籍，总比待在这个地方要来的好。她饱读诗书，通识药理，总有个法子谋生。
细辛摇了摇头，帮他倒了茶水，笑道：“我在殿下身边这么久，难不成连个赎身的银子都没有吗？凌云，我离不开这里的。”
什么叫离不开这里的……
吴凌云凝眉细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是罪臣之后？”
只有罪臣之后被从充入籍，才无法脱身，虚的陛下特赦。可是一般来说，她们既然已经没落，谁又会求到陛下那里去。
“长生在陇州之时说自己是崔氏罪臣之后，这件事情想来你是知道的。”细辛提起往事，眉眼清淡的说道：“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父亲卷入谋逆之案。我娘自缢，父亲被判处流放之罪，死在了路上。而我被充入贱籍，终身不得恢复良籍。”
“我去求求殿下……”吴凌云心里抱有一丝希望，“兴许能有用呢？”
细辛的手捏着杯子，秀气的眉毛微微一簇，而后又有几分释然，“多谢你的好意，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就这样，吴凌云离开了桃花债。临走之前，他跟半夏说，往后不许细辛再接客，他每月都会送上一笔银子。
……
“你很在乎细辛的出身吗？”长生心里想了想问道。
吴凌云无力的说道：“如果她是贱籍，我就无法娶她为妻。顾长生，重要的不是她的过去，而是我们的将来。这件事情我想求求父亲，也许他出面能行呢。”
顾长生那一瞬间就觉得吴凌云脑子有问题，她早就听说吴凌云家教甚严，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父亲，回头细辛还不被杀了。
“周沉都办不到的事情……”长生困惑的问道：“细辛一家当年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案子。”
吴凌云踌躇了一下，低声说道：“此事你千万不要问殿下，当年王氏一族意图谋逆，最后配上了王氏满门，许多跟王氏有牵连的人也受到了流放。”
王婉是周沉的母亲，当时就是死于这场谋逆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