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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血战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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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
半日之后，被多尔衮训斥了一番的，哈鲁特王子和郝清锋回到各自人马后，立即下达了新的进攻命令。
特别是郝清锋这边，给那些鞑子辅兵步卒们，下达了死命令，攻不进去，不撤退。
轰隆隆！
随即，蒙古骑兵再次从北面，黄得功这边冲过来。
郝清锋则率领近万清军辅兵步卒，从东面压上，两面强攻。
“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
明军这边，孙应元，黄得功和周遇吉三人，一直都在提防着。
他们将后面之前没有参与战斗的士卒，替换下前线的部分士卒，让他们到后面休整，时刻让将士保持充足体力。
“大家听着，还是之前那种打法，保住我们阵前的营车，绝不让清兵突进来。”
周遇吉奔走在明军将士之间，大声吼着，做出指示。
战斗最闲的打响的，还是黄得功的北面，蒙古骑兵速度更快。
“举盾，举盾，弓箭手还击。”
黄得功大吼着，指挥着麾下明军将士们。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在明军和蒙古骑兵之间穿梭，此时会不会中箭，就全靠老天爷的安排了。
“进攻，杀进去，杀！”
这一次，哈鲁特王子亲自领军冲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破黄得功的防御。
轰隆！
一名蒙古骑兵策马高速奔驰而来，等他冲到黄得功的营车前时，战马高高跃起，直接越过营车，撞进营车后面举着盾牌的明军将士的阵型中。
噗噗噗！
下一秒，这个蒙古骑兵连人带马，都被明军士卒的长枪，戳出了无数个血洞，当场死亡。
但同样的，这个蒙古骑兵连人带马，撞进最前列的明军士卒中，直接撞到了大片举盾的明军步卒。
噗嗤！
最近的几名明军步卒，即便是躲在盾牌后面，可是由于受到巨大的外力冲击，直接被震的大口吐血。
由于这个蒙古骑兵越过营车，撞进明军步卒人群中，让明军前面的防御阵型，出现一小段空缺。
蒙古骑兵顿时看到机会，更加不要命的冲锋过来。
“射箭，举枪，拦住他们。”
后面看到这一幕的黄得功，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切的吼着。
律律律！
可惜，并不是所有蒙古骑兵，都能那么幸运的骑马跳跃过营车的。
很多冲过来的蒙古骑兵，没有越过营车，而是骑马撞到营车上，然后就被明军士卒乱枪戳死。
“站起来，都站起来，补上缺口，快！”
黄得功大吼着，不惜亲自冲到最前线，指挥明军步卒，迅速补上了被蒙古骑兵撞出的缺口。
很多明军士卒咬着牙，脸色狰狞，牙齿嘴里都还在淌血，怒吼着举起他们身前的长盾，堵在营车之后，重新将缺口封死。
看到缺口重新被堵死后，黄得功也长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蒙古骑兵这边，哈鲁特王子同样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立即让他看到了普通明军营车防御的机会。
“来人，挑选一批勇士，给我冲上去，跃过那些营车，撞出一条通道。”
哈鲁特也真是狠了心了，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根本就是自杀式进攻。
不用想，但凡执行这种进攻方式的蒙古骑兵，最后基本上都不可能活下来。
但哈鲁特没办法，多尔衮给他下了死命令，他心里就算是再心疼，也只能让手下将士们拼命了。
相比起北面黄得功这边战斗的惨烈，此时东面防线上，周遇吉麾下明军将士们的战斗，更加粗暴和残酷。
再次领军杀上来的郝清锋，对清军辅兵步卒全部下达了死命令，后退者死。
这就逼得那些清军辅兵步卒们，进攻的更加疯狂，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进攻。
而周遇吉及其麾下明军将士们，同样无路可退，就算是战死，也绝不能让清兵杀过去。
既然玩命，那就来呗！
噗嗤，噗嗤！
一队队明军步卒和清军辅兵步卒，隔着营车厮杀，双方不断有士卒倒下。
清军辅兵这边，时不时还有人跳到营车上，然后准备跃入明军这边，结果下一刻就会被乱枪戳成筛子。
前线的明军将士，成片成片的倒下，后面孙应元将自己的预备兵力，一批一批的派上去。
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刻钟，也就是四十五分钟左右，明军外围的营车早已经被蒙古骑兵和清兵冲开了。
双方士卒直接厮杀到一起。
黄得功率领明军步卒，与蒙古骑兵混战在一起。
周遇吉与清军辅兵步卒，厮杀在一起，战场早已经混乱了。
而且，孙应元也早就带着后面仅剩不多的预备兵力，加入到了战斗中，这里变成了修罗场。
到处都是双方士卒和战马的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在这处几百平方的地方，泥土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同时，随着天色昏暗下来，人都眼睛早已经看不了多远。
朱勇站在京城的角墙上，已经看不清城外孙应元他们那边的战斗详情了，只能听见喊杀声。
只要喊杀声不断，就说明那里的战斗没有结束。
“打起火把！”
很快，京城的城墙上，就响起了一处处火光，天色也完全黑下来。
这可惜，借助火光，朱勇他们也无法看清孙应元那边战场上的情况。
“圣上，喊杀声还在。”李英汉开口说道。
“嗯。”
“杀！”
这个时候，孙应元，黄得功和周遇吉三人，率领着最后几千名勇卫营将士，与杀过来的蒙古骑兵、清军辅兵们血战到一起。
由于战场前线，双方将士和战马倒下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让后面蒙古人的骑兵，都难以冲上来。
蒙古人没办法，只能下面冲杀。
勇卫营将士，蒙古兵，清军辅兵三支人马，就在这片几百平的战场上，踩着脚下的尸体和血水，厮杀在一起。
战况惨烈至极，甚至可以见到双方抱着扭打在一起的士卒，用牙齿咬断对方的喉咙。
战斗到此时，活下来的这些勇卫营将士们，早已经如同疯魔了一般，他们早就不在意生死，眼中只有敌人，只有战斗。
就算是死，他们临死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面对两倍于己的蒙古兵和清军辅兵，勇卫营将士毫不畏惧，甚至渐渐死的蒙古兵胆寒。
“王子殿下，不能打了，我们已经伤亡三千多将士，再打下去，我们部落的儿郎就要死光了。”
很快，一名浑身是血的蒙古将领，骑马来到哈鲁特跟前，翻身下马，一下子就跪到哈鲁特的跟前，痛声喊道。
这半个时辰的血战，蒙古兵伤亡两千余人，再加上之前他们进攻伤亡的近千人，此战蒙古兵已经伤亡三千余人。
这对于他们仅仅一万两千来人的蒙古骑兵来说，已经算是伤筋动骨了，超过了蒙古人的承受上限。
“什么，怎么会伤亡这么多人。”
哈鲁特一听手下将领的汇报，当时也是惊住了。
然后他便急了，一把揪住那个蒙古将领的衣领，大声吼道。
哈鲁特怎么也没想到，前面战斗这么惨烈，他们伤亡如此之重。
“王子殿下，那些明军疯了，全都是疯子，根本不怕死，将士们战斗的很辛苦，伤亡很大。”
那个蒙古将领露出苦涩的神色，如实说道。
“该死。”
哈鲁特松开那个蒙古将领的衣领，脸色极其难看。
哈鲁特所待的蒙古一部，虽然在草原上，也属于大部落，但全部落也不够区区五万兵马。
这一战损失三千人，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等回到部落后，恐怕大汗不会放过他的。
“立即传令下去，将将士们撤下来，我们不打了。”
哈鲁特直接下达命令。
“是，王子殿下。”
那名蒙古将领听后大喜，转身就离开，传达哈鲁特的撤军命令。
“王子殿下，咱们这要是撤军了，多尔衮王爷那边怎么交代啊？”
哈鲁特身旁一名蒙古将领，担忧的说道。
“还能怎么交代，就说明军抵抗太顽强，我军伤亡惨重，依旧攻不上去。
他要是不信，就派他们鞑子自己的勇士去进攻，我们是不会再进攻了。
要是再折损士卒，不用多尔衮他杀我，大汗也会砍了我的。”
这一刻，哈鲁特没好气的说道。
很快，哈鲁特的命令，就传达到了前线那些蒙古兵。
随即，那些蒙古便便如蒙大赦，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他们早就不想打了，实在是被勇卫营的这些将士们，不怕死的战斗意志所吓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明军。
蒙古骑兵这边一退，孙应元他们的压力骤减，可以全力应对清军辅兵。
“将军，蒙古人撤兵了。”
很快，郝清锋就收到手下的汇报，也看到了战场上退下去的蒙古兵。
“该死，这些蒙古人是想死吗？竟然敢擅自撤退。”
郝清锋阴沉着脸，吼道。
随着蒙古人一退，战场上清军辅兵们的压力更大了。
“我们也撤。”
随即，郝清锋也带着清军辅兵撤退，没有继续战下去。
这一战，他们的伤亡比蒙古人还有惨重，伤亡超过三千人，这些清军辅兵们早就不想到了。
甚至，已经有逃兵出现了，但都被郝清锋给斩了。
毕竟，这些清军辅兵步卒，本职本来就不是战斗，他们能打到这个地步上，已经很不错的，超过很多大明军队。
“哼，有了蒙古人先撤退，等我们回去，就算是王爷怪罪下来，我们也可以将罪责，全部都推到蒙古人身上。”
郝清锋在心里已经想好了主意。
扑腾！
随着蒙古兵和清军辅兵退下去，周遇吉一屁股做到一具清军辅兵的尸体上，手里拄着一柄长刀，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的周遇吉完全就是一个血人，脸上，盔甲上，到处都是鲜血，身上好几处伤口。
就在刚才的血战中，周遇吉身先士卒，带着一众勇卫营将士们，杀死了很多清军辅兵。
要不是那些明军将士，一直在刻意保护着周遇吉，周遇吉估计也早就战死了。
“将军，您没事吧。”
一名明军士卒找到周遇吉，问道。
“我没事，去，去找孙大人和黄大人，看看他们的情况。”
周遇吉还在担心孙应元和黄得功两人的安危呢。
之前战场一片混乱，都是都是厮杀，让周遇吉根本没工夫去理会孙应元和黄得功两人那边的情况。
片刻之后，士卒回报：“大人，孙大人无恙，黄大人受了重伤，陷入昏迷。”
“走，带我去找两位带人。”
很快，周遇吉就找到孙应元和黄得功，孙应元和他一样，虽然受了些伤，但不致命。
唯有黄得功伤势较重，陷入了昏迷。
“孙大人，黄将军没事吧？”
“他受伤较重，失血太多，昏迷过去了。
现在清军还不容易退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从北门撤进城内，说不定他还有救。”
孙应元沉声说道。
“好，我这就清点活下来的将士，马上离开这里。”
周遇吉也知道事不宜迟，开始清点存活下来的勇卫营将士们。
很快，清点就结束。
原本近万的勇卫营将士，战斗到现在，还能过来集合的，仅剩下不足三千人了，而且多半人人带伤。
“大家仔细找找，不要落下受伤的将士。
大家相互扶持一下，我们这就撤进京城。
圣上早就给我们下了旨意，只要我们坚持到天黑，便可从北门入城。”
周遇吉对着活下来的这些勇卫营将士们，喊道。
之前，周遇吉他们并没有将，朱勇的这道命令，告诉勇卫营的将士们，就是想让他们抱着必死之心战斗。
但现在，他们终于扛过去了，是时候告诉这些将士们了。
“大人，圣上真的答应开城门，让我们进城了？”
有人不敢相信，声音颤抖的问道。
这就像一群必死的人，突然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自然激动了。
“是的，现在咱们动作快点，趁着天黑，清军没再发起进攻之前，赶紧撤走。”
随即，这些勇卫营将士们，原本死气沉沉的情绪，瞬间爆发了，一个个激动不已，到处搜寻受伤的同伴。
一炷香后，孙应元，周遇吉两人，带着受伤昏迷的黄得功，以及还活着的两千八百余勇卫营残兵，悄悄离开这里。
他们沿着护城河，借助京城城墙上微弱的火光，抵达到了京城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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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之后，被多尔衮训斥了一番的，哈鲁特王子和郝清锋回到各自人马后，立即下达了新的进攻命令。
特别是郝清锋这边，给那些鞑子辅兵步卒们，下达了死命令，攻不进去，不撤退。
轰隆隆！
随即，蒙古骑兵再次从北面，黄得功这边冲过来。
郝清锋则率领近万清军辅兵步卒，从东面压上，两面强攻。
“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
明军这边，孙应元，黄得功和周遇吉三人，一直都在提防着。
他们将后面之前没有参与战斗的士卒，替换下前线的部分士卒，让他们到后面休整，时刻让将士保持充足体力。
“大家听着，还是之前那种打法，保住我们阵前的营车，绝不让清兵突进来。”
周遇吉奔走在明军将士之间，大声吼着，做出指示。
战斗最闲的打响的，还是黄得功的北面，蒙古骑兵速度更快。
“举盾，举盾，弓箭手还击。”
黄得功大吼着，指挥着麾下明军将士们。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在明军和蒙古骑兵之间穿梭，此时会不会中箭，就全靠老天爷的安排了。
“进攻，杀进去，杀！”
这一次，哈鲁特王子亲自领军冲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破黄得功的防御。
轰隆！
一名蒙古骑兵策马高速奔驰而来，等他冲到黄得功的营车前时，战马高高跃起，直接越过营车，撞进营车后面举着盾牌的明军将士的阵型中。
噗噗噗！
下一秒，这个蒙古骑兵连人带马，都被明军士卒的长枪，戳出了无数个血洞，当场死亡。
但同样的，这个蒙古骑兵连人带马，撞进最前列的明军士卒中，直接撞到了大片举盾的明军步卒。
噗嗤！
最近的几名明军步卒，即便是躲在盾牌后面，可是由于受到巨大的外力冲击，直接被震的大口吐血。
由于这个蒙古骑兵越过营车，撞进明军步卒人群中，让明军前面的防御阵型，出现一小段空缺。
蒙古骑兵顿时看到机会，更加不要命的冲锋过来。
“射箭，举枪，拦住他们。”
后面看到这一幕的黄得功，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切的吼着。
律律律！
可惜，并不是所有蒙古骑兵，都能那么幸运的骑马跳跃过营车的。
很多冲过来的蒙古骑兵，没有越过营车，而是骑马撞到营车上，然后就被明军士卒乱枪戳死。
“站起来，都站起来，补上缺口，快！”
黄得功大吼着，不惜亲自冲到最前线，指挥明军步卒，迅速补上了被蒙古骑兵撞出的缺口。
很多明军士卒咬着牙，脸色狰狞，牙齿嘴里都还在淌血，怒吼着举起他们身前的长盾，堵在营车之后，重新将缺口封死。
看到缺口重新被堵死后，黄得功也长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蒙古骑兵这边，哈鲁特王子同样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立即让他看到了普通明军营车防御的机会。
“来人，挑选一批勇士，给我冲上去，跃过那些营车，撞出一条通道。”
哈鲁特也真是狠了心了，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根本就是自杀式进攻。
不用想，但凡执行这种进攻方式的蒙古骑兵，最后基本上都不可能活下来。
但哈鲁特没办法，多尔衮给他下了死命令，他心里就算是再心疼，也只能让手下将士们拼命了。
相比起北面黄得功这边战斗的惨烈，此时东面防线上，周遇吉麾下明军将士们的战斗，更加粗暴和残酷。
再次领军杀上来的郝清锋，对清军辅兵步卒全部下达了死命令，后退者死。
这就逼得那些清军辅兵步卒们，进攻的更加疯狂，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进攻。
而周遇吉及其麾下明军将士们，同样无路可退，就算是战死，也绝不能让清兵杀过去。
既然玩命，那就来呗！
噗嗤，噗嗤！
一队队明军步卒和清军辅兵步卒，隔着营车厮杀，双方不断有士卒倒下。
清军辅兵这边，时不时还有人跳到营车上，然后准备跃入明军这边，结果下一刻就会被乱枪戳成筛子。
前线的明军将士，成片成片的倒下，后面孙应元将自己的预备兵力，一批一批的派上去。
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刻钟，也就是四十五分钟左右，明军外围的营车早已经被蒙古骑兵和清兵冲开了。
双方士卒直接厮杀到一起。
黄得功率领明军步卒，与蒙古骑兵混战在一起。
周遇吉与清军辅兵步卒，厮杀在一起，战场早已经混乱了。
而且，孙应元也早就带着后面仅剩不多的预备兵力，加入到了战斗中，这里变成了修罗场。
到处都是双方士卒和战马的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在这处几百平方的地方，泥土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同时，随着天色昏暗下来，人都眼睛早已经看不了多远。
朱勇站在京城的角墙上，已经看不清城外孙应元他们那边的战斗详情了，只能听见喊杀声。
只要喊杀声不断，就说明那里的战斗没有结束。
“打起火把！”
很快，京城的城墙上，就响起了一处处火光，天色也完全黑下来。
这可惜，借助火光，朱勇他们也无法看清孙应元那边战场上的情况。
“圣上，喊杀声还在。”李英汉开口说道。
“嗯。”
“杀！”
这个时候，孙应元，黄得功和周遇吉三人，率领着最后几千名勇卫营将士，与杀过来的蒙古骑兵、清军辅兵们血战到一起。
由于战场前线，双方将士和战马倒下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让后面蒙古人的骑兵，都难以冲上来。
蒙古人没办法，只能下面冲杀。
勇卫营将士，蒙古兵，清军辅兵三支人马，就在这片几百平的战场上，踩着脚下的尸体和血水，厮杀在一起。
战况惨烈至极，甚至可以见到双方抱着扭打在一起的士卒，用牙齿咬断对方的喉咙。
战斗到此时，活下来的这些勇卫营将士们，早已经如同疯魔了一般，他们早就不在意生死，眼中只有敌人，只有战斗。
就算是死，他们临死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面对两倍于己的蒙古兵和清军辅兵，勇卫营将士毫不畏惧，甚至渐渐死的蒙古兵胆寒。
“王子殿下，不能打了，我们已经伤亡三千多将士，再打下去，我们部落的儿郎就要死光了。”
很快，一名浑身是血的蒙古将领，骑马来到哈鲁特跟前，翻身下马，一下子就跪到哈鲁特的跟前，痛声喊道。
这半个时辰的血战，蒙古兵伤亡两千余人，再加上之前他们进攻伤亡的近千人，此战蒙古兵已经伤亡三千余人。
这对于他们仅仅一万两千来人的蒙古骑兵来说，已经算是伤筋动骨了，超过了蒙古人的承受上限。
“什么，怎么会伤亡这么多人。”
哈鲁特一听手下将领的汇报，当时也是惊住了。
然后他便急了，一把揪住那个蒙古将领的衣领，大声吼道。
哈鲁特怎么也没想到，前面战斗这么惨烈，他们伤亡如此之重。
“王子殿下，那些明军疯了，全都是疯子，根本不怕死，将士们战斗的很辛苦，伤亡很大。”
那个蒙古将领露出苦涩的神色，如实说道。
“该死。”
哈鲁特松开那个蒙古将领的衣领，脸色极其难看。
哈鲁特所待的蒙古一部，虽然在草原上，也属于大部落，但全部落也不够区区五万兵马。
这一战损失三千人，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等回到部落后，恐怕大汗不会放过他的。
“立即传令下去，将将士们撤下来，我们不打了。”
哈鲁特直接下达命令。
“是，王子殿下。”
那名蒙古将领听后大喜，转身就离开，传达哈鲁特的撤军命令。
“王子殿下，咱们这要是撤军了，多尔衮王爷那边怎么交代啊？”
哈鲁特身旁一名蒙古将领，担忧的说道。
“还能怎么交代，就说明军抵抗太顽强，我军伤亡惨重，依旧攻不上去。
他要是不信，就派他们鞑子自己的勇士去进攻，我们是不会再进攻了。
要是再折损士卒，不用多尔衮他杀我，大汗也会砍了我的。”
这一刻，哈鲁特没好气的说道。
很快，哈鲁特的命令，就传达到了前线那些蒙古兵。
随即，那些蒙古便便如蒙大赦，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他们早就不想打了，实在是被勇卫营的这些将士们，不怕死的战斗意志所吓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明军。
蒙古骑兵这边一退，孙应元他们的压力骤减，可以全力应对清军辅兵。
“将军，蒙古人撤兵了。”
很快，郝清锋就收到手下的汇报，也看到了战场上退下去的蒙古兵。
“该死，这些蒙古人是想死吗？竟然敢擅自撤退。”
郝清锋阴沉着脸，吼道。
随着蒙古人一退，战场上清军辅兵们的压力更大了。
“我们也撤。”
随即，郝清锋也带着清军辅兵撤退，没有继续战下去。
这一战，他们的伤亡比蒙古人还有惨重，伤亡超过三千人，这些清军辅兵们早就不想到了。
甚至，已经有逃兵出现了，但都被郝清锋给斩了。
毕竟，这些清军辅兵步卒，本职本来就不是战斗，他们能打到这个地步上，已经很不错的，超过很多大明军队。
“哼，有了蒙古人先撤退，等我们回去，就算是王爷怪罪下来，我们也可以将罪责，全部都推到蒙古人身上。”
郝清锋在心里已经想好了主意。
扑腾！
随着蒙古兵和清军辅兵退下去，周遇吉一屁股做到一具清军辅兵的尸体上，手里拄着一柄长刀，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的周遇吉完全就是一个血人，脸上，盔甲上，到处都是鲜血，身上好几处伤口。
就在刚才的血战中，周遇吉身先士卒，带着一众勇卫营将士们，杀死了很多清军辅兵。
要不是那些明军将士，一直在刻意保护着周遇吉，周遇吉估计也早就战死了。
“将军，您没事吧。”
一名明军士卒找到周遇吉，问道。
“我没事，去，去找孙大人和黄大人，看看他们的情况。”
周遇吉还在担心孙应元和黄得功两人的安危呢。
之前战场一片混乱，都是都是厮杀，让周遇吉根本没工夫去理会孙应元和黄得功两人那边的情况。
片刻之后，士卒回报：“大人，孙大人无恙，黄大人受了重伤，陷入昏迷。”
“走，带我去找两位带人。”
很快，周遇吉就找到孙应元和黄得功，孙应元和他一样，虽然受了些伤，但不致命。
唯有黄得功伤势较重，陷入了昏迷。
“孙大人，黄将军没事吧？”
“他受伤较重，失血太多，昏迷过去了。
现在清军还不容易退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从北门撤进城内，说不定他还有救。”
孙应元沉声说道。
“好，我这就清点活下来的将士，马上离开这里。”
周遇吉也知道事不宜迟，开始清点存活下来的勇卫营将士们。
很快，清点就结束。
原本近万的勇卫营将士，战斗到现在，还能过来集合的，仅剩下不足三千人了，而且多半人人带伤。
“大家仔细找找，不要落下受伤的将士。
大家相互扶持一下，我们这就撤进京城。
圣上早就给我们下了旨意，只要我们坚持到天黑，便可从北门入城。”
周遇吉对着活下来的这些勇卫营将士们，喊道。
之前，周遇吉他们并没有将，朱勇的这道命令，告诉勇卫营的将士们，就是想让他们抱着必死之心战斗。
但现在，他们终于扛过去了，是时候告诉这些将士们了。
“大人，圣上真的答应开城门，让我们进城了？”
有人不敢相信，声音颤抖的问道。
这就像一群必死的人，突然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自然激动了。
“是的，现在咱们动作快点，趁着天黑，清军没再发起进攻之前，赶紧撤走。”
随即，这些勇卫营将士们，原本死气沉沉的情绪，瞬间爆发了，一个个激动不已，到处搜寻受伤的同伴。
一炷香后，孙应元，周遇吉两人，带着受伤昏迷的黄得功，以及还活着的两千八百余勇卫营残兵，悄悄离开这里。
他们沿着护城河，借助京城城墙上微弱的火光，抵达到了京城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