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苏娆婳被逐冷宫


小说:乱世萧潆传   作者:璇一   类别:古典架空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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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芙宫园内
  寒风凛冽入骨,诸葛翊搓手呵了口气,蹙眉看向高耸的园墙,在幽暗月光的映衬下,木芙蓉参差的枝影宛若恶鬼獠牙,将这清寒庭院渲染成地狱般森然。
  看到弦歌走来,诸葛翊方才浑身的不适感才稍有缓解。
  他向园口拱门望了望,有些不放心:“差人守着门口没有?皇上今日可会来?”
  弦歌看着诸葛翊,眉眼含笑:“皇上今日去了怀毓宫苏昭媛那儿,这几日太后逼得紧,皇上免不得去的勤些。”
  诸葛翊看向眼前轻倚树干的女子,风吹得她发丝微乱:“皇上本是专宠你,如今来得少了,你可失落?”
  “护法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的做派了,吃醋便直说,何苦给自己找难受。”弦歌歪头一笑,伸手理了理碎发。
  “我”诸葛翊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
  弦歌冷笑,缓缓走向诸葛翊,一步步都撩人心弦:“不是说不想破坏我的生活,给不了我未来,愿我和皇上琴瑟和鸣,所以决心疏远我吗?”
  弦歌走近诸葛翊,伸手环住他的腰,垫脚凑在他唇边气息游离道:“现在怎又来得这么频繁?放不下我?”
  诸葛翊咽了咽口水,呼吸有些急促,偏过头不看弦歌笑眼。
  “心怎跳的这样急,被我说中了?”弦歌一手抚上诸葛翊胸口,抬头笑问。
  “阁阁主吩咐说,让让你想办法处理掉苏氏,失宠也好,残废也罢,总归是不能让她好过。”诸葛翊只觉口干舌燥,连话都说不利索。
  弦歌连着点头,身体却不离开半步,缓缓道:“那护法亲我一下,我便照做。否则,以我的性子也是敢拖上一拖的。”
  诸葛翊沉默片刻,俯身凑近弦歌,可在快要挨近时却被弦歌灵巧闪过。
  弦歌后退几步看着一脸错愕的诸葛翊,笑道:“一向能说会道的护法,今日怎这样紧张?”
  看弦歌有意戏弄自己,诸葛翊也不恼,耳根却泛了红。
  他轻咳一声,整了整衣服,道:“时候不早了,我回阁了,你早点休息。”
  “翊。”弦歌唤住诸葛翊,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试探,“若有机会,你可想过带我走?”
  诸葛翊身形一顿,沉默片刻,却还是闪身而去。
  次日,倾芙宫外
  “娘娘,她不过是个淑妃,您何必一大早来给她问安。”
  侍女茗儿撇了撇嘴,看了眼面前的宫室,颇为不乐意。
  苏娆容光焕发,脸上挂着得意,理了理衣饰道:“皇上中宫之位空悬已久,她又代掌皇后印玺,咱们免不得给她几分面子。礼物都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皆是上品,奴都有些不舍。”
  苏娆轻提衣裙,昂首进殿:“走吧,日后好东西还多着呢。”
  倾芙宫内
  “娘娘,苏氏来了。”素瓷瞥了眼门口,低声道。
  弦歌轻笑一声,从梳妆镜前起身,走向正座:“来得正好,这是专找不痛快来了,让她进来。”
  片刻
  “臣妾拜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安好。”苏娆盈盈跪拜,颇为乖巧。
  弦歌抬眸,声色淡淡:“赐座,上茶。”
  “茗儿,还不快呈给娘娘。”苏娆含笑看向弦歌,伸手撤下托盘上盖着的红布,露出里面的珠宝和各色盒子,“皇上近些日子尽宿在臣妾那,怕是冷落了娘娘,臣妾心中不安,便挑了些皇上赏的珍宝来赠与娘娘,还望您宽心,毕竟后宫和睦皇上才能安心朝政不是?”
  “昭媛客气,素瓷,收下吧。”弦歌面色如常,对素瓷道。
  瞥见苏娆眼角得意之色,弦歌放下手中茶盏,唇角轻扬:“昭媛何须不安,该本宫差人安慰昭媛才是,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
  苏娆一怔。
  “听闻昭媛这几日并未侍寝,倒难为你做这些宫女该做的暖床之事呀,昭媛脸色不太好看啊,本宫是觉得与昭媛心近才说这些闺房之事,没成想,倒惹得昭媛害臊了呢。”弦歌挑眉笑道。
  苏娆手紧攥着帕子,脸色分外难看,皇上这几日到她宫里仰头便睡,连一句话也不愿和她说,更别说让她侍寝了。
  如今被弦歌**裸揭开伤疤,苏娆只恨不得摔门而去。
  “好了,本宫乏了,午时皇上还要过来用午膳,本宫便不陪着昭媛了。素瓷,送客。”见教训给得差不多了,弦歌起身缓缓走向内室,丝毫不顾苏娆脸面。
  苏娆咬牙不语,起身福了福身,拂袖而去。
  半日后,倾芙宫
  “淑妃怎么会中毒的!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杜宸坐在床边握着弦歌的手,怒声对跪满地的婢女道。
  “皇上”一个婢女连连磕头,颤声道,“娘娘午膳是与皇上您一起用的,后来并无进食,今日一切也与往常无异,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杜宸一把扼住婢女脖颈,收紧了手,眸子通红,竟是迸出了杀意。
  素瓷看了眼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弦歌,不着痕迹一笑,旋即换上哀容,颤声对杜宸道:“只是今日苏昭媛来拜见娘娘,送了些首饰香料。”
  “苏娆”杜宸自语,眸光阴沉。
  苏娆闻讯赶到宫内,看见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心中一震,忙跪地道:“皇上明查,臣妾不知淑妃娘娘因何中毒,此事与臣妾无关啊!”
  “王太医,去查那些香料和首饰。”杜宸并不理会苏娆,声线冷如寒铁。
  看见杜宸冷冽的目光,苏娆心中一沉,那眸光就好似要将人千刀万剐一般,一股寒意自她脊梁向上窜去,莫名生出几丝不安。
  “皇上,那香料是太后娘娘赏的,臣妾都未曾用过,怎能往里下毒!还有,若那香料有毒,这满屋子的人都嗅了那香料,怎就淑妃娘娘中了毒?”苏娆慌忙辩解着,心里满是委屈与不安。
  王太医叩首:“皇上,臣验过了,这香料无毒。”
  苏娆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杜宸的眼中含着泪光,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王太医面有疑虑,犹豫道,“但这香料里有一味含冰草,此香草虽无毒,但此香草与马齿苋相克,若闻此香后食用了马齿苋,则可能诱发中毒之症。依着娘娘发热、昏迷之症,臣猜想,娘娘今日可食用了马齿苋?”
  杜宸赫然而怒,瞳中幽幽墨色尽是森然:“淑妃一向脾胃虚寒,朕明明记得像马齿苋这等寒凉之物不得给娘娘食用!”
  素瓷上前一步,对杜宸道:“皇上,马齿苋味酸不好入口,娘娘一向不喜,奴婢记得小厨房也并未做这菜,若依太医所言,娘娘真是误服马齿苋中毒的,那娘娘又是何时误服了马齿苋呢?”
  “味酸酸”杜宸蹙眉思考着,忽然瞳孔微缩,对素瓷道,“淑妃这几日是不是服着朕赐的调理体寒的药?朕记得淑妃曾向朕抱怨那药发酸,素瓷,王太医,你们去看看娘娘今日的药渣还在不在!”
  “是,奴婢遵旨。”
  半个时辰后
  “回皇上!”素瓷匆匆跑进殿,急声道,“好在那药渣还在,王太医验过了,那药里果然被人掺了马齿苋,许是想着混着药味不易被察觉!”
  “好,很好。”杜宸手紧握成拳,声色冷然,额上的青筋凸起,“把煎药的人带来。”
  素瓷起身从殿外揪来一婢子,将其推倒在杜宸脚下:“皇上,就在这儿了,新来的婢子,叫清儿。”
  杜宸尽量克制着情绪,眸底凝成一片寒霜:“说实话,否则朕诛你满门。”
  “是奴婢做的无无人指使是奴婢自己鬼迷心窍”婢子跪在地上不住颤抖。
  “呵,鬼迷心窍?”杜宸一把扼住清儿喉咙,咬牙道,“若弦歌有什么事,朕便一片片剜下你的肉。”
  “皇上,现下皇上知道臣妾是清白了的吧。臣妾臣妾方才好怕”苏娆跪在地上,帕子掩着嘴,轻声抽泣。
  “闭嘴。”杜宸捏了捏眉心,“聒噪,滚出去。”
  苏娆登时脸色分外精彩,起身一脸狼狈,出门前恨恨瞪了眼清儿,一脚踹向她:“晦气,要不是你这个狗东西,皇上岂会误会我!真该诛你的九族!”
  “娘娘”清儿却不可置信般抱住苏娆的腿,脸上挂着两横清泪,分外可怜,“奴婢是为娘娘做事的啊,娘娘岂能这样过河拆桥”
  “狗奴才!瞎说什”
  未等苏娆踹开婢子,杜宸却起身走进清儿,俯身一字一句似含着利刃:“再说一遍,若这次再不是实话,朕便让你生不如死。”
  “皇上!”清儿松开苏娆,重重向杜宸磕了几个头,“是昭媛娘娘嫉妒淑妃娘娘受宠,才以奴婢兄长为把柄威胁奴婢,让奴婢害娘娘。昭媛娘娘怕贸然下毒会被查出来,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以熏香无毒为自己洗脱嫌疑。皇上日日来此用膳,未不牵连皇上,达到只害淑妃娘娘一人的目的,便选择在娘娘药饮中下毒。娘娘药饮有专人试毒,马齿苋不是毒,且味酸,混在药中不会被查出,娘娘说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好个万无一失的良策!朕未曾想到昭媛是如此聪敏之人啊”杜宸冷笑着,表情阴沉到极点,字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苏娆看着杜宸的表情,心好似被掷入冰湖。
  “臣妾没有臣妾”
  “传朕旨意,昭媛苏氏,谋害妃嫔,手段歹毒,无颜居于九嫔,责废其位分,打入冷宫。”
  杜宸转身拂袖而去,声音幽幽回荡在大殿。
  “皇上!”
  次日清晨,倾芙宫
  “皇皇上”
  弦歌双手撑着床欲起身,不料头一晕又是躺了下去。
  “弦歌!”杜宸忙从门口赶到床边,轻轻扶起弦歌,放好软垫,掖了掖被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惹得弦歌不自觉笑了出来。
  “怎突然没头没脑笑了?可是病傻了?”杜宸握着弦歌的手感到一阵冰凉,顿时有些心疼,忙双手捂住她的手,柔声笑问。
  “皇上照顾人挺熟练的嘛,有过经验不成?”弦歌任杜宸拉着自己,笑道。
  杜宸看着弦歌苍白的脸色,连说话气息都不甚稳,无奈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醋。”
  杜宸顿了一顿,缓缓开口,眸光一阵颤动:“朕哪有什么经验,不过是看你病了,急得无师自通罢了。你昏迷这夜,可真是差点要了朕的命。”
  弦歌低头不语,眼眶泛红,鼻尖涌上酸意。
  她连忙别过头深吸一口气,整理神情转换话题道:“皇上可查出来是谁要害臣妾了?”
  “嗯,查出来了,是苏氏争宠,朕已下令将其打入冷宫,你大可安心。”杜宸点头,双眉却微蹙,看似有些顾虑。
  弦歌观察着杜宸神色,轻声试探:“皇上可为难?苏氏毕竟是太后那边的人。”
  “为了你没有什么为不为难的。”杜宸起身凑近弦歌,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好生养病,朕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朕还有公务,晚些时候再开看你。”
  “嗯,恭送皇上。”
  杜宸走后
  “娘娘。”素瓷关上房门,急匆匆走向弦歌,“娘娘也太拼了,您可是昏迷了一夜,若是那量没控制好,伤着身子怎么办。”
  “呵,无妨”弦歌拿着象牙梳篦轻拢发丝,淡淡道,“我的人是窥星阁的,这身子怎样糟蹋都无事,只要结果是窥星阁想要的,我便是完成了任务。即然获利了,又何必管过程呢。”
  “可翊公子也是会心疼的啊,娘娘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不考虑公子啊。”素瓷坐在床边,蹙眉无奈道。
  “索性我中毒的事也瞒不过阁里,便让他担心吧。”弦歌垂着眼睑,笑容苦涩,“我是个顶自私的人,他在乎我,我便欢喜。至于他的担心与难受,是他的事。”
  “娘娘这样说,我都替娘娘委屈!”素瓷轻拉住弦歌,叹了口气,“娘娘若是自私,便不会为了公子进宫!你我从前在暗卫营便是姐妹,你为了护法做了多少我都看在眼里,护法一定也是明白的。”
  弦歌不语,看着窗子上透出的光:“素瓷啊,是不是人们只会执着于得不到的人或事,放着明媚春光不要,却一门心思往那看不见尽头的冰窖里钻。忍着一身伤口却向那刀尖上撞,血流个满身却还洋洋自得,转身又刺向身后的人,非要把自己那方天地整个血淋淋破碎不堪。”